不想他的心頭再度被刺傷,此刻她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天陽。”
謝安南看着謝天陽開口。
他的目光落在了侄子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把他全身都打量過,然後沉穩的神情中有了一絲絲的裂縫。他自己的兒子無論人品、才能,都跟這個侄子相距太遠,所以他早早就認定了要讓他成爲將軍府下任的家主。
他把他帶在身邊征戰沙場,傾盡所有的希望在他身上。
而他也從來不曾讓他失望過,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引以爲驕傲。但是後來他卻忤逆了他的意願,在他的爹孃猝逝之後,毅然地拋下所有離開了將軍府。
謝天陽停駐下自己的腳步,與伯父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他的面色以及眼神,都沉靜得如同是鏡湖水一樣。楊明雨把他的行蹤傳回了將軍府,所以把他的堂妹謝秋河招了過來。現在甚至連他的伯父,也拋下了軍中的要務親自到訪。離開將軍府他選擇了逃避,他的行爲等同於懦夫,而他們又何必再記掛着他如今的境況?
“爹,進屋去坐吧!”
眼見謝安南與謝天陽四目相對,謝秋河連忙在中間插了話進去。
他們再這樣大眼瞪小眼下去,難受的只會是他們站在身邊的人。既然能夠放下心結上門尋人,她的爹爹很應該坐下來與堂兄好好地交談。而她說服不了謝天陽,現在換成了她的父親,他也可以重新考慮的是不是?
所以她站在兩個人的中間開口,希望可以拉近他們此刻的疏遠。
明白到謝秋河的用意,雲朵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面對謝安南突然登門到訪,一下子之間她只能夠是手足無措。幸好有她在中間開口說話,纔不至於讓他們伯侄見面太過尷尬。
謝安南聽到了女兒的說話,沉穩的身形並沒有動作。
“進屋坐吧。”
謝天陽眼神平靜地開口。
他的伯父身形不動,只是爲了等他說話。
在他的雙親都去世之後,他就是他在世上最親的親人。與他久別重逢,他的心頭各種各樣的滋味都涌了上來。而聽到了他開口說話,謝安南才舉步往茅草房裡面走了進去。
“雲朵,回房間歇一會兒吧。”
謝天陽稍爲停頓住腳步向雲朵開口。
他的伯父親自登門拜訪,他們伯侄之間的對話,並不適合雲朵摻和進去。她受傷暈迷纔剛剛醒來,需要更多的休息而不是勞累傷神。
“我知道了。”
雲朵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站在原地看着謝氏伯侄走進屋子,然後自己才轉身往房間裡面走回去。謝秋河的眼神中帶着遲疑,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她伸手挽住了雲朵的手臂,然後對她開口道:“我陪你回房間吧,順便替你的傷口換藥。”
“秋河,麻煩你了。”
謝天陽感激的目光落在堂妹的身上。
“跟我客氣什麼?”
謝秋河伸手拉着雲朵,兩個人回到了房間裡面。
自從雲朵受傷以來,每日都是謝秋河替她清理傷口。她讓雲朵坐到了炕上,把乾淨的紗布拿了過來,然後便熟練地替她換藥。很多時候她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她在軍營裡面也會替受傷的士兵包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