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將軍有事情傳召,我先失陪了。”
石舟向魏雪茹告辭,往着謝安南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石侍衛——”
魏雪茹還想多跟他說上幾句話。
但是石舟卻沒有再停留,一下子腳步匆匆地走開了。
她恨恨地揪着手中的絹帕,幾乎都要把它扯壞了。謝秋河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比她多了重將軍府大小姐的身份,就處處都看她和她的姑母不順眼。她只是跟石舟說了幾句話,她便流露出滿臉的嫌棄。
石舟每個月領俸銀他又不是賣身爲僕。
憑什麼謝秋河看待她的目光,就像她搶了她家財物似的?
她的姑母早晚會坐正家母的位置,而她的表弟也會當上家主,她謝秋河只能夠是找個男人嫁出去,這座將軍府中的任何東西,跟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石舟往着謝安南的房間走去,在拐角處被謝秋河攔了下來。
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來,謝秋河瞪視着他忽然間掄起手,朝着他的臉上便摑了過去。
“大小姐,夠了!”
石舟伸手擋住了她,結果卻扯到了傷口。
他擰結着濃黑的眉心直視着謝秋河,這刻在他的心頭涌上來的,都是又沉又鈍的痛楚的滋味。
“我餵你喝藥的時候爲什麼不拒絕?”
謝秋河的眼中涌進了水氣,她痛恨自己如此的不爭氣。
假若他想要腳踏兩條船,那麼他找錯了對象。他既然想要跟魏雪茹好,就別再來招惹她。
“我沒有像你所想的那樣!”
石舟的心頭涌過的都是鈍鈍的痛楚。
在雲朵和謝天陽踏進他的房門的時候,他正靠坐在炕頭之上,而謝秋河捧着藥碗,一勺子一勺子地餵給他。在山上與來自南番國的刺客交手,他爲了要替謝天陽擋刀,整條手臂幾乎都被砍掉了下來。
他身爲將軍府中的侍衛,遇到過的兇險不在少數。
但是卻沒有那次像是今日這樣,他和謝天陽只要稍有差池,就兩個人都葬身在像是潮水一樣涌過來的刺客手中。只是憑着一口硬氣支撐,他和謝天陽才拖住了刺客,讓楊武有機會把謝安南和雲朵救走。
當謝秋河把藥汁送到他的脣邊,他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接受。
他像是站在了沼澤的邊緣,明明知道沉侖進去就會萬劫不復,但是他還是沒有拒絕。如果他真的死在刺客的刀下,就再也觸及不到她這樣的溫柔。他一口一口地把藥汁嚥下去,心頭涌上來的都是既甜蜜又苦澀的滋味。
“我會向將軍請辭,你以後都不需要再因爲我而爲難了。”
他鬆開了謝秋河的手,往後面退開了幾步。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謝安南起居的鬆院,隨時會有人走過來看見他們。她是將軍府中的大小姐,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
他一步一步地往後面退開,心也跟隨着漸漸地冷掉了下來。
“懦夫!”
謝秋河的眼淚順着面頰滑落下來。
只要他能夠承認對她有感情,她會立即奮不顧身地跟隨着他離開。他們可以私奔到任何地方,像是她的堂兄和雲朵那樣,在山村裡面落腳他負責打獵而她守在家中等候着他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