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救出年青的天子,他可以犧牲手下的將士。
但是爲了救自己的侄子以及雲朵,他就不可以再下同樣的命令。
“伯父!”
謝天陽傷痛欲絕地開口。
他身上的傷口不住地流血,他幾乎全身都浸在血水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謝安南狠狠地硬下了心腸,“即使你回去了,也不可能再救出雲朵,只會是把你也搭進去!”
“世子,快撤退!”
趙和之騎着馬在後面趕了上來。
南番國的士兵如同是潮水般反撲過來,他們必須要立即撤回到邊城裡面。
“天陽,走!”
謝安南揮動手中的馬鞭,甩落在謝天陽的坐騎之上。
黑馬揚起了四蹄,馱着謝天陽以及天子,往着前面的方向跑去。
謝天陽心如死灰地扭過頭,看着身後黑黑壓壓廝殺聲不絕的南番國士兵,把他和雲朵重重地阻隔住。那名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揮掌把雲朵拍飛了出去,她流落在他的手中,只怕是不會再有生還的可能。
而他就這樣眼看着她跌出去,卻不能趕過去把她救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此刻他卻是傷心到了極處,他揚起了臉從胸腔中迸發出絕望的吶喊聲。
爲了能夠把天子救出去,她拒絕了跟隨着他離開。
沒有再等到他折返回去救她,南番國便識破了天子的身份,並且把她當場就攔截了下來。她解救了他的伯父的燃眉之困,但是卻斷送了自己生還的可能。謝天陽策騎在馬背之上,滿心涌上來都是悲痛的絕望!
一衆將士保護着天子和謝安南,終於撤回到了邊城裡面。
南番國的士兵窮追到了城門之外,最後帶着極度的不甘心撤退了回去。
謝安南此趟率兵夜襲傷亡極重,但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把被俘的年青天子解救了歸來。天子腿上的傷口撕裂,回到邊城之後謝安南立即就把他迎進了主帥府裡面,然後找了軍醫過來替他醫治。
他的侄子謝天陽的傷勢也不輕,他肩膀上面的箭傷在流血不止。
謝安南探視過天子的傷情,然後親自到了侄子的房間,看着軍醫替他止血敷藥。他留書出走潛入了南番國的大營,結果最後卻立下了大功歸來。他不打算追究他違抗軍令,但是他們沒有把雲朵救出來,他必須要好好地安撫他的情緒。
謝安南踏進侄子居住的房間,軍醫正在替他止血療傷。
脫下了上身的衣服,謝天陽肩膀上面的傷口露了出來,冷箭釘入了他的骨肉之中,他在敵陣中負痛拔了出來,結果此刻傷口血肉模糊。
“世子,忍住痛!”
軍醫把藥粉倒入他的傷口之中。
謝天陽緊緊地咬住了下脣,痛楚像是鋪天蓋地襲來。
“我現在替你把傷口縫合起來。”
軍醫拿出了針線快速地替他把傷口縫合。
謝天陽抓緊了拳頭,額上都是痛出來的汗水,謝安南踏進侄子的房間,看到的正是他負痛療傷的情形。他走近過去按住了侄子另外的肩膀,沉聲地開口道:“天陽,你可以挺過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