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他喬裝成爲經商的生意人,此刻正帶着幾名夥計,押送着貨物前往目的地。安鬆以及其他的影衛,改掉了“王爺”的稱呼,在途中只稱他作“老爺。”

“她在發燒,或許是傷口太深了。”

安鬆如實地向他回答。

“拿些水或者米湯過來。”

寧王走近了馬車,開口向安鬆吩咐。

手下把火堆點燃了起來,他們這晚要在野外過夜,他藉着火光看到了雲朵蜷縮着身子,如同是孤苦無助的幼獸,瑟瑟發抖地躺靠在車廂裡面。

她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是身上全是乾涸掉的血跡。

她的呼吸微弱得如同是風中之燭,彷彿再來一陣大風,就能夠把她吹滅過去。

雲朵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寧王走近了她的身邊,她的脣瓣張合着,卻不知道自己想要向他說些什麼。

“活着下去。”

耳畔響起男性低沉的嗓音。

夜風在山林間掠過,瞬間吹散了對方的話音,讓她幾乎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安鬆用瓦鉢接了清水過來,伸手把她的頭部託了起來。清涼的水灌進了雲朵的喉嚨裡面,從脣齒間傳遞而來的是驅散高溫的清涼。她像是俯汲着甘泉,一口氣把清水全部都喝光了。

“今晚在這裡過夜!”

車廂外面響起了寧王的聲音。

雲朵被安鬆放置回去,她的頭部枕着硬梆梆的車板,疲倦地闔上了眼睛。

由受傷的傷口引發的高熱,讓雲朵燒得迷迷糊糊的。

她躺臥在馬車的車廂中,不需要寧王派人過來看守,她根本就不會有逃跑的可能。淪爲階下的囚徒,她此刻孤立無援,並且身上還有傷勢。她的眼中含着絕望的淚水,爲肚裡面可憐的孩子哭泣。

被南雲齊擄劫到行船之上,她察覺到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那麼艱難的日子,她和謝天陽分隔兩處,最後終於還是挺了過來。

但是眼下她的傷勢,加上病情是如此嚴重,她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夠保住腹中的胎兒?想到謝天陽此刻,也正陷身在危險之中,她的淚水更加是沿着面頰,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了下來。

假若她挺不過這個難關,是不是要跟他在泉下相見?

他們夫妻兩個人的感情融洽,謝天陽把她捧在了手心裡面疼愛。

這次她離開將軍府,也是他擔心她獨自留在府中,會被魏氏發難受了委屈,所以才把她送到紅梅別院去。原本是那樣美滿幸福的生活,但是隻在霎那間便全部都扭轉了過來。

“大哥。”

她喃喃地低喚着。

胸前血跡斑斑的衣襟,被滾燙的淚水打溼。

此刻她的心中是如此的絕望,像是被無情的大手,緊緊地攥住了。

意識虛弱得像是細絲,像是隨時隨地,會被無情地掐斷。

她在暈暈沉沉之中,感覺到有人托住了她的頭部,撬開了她的脣齒,把溫熱的米湯灌進了她的喉嚨之中。寧王吩咐過安鬆,給她送些水或者是米湯過來,看來是這位影衛遵照他的意思照看着她。 WWW ⊕ttκΛ n ⊕co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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