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中得知這件事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襲侵,這件事恐怕真的要引起狂風暴雨了,強自平息一下浮燥的情緒,這才讓楚欣染把電話交給吳大隊,然後問:“老吳,古楓被抓的時候,哪個部門有出警行動啊?”
“我剛剛打回總檯去問了,凌晨一點到三點間沒有部門有出警行動的申報記錄。”
“哦?”楚漢中的目光在周圍審視起來,當他看到鄭鳳嬌眼光有些微躲閃,又沒看到他那個最小的小舅子的時候,他多少有點明白了,對着電話道:“吳隊,你趕緊去四田派出所看看,找他們的所長鄭則東”
“是!”
楚漢中掛了電話,立即就對鄭鳳嬌怒吼道:“是不是你讓鄭則東擅自帶槍出警把古鬆楓抓起來的嗎?”
“不......是......”鄭鳳嬌吱吱唔唔的低頭道,她是讓自己最小的弟弟去抓古楓的,但她並沒有讓他帶槍啊。
“是還是不是?”楚漢中厲聲喝道。
“是又怎麼樣?”鄭鳳嬌一下就跳了起來,指着楚漢中罵道,“你姓楚的不給我弟弟出頭,難道還不興我姓鄭的替自己親弟弟出頭嗎?別人說打就打,說罵就罵?我鄭家人是那麼好讓人欺負的嗎?”
“混賬,愚昧,無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楚漢中被氣得拍桌子瞪眼,“你這樣做,不但沒辦法治好阿牛,反而會害得你小弟連前途都丟了你知道嗎?”
擅自出警已經是嚴重的違法亂紀行爲,擅自開槍在今時今日槍枝實行嚴管層層落實責任制的今天就更是大條罪,這兩條一加起來,已足夠摘掉鄭則東頭上那頂小小的烏紗帽了。
“哼,我纔不信呢,剛剛我已經讓我家的人從廣省人民醫請來了最權威的骨傷科專家,他們一定會有辦法治好阿牛的!”鄭鳳嬌死雞鬥頸硬的道,末了竟然又來一句:“姓楚的,你不用處處針對我,要是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咱們就離婚!”
“離婚?”楚漢中聞言愣了愣,雖然鄭鳳嬌如此不堪,可糟糠之妻不可棄,他從來都沒想過離婚這兩個字的。
楚漢良見這兩位勢頭不對,趕緊的出言勸道:“哥,嫂子,你們一人少一句,別吵了好嗎?這裡是醫院,影響不好的!”
鄭鳳嬌是誰,她可是人來瘋,你千萬別勸她,一勸她可就更來勁了!
“老二,你閉嘴,這裡沒你的事,影響不好?你們楚家還怕影響不好嗎?”鄭鳳嬌一發飆,哪可是不管時間與場合的。
這個時候,病房外已經來了不少的醫生護士,可是鄭鳳嬌仍是這樣高聲嚷嚷,楚漢中臉上就掛不住了:“鄭鳳嬌,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是的,離婚!”鄭鳳嬌斬釘截鐵的點頭道,“我已經受夠你了,你除了對我呼呼喝喝的還會什麼?你有關心過我一句嗎?別人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我們二十年夫妻了,你總共纔在我身上趴過幾次?三次?還是五次,你自己板着指頭數數......”
哇噻,這可是局長與局長夫人的絕對隱私啊!一干醫生護士全都凝神靜氣豎起了耳朵,心裡卻紛紛猜測:這楚局長二十年才和妻子同房那麼幾次,是在外面有了小三,還是他那玩意兒不中用了呢?難道這位看起來強壯又威武的大局長是個那啥冷淡?
“閉嘴!”楚漢中真的沒想到這女人耍起潑來竟然這麼沒臉沒皮,衆目睽睽大庭廣衆之下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看來這日子確實是過不下去了。
“閉什麼嘴,你都不行了,還介意我說嗎?單位裡哪個人不知道我在守活寡,誰不知道我有老公等於沒老公,誰不知道我跟着你是活受罪啊,嗚嗚~~~.”鄭鳳嬌一句一字的聲淚控訴。
咓~~~大局長果然不行!猜對的醫生護士暗地給自己加了兩分!
楚漢中被氣得吹鬍子瞪眼,渾身直顫,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嫂子,你別說了好嗎?我求你了!”楚漢良看到兄長被氣成這個樣子,幾乎是求饒的輕扯鄭鳳嬌的衣袖道,他了解哥哥的性格,如果她再這樣下去,這婚可能真的離定了。
果然,楚漢中終於從失望到絕望的開了口:“鄭鳳嬌,既然咱們再過不到一塊兒,明天咱們就去辦離婚手續吧!”
鄭鳳嬌聞言呆了呆,原本她只是想氣氣楚漢中,想讓他給自己說兩句軟話,想他聽聽自己的委屈,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要跟自己離婚了,可性格強硬的她也不是怯弱的主,眉毛一挑就幾乎是跳起來道,“離就離,誰怕誰啊,我爲你們兩父女做牛做馬二十年了,我得到什麼好?我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東西都得不到,我告訴你,楚漢中,從今天起,老孃不幹了!你愛找誰幹找誰幹!”
“那行,明天民政局見!”楚漢中說着就往門外走,原本他是想叫老二也走的,這破事不用管了,管了也是丟人,可畢竟二十年的情份,就算恩斷義絕了,也該有個善始善終的,所以他就自個走了.......
丁力生與丁寒涵趕到蘇曼兒家的時候,整座小洋樓都靜悄悄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涵兒,你是不是搞錯了!”丁力生看着烏漆麻黑毫無燈火的蘇家問。
“應該不會有錯的啊!”丁寒涵心裡也犯嘀咕,可真要是搞錯了,她非把阿四的頭給擰下來不可。
“咦?那門好像沒關!”阿布仔細的瞧了一陣,發現院門雖然關着,可是大門卻是半掩的。
丁寒涵也發現了,“阿布,你領人進去看看!”
禍從口才,阿布真的很想給自己掌兩嘴巴!
“是!”翻牆越戶這等粗重活除了阿布不幹還有誰幹呢,儘管他很害怕裡面的那位古大官人,可在兩位主子面前,他還是硬着頭皮領着幾人翻牆跳進院內,躡手躡腳摸了上去。
試探性的推了推門,“吱呀”一聲,已經被撬壞的防盜門就開了,現出了黑洞洞的大廳,在朦朧的月色下,依稀可看到紊亂的景緻。
“有人嗎?”看到這個情景,阿布壯着膽子喚了幾聲,沒有聽到回答,阿布就閃到一邊,示意身後的人進去看看。
那幾人一直跟着丁力生,自然不知古大官人的厲害,所以毫無顧忌的踏了進去,打亮了廳裡的燈,四下一搜索,屋裡壓根就沒人。
丁力生與丁寒涵是最後進屋的,看到被撬壞的防盜門與被踢壞的里門,還有那三個彈孔,他們都預感到,這裡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誰負責這邊的堂口!”丁力生皺着眉頭問隨身不離的幾個手下。
丁寒涵下意識的想張口,但隨即就閉上了,這種問題她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四哥!”丁力生的一個手下卻是搶着回答的。
“叫他馬上來見我!”丁力生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