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宅,轎車穩穩的行駛在大道上。
老一與鬼叔同坐在轎車的後排座位上。
“阿一,洪爺怎麼樣?”鬼叔問道。
“老爺子很生氣,把我痛揍了一頓!”老一苦着臉道,自從記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挨父親的打,不過他也不怨父親,因爲這一次,他確實是做了件很糊塗也很失敗的蠢事。
“等洪爺過幾天氣消了就好!”鬼叔淡淡的安慰道。
“嗯!”老一點頭,隨後又說起了財神,也就是茂仁新的事情,“鬼叔,你說我們真的沒辦法拿回在財神手裡的錢了嗎?”
“財神破釜沉舟的用到了死這一招,恐怕是沒有辦法啊!”鬼叔皺起眉頭道。
“如果只是一千幾百萬,看在他爲咱們辛苦了近十年的份上,我也就算了,可是現在財神吞下去的錢,卻是他死一百次也不能彌補的,就算沒有辦法,也要想出辦法來!!”老一臉色陰沉無比的道。
“辦法是要想,不過現在也只能等,因爲誰繼續財神的遺產還沒個準呢!”
“嗯,這件事情鬼叔多盯緊點,茂家那邊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好!”鬼叔點了點頭,眼中卻不經意的飄過一絲不悅。
“傻強有消息了沒有?”老一的視線在窗外的風景上,所以並未察覺什麼。
“沒有!”鬼叔搖了搖頭,隨後皺起眉頭道:“不過我估計他是凶多吉少了,頭腦發熱的往關裡衝,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傻強和丁力生的仇也是因兩幫的鬥爭而起,他的弟弟死得那麼慘,這回又聽到丁力生住院,他怎麼會錯失這個機會!”老一感嘆的道。
“說是這樣說,可是傻強在行動之前也該和我們商量一下,可他傻了巴雞的,不但沒告訴我們,還自己親自去了!”鬼叔有點怒意的道。
“鬼叔,那照你猜測,他現在是掛了,還是被義合的人給抓了!”
“這個很難猜,當晚在市人民醫的場面很混亂,警方現在都沒弄清楚到底誰搞誰,我也難分辯傻強的下落,不過屍首中沒有傻強這一點是可以確認的,所以如果往好的方面想想的話,傻強應該還活着!”鬼叔分晰道。
“如果傻強活着,咱們是必須想想辦法的。”
“嗯!”鬼叔點點頭,隨後又道:“對了,我想起一個事情,一直忘了和你說!”
“什麼事?”
“前一陣子,義合幫有一個小嘍囉想要來轉投咱們。”
“哦?有這樣的事情?他叫什麼名字?”
“叫陳大山,手底下也有一點人!”
“怎麼回事,他不能沒緣沒由的投靠咱們吧?”
“據他自己說,他的弟弟被義合幫的未來姑爺給陰了一把,不但失去了學業,還被判了刑,可是他的大老臭皮南卻不敢給他出頭,他感覺報仇無望,也感覺窩囊,所以就想來投靠咱們了!”
“這事情是真是假?”
“我派人調查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他的弟弟叫陳弘胤,現在在深城第一看守所,因爲綁架輪姦而被判了重刑。”
“如果這事確實的話,咱們是不介意養多一條狗的!”
“阿一,不過我覺得這傢伙誠心來投靠是假,借咱們的手來報復義合的姑爺是真。”
“哈哈,鬼叔,你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敵人的敵人,那就是咱們的朋友,這個陳大山想利用我們,我們不正想利用他嗎?”
“呃~~”
“他想要報仇,咱們就支持他!”
“好!”
“對了,鬼叔,那丁家小妞找的是個怎樣的男人?”
“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這傢伙名叫古楓,現在是深城大學醫學院的一名學生!”
“只是個學生?”
“嗯,看起來是個學生,可是這個小子不簡單呢,認識的人五花八門,關係也錯宗複雜,只是唯一讓人抓摸不透的是這個小子好像是這一年憑空冒出來的,以前的資料一片空白,但不管他是從哪來,以前是幹什麼的,他的存在對我們都是一種威脅!!”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更應該給陳大山支持了!”老一的臉上浮起了陰險的笑意。
“嗯!”
“義合最近有什麼動向?”
“好像沒有,自從丁力生受傷以來,義合一改以往高調的作風,什麼動靜都沒有。”
“不管有沒有動靜,咱們都得小心防犯啊!”
“這個是自然,不過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咱們是不是現在趁丁力生病要他的命呢?”
“鬼叔,這個事情咱們得從長計議才行,最好還是徵得老爺子的同意!”
“哦!”鬼叔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但眼神之中卻流露出淡淡的失望及無奈......
古楓回到了學校,腦海裡縈繞的卻仍是茂仁新這件事情。
剛剛在審訊室的時候,看着他癡癡愣愣的模樣,古楓才突然醒起,茂仁新在手術室裡被人擡出去之前就被自己點了穴道,也就是說從他被手術室擡出去的那一刻到剛纔在審訊室自己解開穴道之前,茂仁新都是處於無意識狀態的。
既然茂仁新在這段時間是處於無意識狀態的,那麼那新惿接的防盜網,移動的花盤,燒燬的衣服........這些都是誰做的呢?
是誰在處理這些手尾呢?
彭婉嫺嗎?
按照茂仁新臨死前對她說的話,她好像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從字裡行間,甚至能看出她並不瞭解她的丈夫,對同牀共枕的人都不瞭解,古楓覺得這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放下這個問題不談,茂仁新臨死前的那番話也相當的詭異,給古楓的感覺,茂仁新彷彿有很說不能說的苦衷與秘密,可到底是什麼,他又摸不着頭緒。
這件案子,確實像楚漢良所說,並沒有結束,只是真相到底是怎樣,哪恐怕也只能等何巧晴真正的醒來才知道了。
只是,何巧晴真能醒來嗎?
這隻能盡人事,聽天由命了!
在課堂上,古楓和彭靚佩這對摺騰一夜都沒睡好的男女終於扛不住瞌睡蟲來襲,趴在課桌上昏昏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