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說的什麼集團化,股份制,古楓和白姨一樣都是不懂。
古楓是個古代人,雖然來到現代後,一直堅持不懈的學習着新鮮事物,但他的觀念依舊守舊與傳統,說他是典型的地主富農思想一點也不爲過。
從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裡,看着那些王公貴族地主豪強坐在八臺大橋上,成羣兇狠的家奴在前面喝五吆六的開道,風光氣派的走在大街上,家裡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還有千嬌百媚的妻妾成羣......
那種奢侈的生活,他那時候是不敢想的,縱然到了現代,他也只是偶爾做做夢,夢見自己又回到大遼,成爲了王公貴族,有妻,有妾,有家奴,有房子,有大轎,有土地,有錢,有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是這一天,當他看到一本地址爲“鉢蘭街南六巷十六號”的產權證寫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多少有點喜出望外了。
在現代,他終於有了一所屬於他自己的房子,只要把連着蘇曼兒那棟十七號的院牆打通,連成一體,再裝修一下,這棟二合一的房子光是建築佔地面積就有五百多平米,再加上從外通到裡,可以停放上小十輛轎車的院落,想不稱爲豪宅都很難了。
看着何田勝找來的裝修隊伍正裡外的忙活,古楓雖然不像蘇曼兒那樣喜歡指手劃腳,但也蹲在一邊嘿嘿的傻樂。
何巧晴在屋裡樓上樓下的尋找,卻遍尋不找古楓,以爲他又失蹤了,心裡發急的她跑出屋外,卻見古楓蹲在角落裡看着那些泥水裝修工人極爲蝟瑣的傻笑,心裡不免寒了寒。
“哥,你在這幹嘛啊?”何巧晴好奇的問。
“呃,沒幹嘛!我就看看。”古楓依舊眉開眼笑的道。
“他們一身水一身汗,臭哄哄的,有什麼好看啊!”何巧晴擡眼看去,那些工人正忙着用鋼筋水泥澆蓋着地基。
“呵呵,我不是看他們,我是看我的房子!”古楓笑着朝前面指了指,兩棟房子中間的空隙雖然不是很寬,只有六七米左右,但如果費點心思,整合一下,這中間就可以修成一個和兩邊緊密聯成一體的房子,成爲庫房也行,成爲走廊也行,成爲房間都行,反正只要肯下功夫,三合爲一,互通有無,那是絕對的豪宅!
這樣的豪宅還座落在寸土寸金的鉢蘭街,那是有錢人想買也買不到的,隔壁這十六號的屋主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肯賣給何田勝。
何巧晴也站在一旁跟着傻看了一會,發覺沒有一點意思,塵土飛揚的攪得何大小姐又是皺眉又是捂鼻,不由就拖起古楓道:“哥,咱不看了好嗎?你不是說要學英語的嗎?我給你補習去好不好?”
“呃,不好吧!我還想再看看呢!”古楓有些不放心,因爲這些裝修工人都是何田勝找來的,甚至把錢都付了,裝修圖紙他雖然也看過,可是不在旁看着,總怕他們會偷工減料,因爲從前在大遼他給那些地主富豪做幫工的時候,這種事他可沒少幹。
“現在有什麼好看的啊,等過幾天房子弄好了,隨便你看個夠啊!”何巧晴扯着他就走。
古楓只好不情不願的回了屋,可是一直到進了書房,何巧晴打開了英語課本開始給他補習了,他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房子有了,女人好像也不缺,如果家裡再有些金銀財寶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這想法還沒停呢,門鈴就被摁響了。
不過,這個門鈴卻不再是原來院外的那個門鈴,兩棟房子的院牆已經連成了一體,這個窄小的院門也封了,進出都是前面那個大門,車子也可以從那頭直直的開到這頭來,再不用放在外面暴曬了。
“呃,有人來了,我去開門!”古楓這個時候跟本就沒心思學習,所以一聽到門鈴響,這就屁股被火燒似的跳起來出去開門。
何巧晴看着他那樣兒,也很是哭笑不得。
走到前面的大門前,這才大鐵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油菜與麻由本一。
古楓的眉頭剛緊了一下,立即就鬆了開來,因爲他看到麻由本一的手中拖着一個帶有滑輪的大皮箱,瞧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顯然這箱子並不輕,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面裝的是黃白之物?
“古楓君,我以爲你搬家了呢!”首先開口的,是這幾天一直對古楓不冷不熱的油菜。
油菜今天穿着雪白的寬鬆針織毛衣,下身卻是一條格子短裙,一雙修長的玉腿就那樣裸着,再下面是一雙棕色的短靴,看起來即時髦,靚麗,大方,青春,活力,性感.....
古楓看得眼光有點發直,唾腺不停的分泌着液體,使他情不自禁的連做吞嚥動作。
油菜見古楓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她,心裡也很是得意,你再狡猾,再有能耐,你不也是個見了女人就色迷心竅的豬哥而已。
其實,油菜這種觀點是錯的,古楓確實是豬哥,可是此豬哥卻非彼豬哥,別的豬哥見了美女最多是遠遠的流口水,可是他這個豬哥卻是隨時都可能獸性大發撲上去撕咬一頓的。
他們這對狗男女,一個想着怎麼勾引對方,一個想着怎麼被對方勾引,就站在那裡眉來眼去,可苦了站在一旁拖着個大箱子的麻由本一。
“咳~~~”麻由本一這聲咳絕對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有痰忍不住了。
不過,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一咳驚醒夢中人,古楓趕緊停止在思想上停此褻玩油菜的身體,趕緊的打開鐵門,把他們讓了進來。
“古楓君,你這是在搞裝修呢?”油菜問了一句廢話。
“是啊!”古楓也回答了一句廢話。
“前面這棟房子古楓君買下來了?”油菜又問了一句廢話。
“是啊!”古楓再答了一句廢話。
“啊,古楓君這看病的營生挺好賺的嘛!”油菜故作驚訝,語氣中卻透着諷刺。
“一般一般,勉強混口飯吃,油菜同學如果出來做的話,肯定會賺得更多!!”古楓很是謙虛,卻是指槡罵愧。
“呵呵,我可沒有古楓君的本事啊!”油菜輕笑。
“油菜同學太謙虛了!”古楓也跟着笑。
兩人相視而笑,但眼中卻全無笑意,直把旁邊的麻由本一瞧得汗涔涔的,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是太了不得了,明裡笑臉相迎,暗裡大斗機鋒,如果不知道,還當真以爲兩人的同學友誼有多好呢!
進了屋,油菜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杏眉輕挑帶着無限敵意的俏臉,何大小姐滿懷戒備的盯着她。
被她那陰森森的眼光一盯,油菜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想起這位在學校裡的彪悍風範,哪裡還敢像剛纔那麼囂張,趕緊低眉順眼作出一副討好的小媳婦模樣。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古楓瞧得有些好笑,卻客套的道:“你們坐,你們坐,我去泡茶!”
“古楓君,請別忙了!”油菜攔住他道,心說我們來又不是爲了喝你這破茶的。
“哦!”古楓只是作勢客套一下,她說別忙,他還真就不忙了。
“古楓君,我們這次登門拜訪,就是想請你給舅舅治病的!”油菜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來意。
麻由本一也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
“你看!”油菜說着就要把那個大皮箱放到桌上,可是一提沒提動,再提也沒提動,差點倒沒把她那纖纖細腰給扭折了,麻由本一這就趕緊的和她一起把箱子擡到了桌上。
箱蓋一打開,一塊塊金條整齊有序的排列着,黃燦燦,亮閃閃,耀得金光滿堂。
“古楓君,這是一千兩黃金,我們帶來了,請你這就爲舅舅治病吧!”油菜臉上沒有表情,心裡卻疼得滴血。
古楓的臉上也同樣沒有表情,心裡卻興奮得打顫。
“這個......”古楓沒有立即答應,反而矜持的沉吟起來。
“怎麼?”油菜與麻由本一都是一驚,難道這小子臨時又想加價不成?不會是真的這麼心黑手辣把人往絕路上逼吧。
古楓沒有回答,只是臉上作出難色。
“古楓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中國好像有句古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應該聽過吧?”油菜陰惻惻的盯着他道。
“這話我是聽過的,不勞油菜同學提醒,不過你們今天來得真不是時候,我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你還來大姨媽不成?油菜真想這樣噴他,可是她不敢,反倒是把語氣放得十分溫和的問:“古楓君有何不方便?”
“呃,你們剛纔也看到了,家裡正在裝修,噼零嘭冷的,一點也不適合治病,那天我不是說過嗎?這針法對環境,溫度,溼度,通風度,都有嚴格到苛刻似的要求!”古楓煞有介事的道。
油菜和麻由本一嘰哩咕嚕的商量一陣,油菜這就道:“這個好辦,古楓君嫌這裡不夠清靜,那麼你覺得什麼地方適合治療,儘管吩咐就是,我們馬上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