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用拘束,有什麼就說什麼,八仙過海的時候是各顯身手的,現在該是你們表現的時候了,都說說吧,該用什麼辦法抓住後山的那隻妖怪!”寶根村長扯開了話題。
話落好一陣,場中卻仍沒有一人出聲。大家面面相覷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均是茫然的表情。
“村長,你三申五令不准我們上後山,我們連後山是什麼樣兒都不知道,叫我們怎麼說嗎?讓我們畫狐狸,最少也該知道它長什麼樣不是?”王建仁開口道。
“哦,這個是我疏忽了!”寶根村長恍然,看向古楓道:“古醫生,你兩次上山,對情況比較瞭解,你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兩次?不是就一次嗎?”王建仁胡疑的問。
寶根村長不知道王建仁和古楓的那點小恩怨,所以就道:“早上的時候,古楓不是和金鎖一起上過山了嗎?”寶根村長道。
王建仁看向金鎖,最後目光落到了古楓身上,但眼神中卻已經充滿怨毒,“原來早上那人是你啊!”
“真不好意思,確實是我!”古楓坦蕩蕩的迎視他,彷彿在說,我就是那個姦夫,我就那個你未來媳婦了,你怎麼地?
“好了,趕緊說吧!”別的村民催促道。
古楓這就不再理會王建仁,所自己上山後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這麼說來,後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天然湖?因爲拖牛食羊吞人的怪物在湖裡?”張超強終於有了機會插話,儘管是一句廢話。
“我認爲是這樣的!”古楓點頭道,“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從湖裡怎麼把它給弄上來!大家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那有什麼難的!”王建仁嗤之以鼻,張嘴道:“弄兩個雷管捆上炸藥,把引線放長一點,再紮上石頭,點了之後,往湖裡一扔,什麼怪物都給炸死了!”
“這倒是確實!”古楓點頭,“不但怪物死了,咱們也跟着完了!”
古楓說得太過滑稽,衆人均是忍不住失笑。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這方法不妥嗎?即省時,又省力,最多幾分鐘,全都搞掂了!”王建仁很不服氣的道。
“不但不妥,而且非常不妥!”古楓搖頭,拿來了紙筆,畫了一個很簡單的地形圖,標出湖泊,山脈,還有村落的位置,這才解釋道:“這三處是連成一塊兒的,如果用炸藥炸湖,必定會震動山脈,而咱們村就在山腳下,萬一有發生落石或山泥傾瀉,那住在山腳下的村民不就全完了。而且這個意外還算是小的!”
大家都傻了眼,這樣的意外還算小!
古楓手中的筆不停,又在紙上畫出了湖泊與村落的高低圖,“大家看看,這個湖深不見底,可是按照最淺水位與最深水位的對比,少說也有上百米的深度,如果用彈藥,一不小心,把山樑給炸開,又或者是弄得湖水澎出,漫延到村裡,那整條村子都可能被淹的!”
大家原來還覺得王建仁的方法不錯,可是現在看到來,那是實是餿到極點。
張超強也想在衆人面前表現一下,狡盡腦汁的想了想,這纔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能不能開山引水,把湖水放幹?那這東西不就無所遁形了嗎?說不定還能抓到很多魚呢!”
“呵呵!”古楓笑笑,看向張超強道:“張同學,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這開山引水那得費多大的功夫啊?咱們折騰得起嗎?”
張超強臉上一窘,老羞成怒的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麼厲害,你說怎麼辦?”
“很簡單,咱們把它給釣上來!”古楓想也不想的道,顯然是心裡早有主張的,只是希望衆人能提供更好的辦法而已,現在看來,他們出的主意卻是一個比一個餿,他也只好亮底牌了!
“釣?”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嗯!”古楓點頭,這才道:“那湖裡的東西既然喜歡吃家禽家畜什麼的,那咱們弄些特大號的鉤子,用尼龍繩給繫住,然後在鉤子上串上雞鴨什麼的投到湖底去,只要它咬鉤,咱們就把它拖上來!”
“這麼簡單?”大家都傻了眼。
古楓苦笑,“你們認爲有多複雜?”
“我看這辦法靠譜!”寶根村長表態道,隨後又象徵性的問道:“大家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衆人再次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按古醫生的法子辦吧!”寶根村長一錘定音,然後又問古楓:“古醫生,你說需要什麼東西吧,我們這就去準備。”
古楓想了想道:“湖裡那隻東西既然能吃牛吞羊,嘴巴肯定不會小,鉤子除了要和魚鉤一模一樣,還要特大號的!”
“要多大?”寶根村長追問道。
“最好就是用殺豬用的那種銳利鐵鉤!”古楓比劃着大小道。
聽了這話,夏建仁就一個勁的往後縮,金鎖眼尖,立即張嘴道:“王賤人,你躲什麼躲啊!”
金鎖這一嚷嚷,衆人就齊刷刷的把眼光集中到夏建仁身上,隨即恍然,他家是養豬宰豬的,這種鋒利的大鉤子想必不少呢!
“我家,沒有多少個啊,而且弄丟了,我爹非打死我不可!”王建仁低聲的道。
這沒出息的窩囊廢,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金鎖除了想衝上去揍丫一頓,那就是在想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未婚夫爲什麼偏偏就不能像那個流氓加色狼再加無賴一樣有本事呢!
“放心吧,這件事不比得半夜去敲人家年輕寡婦的門,你爹絕不會揍你的,你趕緊回去問他要去!”寶根村長道。
王建仁臉上窘了下,嘴脣蠕了幾下,接觸到金鎖那冷漠又不屑的眼神,最後是什麼也沒說,掉頭往家裡跑去了。
沒多久,王建仁就滿頭大汗的用麻包袋背來了八九個鐵鉤,興沖沖的嚷嚷道:“我爹說了,要是這鉤子不夠,他還可以向那些相熟的殺豬佬要一些!”
“古醫生,這些鐵鉤夠了嗎?”寶根村長問道。
“俗語有云,廣撒網,撈大魚,這幾個鉤子肯定是不夠的,最好還是要多一些!”古楓搖頭道。
“那看來得進城去買才行啊!”寶根村長皺眉道。
“嗯,除了鉤子,還得買粗大的尼龍繩,最少得有指頭大,如果不能買到透明的,那就用白色的,買個兩千米。”古楓道。
“行!”寶根村長點頭。
這個時候,一直沒吭聲的王發貴終於張嘴了,“老根叔,買東西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出錢的事情歸我!”
說着,他就站了起來,把兩疊鈔票遞給寶根村長,“這是我捐給村裡的兩萬塊活動經費!”
暴發戶嘛,除得除了錢,還真不剩啥了!
古楓張嘴道:“發貴大哥,兩萬塊肯定是不夠的!”
聽古楓這麼一說,王發貴下意識的又去掏口袋,可身上也就這點現金了,於是訕訕的道:“不夠的話,我再補上!反正你們這次抓那玩意兒的經費我全包了!”
第二天下午,寶根村長終於從縣城裡帶回了古楓所需的各種工具,金鎖家沒什麼可貢獻,只能舍了五隻雞,六隻鴨子,王建仁家倒是大方,給了半邊豬腿,還有別的村民,也三三兩兩的貢獻了一些家禽作誘誀。。
一切都準備好了,事不宜遲,衆人這就上山。
到了那片湖泊,古楓沒敢讓衆人靠得太近,而是遠遠就開始悄悄的做準備工作。
在用沉釣與浮釣之間,那是沒有爭議性的,因爲湖水深達百米以上,湖面又平靜,浮釣遠不如沉釣有用。所以大家都一致認爲用沉釣比較好,也就是在鉤子繫着尼龍繩的近端系兩個重達五六斤的秤砣,把它甩下去的時候,在稱砣的重力作用下,掩藏着有鉤子的誘餌就沉到了湖底,這種沉釣的釣法適合深海,而且專釣大魚的。
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可是誰去投鉤呢?
衆人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怯步不前,誰都沒有勇氣靠近那危險的湖面啊!
這個任務,最後當然就只能落到古楓頭上了。
當古楓想也不想的拿着做好的誘鉺走向湖面的時候,嚴新月就忍不住叮囑道:“古楓,要小心些!”
“放心,沒事的!”古楓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就提着約三十四斤的誘誀走到了湖邊。
衆人只見他身子一展,手微鬆,誘耳就被在他身前被甩出一米,然後他的整個人就急速的施轉起來,轉了數圈,大家都被他轉得眼花了,這才見他身子突然一定,與此同時,手中的誘誀也已經脫手扔出,足足去到七八十米遠,這才“撲嗵”一聲落到湖中。
隨後,誘誀就帶着長長的尼龍繩緩緩的下沉。
古楓虛握着兩手,手中是那條正在不停的穿過的繩子,同時也在計算着這湖泊的具體深度。
到最後,繩索不再下滑了,衆人猜想誘誀應該已經落到水底裡,立即去看標記長短的尺度,這才驚愕的發表,這個湖泊竟然深達二百多米呢。
古楓把繩索留了又約有上百米的餘度後,這就牽着繩子往回走,來到一顆參天大樹上後,這就刷地一下竄了上去,在三米高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把繩索拉成一條斜進湖面的直線,繫緊在樹幹上,又小心的把一個手掌大的銅鈴掛到上面,這就滑了下來。
投放了一枚魚釣,古楓又領着衆人來到另一處,依樣畫葫蘆的繼續放釣。
繞着整個湖面,每隔五六百米的模樣,就投放一枚釣子,每一枚釣下的鉤都是做成暴炸鉤的模樣,也就是裝誘誀的地方,都是有七八個鉤子連串在一起的,外面被雞,鴨,又或是豬肉,羊腿一等給掩蓋着,只要湖底那東西忍不住誘惑,去咬鉤的話,只要碰着一枚,稍一掙扎,其它的鉤子就會鉤到它的身上,越鉤越緊,牽動上面的繩索,繩索一震盪,那個鈴鐺就會響起,那麼站在岸上的人就知道有東西咬鉤了!
把五枚魚釣都投進去後,這就沒有什麼好做的了,靜等那害人不淺的玩意兒上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