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澤,不能不說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
正值盛年,有一個好老婆,好丈人,有一副好頭腦,更有過硬的心理素質,這些都是成大事做大業的必備條件。
事實也證明,池海澤確實很不錯!因爲出事之後,他並沒有像別人一樣哀聲嘆氣怨天尤人,而是積極的尋找解決的辦法,他甚至還清楚的知道,解決問題的根源與辦法。
他認爲家中的保險箱被盜,不是偶然,這是別人有預謀,有目的,有針對性的惡意行爲,說穿了,那就是直接衝着他池海澤來的。
池海澤把這些年中得罪過的人仔細的列了出來,最後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只是梳理一遍之後,卻又發現有膽子有能力找他麻煩的人並沒有幾個……除了最近這一位不知天高地厚不識好歹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的愣頭青。
只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他再不敢自以爲是的肓目亂來了。
池海澤耐心的隱忍與等待着,只是一天快過去了,那個老陳卻依然沒來電話,這讓他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安,老陳的能力他很清楚,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老陳只是個私人偵探社的社長,可實際上卻是黑白兩道都混得開的人物,在過去的這些年間,他交給老陳辦的事情,沒有哪一件不是辦得乾脆利落的,只是今天卻很奇怪,因爲直到現在,整整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是沒有絲毫音信。
感覺有些不正常的池海澤終於還是拿起了電話,打給了老陳。
電話接通,池海澤張口就問:“喂,老陳,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老陳:“池局,我也要給你打電話呢!沒想您倒是先給我打來了!”
池海澤這種老江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說,但感覺還是極其敏銳的,老陳一張嘴,他就感覺有什麼不對了。
“老陳,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這個……”老陳有些吞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別跟我吞吞吐吐的,直接說!”池海澤有些不耐的喝道。
“池局,不瞞你說,你讓我查的這個人,恐怕是查不得了!”老陳嘆息着道。
聽到老陳這樣的回答,池海澤明顯愣了一下,他最多隻聽說過有動不得的人,可是這冷不丁的就冒出個查都查不得的人,誇張了點吧,深城有這號人物嗎?他這個土生土長的老深城怎麼沒聽說過呢?
“老陳,這人怎麼就查不得了?他不就是個省附屬醫的小醫生嘛?”池海澤語帶不屑的道。
“池局,今天早上接到你的電話後,我立即分派我所有的下屬去查探這個小子的資料,到中午回來的時候,多少是有些結論的。這小子叫古楓,戶籍就是深城的,家住鉢蘭街,而且家境還相當不錯,私宅的實住面積超過了六百平米。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因爲在以前鉢蘭街的人口普查及本地居民的檔案中,並沒有他的資料!”
“是個北佬?”池海澤疑惑的問。(北佬:本地人對外來務工人員的一種蔑稱。)
“很難說!”老陳不敢確定的道。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了?”池海澤追問道。
“有的,這小子戶籍登記是去年元月份,然後大概是小半年的樣子,就莫名其妙的進入深城大學醫學院讀書,據我所知,深城大學醫學院的錄取條件是很苛刻的,可是這小子直接就進了大三的班級,在學校中表現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我搞不清楚,這小子明明還有一年纔可以開始實習,這怎麼就突然成爲正職醫生了呢?”
池海澤聽得眉頭緊皺,因爲越是不走尋常路的人,背景就越是特別。
“還有呢?”
“到中午之前,我從正面蒐集到的資料就是這些,不過我感覺這人絕對不是這麼簡單,池局你也知道,從前我就是個爛仔出身,如今雖然從了良,可是道上還是有些人脈,特別是有個老哥們,至今還在混這個,我就向他打聽這小子,誰知我剛開口報上古楓這個名字,我那哥們臉色就變了,問我打探他幹嘛。我就說是替別人查的,那哥們就奉勸我,最好別去查他,不然到最後恐怕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池海澤聽到這會兒,眉頭幾乎是擰成麻花狀了,“繼續說!”
老陳:“繼續說什麼?”
池海澤:“說這小子的情況啊。”
老陳:“池局,沒有了,我就查到這些了!”
池海澤陰沉下臉,“老陳,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了,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爲人吧!”
老陳心中一稟,忙道:“清楚,當然清楚。”
池海澤:“那你就把話給我說完了。”
老陳:“池局,我真的說完了,真的只查到這些了。”
池海澤想也不想的道:“少跟我廢話,這次的勞務費給你加一倍。”
老陳:“這個……”
池海澤:“說!”
再好的交情,也不如金錢實在,老陳的嘴終於鬆了,猶豫一下道:“好吧,池局,其實我那哥們還說了別的,只不過我無從考證他這話是真是假。”
池海澤沒有插話,只是靜待着下文。
老陳:“好吧,池局,你知道新銳鋒集團嗎?”
池海澤:“知道!”
老陳:“你知道新銳鋒,也應該瞭解它的由來吧!”
池海澤:“廢話,我是看着深城從一個小漁村變成現在這麼發達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說得是,說得是!”老陳訕訕的應了聲,然後道:“我那哥們說,這個古楓就是新銳鋒現在的當家話事人!”
“啊?”池海澤霍地站了起來,急聲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老陳只好重複,“這個古楓,就是現在新銳鋒的總裁!”
池海澤無力的跌坐於椅子上,手舉着手機出神。
老陳:“池局,池局……”
池海澤頹然的應道:“說!”
老陳:“我那哥們還說了,讓我千萬別再去查這人的底細,他不只是新一代的黑道話事人,與軍方,還有ZF高官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因爲過去舊義合還沒有變成新銳鋒的時候曾經經過數次整合與爭鬥,那些事件中,軍方几乎是直接參與了,而隱隱的後面還有ZF的影子。說一千,道一萬,這個古楓,別看只有二十歲虛齡,但絕不是個簡單的主啊!所以到這會兒,我也不敢查下去了!”
池海澤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強自鎮定的道:“好,老陳,辛苦你了。這兩天我讓人過去給你結賬,不過這件事情,你絕不能向別人透露。”
老陳:“池局,你放心,我是有職業操守的。”
池海澤吱唔一聲,這就掛上了電話。
老陳的電話雖然掛上了,可是池海澤的心潮卻依然難以平靜。
眼前,不由的又一次浮現起那張年輕又囂張的臉,耳邊,也彷彿再一次響起了這人曾說過的話“我要讓你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直到這會兒,池海澤才明白,人家那說的不是狂話大話,是真話實話,是一種宣判。
這麼說來,事情好像已經很明朗了,家裡的保險箱失竊,十有八九就是這人乾的了,更說不定的是這人連自己的媳婦也順便幹了……
當他有些失魂落魄的醒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單位裡的人也都下班了,只是當他也拿着包,像往常一樣下樓,坐進自己的轎車的時候,他才發現,後面的衣服已經全溼了!
感冒了,人昏昏沉沉的,原本早上就想上來發個通知更新時間的,可是實在沒有精力,傍晚的時候滴完液回來,匆忙的寫了這一章。希望大家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