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新月是個低調,穩重,善良的美麗女人,從不主動去招誰惹誰,更沒有隨隨便便就與人結怨的習慣,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遭人綁架,古楓猜想,這個人只能是池海澤。
推論出這個結果的時候,古楓真的哭笑不得,這個池海澤真是不可理喻,他怎麼誰都不綁,偏偏就綁架嚴新月來要挾自己呢?要按他這種邏輯思維,隨便在街上綁個阿貓阿狗也能要挾自己了?
古楓在對這個池海澤不屑的同時,卻又不能不承認,池海澤這次蒙中了,他確實抓住了自己的尾巴。
嚴新月雖然不是他的女人,但卻是他恩重如山的老師,爲了他的學業,爲了他的工作,爲了他的前程,嚴新月曾不顧一切的付出過,所以池海澤綁架了嚴新月,確實就等於是抓住了古楓的命門。
古楓很懊悔,因爲他沒有把池海澤當成清水千織那樣的變態來對待,從而疏忽了對嚴新月的保護,如果一早把她估算在內的話,這件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只是,現在不發生已經發生,去懊悔去難過都是沒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嚴新月營救出來。所以嚴新月的電話一斷線,古楓立即就聯繫了蜂后,讓她趕緊的通知監控中心,追蹤那輛車牌號爲粵BXXXXX的黑色商務車。
蜂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到古楓在電話中的語氣焦急,也不敢怠慢,趕緊的通知了監控中心,追蹤該車輛。
監控中心還是很給力的,根據古楓提供的路段及方向,很快就鎖定了這輛商務車。
商務車剛駛離公主道,進入深南大道,往東區駛去。
古楓聽完之後,一邊讓蜂后通知交警設卡攔截,一邊驅車追趕。
然而現在這個時候,時間是夜晚七點整,正是深城最熱鬧的時刻,路上車水馬龍,街上人潮洶涌,古楓縱然是發足馬力,卻也只能衝一下,頓一下,車速完全提不起來。
車速如此緩慢,那該猴年馬月才能追上那商務車呢?
看着前面擁擠的交通情況,古楓的心裡別提多焦急了,因爲遲多一秒鐘,嚴新月被人糟蹋的機率就更增加一分,說不定,這個時候,嚴新月在車上就叫人給辦了呢!
煩燥又惶恐的古楓心急火燎,車速又無法提起,只能不停的狂按着喇叭,把喇叭摁得震天響,弄得前面正緩慢行駛的車流中,不少人都探出頭來往後面張望。
衆人看清楚不停製造噪音的是一輛黑色悍馬的時候,心裡羨慕的同時又不免鄙視。
羨慕,那自然是因爲這車的名貴與拉風,這種強而有力的悍馬,怎麼說也得上百萬吧!
鄙視,那自然是因爲這車雖然名貴拉風,可又不是警車,你有錢了不起,你又不是警察,瞎摁個什麼勁呢?你以爲這樣我就會給你讓路嗎?做夢去吧!
這個時候,心急如焚的古楓已經顧不上別的了,他只想儘快的穿過這段路,追上正綁着嚴新月的那輛商務車,可道路如此堵塞,叫他真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正心煩意亂呢,前面一輛夏利偏偏就堵在他的面前,彷彿故意跟他賭氣似的,他瞧見左邊有縫隙,想往左邊駛,夏利也往左靠,瞧見右邊有縫隙,想往右邊靠,夏利又往右邊靠。左衝右突的,始終就是衝不過去。
古楓把喇叭快摁爆了,這輛夏利就是蝸牛一樣堵在面前。
老子頂你個肺啊,這個時候誰有心思跟你玩老鷹抓小雞啊!
古楓氣得真想不管不顧的來一腳油門,一把將前面的夏利拱個底朝天,不過他還是按奈住了,死死的盯着夏利的車尾,等待着機會。
只是沒一會兒,那夏利車卻又主動靠了邊,把超車道讓給了古楓。
古楓超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司機正打電話呢!
開車就開車,你TM的打什麼電話啊,若是平時,古楓肯定要停下車來,好好削丫一頓,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時間幾乎等於是嚴新月的貞操與性命,能爭取一秒就是一秒,所以古楓已經懶得跟他計較了,油門一下踩到盡頭,車速猛然被提起,猶如箭一般向前射去。
然而,僅僅只是行駛了幾百米,前面又是一堵,兩輛並排而行的跑車正慢悠悠的在前面駛着。
古楓摁一下喇叭,方向盤一打,想從最左側的超車道駛過去,可是當他剛駛進超車道,就要越過旁邊的跑車時,卻發現超車道里正有一輛車堵在他的前面,於是他只能保持距離跟在後面。
跟了沒多一會兒,最右側行車道的那輛跑車加了速,超過了並排行駛的車,留了兩個車位。
古楓見機會來了,立即又打起方向盤,往右道靠去,可是才一靠近,那原本已經超前的跑車又慢了下來,把他擋在右道上。
接下來的兩三分鐘,古楓就是這樣,整輛車呈S型的左衝右突,但始終都像國足對上了梅西和阿圭羅似的,無法突破防守。
正在古楓急得連連狂摁着喇叭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中間那輛跑車的車窗上伸出了一隻手,而那隻手正豎着一箇中指。
這下,古楓徹底明白了,剛纔那位夏利車主只是打電話,並不是有意跟古楓過不去,可是這三位卻是有意挑恤。
正如李嘯瀾所說的那樣,敢向咱挑恤的,一律搞死!
古楓原本心裡就急得火燒火燎,這會兒又被挑恤,哪裡忍得住,方向盤一打,往右側超車道駛進,那霸着超車道的跑車見古楓把車駛來,又減慢了車速,想把古楓擋住,只是這一次,前面這位估計錯誤了,古楓沒有跟着瞬車,反而更是一腳油門。
“嘭”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悍馬車狠狠的吻到了跑車的屁股上,幾乎把整輛跑車都拱得翻了起來,待得古楓稍爲減速,那輛跑車跳起的車尾落下的時候,整個車尾都已經變了形。
或許就是這一撞的快感,古楓有些上癮了,方向盤再擺,車頭又撞到了中間和他並排而行的跑車上。
那中間的跑車被悍馬一撞,差點沒整個側翻,好容易平穩了重心,卻已經如斷了線的風穩一般斜向右側,與最靠右的那輛跑車磨擦在一起,帶出了一片眩目的火花。
在倒後鏡裡看到三輛幾乎面目全非的跑車中爬出三個穿得花哩胡哨的年輕人正追着他車尾怒罵,古楓伸出了手,回敬了他們一箇中指。
順風順水的行駛了兩三個公里,這期間,已經瞭解具體情況的蜂后已經到達監控中心,數次向古楓彙報商務車經過的位置。
得知商務車已經越駛越遠,古楓真恨不能長雙翅膀直接飛過去。可惜天不從人願,他不但變不成鳥人,長不出翅膀,甚至前面的交通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剛纔只是有些擁擠,現在卻是徹徹底底的堵了,排成長龍的紅色車尾燈亮在眼前!
古楓坐在車上焦急的等着,向老天不斷的祈求前面的車快點動起來,可是情況偏偏就相反,前面的車輛始終紊絲不動。
古楓等不及了,推開車門撒腿就想跑。
恰好這個時候,一匹白馬帶着呼嘯聲從匝道上奔來。
白馬?那自然不可能是真的白馬,只是古楓習慣性的叫法而已,那是一輛白色的警用摩托車。
看到這匹白馬,古楓眼光一亮,猛地奔跑過去,於是人們就看到了非常驚奇的一幕。
警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向平民徵用交通工具的情況並不少見。可是平民向警察徵用交通工具,並且順利拿到手的情況,卻是少之又少,少到根本就沒見過。
人們看見的是從悍馬車上下來的那個小夥子奔跑到了騎着警用太子摩托車的交警面前,掏出了一本類似駕駛證什麼的東西在交警面前晃了晃,然後又不知說了幾句什麼,那交警竟然就自動自覺的下車,把警用摩托車交給了他。
古楓順利的拿到摩托車後,這就騎了上去,學着那交警一樣,一掛檔,猛地就擰油門!
結果,那匹白馬沒有發出“唏溜溜”叫聲,但同樣人仰馬立,摩托車站了起來,坐在它上面的古楓也站了起來,擰着油門的手還不知道放鬆,這就被還在前行的摩托車給帶得緊奔幾步,然後重心失穩連人帶車的摔成一團。
那名交警見狀,趕緊的奔上前去,扶起壓在古楓身上的車子,再把古楓扶起來,迭聲問道:“長官,你怎麼樣?怎麼樣?沒事吧!”
古楓人倒沒有什麼事,只是小腿卻被摩托車煙管燙了一下,儘管是穿了牛仔褲,並沒有燙得多嚴重,但也疼得他欲生欲死,只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這麼許多,忙問這個交警摩托車怎麼開。
那交警有點傻眼,你不會開還向我借啊?我還這麼傻的就借給你了!
不過在古楓連聲的追問中,他還是告訴古楓該怎麼抓離合,怎麼掛檔,怎麼加油。
這駕駛摩托車的方法並不複雜,最少要比上一臺手術要簡單許多,古楓只是聽了幾句,就再次騎到了摩托車上,然後抓了離合再掛檔,雖然放離合的速度仍然有點快,油門也加得有點猛,摩托車駛起來的時候搖搖擺擺的像是狂蛇亂舞,嚇得正在匝道上的人們慌忙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