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楓進入房間的時候,發現躺在牀上的金盼琳正捂着肚子翻來滾去,臉色蒼白,面現痛苦之色,鼻尖上還可見微微細汗。
古楓看她的樣兒,心裡有點小納悶,你這是痛經嗎?怎麼看起來像急性闌尾炎發作?
金盼琳覺得做女人實在太痛苦了,每個月都要流血,一流就是好幾天,這也就罷了,作爲女人,她也認了,可是她這個偏偏還帶痛的,每個月都有那麼兩三天要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尤其讓她感覺難堪的是,自己這副糗態竟然落到了古楓的眼中。
爲了不讓他笑話,她撐強的咬着脣,硬是不再動,也不再發出哼哼聲。
古楓是個醫生,對於病人的心態十分了解,看見她這副表情,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麼,同時也有點懊悔自己的冒失與魯莽,身爲醫者,看見她的臉色不對就應該猜到她不舒服的。所以就張嘴問道:“很痛嗎?”
金盼琳白他一眼,痛不痛,你沒眼看嗎?嘴上卻硬氣道:“我不要你來同情我!”
古楓沒接她的茬,反倒是輕輕坐到牀邊,向她伸出了手。
金盼琳一見他坐下來,反倒像是受驚的小鹿般,慌張的向裡面躲去。
古楓好氣又好氣,你以爲我想幹嘛呢?我真想那個你,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啊!
“來,把手給我,讓我看看!”
金盼琳面無表情,硬邦邦的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病我看不好的,你只要離開房間,別再來打擾我,我就很感激了!”
古楓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不屑,顯然是不相信自己的醫術,不由就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金盼琳搖頭,“不用試,我在韓國已經看了好多醫生,多高明的專家,多利害的教授都看過,他們都沒辦法!”
她的意思很明顯,我們國家的醫學那麼昌明,醫生那麼利害都治不了我的病,你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醫生,有可能治得好我的病嗎?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別的病號時,古楓極有耐心,可是到了金盼琳面前,他卻變得極爲急躁,這會兒都懶得跟她再咯嗦了,直接就上了牀,去搶她的手。
金盼琳被嚇了一跳,見過強買強賣的,甚至連強姦都見過,但強醫還是第一次遇到。
心頭雖然一萬個不願意,覺得他是瞎折騰,可是這位爺實在太孔武有力了,來勢又兇猛,她跟本就犟不過他,最後只能可憐兮兮的任由他把自己的小手握住。
古楓給她把了一會兒脈,完了之後又仔細的看了她一陣,這才問道:“現在腹痛如絞嗎?”
金盼琳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痛經當然是腹痛啊,難道還會是腳痛嗎?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她真的痛得難受,只想快點把這廝打發走,好休息一下。
古楓接着又問:“胸部也有些脹痛,肛門有墜脹感,氣悶,煩燥,心驚,失眠,易怒,倦怠,乏力都有吧?””
金盼琳若微有些驚奇,因爲這廝竟然把自己的症狀全都蒙中了。
古楓繼續道:“你這個痛經是寒溼凝帶型,是後天形成,不是先天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初潮的時候溼涼,導致塞凝經脈,衝任氣血運氣不暢,經血淤阻胞宮而致!”
金盼琳聽得一頭霧水,“你能不能說簡單點?”
古楓有點犯暈,無力的道:“我這說得還不夠簡單嗎?好吧,我問你,你第一次來這個的時候是不是着了涼?而且是極嚴重的那種。”
金盼琳眼睛終於亮了起來,忙不迭的點頭道:“我那個……什麼的時候是十五歲,正值寒冬臘月,首爾下着大雪,我不小心掉到冰窟裡去了,被救上來後大病了一場,之後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古楓頜首,緩聲道:“你這個病因很重,比一般的寒溼凝帶型痛經要嚴重許多,難怪許多大夫都措手無策。”
金盼琳也是無奈的嘆氣,一臉的落寂與苦痛,做女人都很遭罪,她是特別糟罪的一個。
古楓又道:“不過別人沒有辦法,不證明我也沒有辦法。”
金盼琳大感驚奇,看着古楓道:“你說真還是說假?你真能治好我的病嗎?別忽悠我啊!”
古楓搖頭,“忽悠你這樣的傻丫頭沒有意思!”
金盼琳大惱,氣呼呼的道:“你才傻!”
對於病人,古大官人一向都很仁慈寬厚的,知道金盼琳有病還跟她斤斤計較,那自個不也無藥可醫了嗎?所以他不接茬,而是回到正題上,“你這個病雖然麻煩,但絕不是不能治,只是時間要長一些,五大療法配合藥方着一起上的話,有兩三個月那樣就可以痊癒斷根了。”
金盼琳疑問:“什麼五大療法?”
古楓解釋道:“艾灸無針、無創、無痛,與拔罐、刮痧、針刺、按摩並稱爲中醫外治五大療法。”
金盼琳怦然心動,可是想想要兩三個月的時間,不由搖頭道:“我呆在中國的時間不可能這麼長的。”
古楓感覺有些憋屈,我也沒有求着讓你非給我治不可啊!這女人,自我感覺果然不是一般的良好,不過最後還是道:“我先給你止痛吧!”
金盼琳道:“我已經吃過止痛片了,不見效!”
古楓沒跟她廢話,直接掏出了針盒道:“躺下!”
金盼琳只好躺了下來,不過古楓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嚇得她差點從牀上彈起來。
“把褲子脫了!”
“啊?”金盼琳愕然的看着古楓,又羞又惱,最後道:“要脫褲子的話,我還是不治了!”
古楓苦笑,“把褲頭放鬆,拉鍊拉一半,這樣總可以吧?”
金盼琳猶豫好半天,這才終於鬆開了牛仔褲的褲頭,輕拉下一點拉鍊。
古楓用鍼灸和推拿雙管齊下,其間雖然春光旖旎,只是古大官人對這女人實在沒有太多的興趣,更何況還有撲鼻的淡淡血腥味,所以這個治療古大神醫幾乎是沒有一點雜念之下完成了。
治療過後,金盼琳感覺肚子不痛了,頭不暈了,精神也好了許多,甚至還感覺肚子餓了,一時間大感神奇,有點難以相信的看着古楓。
古楓淡淡的道:“把褲子穿好,出來吃飯,金鎖給你留了飯菜!”
金盼琳低頭看看,不由臉紅耳赤,自己穿的是低腰牛仔褲,拉鍊雖然只拉了一半,但也已經露了一些不該露的物事。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廳,幾女見千呼萬喚都不肯出來的金盼琳竟然被古楓帶出來了,不由悄悄的向古楓豎大拇指。
金鎖側趕緊把留給金盼琳的飯菜端上來。
湯足飯飽之後,金盼琳的精神終於振作起來,臉上也有些了朝氣。
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古楓正坐在院中擺弄着茶具,這就走過去坐了下來。
原本她是想向古楓說聲謝謝的,要不是他巧施妙手,自己現在還可能躺在牀上折騰呢,可是古楓不出聲,她也不知該如何啓齒。
兩人坐在那裡默默的喝茶,沒多久,女人們紛紛出門上班,施玉柔要去民興藥業,杜蕾歆要去省附屬醫,夏雨和金鎖卻街上超市買東西。
金盼琳原本是想跟金鎖他們一起出去的,可是她也很清楚現在外面緊張的局勢,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還是決定留在家裡。
古楓見女人們都出門了,呼一口氣道:“好了,大家都走了!”
金盼琳看着古楓臉上仿似不懷好意的表情,有些緊張的道:“你,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