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勳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竟然是崔老大的電話,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疑色。不消問,崔老大這個電話肯定是說與四合集團合作的事情,可是纔剛放下電話多久呢,這麼快就有消息反饋回來,那麼這消息是好還是壞呢?
帶着一種惴惴不安的心情,他接通了電話,“喂,崔老大。”
崔老大道:“宇勳,你好!”
韓宇勳沒跟他兜圈子,直接問:“你給四合集團去過電話了?”
崔老大道:“是的!”
這廝溫溫吞吞的性子讓韓宇勳很着急,要說以往韓宇勳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可是最近一連串出乎意料的變化,尤其是剛纔古楓的來訪,讓他十分浮燥,所以就着急的問:“結果怎麼樣?他們不會是又不想合作了嗎?”
崔老大笑道:“不是,宇勳,和你的猜測恰恰相反,他們不但十分樂意和你合作,而且在商量過後,決定馬上派代表過來和你會面,這人現在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韓宇勳微愣一下,“在路上了,這麼快?”
崔老大道:“是的,由此可見四合集團對於你們韓星集團是十分重視的,而且對這次合作也是有着極大的誠意。”
韓宇勳道:“我從來不懷疑他們的誠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我一直都知道的。”
崔老笑了起來,“宇勳是個聰明人,這一點我也是一直都知道的。”
韓宇勳道:“崔老大過獎了。”
崔老大道:“好了,咱們不是外人,互相吹捧沒有意思,四合集團雖然派了代表和你談,但在談之前,他們有一點要求。”
韓宇勳問:“什麼要求?”
崔老大道:“他們希望見面的地點不要在深城?”
韓宇勳眉頭微皺,“這是爲什麼?他們對我還不放心?”
崔老大道:“宇勳,他們對你是放心的,不過對別人不放心,現在新銳鋒幾乎壟斷了整個深城的娛樂業,是深城商界也是首屈一指的龍頭老大,用黑白通吃這話來形容他們一點不爲過,新銳鋒在深城耳目衆多,眼線遍佈,萬一走這個會談走漏了什麼風聲,那就不好了。”
韓宇勳冷哼道:“四合集團是不是太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了,他新銳鋒勢力再大,也還沒到一手摭天的地步吧!”
崔老大道:“不管如何,還是慎重一點好!你要知道,四合集團從成立以爲,一直走的都是低調,穩妥的路線,他們不喜歡張揚,我相信你也一樣吧!”
韓宇勳無奈的道:“好吧,他們希望在什麼地方見面?”
崔老大道:“爲了避免你太過麻煩,就選擇臨近的城市,惠城老區,據查那個地方新銳鋒的爪子還沒伸過去。而且你過去的話,自己開車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韓宇勳頜首,“惠城老區什麼地方?”
崔老大道:“四合集團爲了表示對你的尊重,只是定了個大地方,具體的地點與時間由你來決定。他們無條件配合。”
韓宇勳想了想,據他所知惠城有個蘭桂坊的夜店是非常出名的,於是就道:“這樣吧,你告訴他們,蘭桂坊夜總會,九點,我準時在那裡恭候。”
崔老大道:“好,我這就代爲轉告。”
韓宇勳道:“麻煩崔老大了。”
崔老大道:“沒有什麼麻煩的,作爲站在同一個利益點的我而言,能看到你們兩家聯手合作,那是再高興不過了,你也許不知道,這個四合集團,代表着四家勢力的總和,這四方勢力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獨當一面的。”
韓宇勳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問:“崔老大也算是一家吧?”
崔老大道:“不瞞你說,確實是的!”
韓宇勳略微有些不悅,“崔老大,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跟他們談呢,我直接飛回去跟你談不就行了!”
崔老大搖頭道:“宇勳,這個你有所不知,四合集團我雖然參着一份股權,但其實我是說不上什麼話的,你也該知道,縱然是股東,也有大股東和小股東之分,我在四合所投的份額在別人眼中可能算得上很大,但真正佔的比例卻很小,我只有參議權,沒有話事權。真正的勢力代表是另外兩家。”
韓宇勳問:“哪兩家?”
崔老大笑道:“呵呵,不用心急,今晚你就知道了。這前去和你會談的,就是其中一家。”
韓宇勳道:“那好吧,今晚我會準時到。”
崔老大道:“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掛上電話後,韓宇勳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不只是他,還有在離他不足兩公里的古楓與蜂后。
儘管韓宇勳的這通電話一字不差的全落在他們耳中,但是電話裡頭那位說了什麼,他們是聽不到的,哪怕是古大官人的內力再強也無法在隔山打牛的情況下聽到對方在電話裡說的話。所以!
古楓只知道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今晚九點,韓宇勳將在惠城老區蘭桂坊夜總會約見四合集團的代表。
沉吟思忖一陣,古楓心中有了主張,對蜂后道:“頭,你留在深城坐鎮,我馬上趕往惠城,韓宇勳這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請立即告訴我。”
蜂后遲疑的問:“你想知道韓宇勳和四合集團合作的目的是什麼?”
古楓搖頭,韓宇勳與四合集團的合作如此小心與謹慎,而且還有意的避開以深城爲總據點的新銳鋒,那目的已經不難猜測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就是妄圖聯合起來一起對抗新銳鋒。
蜂后見古楓只搖頭不說話,不由又追問:“那你想做什麼?”
古楓道:“離開了深城,韓宇勳的戒心會降低,我想趁此機會,將他拿下!”
蜂后秀眉緊蹙,“這是不是太急了一些,韓宇勳的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呢!”
古楓道:“拿下他,就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了!”
蜂后沉吟了下,終於點了點頭,“那你要注意安全,拿下韓宇勳,我給你慶功。”
古楓卻搖頭道:“慶不慶功,我無所謂,我更關心的是頭答應過我的事情。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一直都說要給我解壓,到底是用什麼方式給我解壓呢?”
蜂后臉上一紅,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說實話,蜂后是真的很喜歡古楓!
原來的時候也確實想和這個英勇強悍又睿智多謀的下屬談一場戀愛。可是隨着和古楓接觸與瞭解的加深,她又感到了慌恐與不安,因爲這個男人跟本就不能用常人的邏輯思維來衡量與揣測!
在古楓的思維與行爲中,彷彿根本沒有一夫一妻這種觀念!那麼就算自己和他談了這場戀愛,不管其過程如何的轟烈或浪漫,結果都是一樣的,鏡花水月,終將空夢一場。
蜂后也清楚,身爲一個秘密警察,一天不離這個崗位,就一天也不能擁有正常女人的生活,別說是相夫教子,就算結婚都很困難!
儘管如此,她卻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男人,一個對自己從一而終的男人,而古楓顯然不會是這樣的男人。正因爲如此,她糾結了,矛盾了,也猶豫了。
她不想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她也不願意做一個花瓶,哪怕她是如此的喜歡這個男人。
看着古楓仍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答案,她就伸手推了推他,“趕緊去吧!還愣着幹嘛。”
古楓賴着不走,“你還沒回答我呢!”
蜂后臉紅紅的道:“現在知道那麼多幹嘛,等這個案子結了,你不就知道了。”
她不肯回答,古楓無奈,被她又催促幾下,只好下車趕往惠城。
在路上的時候,想起白姨依稀和自己說過,她要把生意做到惠城去,自己只是從新銳鋒給她調過去一筆款子,其它的事情都沒有去過問,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呢!
如此想着,他就拿起了電話打給白姨,“喂,親愛的小姨。最近怎樣,還好嗎?”
白姨接到古楓的電話,心裡是很高興的,可是想到這負心郎十天半月才寵幸自己一回,又有些忿忿不憤,沉下聲道:“你打錯電話了吧,誰是你姨,別亂認親戚,不然我告你誹謗的。”
古楓微愣一下,笑道:“姨,好大的火氣啊!”
白姨冷哼道:“那可不,你以爲廣東是東北,這裡天氣溼熱,人本來就容易上火,更何況是得不到滋潤的女人,脾氣就更爆燥!”
古楓這就道:“那我請你喝涼茶還不好嗎?”
“那肯定好啊!”白姨心中一喜,下意識的應了句,隨後看看周圍卻又苦惱起來,“唉,你早不說遲不說,爲什麼這個時候說呢,昨天這個時候打來多好,偏偏是今天,姨喝不起你的涼茶了。”
古楓疑惑的問:“姨,你來親戚了!”
白姨道:“親戚倒是沒來,不過我現在不在關外。”
古楓問:“那你在哪呢?”
白姨道:“我不是早和你說過在進軍惠城嗎?你把我家嫂子弄到莞城去了,弄得現在我要個幫手都沒有,大事小事都得自己親力親爲。我現在正跟惠城忙着呢!”
得知白姨在惠城,古楓心中大喜,“姨,如果我說現在我就去惠城請你喝涼茶,你相信不?”
白姨聽得歡喜得驚呼一聲,“哇,你說真還是說假的,別哄我高興啊?”
古楓道:“哄你幹嘛,我這會兒就在去惠城的路上。正上高速呢!”
白姨微愣一下,疑惑的問:“這麼急,難道你也熱氣上火?可照理說不可能的啊。你那些大小姐小情人的一天到晚的圍着你,別說是上火,沒變得陰氣過盛就不容易了。”
古楓笑道:“凡事都有例外的嘛,我今天就是特別的想姨。”
白姨微抿一下發乾的粉脣,臉熱心跳的道:“少嘴甜舌滑的,要真來就趕緊來,姨都着急上火了!”
古楓看看路標,距惠城一百一十KM,“行,最多四十分鐘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