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城,在老區,老保幾乎是灰色秩序的仲裁者,黑白兩道誰敢不給老保面子。
從老保成爲惠城老區的話事人開始,從來就沒有人敢對老保不敬。可是現在,一個外來的年輕人,竟然大言不慚的稱老保的死期馬上就要到了,這豈止是狂,簡直就是無知了!
老保原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一次,“你說什麼?”
古楓看着老保,彷彿在看一個白癡,“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我說你的死期到了,確切的說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還沒聽明白嗎?”
老保的怒意終於徹底暴發了,一揚手,身後的小弟立即就把古楓與白姨圍了起來,緊跟着整排牛街就沸騰了起來,數不清有多少人從周圍前後的商鋪中都冒出來,往露天茶莊這邊涌來。
這浩浩蕩蕩的聲勢,弄得見慣了大場面的白姨都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難怪老保敢如此囂張,原來人家確實有囂張的本錢。
環視一圈圍着他們的人羣,古楓卻只是淡然一笑,“怎麼地,要玩羣毆。”
老保從人羣中擠了進來,陰森森的道:“我的死期要到了?說話這麼狂也不怕閃了舌頭,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誰的死期要到了。”
古楓環起了手臂,雙眼半眯了起來,“那行,咱們就來看看!”
老保憤怒的咆哮起來,“上,給我把這廝打殘,把這女人給我捆起來,MB的,集團的女老總,老子我還沒弄過這麼高貴的女人呢!”
一個大漢揮起拳頭,猛地朝古楓撲來。
不過這大漢身子才一動,古楓就用手做成手槍的姿勢,朝他晃了一下,嘴裡發出“biu”的一聲。
結果大漢身旁的落地玻璃窗就“嘭冷”一聲爆了開來。
這巨大的動靜使得大家都停滯了下來,愣頭愣腦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大漢再次擡起腳步,古楓的嘴裡又發出“biu”的一聲。
大漢身旁的一個花盆碎了開來。
怎麼回事?
這廝會魔術,還是會彈指神通?
“狙擊手!”
“是狙擊手!”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大喊大叫道。
大家紛紛醒過神來,驚慌的遊目四顧,卻根本找不到子彈射來的方向。
沒錯,埋伏在陰暗角落裡的確實是狙擊手,那人正是提前下車的胡大。
來深城之前,古楓發現那兩把金槍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了,爲了穩妥起見,去向範允要了些子彈,順便還索要了一把連發狙擊槍。
原來聽說白姨要和別人談判的時候,他是準備自己充當這個狙擊手的,可是得知胡大是退役特種兵後,就把這個神聖又光榮的任務交給了他。
老保看到那射穿了花盆後直入水泥地面的狙擊槍彈頭,心裡也有些害怕,儘管他這種黑社會手裡也有槍有炮,但也僅僅只有幾把土槍土炮,跟本沒法和狙擊槍比較,更何況他想不到古楓竟然藏了這麼一手。
“MB,我說你怎麼如此有恃無恐,原來你早有準備。”
古楓依然是那種平淡的語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保,你惹我生氣了!”
古大官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老保眉目沉了下來,自己這裡人雖多,卻不清楚狙擊手的位置,萬一這會兒人家突然給他的腦袋上來一槍,那就蝦米豆腐了,所以表面上雖然還裝得平靜,但腳步已經悄然退到了人羣中,被人團團簇擁着,以防萬一。
古楓懶得理他,只是牽着白姨的手,緩緩的從人羣中走向悍馬車!
他的神情從容,腳步穩健,目光卻透着一股無人能與對視的銳利。
所到之處,不但沒人敢攔,反倒自動自覺的給他們讓路!
人身都是肉長的,狙擊槍之下,誰又敢輕舉妄動呢!
被自己的男人牽着手,儘管面對着這麼多人,但白姨只是些微緊張,但更多的還是踏實與安全,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男人是個厲害的主,可是今天終於見識到他牛B的另一面!
對她而言,古楓今天的表現,實在是酷斃了,神馬丁力生,又神馬龍泰,通通都成了浮雲。
其實,她又哪裡知道,古楓這是小母牛剛跨進門垮,牛B還在後頭呢!
古楓挽着她的手,走到了車前拉開車門,讓白姨坐上去後才道:“把車門鎖好。”
白姨還沒明白過來,“什麼?”
古楓推上了車門,不過自己並沒有上車,只是衝坐在裡頭還有點發愣的白姨做了個鎖門的手勢。
白姨這下才慌了,摁下中控鎖的同時,大聲問:“你要做什麼?”
古楓沒有回答她,只是看到她鎖好門之後,便轉身大步流星的朝老保那班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的小弟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在遠處看到如此情景的胡大心裡也焦急得不行,他原以爲古楓和白姨就這樣離開了,心裡正想鬆口氣,沒想到古楓只是把白姨送上了車之後,竟然又倒了回去?
他倒回去幹什麼?還要談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老保也以爲這一次只能眼睜睜的放他們離開了,畢竟在狙擊槍的制壓下,想要攔下他們,自己這邊肯定要損失慘重,這樣做太划不來,所以只能暫時放過他們,日後再一點一點的虐到他們死爲止。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狂妄的小子竟然去而折還。
看到古楓回來,衆人立即又包圍了上去。
老保隔得遠遠的就問:“姓古的,改變主意了,你還想談?”
古楓搖頭。
老保問:“那你想幹什麼?”
古楓淡淡的道:“想給你們一個教訓!”
老保怒了,“麻辣個巴子,用槍算什麼本事,真有能耐拳頭上見真章!”
“我也正有此意。”古楓說着,把雙手高高的揚起,在半空作了個停止的手勢,顯然是讓藏在暗處的胡大停止射擊,然後纔對老保道:“現在滿意了吧。羣毆單挑,隨你們便!羣毆,我一人羣毆你們全部。單挑,你們全部單挑我一個!”
老保怒極了反笑,瘋狂的大笑,“你TM真以爲我這些人全是紙紮的嗎?”
古楓擺出了太極起手勢,單手向老保一招,“那就來試試!”
面對如此狂妄無知的人,真是佛都有火,何況老保並沒有想過放下屠刀,怒意被徹底暴發的他大吼了起來,“上,把他給我打殘!”
藏在暗處的胡大看到老保暴跳如雷,又聽到他的嘶吼,終於明白古楓又折回去幹嘛了,原來是要找人家單挑!
說實話,胡大被雷到了!
以一人之力,單挑這數百之衆?
你以爲自己是霍元甲還是陳真?
你會詠春還是截拳道?
不過,不管胡大是如何的驚愕又是如何的想不通。
古楓還是和老保那數百人幹起來了。
老保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朝古楓撲了過去。
“來得好!”古楓興奮得大喝一聲,已經有些時日沒幹過羣架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活動活動筋骨。不過他有點後悔沒有把晏大師姐一起帶來,因爲她看到這麼大的場面,一定會興奮得忘形的。
在衆人撲到的同時,他猛地彈身躍起,一腳橫空旋掃而出。
這一腳來得太猛太突然,靠得太近的跟本就來不及躲閃,被踢得倒得倒,飛得飛,彷彿一朵炸開了的菊花似的。
古楓的身形剛落地,衆人再次壓到。
一隻碩大的拳頭罩到了他的面門,兩條腿左右同時向他襲來。
古楓猛地伸手一探,刷地就抓住了砸到面前那隻拳頭的手腕,向前一步,躲開左右兩腿,反手一扭,便聽“嚓”一聲筋骨扭轉之聲響起,這名大漢的身體也吃痛不住挺了起來,古楓當胸一拳擂下,這人就倒了下去。飛起一腳又把從側面攻來的一人踢開,再回身一探就抓住了從後面襲來的一隻拳頭,順手往前一拂,這人就被他直接從後面摔到了前面……
瞬息之間,這圍着他的一大班人就被放倒了數十人,包圍圈也從原來的一米,變成了兩米,然後是五六米。因爲大家都看出來,這廝擅長,近打,快攻,兇猛猶如見人就咬的野獸啊!
古楓環視衆人,又慢悠悠的擺出了太極起手勢。
看起來儒雅,內斂,卻又暗藏犀利,當真是靜如處男,動如舞男啊!
看到如此情景,遠處的胡大才終於知道,來的時候白總的這個小男人怎麼敢說那麼狂妄的話了!
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人家不是吹水,是真的有料,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料。
一人之力,單挑幾百之衆,如此實力,如此變態的身手,縱然是十個自己都無法相比的。
想想開始的時候,自己還覺得這楓少有點可笑,可是現在看來,真正可笑的是自己,擁有這樣的實力,真的是讓老保圓就圓,扁就扁的。
場中,古楓原本只是穩紮穩打的見招拆招,迎面攻來的人不停的被襲中摔落或敗退,隨後他的身形突然暴長,如入海游龍一般直射入人羣,左穿右插,連消帶打!
“嘭嘭嘭!”的悶聲不停響起,那是拳腳到肉的聲音,拳腳紛飛間,人影交錯,呼喝慘叫聲此起彼落……
半個小時不到,老保的小弟已經不知被放倒了多少,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呻吟不絕,有的扭來扭去。
看着一路過關斬將,把自己一班手下通通放倒之後到了面前的的古楓。
老保強作鎮定,訕訕的陪着笑道:“那個,古先生,咱們,咱們再談談!”
古楓搖頭,“老保,你已經沒有談的機會了!”
老保慌恐的道:“你,你別亂來,我,我已經報警了!”
古楓聽得哈哈大笑,“行,老保,你真有一套!”
說罷,古楓竟然轉過身,大踏步回到車上,驅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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