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裡。
負責對古楓審問是王隊長,人是他抓……呃,應該是帶回來纔對。
除了王隊長外,一旁還有個負責記錄的幹警,旁邊還架了個小型攝錄機。
看起來警察好像對古楓很客氣,因爲沒有給他上手銬,也沒有嚴刑逼供,更沒有使用什麼疲勞轟炸的辦法,不過審訊室那面鏡子後面卻站着好幾個人,正透過單面鏡看着裡面的一切。
孔龍孔副局長是在的,萬程景萬科長也在,單建強也赫然在例,當然一般情況下他是不能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可是他是受害者的家屬,再加上他也是體制內的,所以出現在這裡也不算太稀奇。
審訊室內,王隊長燃起了一根菸,然後又向古楓遞去一根。
古楓搖搖頭,“謝謝王隊長,我不會抽!”
王隊長正好也省了,這可是芙蓉王,一根一塊二毛五呢!把煙收回來就道:“古楓,我問你,昨天晚上八點到今天早上六點半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古楓想也不想的道:“我在華達街帝香皇庭183號。”
王隊長立即追問道:“和誰在一起?”
古楓對答如流:“和我師姐,晏曉桐。”
王隊長:“你們在一起幹了什麼?”
古楓微愣一下,“幹了什麼都要說嗎?”
王隊長面無表情的道:“你可以不說,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古楓擺手,“得得得,你不用再背臺詞了,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了!”
“你到你師姐那的時候是幾點鐘!”
“八點半那樣子吧!或許更早一些,反正就那個鐘點,最多也不超過九點。”
王隊長皺起了眉頭,這可和葉媚說的對不上啊,這個時候古楓應該在葉媚家的浴室裡對她實施強暴纔對!
哼,這小子在撒謊!王隊長如此認定,銳利的雙眼直逼古楓,努力的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點什麼來,可是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平靜,完全看不出什麼來。
王隊長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問:“你師姐當時在幹什麼?”
古楓道:“她在家裡看電視!”
王隊長步步緊逼,“什麼臺,什麼節目?”
古楓想了一下道:“南方衛視的綜藝節目《超級搞搞震》”
王隊長緊追不捨,“節目內容是什麼?”
古楓道:“一個男的扮成女裝,不但扮得跟女人一樣,連聲音也模仿的一樣。”
王隊長愕然:“他扮誰了?”
古楓:“韓紅。”
王隊長:“……”
古楓再次點頭,“扮的確實是她!”
王隊長醒過神來,懷疑的問:“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古楓苦笑道:“我也不想記那麼清楚,可是我一進門,我師姐正哈哈大笑,說這個節目很好看,非拉着我陪他不成!”
王隊長努力的想從他的話裡找出什麼毛病,可是搜了好大的神,也沒找到什麼,只好問:“那之後呢?”
古楓道:“之後我師姐說沒吃飯,讓我帶她出去吃飯。”
王隊長語氣再次嚴厲起來,“出去的時候是幾點?”
古楓道:“九點多,差不多十點了吧!記不太清楚,估計就是那個時間,《超級搞搞震》放完了,我們又聊了一會纔出去的!”
王隊長又問:“去哪裡吃的飯?”
古楓道:“蒸功夫茶餐廳,我點了蒸姣子,全豬湯,師姐點了黃金豬手,蒸米絲,鮮蝦腸粉,龍骨扁豆湯,水果盤,冰淇淋船,還有熱奶茶!”
王隊長微感驚訝:“你師姐能吃那麼多?”
古楓點頭,又說一句差點沒把他咽死,“完了之後,她還說沒吃飽!”
王隊長無語一陣,又逼問道:“你記得那麼清楚?”
“阿sir,如果你只負責買單,不負責吃,你記不清楚嗎?我點的也被師姐吃了!儘管我已經吃過晚飯,可我準備打包回去做宵夜的。”
王隊次再次無語,這女人什麼食量啊?胃口也太好一點吧!
“吃完飯之後呢?”
古楓回憶一下道:“吃完飯我陪她逛了百佳超市!”
王隊長不放過絲毫細節,“買了什麼?”
古楓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王隊長狠狠的盯着古楓,“你和她在一起,你能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師姐逛到女性用品區就讓我在櫃檯外面等她,她出來的時個手裡提着個黑色袋子,回了家就神神秘秘的藏了起來,也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
王隊長只好再問:“再接着呢?”
古楓道:“接着就回到她家!”
王隊長問:“回家之後又做了什麼?”
古楓猶豫了一下道:“我可不可以不說?”
王隊長臉色一沉,“古楓,我再次提醒你,現在不是事必要你說,但……”
“但我所說的將成爲呈堂證供是吧!”
王隊長愣了下,隨後冷哼道:“既然你知道,幹嘛還要我來提醒你!”
古楓只好嘆口氣道:“回家之後我們上了天台游泳池游泳!”
王隊長有些吃驚,“這麼冷的天,你們還游泳?”
古楓攤手,“我也不想,可是我師姐心血來潮,一定要我陪她,我有辦法嗎?”
你們還真有情調啊?玩鴛鴦戲水呢!怎麼不淹死你們!王隊長越問就越覺憋氣,因爲古楓對答如流,一切都說得有板有眼,完全看不出破綻。
這就甕聲甕氣的接着問道:“游完泳之後呢?”
古楓攤了攤手,“回到房間,上了牀!”
王隊長下意識的問:“上了牀之後呢?”
古楓傻眼了,“阿sir,上牀之後自然是做愛做的事啊!這還有用得着問嗎?”
王隊長想想也覺得自己這問題有點白癡了,那女人長得這麼妖豔嫵媚,而且又那麼好的胃口與精神,上了牀能安份嗎?
“我有必要提醒你……”
古楓接口道:“我有權保持沉默,但我所說的將會成爲呈堂證供是嗎?”
王隊長搖頭,“我想提醒你,有口才是好事,可是不見得到哪裡都能耍嘴皮子,在這裡你最好就老實點!”
古楓委屈的道:“你問我什麼,我就回答什麼,這還不夠老實嗎?”王隊長被氣得鼻子差點冒火,“再之後呢?”
“再之後就睡覺了!睡醒一覺,先接了我家保姆的電話,然後就是看到你們了!”
問到這裡,王隊長已經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問的了,但最後結束的時候,他還是說:“古楓,口供我們就錄到這裡,不過如果讓我們發現你所說的有一句是假的,那你就死定了!”
古楓佯裝作害怕的樣子,“阿sir,你這是在恐嚇我嗎?”
王隊長想起了晏曉桐之前說的話,心中一稟,知道說多錯多,這就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古楓,徑直出了門。
當王隊長把口供交到孔副局長手裡的時候,那邊負責對晏曉桐錄口供的女警也正好拿着口供過來了。
兩份口供一對比,如出一轍,毫無二致。
孔副局長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冷聲道:“你們先等着!”
說着,他就扔下他們,拿着兩份口供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單建強與萬程景正沉默的坐在那裡抽菸。
看見孔龍進來,他們就紛紛把煙給熄了。
孔龍也不說話,只是把兩份口供遞給了單建強。
單建強看過之後,十分憤怒的把口供狠狠拍到桌上,“怎麼可能?他們肯定串了供,肯定是串了供,我表妹絕不會撒謊的!”
這可很難說的!之前你表妹又不是沒撒過謊,孔龍在心裡應了一句,把桌上的中華拿過來遞給他一根,“單局長,我理解你作爲受害者家屬的感受,也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不過還是請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單建強平靜了一下心情,激動的神情也緩緩恢復了正常,接過煙點燃之後,沉默的抽了起來。
一旁的萬程景就道:“局長,我覺得單局長說得很有道理,這兩人都在撒謊,你看我們是不是用測謊儀再問一遍……”
孔龍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萬程景沒說完的話就硬生生的噎回去了。
停了停,孔龍才道:“他們是不是撒謊,是不是事先串了供,我覺得並不難查。”
單建強眼光一動,看向他。
孔龍就繼續道:“他們所提到的這些地方,基本都是公衆地方,古楓是不是具有不在場證據,咱們只要派人前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萬程景長聞言,趕緊順勢拍起馬屁,“局長英明,這個辦法比測謊儀更妙呢!”
單建強聞言點頭,葉媚說昨晚古楓整晚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又跑去和這個女人鬼混呢!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不管是蒸功夫茶餐廳,還是百佳超市,又或是高級住宅區帝香皇庭,到處都裝有攝像監控,只要派人去查查,他們的謊言就會不供自破!
“孔局長,那一切就拜託你了!”
孔龍這就點了點頭,然後出去吩咐屬下分幾路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