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良鐵面無私,在他面前,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古楓都不能例外,更何況是三唔識七的單建強。
一雙銀晃晃的手銬無情的把單建強銬了起來。
看到手上的手銬,還有已經被當作物證封存起來的白色粉末,單建強傻眼了,萬程景也傻了,誰能想到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最後出現完全不同的結果呢!
“帶走!”楚漢良一聲令下,幾個幹警就壓着被銬上的單建強往外走,不知是楚大刑警忘了,還是有意爲之,竟然連頭套也不給他帶一個,尤其可悲的是單局長此時全身上下僅僅只有一條圍在腰間的毛巾。
在外面,花姐一直焦急的等待着,只是當她看見被警察銬着從溫泉中心裡帶來的人竟然不是古楓,而是單建強的時候,當場就呆住了,傻愣在那裡,完全反應不過來。
剛纔她按照單建強的吩咐帶着晏曉桐到處去逛了下,不過僅是一會兒,她就扔下晏曉桐,藉口離開了!
之前單建強和她在謀劃這個栽贓陷害的計策之時,曾經吩咐她一定得謹慎小心,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所以爲了穩妥起見,她決定自己親自動手,她在離開了晏曉桐後,立即前往桑拿溫泉中心,身爲盛世夜總會的經理,她自然擁有儲物櫃的鑰匙,所以來到了儲物室後,立即就用鑰匙打開了箱門,把事先事先準備好的毒品放進去,就是放在708箱子裡。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毒品怎麼會變成洗衣服,而毒品又出現在607箱子裡呢?
這事看起來莫名其妙,其實半點兒玄機都沒有。
花姐的身體裡至今還留着古楓給她安裝的竊聽器,所以她和單建強謀劃的事情,基本全都在古楓的掌握之中。
既然事先得知了他們的陰謀,古楓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
在花姐把毒品放進了708箱子,鎖緊了箱門離開後,緊隨她而來的晏曉桐就出現了,開那種機械保險加電子密碼的保險櫃,晏大師姐可能會感覺棘手,可是看這種簡易儲物箱,對她而言卻是小菜一碟,她掏出了頭髮上的小發夾,扳直往裡面捅了幾下,箱門應聲而開,拿出了花姐放進去的毒品後,立即就把事先準備好的雜牌洗衣服放了進去,然後又把毒品放到單建強的箱子裡。
要說晏曉桐怎麼知道哪個箱子是單建強的?這就再簡單不過了,儲物室裡,箱櫃排得密密實實不下上百個,可是沒有使用過的箱子前全都掛着銘牌鑰匙,箱門也打開的,僅僅只有兩個是合上的,兩個之中有一個是古楓的,那另外一個肯定就是單建強的,不過晏曉桐在把毒品放進去之前,還是先看了一下衣服裡的東西,確定這真的是單建強的,這才把毒品放進去,然後鎖緊箱門離開。
整個過程,不足一分鐘時間,可見晏大師姐偷盜的本事,已經開始上升爲專業級了。
此時此刻,當花姐還發愣的時候,晏曉桐不知從哪冒出來,親膩的摟着她的肩膀,臉上掛着笑意,看起來極爲親膩的樣子。
當被押着出來的單建強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中露出了疑惑,絕望,怨毒……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然後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中被推上了警車帶回了警局。
在警察局,懷疑是毒品的那包白色粉末很快就化驗出來了,確定是四號無疑,足足重達一百克。
我國刑法對管制毒品明確規定,藏毒10克以下,最高判處拘留15天;藏毒50克以下,最高判處3年有期徒刑;藏毒50克以上,最高判處終身監禁。現在單建強的竟然超過一百克,那麼這事坐實下來,不死也得一身散了!
在拘留所的這幾天,單建強看起來雖然有些頹廢與焦慮,但整個人還不至於垮掉,因爲他還沒有陷入絕望之中。
他很清楚,大老闆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就這樣完了的,因爲自己要是完了,對他不但沒有好處,反倒會把他弄得一身屎。
以大老闆手眼通天的能力,想要把他保出去,甚至是幫他脫罪,那都不是困難的事情。
正因爲有這樣的一顆定心丸,所以單建強一直都在耐心的等待着,哪怕是被關起來後完全與外界隔絕,得不到半點消息。
時間過去了三天,他等的人好像終於來了,因爲監警叫他的名字,稱有人來探望他。
案子還在審查,這樣的期間家屬親戚朋友之類的是不能見的,能在這個時候見他的人,肯定是大老闆派來的。
只是,當他在一個小房子裡見到來人的時候,卻不由吃了一驚,因爲來人赫然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死敵古楓。
看到他的時候,單建強下意識的想要調頭離去,可是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單局長,別來無恙嗎?”
古楓張口,語氣平淡緩和,如面對着一個老朋友似的。
單建強冷冷一笑,聲音沒有一點感情的道:“託古醫生的福,單某人還死不了!”
“單局長,幾天前我就對你說過,我們還會再談的,而到時候,你想必已經具有了最起麻的誠意。”
單建強冷哼一聲,“你以爲你這點偷樑換柱的小伎倆真的能把我弄死嗎?”
古楓笑了,搖搖頭,“現在這樣只是對你略施懲戒了,不過如果單局長真想死的話,我是可以成全的。”
單建強當即就怒了,“你……”
古楓擺擺手,打斷他道:“單局長,稍安忽燥,我知道你現在一直在等,等別人把你從這裡保釋出去。當然,憑你身後那座大山的實力,幫你洗脫一個藏毒的罪名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更何況我也清楚,你藏毒的罪名雖然證據確鑿,但事實上是子虛烏有的,雖然你這個事和我那個你表妹的事情完全相反,但性質卻是一樣一樣的……”
單建強憤怒無比的喝道:“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古楓淡淡的道:“我想說的很簡單,儘管你身後的人很有能力,但我卻可以讓你在這裡永遠都出不來。”
單建強冷笑一聲,十分不屑的道:“就憑你?”
古楓點頭,“對,就憑我,當然,如果你覺的話不夠份量,那麼再加上我手上的這個賬本。我相信應該夠了。”
單建強聞言一驚,臉色大變,“什麼賬本?”
古楓道:“自然是你藏在錢堆中間那個賬本。”
單建強齜目欲裂,怒不可揭的道:“你,你,你耍我?從一開始你就在耍我?”
古楓笑了,“單局長,想要別人對你真誠,你首先就要對別人坦誠,既然你非要說自己不見了的是什麼救命藥丸,那我就順順你的謊言,看看你到底玩什麼把戲,只是我沒想到,結果你卻玩了這麼一出不入流的戲法,不但沒弄倒我,反倒是把自己弄了進來,單局長,你實在很可笑啊!”
單建強心裡真的慌了,可他還是撐強的道:“姓古的,你別胡說八道了,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賬本……”
古楓沒等他把話說完,這就道:“6月9日,萬豐酒店,8010號房。7月12日,鼎世夜總會包間。7月25日,清香茶藝室。8月14日……”
隨着古楓報出的莫名其妙的時間與地點,單建強的一張臉卻越來越白,最後就變得毫無人色了,因爲這些時間地點,全都是他在賬本里詳細記錄的時間地點。
“單局長,還要我再繼續說下去嗎?如果我把這個東西亮出來的話,你以爲你還能從這裡出去嗎?你以爲你的靠山還會保你嗎?不誇張的說一句,你以爲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單建強嚥了口唾沫,十分堅難的道:“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古楓道:“很簡單,我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中,只是個卒子而已,把你弄死,我也不能得到什麼好處,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單建強下意識的問:“什麼交易?”
古楓笑道:“看起來單局長這會兒真的很有誠意了。那行,等你從這裡出來的時候,咱們再詳談吧!”
說着,古楓這就站了起來,拍拍屁股離開了小房間,把失魂落魄癱軟如一坨爛泥的單建強扔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