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這邊。
吃過了午飯之後,名醫們就三三兩兩的散了。
孫建光與卜樹貴,趙詳銳,還有另外兩個專家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了一個包間裡喝茶聊天。
直到這個時候,孫建光才明白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趟,爲了請卜書貴等人前來,孫建光是花了重金的,除此之外機票食宿樣樣全包,飛機坐的頭等艙,住的是最豪華的星級酒店,吃的是山珍海味……
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沒想到他們卻給他這樣的一個結果。
儘管孫建光的心裡已經一把火,但在仕途中歷練幾十年,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所以臉上仍表現得風清雲淡,不露一絲端倪。
如果換了被邀請的人是古楓,於是自己無能爲力的事情,或許會多少產生些愧疚,只不過卜書貴等幾位卻全無如此想法,相反,他們很坦然。
吳超這個病實在太詭異了,光是看臨牀表現的話,任誰都會認爲這是個腸胃炎,又有誰能想到這會是遭人下毒蠱惑呢?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孰又是萬能呢?
更何況大江南北來了那麼多專家名醫,不照樣也和他們一樣沒看出來嗎?
所以卜書貴等幾人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不過心裡雖然沒有愧疚之意,但場面話怎麼還是要說一下的。
把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卜書貴就作爲代表對孫建光道:“孫市長,真的很抱歉,吳超這個病實在不是普通的病,請恕我們無能爲力,辜負了你對我們的期望!”
要是普通的病還用得着請你們來嗎?廢物,真是廢物!
儘管孫建光心裡一個勁的罵他們廢物,但臉上卻是淡笑道:“卜院長不必自責,沒有誰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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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市長說得對極了,卜院長確實不必自責,吳超這個病我看了快一個月,所有的臨牀症狀都指向腸胃炎,血液分析也看不出任何中毒的異常表現,可他偏偏就是個中毒,這實在是常理無法解釋的。”趙祥銳振振有詞的安慰着卜書貴一等。
孫建光含蓄的微微點頭,心裡卻一個勁直罵,廢柴果然就是廢柴,連自欺欺人的話也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卜書貴嘆口氣,心裡酸溜溜的道:“只是這一次,真的是便宜那個姓古的了!”
趙祥銳憤憤不忿的道:“哼,那姓古的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懂一點旁門左道嗎?他也好意思把我們指來揮去的。”
另兩個專家一直沉默的保持低調,聽了趙祥銳這話卻不以爲然,趙院長,如果能贏得吳副總理的好感,我們也不介意會一點旁門左道的。
對於他們吃不着葡萄就說酸的話題,孫建光並沒有參與,甚至連敷衍的搭搭腔的心思都沒有,這些廢柴這麼廢,除了吃喝拉撒幹之外啥也不會,指望借他們和吳副總理搭上關係,自己還是別做這樣的美夢了。
不過所幸的是他這次來,也不單單指望着吳副總理這一條門路,所以他就站起來道:“各位,你們先聊着,我失陪一下!”
走到包間外面,他就拿出了電話,“嚴委員長,您好……我是孫建光,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晚上您有時間嗎?我想去拜訪一下您……好,好的!”
掛斷電話之後,孫建光這就準備去置辦禮物晚上到嚴副委員長家拜訪,恰在這個時候,田啓明來到了全聚德。
對於這位高中時代的老同學,現在的中科院院士,副院長,全面負責國家領導人養身保健醫療工作的首席御醫。孫建光自然是要極力巴結的,這不,這次田啓明邀請全國各地的名醫會診,雖然沒有通過他,可是收到風聲後,他卻第一時間主動的給田啓明打了電話,然後帶着幾個名醫趕了過來。
儘管孫建光的目的是爲了搭上吳副總理這條大船,但表面看來,他卻是賣給了老同學一個極大的人情。
孫建光之心,路人皆知。不過田啓明還是熱情的迎上來,“孫市長,這一次真的麻煩你了!”
孫建光握住他的手道:“老田,大家老同學,不用這麼客氣的。”
聽到外面的動靜,趙祥銳等人走了出來。
田啓明和孫建光寒暄幾句後,這就問趙祥銳,“趙院長,古醫生呢?”
我又不是他爹,我怎麼知道!
趙祥銳心裡十分不爽的暗應一句,搖搖頭道:“不知道,他沒跟我們一起吃飯!”
田啓明聞言不由苦笑,這小子可真有性格,果然沒和這些看不上眼的人一起吃飯。
見他來了之後一開口就問古楓,孫建光明白了,人家不是來會他這個老同學,而是專門來找古楓的。
忙活了半天,結果卻是替別人做嫁衣,孫建光心裡又是一陣抓狂。
只是當他意識到,古楓很有可能因爲這件事情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時候,又不由的一陣頭大,這廝的靠山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對付啊!
田啓明掏出電話正準備打給錢副廳長,詢問古楓在哪的時候,見孫建光一等還杵在那兒,不由就道:“老同學,真是對不住,我現在真的忙得不可開交,沒辦法招呼你!”
孫建光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你忙你的。咱們多少年的同學了,難道我還會跟你計較不成?”
田啓明點頭,“那成,晚上咱們一起吃飯,到時好好嘮嘮,不過現在,我得先把眼前的事忙完先!”
孫建光打着哈哈道:“行!晚上咱們好好喝杯。”
田啓明向這就向衆人告辭,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錢副廳長打電話。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孫建光原本還掛在臉上的淡笑消失了,恢復一如既往的陰沉,不,這回應該說是陰毒纔對……
田啓明按照錢副廳長的地址,很快找到了他們入住的酒店。
進入錢副廳長的房間,古楓已經和錢副廳長等在了那裡。
在田啓明到來之前,錢副廳長已經和古楓聊過一陣,詢問了吳超的具體情況。
古楓自然不能像對着林紫旋一樣全盤托出,只是選擇性的告訴他一一些他能知道的事情!
這會兒,在場的沒有外人,古楓覺得也沒有必要摭摭掩掩的,直接了當的道:“田院士,吳副總理那邊怎麼說?”
田啓明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古楓愕然一下,這個結果可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真沒說什麼?”
田啓明點頭,“是的!”
古楓道:“難道他真不顧吳超的死活了?”
“當然不是,總理說他要再想一想。”
古楓苦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想的。
“古醫生,不管怎樣,現在你是吳超的主治醫生,你是不能不管他的!”
古楓裝出愁苦的表情,“田院士,我不是不想管,實在是我解不開這個蠱,想管也管不了啊!”
“你就儘量再想想辦法吧!”
“有辦法的話,我還會藏着捏着嗎?”古楓裝得很真誠的道:“那可是大首長的孫兒啊,誰不想治好他啊!”
田啓明沉吟一陣道:“人命大過天,總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只是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受,我估摸着他很快會想開的,給他一點時間吧,在這之前,身爲吳超主治醫生的你可是要堅負起診治工作,絕不能讓他出現什麼意外!”
古楓點頭,虛以蛇委的道:“我自當盡力!”
田啓明道:“那好,咱們就回仁同分院吧!”
古楓沒有意見,回醫院就回醫院,無非就是接着演戲罷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分院外面。
在大堂階梯下面的時候,古楓左右看看,“咦,那一班前輩呢!”
田啓明搖頭,“有的已經在裡面了,有的也不知去哪逛了,反正也指望不上他們,不用管了。”
在兩人步上階梯的時候,錢副廳長和林紫旋都識趣的止了步,顯然是要守早上定下來的規矩。
古楓不知道這個下午要在這裡呆多久,反正就那麼點事兒,如果沒有紫旋妹妹作伴,那可無聊得緊啊,於是就道:“田院士,讓錢廳長和林助理一起進去吧!”
田啓明猶豫一下道:“這個……”
古楓又道:“診治的時候需要什麼,也能讓他們協助一下。你也知道,你雖然封了我個什麼組長的職務,可是那班人未必能聽我的。”
田啓明笑着道:“古醫生多慮了,他們不敢的!”
古楓搖頭,固執的道:“還是自己人比較放心。”
田啓明見他態度堅決,只好無奈的同意了。
衆人一起步上階梯的時候,錢副廳長忍不住向古楓投去讚許的眼神。
林紫旋也悄悄的輕打古楓一下,“夠哥們!”
古楓苦笑,咱們什麼時候成哥們了?
回到病房之後,查看過吳超的情況,生命體徵雖然還算平穩,但看起來還是奄奄一息的樣子,驅了蟲之後曾精神了三四個小時,這會兒又恢復了原來昏昏沉沉,似醒非醒的模樣。
看着他這副模樣,古楓真的很想立即就開處方,把他身上的毒性全部袪除。
只是再往深一層想想,他又沒有這樣做。
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這會兒沒忍住的話,恐怕就會耽誤吳超下半生的性福啊!
好吧,吳超,爲了你的符娟妹子,再忍忍吧!很快就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古楓暗裡對躺在牀上人事不知的吳超道。
在病房裡耽擱一陣,田啓明看了看時間,這就道:“古醫生,你們在這兒,我去看看總理那邊。”
古楓知道田啓明這是去探消息了,於是點了點頭。
在出門的時候,田啓明想了想道:“錢廳長,你也跟我一起去辦公室那邊坐下吧!”
錢副廳長忙點頭,反正他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在他兩人離開後,古楓原本想把吳超弄醒,然後跟他透透底,可是現在吳副總理那邊還沒下決定,古楓生怕吳超隱藏不住,被別人瞧出來,所以就按捺了下來。
林紫旋見古楓異常沉默的坐在側邊客廳的沙發上,知道他心裡忐忑,這就主動的坐到他身邊。
“古醫生,不用憂慮,你的做法是正確的。我完全支持你!”
有她的支持,古楓多少感覺寬慰!
憂心稍減,色心又起,順執就抓住她修長白皙的小手,故意可憐巴巴的問:“妹紙,你是精神上支持我,還是肉體上支持我?如果是後者的話,讓我抱下好不好?我現在真的感覺壓力很大啊!”
手被你一天到晚的抓來抓去還嫌不夠,還想抱?
吃顆黃豆你想上天了?
林紫旋臉紅紅的狠白他一眼,啐道:“姓古的,你敢再流氓一點嗎?”
古楓愕然道:“這不是已經很流氓了嗎?再流氓一點的……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林紫旋氣苦,和這廝耍嘴皮子簡直就是找罪受呢!
古楓看一下她的表情,又道:“不過你如果堅決讓我再流氓些的話,我豈敢不尊,好吧……”
說着,古楓的手一伸,滑向了林紫旋的纖腰。
女人的腰,有時候是比屁股還敏感的。
被他一碰,林紫旋差點沒尖叫着從沙發上彈起來。可不十來米開外的地方還躺着個重病號,她又哪裡敢大呼小叫。
所以她僅僅只能抓住古楓的手,慍怒的道:“古醫生,你再跟我動手動腳,我可是要生氣了!”
“好吧,你生氣吧!”古楓氣死人不償命的說着,然後竟然又補充一句,“紫旋妹妹,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樣子也是很可愛的!”
林紫旋羞了個半死,又氣得想抓狂,卻偏偏沒他半點辦法,只能暗裡嘶喊。
我的天啊!
我的地啊!
來個天雷把他給轟碎成渣吧!
兩人打情罵俏正鬧得歡呢,外面外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