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憤怒的表達方式只有一種,人們的選擇是嘶吼。
如果仇恨的表達方式只有一種,人們的選擇是拳頭。
如果情愛的表達方式只有一種,你的選擇是……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很多種方式可以交流,但古楓和範允所用的無疑是最直接最深入的那一種。
小別勝新婚,這個夜晚註定是不眠的。
範允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經和古楓顛狂了幾次,反正某些東西如果要裝起來的話,最少能有一酒杯!
在京城齋了幾天的古楓,遇到了性感冷豔又熱火火無比的範允之時,壓抑的慾望終於徹底爆發了!
他就像個高速運轉的打樁機,毫不停滯的衝撞着範允的身體!
範允也在他一次次猛烈衝撞中,一次次達到情愛的顛峰。
燈光昏黃的房裡間,一邊牀頭上男女的衣服散落一地,層層疊疊的白色被子被掀開在一旁,兩具一絲不掛的身體就坐在牀中抵死糾纏。
古楓的喘息在寂靜的房間裡異常的清晰,範允肆無忌憚的呻吟也一聲比一聲的高亢,似痛苦的墮入地獄,又似快樂的升上了天堂。
這一張牀上,春光如此的旖旎,絢麗。可是另一邊牀上的場景卻又是如此的不搭調!
一個酒醉如泥的女孩正沉睡得昏天暗地。
只是,忘情的沉浸於愛火的一對男女卻不知道,女孩在昏睡的時候,臉色潮紅,呼吸緊促,雙腿也隨着範允的呻吟與古楓的喘息,一次次繃直,又一次次緊夾……
看來,這個妹紙做惡夢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惡夢呢!
夜晚還在延伸,快樂也在繼續,只是當被壓在身下的範允反客爲主的把古楓壓在下面,騎坐到他身上的時候,古楓的神情突然一滯,眉頭也緊皺了起來,然後突地坐起,把拉起被子捂到範允的身上。
怕我受“馬上風”嗎?渾身香汗淋漓的範允正疑惑間,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傳來。
房門就被踢開了,緊接着刺眼的光束大作,七八名警察拿着強光手電衝了起來,光束幾乎都集中在捂着古楓與範允身體的被子上。
兩人被嚇了一跳,但是首先從牀上滾起來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另一張牀上的林紫旋。
看到驚恐萬狀的縮成一團怯怯的看着那班警察的林紫旋,古楓和林紫旋都有點哭笑不得!
原來,這妹紙一直在裝睡呢!
古楓很納悶,汪道民是一大老爺們,喜歡看現場直播也情有可願,可是你一黃花大閨女,怎麼也有這種特別的嗜好呢?
範允卻比古楓更納悶,你說這妹紙裝睡就睡嘛,做壞事的又不是她,她緊張害怕個什麼勁呢!
真的很難道,這對被抓姦在牀的男女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有心思去關心別的人!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圍在牀前的一班警察身上,因爲一個警服上三花一槓的中年男人已經撥開了別人,站到了最前面,他的雙目冷冷的盯着被窩中的一對男女,帶着一種奚落一種鄙視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道:“MB,我最討厭就是你們這種賣婬嫖娼的。”
被窩裡的古楓與範允的身體還在緊緊的結合在一起,但兩人的臉上雖然有點窘迫,卻全然不見半點害怕的神色,更多的還是憤怒,無比的憤怒。
“胡隊!”一個年輕的警察指着林紫旋道:“這裡還有個女的!”
胡隊胡志強看了瑟瑟發抖的林紫旋一眼,回頭不屑的看着古楓,“你小子可真不是東西,竟然還玩起雙飛來了!真是有夠無白恥啊!”
古楓臉上什麼表情都有,就是沒有害怕,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的道:“聽好了,我只說一次,你們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
幾個原本饒有興趣的盯着兩人的警察錯愕當場,以爲他們聽錯了,一個嫖客,一個犯了法的社會渣滓竟然敢大言不漸的讓他們滾出去?
胡志強怒了,嫖客他見多了,可是像這種被抓姦在牀還囂張的讓他們滾的卻是頭一次見,立即指着古楓和範允道:“你們給我下來,馬上下來。”
儘管是如此怒喝,但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盯着範允,顯然是不想錯過限制級的鏡頭。
範允只覺古楓的手一動,好像已經抓到了衣服上的某樣東西,十分了解這廝性格的她知道,古大官人一旦發飆,那後果絕對是嚴重的,管你是人是神是鬼還是妖,只要惹着了他,那就肯定逮誰滅誰!
範允趕緊的一把握住古楓的手,怒聲質衝站在牀前的人問道:“你們是誰?”
胡志強冷哼一聲,得意洋洋又自以爲幽默的道:“我們是警察。”
一旁的幾個警察臉上都浮起了笑意,其中一個就道:“我們是新區分局刑警支隊的。”
範允怒不可竭的道:“你們是真瞎了狗眼,我是廣省A集團軍偵察大隊的範允範上校!”
範允以爲這是什麼掃黃的弄錯了,所以希望自報身份讓他們知難而退。
一班警察愕然一下,這女的看起來只有二十四五歲,竟然自稱上校。
上校什麼軍銜,往大了說那是副師級,往小了說是副團級,因所屬的部隊而異,雖然軍銜和警銜是兩碼事,可是一定要換算,上校軍銜甚至比他們分局的局長級別更高呢。
胡志強起初愣了一下,自己的同學孔龍不是說這是一站街女嗎?怎麼成上校了?再仔細一看,這女的應該只有二十四五之間,就算實際年齡還要大些,那就算她二十六七,可是二十六七歲的女上校,他還是聞所未聞的。
這女人在撒謊,胡志強如此堅定的認爲之後,當場哈哈大笑起來,“站街女上校?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範允氣苦,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就該穿軍裝來,而不是裝扮的如此妖豔性感,可是她又實在是想給古楓一個驚喜。
不過慶幸的是,她的槍和證件都帶在身上。
正當她準備把證件扔出去的時候,胡志強卻突然指着她喝道:“你,給我下來,把雙手舉高了下來,別吱吱歪歪的逼我動粗啊!”
古楓怒了,手一擡就要把緊捏着的銀針一股腦的射到這廝身上,把他紮成刺激,可是範允卻死死的摁住了他的手。
這下,範允不再憤怒了,也不再打算亮證件了,而是緩緩的點頭,給你們活路你們不要,一心要找死,那我何必現跟你們講仁慈。
胡志強與一班警察見範允點頭,以爲有好戲看了,均是睜大了眼睛。
誰知道範允剛一點完頭,手就從被窩裡面舉了起來。
她的手雪白,修長,細嫩,瘦弱,完全不像別的女軍人那樣五大三粗,任誰見了這條白皙光滑的手,恐怕都要大吞口水!
這一班警察也不例外,在範允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喉頭都在做吞嚥動作,不過他們不是因爲食色性也,而是因爲恐懼慌也!
這隻柔弱修長的手上,竟然握着一把烏黑的制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就直指他們!
胡志強當場就傻了,自己的同學孔龍說這個女人是站街女,她的手裡怎麼會有槍呢?
“砰!”的一聲巨響,胡隊就真挺挺的跪倒在牀前。
範允沒有警告,直接就扣下了板機,因爲她之前的自報身份,就是最嚴重的警告。
看着慘叫着中槍跪地的胡志強,所有警察都嚇住了,因爲誰也想不到這個冷豔嬌弱的女人手裡會有槍,而且竟敢真的開槍。
古楓也不由苦笑,讓自己別發飆,她倒是首先忍不住了。
林紫旋則被嚇得尖聲大叫,捂着耳朵縮到牆角。
那些警察見這個站街女竟然公然襲警,反應快的一個已經伸手去掏槍。
不過古楓哪裡會給他們機會,手中早就握着的銀針刷地射了出去。
天女散花,有殺錯沒放過。
一班警察頓時慘叫了起來,猶如屁股被毒蜂蜇了似的活蹦亂跳起來。
緊接着,古楓就從被窩裡急竄而出,赤身裸體的飛撲過去。
古楓真的是憤怒極了,所以掄起拳頭,見人就砸,拳拳到肉,皮開肉綻。
打得一班警察橫七豎八的躺倒於地時,他仍感覺不解恨,託過一個放到身前,飛起一腳就射門。
“嘭”一聲悶響,這一個就斜飛出門去了。
接下來,個個如法炮製,讓古楓好好的練了一回射門的技巧!
確實,能把人踢得飛出去,又不撞到門框,確實是十分講究技巧的。
輪到那個什麼胡隊的時候,他的一腳尤其的狠,飛出房間的時候雖然沒撞到門框,但他的肋骨已經斷掉了好幾根!
胡志強被踢得砸在了下屬的身上,差點沒場暈死過去。
之所以沒暈,一是因爲疼痛,二是因爲疑惑。
這個女人,雖然和這個姓古的廝混在一起,而她不但稱她自己是上校,手裡還有槍,顯然不像孔龍所說的站街女,但也不可能是女軍官。
那麼她是誰呢?
今晚孔龍給他說的計劃原本不是這樣的,原本是說讓他以掃黃的名義,帶着記者去一個搞錯女人上錯牀的鬥毆現場的。可是到了半夜,卻突然改了計劃,讓自己來這裡,還是以掃黃的名義,把這姓古和這個站街女一起帶回去,讓記者暴光他就行了!
儘管計劃有所改變,但並沒有浪費他的精心準備。
不過在行動之前,孔龍又特別交待了一下,這個姓古的雖然無權無勢無半點背景,但身手還是不錯的,必須多準備點人,尤其要備有後手,那纔不會有問題,所以他事先已經跟同樣是身爲支隊長的李隊打了招呼,讓他來接應自己,這會兒中了槍被踢出門外,他就立即掙扎着摁下了李隊的電話!
不管怎樣,他必須先拿下這個姓古的,因爲只有拿下這個人,他纔可以調任深城,成爲某局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