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自古難過美人關。。。
古大官人雖然從不感覺自己是英雄,但他對美人從來就沒有免疫力!
季建飛這麼囂張的人,別說是讓他跪,就是讓他長跪不起都不算過份,可是讓蕭盈苛也跟着難堪跟着受委屈跟着丟人,那卻不是古楓願意看到的。
想了想,他就默嘆了口氣,誰叫爺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目光越過了季建飛,看向安東尼道:“安教授,咱們去看看蕭老爺子吧!”
安東尼和季建飛有交情,自然也不願意看到他如此丟人現眼,所以古楓如此提議,無異正中下懷,趕緊的道:“對,我們先去看蕭老爺子吧!”
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又深深的看了看古楓,這個年輕人真不簡單啊!
蕭盈苛見古楓不再提剛纔打賭的茬,自然是感激不盡的,所以趕緊的道:“那安教授請隨我來吧!”
幾人相繼出門,季建飛也想跟着一起去。
蕭盈苛就冷聲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季建飛的臉色一窘,尷尬得不行,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後只能是站在那裡,看着他們走出房間,但臉上窘迫的表情,着實可用精彩二字來形容。
走出門的時候,蕭盈苛聲音極低的對古楓道:“古醫生,謝謝你!”
古楓淡笑一下,聲音同樣低的問:“那你準備怎樣謝我?”
蕭盈苛微愣一下,臉上風輕雲淡的問:“那你又想我怎樣謝你?”
這下,古楓不知該怎麼接話了,難道他敢說你來和我深入的切磋交流一下就當是感謝嗎?所以只能乾笑一聲,扯開話題道:“不知老爺子醒了沒有呢?”
蕭盈苛沒再說什麼,領着一班醫生,再次來到了父親蕭定中的病房。
這個時候,蕭老爺子已經睡了個囫圇覺醒來,也喝了兩口粥,精神看起來稍爲好了那麼一點。
看到蕭盈苛領着古楓及一班醫生,後面還跟着個洋鬼子,臉就微微皺了一下。
蕭盈苛道:“爸,這位是安東尼教授,是中美醫院的醫生,建飛請他來給你看病的!”
蕭定中不鹹不淡的道:“他倒是有心啊!”
顯然,蕭老爺子對他這女婿也是頗具微詞的,這也恐怕就是蕭盈苛不讓季建飛一起來的原因。
診治開始的時候,還是像剛纔一樣,先檢查,再看病歷,不過安東尼是西醫,自然不會像古楓那樣,僅僅是把脈,看看相那麼簡單,而是掏出了聽診器,對蕭老爺子這裡聽聽,那裡敲敲,時不時還要擺上個體位,折騰得不行,也把老人弄得很不高興。
古楓則一直默然的站在旁邊看着,不能不說的是,這個安東尼確實挺專業的,體格檢查做得十分的仔細與到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不能忽略的小細節。
不過,古楓最想的,並不是他的醫術如何,而是看他的屁股,當然也不是看他的屁股長得如何如何,而是想看看上面有沒有十字架!
檢查結束後,沒有例外,安東尼同樣也被蕭盈苛請到了隔壁的休息室看病歷。也沒有例外的是,安東尼坐在那裡看了很久。
在這大約半個多小時裡,古楓和蕭盈苛在側邊坐着,爲了不讓氣氛那麼沉悶,兩人聊起了天,爲了不打擾安東尼教授,他們說話極爲小聲。
“古醫生,我……”
古楓問:“又要謝我?”
蕭盈苛婉爾一笑,“我沒有那麼矯情的好不好,儘管你確實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面子。”
古楓笑道:“你知道就好!”
蕭盈苛幽幽的嘆氣,“其實如果真讓季建飛給你跪一跪的話,也未償不好!”
古楓:“呃?”
蕭盈苛道:“他這幾年變得太奇怪了,變得我都完全不認識了!”
古楓默默的聽着,沒有插話。
“之前的他儒雅溫文,對誰都彬彬禮,待人處事,無不寬容,我們倆的感情也不錯,大小事情,他處處都讓着我,牽就我,別說是和我爭吵,就連大聲對我說話都沒有過一句,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暴躁得像是吃了火藥一樣,一點就爆,說話也陰陽怪氣,尖酸刻薄,見誰都不順眼,見誰都要冷嘲熱諷那麼幾句,我都不知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古楓道:“或許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蕭盈苛睜大眼睛,“啊?”
古楓這才意識到失語,忙道:“我是說,這總有原因的吧!”
蕭盈苛道:“或許是因爲那次意外吧?”
古楓:“意外?”
蕭盈苛點點頭,“這事還得從我們結婚之前說起,我們蕭家和他們季家是世家,門戶相當……”
古楓打斷問道:“比起汪家與嚴家怎樣?”
汪家,自然就是汪鎮民家。嚴家,便是嚴蓉萌家。兩家均是京城聲名顯赫的世家。
蕭盈苛淡淡的點頭,聲音極爲有力的道:“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古楓聞言微微吃驚,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蕭盈苛就繼續道:“我們兩家雖然都算作豪門,但我們結婚卻不是因爲什麼利益,而是因爲我們兩從小青梅竹馬,又兩情相悅,所以才結的婚,而就是在我們結婚之際,季建飛應約前往烏克蘭出席一個國際醫學學術會議,然後在那邊發生了一些意外,受了傷,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
古楓微微皺眉,“他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盈苛搖頭,“我不知道!”
古楓道:“你沒問?”
蕭盈苛嘆氣道:“我問了,而且不只一次,可是他不肯說!”
兩人喁喁細語,時不時勾頭接耳,說得極爲的熱鬧,一旁的警衛卻瞅得心驚膽顫,因爲這副樣子要是讓季少將看到的話,估計他又要當場發飆了,所以在兩人聊天的時候,警衛們時不時都要朝門外看一下,什麼都不怕,就怕季少將怒吼着撲進來。
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季建飛現在哪還敢冒頭啊,難道他不怕古楓開口叫他跪下嗎?古楓又沒親口對他說看在蕭盈苛的份上賭約就算了!
所以,直到安東尼教授看完了病歷,古楓與蕭盈苛仍眉來眼去得聊得熱乎。
古楓原本還想好好八卦八卦一下她兩夫妻間的私秘事的,可是看見一旁的安東尼看完病歷了,這就止了聲。
蕭盈苛見他突然不說話來了,這纔看到安東尼已經放下病例,於是就問:“安教授,我父親的病怎樣?”
安東尼搖頭,“很不好!”
古楓微汗,心說你這不是廢話!
蕭盈苛卻沒有計較,只是趕緊的問:“那……還有希望嗎?我是說,能不能做手術?”
安東尼皺眉道:“我和季少將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我也不隱瞞你,腫瘤細胞已經發生了轉移,做手術的風險是極大的,如果病竈清除得不徹底,有些許殘留,都可能引起復發。而對於腫瘤手術,尤其是這種已經發生了轉移的腫瘤手術,我相信沒有哪個醫生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清除病竈,更不能保證它不會復發,又或是在什麼時候復發……”
蕭盈苛道:“所以呢?”
安東尼道:“如果季夫人一定要堅持做手術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做,但成功的機率最多僅有六成。”
六成?那就比古楓多了!蕭盈苛不由的回頭看向古楓,顯然是看他什麼反應。
古楓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淡淡的聳了聳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從不認爲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只是,他忍不住擔心,這個教授又兼教父的安東尼是真的誠心實意的要給蕭老做手術嗎?還是……藉着這個機會,再裝上一顆炸彈?
如果是那樣的話,古楓真的不敢去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