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房間的門打開了,身穿着一身空姐制服,靚麗又清新的簡鬱晨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赫然就是國際航空公司的主任乘務長。
常鐵軍道:“簡小姐,你來說一下詳細的版本吧!”
簡鬱晨已經知道古楓被人關在了這個派出所裡,也知道自己的證詞對古楓起着很關鍵的作用,整理了一下思緒這就準備張口。
誰知道這個時候常鐵軍又轉過頭來對區立強道:“區所長,你看是不是把當事人都請過來。”
區立強忙點頭道:“好!”
沒多一會兒,小房間裡的古楓被帶了出來。
看到常鐵軍,還有一班MSS人員,古楓微愣一下,不由擡眼去看默立在一旁的晏曉桐。
晏曉桐雖然沒說什麼,但卻挺了挺胸部,神情姿勢無不在表示:不錯,就是我通的風報的信。
古楓無語的轉過頭,目光與簡鬱晨交碰,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簡鬱晨的臉卻紅了一下。
最後古楓走前兩步準備向常鐵軍打招呼,卻見常鐵軍不禁意的向他使了眼神,明顯是讓他別出聲。
區立強雖然明知道常鐵軍是爲古楓來的,但見兩人都不聲不響彷彿不認識一樣,只好上前道:“常局長,這位就是另一邊的當事人古楓。”
常鐵軍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簡鬱晨,“簡小姐,現在人齊了,你可以說了!”
簡鬱晨又看一眼古楓,定了定心神這才緩緩的道:“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在深城飛往京城的G4757航班上,有一位先生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姐坐在最後面倒數第二排……”
常鐵軍打斷的問道:“簡小姐,你所說的這個先生在哪這裡嗎?”
簡鬱晨環顧衆人一眼,點頭道:“在的!”
常鐵軍像是法庭上的法官的口吻道:“麻煩你指出來。”
簡鬱晨擡手,竟然指向了古楓。
古楓的小心臟突地跳了一下,這女人沒什麼不對勁吧?怎麼可以指鹿爲馬呢?
衆人還沒來得及驚訝呢,簡鬱晨的手指已經移到了程貴所站的方向,並且停了下來,直直的指着程貴。
常鐵軍點了點頭,擡手道:“簡小姐,你請繼續。”
簡鬱晨道:“飛行的途中,這位先生和他的女伴擁抱着不停親熱,雖然行爲稍爲出格一點,聲音也稍大一些,但並沒有影響別的乘客,雖然下面的乘務員幾次向我報告,但我還是沒有前去制止,談情說愛嘛,這是個人的自由,我們航空公司也沒有規定別人不能在飛機上談情說愛的,不過因爲乘務員的幾次彙報,所以我也比較特別的留意了一下他們,在半途的時候,我親眼看到這位先生拉着他的女伴往機尾艙走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簡鬱晨停頓了一下,不知是說得口乾了,還是故意留給衆人一點想像的空間。
不過這個停頓顯然恰到好處,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了程貴。
作爲程貴親哥的程德聽了空姐的一席話後,忍不住暗裡嘆息搖頭,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被手銬銬着押在一旁的彭祥,看着程貴的雙眼卻在噴火,因爲簡鬱晨剛纔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程貴帶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姐坐飛機,而程貴的老婆,他的親姐早已經人老珠黃,和年輕漂亮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所以程貴帶着的女人絕不是自己的姐姐。
尤其過份的是,這廝不但把自己的親姐扔在家裡帶着漂亮的小妞出遊,甚至還想在飛機上野戰。
想到這兒,彭祥終於失控的撲向程貴,“程貴,你個王八蛋,你敢對不起我姐!”
一旁的民警趕緊的制止住他,並喝令他肅靜。
直到彭祥安靜下來了,常鐵軍對才簡鬱晨道:“簡小姐,你請繼續。”
簡鬱晨接着道:“我發現兩人走去機尾艙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麼,因爲……如果旅客真的想要在廁所裡做什麼事情,我們是沒有辦法制止的,不過他們到了機尾艙後,很快那裡就傳出了重重的砸門聲,影響了別的旅客,甚至造成了恐慌與騷動,要知道高空飛行是一種相對危險的旅行,任何一點比較大的動靜都可能對乘客造成心理壓力,所以我趕緊的上前去查看怎麼回事,但當我走到機尾艙的一個廁所門前的時候,發現這位先生正拉着他的女伴拼命的砸廁所的門,於是我就禮貌的勸止他,誰知道他不但不聽勸,還出言不遜,甚至還動手推攘我,恰在這個時候,那位在廁所裡的先生正好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就出了手。”
常鐵軍淡淡的問:“你的意思是,那個打程主任的人是見義勇爲,爲了制止程主任推你,才向他動手的。”
簡鬱晨趕緊的點頭,“對,就是這樣的。”
程貴聞言大怒,失控的撲向簡鬱晨,“你個小婊子,你竟然敢含血噴人,我滅了你!”
常鐵軍一聲冷喝,“拿下!”
兩名MSS官兵立即撲上,一人掃腿,一人踢肚,當即砸得程貴眼前一陣發昏,栽倒於地。
眼看着自己的親弟弟捱打,作爲哥哥的程德終於忍不住了,喝道:“住手,你們怎麼可以打人?”
常鐵軍面無表情,對程德抗議置若罔聞,又道:“再傳一個證人!”
另一個房間裡,走出了一個女人,後面還跟着兩個中年男人。
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程貴差點再一次昏過去,因爲這就是他在飛機上帶着的那個女人。而他的親哥程德則是看見了女人後面的兩位感覺一陣心涼與眩暈,因爲這兩人一人是京城反貪局局長,一位是京城紀委副書記。
常鐵軍看着那個女人,淡淡的道:“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女人道:“我姓苗,叫苗小翠。今天二十歲,家在……”
常鐵軍擺擺手道:“這些就不用說了,你就直接說你和程主任是什麼關係吧!”
苗小翠低聲的道:“我是……他的情婦。”
常鐵軍點點頭,紀委副書記就把一份筆錄交到他手上,“常局,這是苗小翠的口供,裡面詳細的記錄了程貴任區政府辦公室主任期間貪污受賄的情況,你請過目一下!”
常鐵軍並不接筆錄,搖搖頭道:“這個事不歸我管,你們看着辦吧!但你真要問我什麼意見,我的說法就是,如果還牽扯到別的官員,不論是什麼級別都要一查到底!”
“是!”紀委副書記心中一稟,忙應了一聲,隨後又問:“那常局,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人帶走了?”
常鐵軍正想點頭,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晏曉桐卻突地喝道,“慢!”
緊接着,衆人只覺眼前一花,晏曉桐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刷地就竄了上來,在辦公桌上拿起一把剪刀,突然就到了程貴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領子一轉,把他反轉了過來,然後一手捏住他後面的褲腰,一腳踩到他的腰上,剪刀就刷地剪了下去,皮帶連着褲子一下就被剪成了兩半,露出了白花花的臀部。
一個這麼大的男性屁股突然露出來,在場的幾個女人都不由失聲驚叫,趕緊的捂着眼睛轉過頭。
晏曉桐衝那幾個大呼小叫的女人冷哼一聲,男人的屁股罷了,你們真沒見過嗎?用得着這麼興奮嗎?真是的!
她沒有理會別人的驚叫與呼喝,而是仔細的看着程貴的屁股,看了兩眼後就冷笑起來,“我說怎麼會那麼巧呢,隨便坐個飛機都能冒出個找碴的。”
常鐵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神情也是一滯,隨即變得十分凝重與警惕,大手一揮道:“今晚來的人,誰都不能離開!”
能讓常鐵軍如此慎重,甚至不惜大動干戈的,除了聖教之外也不可能有別的了。
不錯,程貴的臀部上赫然紋着一個十字架紋身,而且是黃色的,紋的圖案也十分精緻,顯然在聖教之中最少也是個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