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靖說的解藥令衆人大大的驚愕了一把,好一會兒,老人才吶吶的問:“老哥,只能用這個法子了麼?”
喜清歡早在聽到喜慶靖說黃湯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笑,不過她硬是忍了下來,又怕衆人發現她的表情,她悄然的退到了喜慶靖的身後,瞄了木牀上的兩人一眼。
王木林無疑不是個正直的人,不然,他就幹不出順走他人成果的事,而陳氏,喜清歡更是對她沒有好感,所以,請他們喝黃湯,她心裡並沒有一絲不忍,不僅沒有不忍,反倒有種幸災樂禍的情緒,可是,她一想到王山娃,便有些狠不下心來。
山村本就貧苦,許多人家的兒女婚嫁都是問題,王山娃今天若是用黃湯解了毒,只怕日後都將成爲他人的笑柄,等他長大後,哪家會願意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一家子都是笑柄的人家呢?
所以,對老人的問題,她也頗爲好奇,前世倒是有不少解毒的藥物,可現在她處的時空可不是現代,而是有各種困難的大夏朝,她不知道大夏朝到底是什麼朝代,可她知道,用最通俗直白的話說這是古代,一個生個感冒就有可能失去性命的古代,除了這些簡單的法子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或許大夫是有辦法的,可現在,大夫在哪兒?等到大夫來了,這一家人還有命嗎?
“唉,我只說這個法子最簡單最快,你要是覺得不妥,那就只能等大夫來了。”喜慶靖擺了擺手,重新背起自己裝草藥的竹簍就要出屋。
“哎,老哥,千萬別走,我……我試。”老人見狀,慌忙攔住了喜慶靖,和其他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咬咬牙點頭同意。
“岳丈。”楊從金嚅了嚅嘴想要說什麼。
“去後面取些來給他們灌下吧。”老人拭了拭淚,豁出去了,丟面子事小,一家人的性命要緊啊。
喜慶靖面露一絲同情,不過他也沒攔着楊從金,而是站到了一邊,看了喜清歡一眼:“小四,出去等着。”
“哦。”喜清歡點點頭,一想到一會兒的情形,加上屋中的臭味,胃裡便一陣翻騰,應了一聲就出了門。
“小四,怎麼樣了?”喜冰歡三人就圍在竈臺旁的水缸邊,看到她出來就問了一聲。
“爺爺告訴他們解毒的法子了。”喜清歡到了這兒才放下手,長長的吐了口氣,“找着了麼?”
“跟你說的一樣。”喜冰歡拿起木勺舀了幾條魚上來,果然有幾條有斑點的蝦虎魚。
喜清歡沒有意外的點點頭。
“小姑姑,這毒怎麼解?”喜延年對那解毒的法子很是好奇,只是,他剛一問完便看到喜清歡面露古怪,不由奇怪的又問了一句,“小姑姑,怎麼了?”
喜清歡搖了搖頭,朝他們招了招手,三人湊了上去,她才用只有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爺爺說,此毒用黃湯可解。”
“什麼是黃湯?”喜延年就像個好奇寶寶,問題一個接一個。
喜清歡瞪了他一眼,忍着翻騰的不適感,又招他們過來解釋了一下:“就是糞水,越陳越好。”
“嘔~”喜冰歡噁心了一眼,瞪着喜清歡問道,“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爺爺就是這麼說的,這不,讓我先出來了。”喜清歡想到爺爺剛纔的表情,心裡模模糊糊的有了個想法。
“該。”這時,江洛突然哼了一聲,不知爲何,一向沉默的他對王家的人很是厭惡。
這時,楊從金捂着鼻子從外面回來了,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伸的直直的,手裡拿着一個大木勺子,他走的很快,幾步便進了屋子,可是那臭味卻留了下來,聞到的人紛紛掩鼻。
“我們出去吧。”喜冰歡一手捏鼻子一手不斷的揮着,想驅散那股子臭味,她也曾爲自家的菜園子施過肥,可是一想到一會兒王家的人要用……豪氣如她也忍不住嬌氣了起來,拉着喜清歡衝出了屋子。
外面圍觀的鄉親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見到他們四人出來,目光又紛紛轉向了他們,尤其是看到喜清歡和喜冰歡一模一樣的臉時,議論更加的熱烈了些。
喜清歡掃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熟人,王氏也不曾露過臉,不過,王家幾個孩子都不在剛纔那屋子裡,估計王氏在另一間照顧他們也未可知。
沒一會兒,屋內傳來陣陣“嘔嘔”聲,剛剛在竈前燒水的幾人也受不了氣息走了出來。
“哎呀,我的娘咧,可薰死我了。”其中一個婦人出來後不斷的揮着鼻前,衝着外面的人就嚷嚷開了,“這什麼缺德法子,居然用糞水來救人,以我看呢,這毒沒解,人就給薰壞了。”
“喂,你說誰缺德呢?”喜冰歡一聽有人說喜慶靖的不是,頓時火了,上前就質問了起來。
喜清歡雖然有些無語三姐的脾氣,不過,那婦人數落喜慶靖的不是,她也忍不住生氣,只是,她比喜冰歡客氣了許多:“這位嬸子,我爺爺也是爲了救人不得已才用了這法子,您既然覺得這法子不好,想必是知道有更好的辦法了?如此,還請嬸子發發善心,救救王家六人的性命吧。”
“哎,你們……”婦人不過是一時嘴快,卻沒想到招惹了這兩個小姑娘的不滿,尷尬之餘,她又滿心不高興。
“就是,有本事你去救人啊。”喜冰歡冷哼一聲,“我爺爺好心好意趕這麼遠的路過來救人,倒被人說成了缺德了,哼,要不是看在我家大嫂的面子上,誰管這些麻煩事。”
“哎,瞧瞧你這小姑娘,年紀小小的嘴巴倒厲害。”婦人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時顯然也動了脾氣,揚了揚脖子就要與喜冰歡理論。
“嬸子莫惱,我家三姐素來口直心快,最容不得人家往眼裡扔沙子。”喜清歡站在喜冰歡邊上,反倒笑盈盈的說道,“我爺爺爲人一向熱心正直,他既說了這樣法子,必是因這法子能救人活命,只是,不知嬸子爲何說這法子缺德呢?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麼到了嬸子這兒,救人反倒成了缺德的事了呢?要真是如此,那以後誰還敢救人呢?”
“你……”婦人又是一陣語結,她本就不是善辯的人,現在一人對喜清歡兩姐妹,自然說不過。
“好了,這兩位小姑娘說的沒錯,只要能救下王家五口人的性命,就算是糞水,那也是救人活命的良藥啊,王二小嫂,你說的確實過了。”這時,人羣裡走出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笑呵呵的拉住了婦人,說了兩句圓過了婦人的尷尬,便對着喜清歡兩姐妹說道,“小姑娘,瞧你們的模樣,是雙胞胎?”
“回老婆婆,我們是四胞胎,這是我三姐,大姐二姐在家呢。”喜清歡倒是看這老婦人挺順眼,便笑着回答。
“喲,那你大姐二姐是不是也和你們很像?”老婦人驚奇的問。
“是,一模一樣呢。”喜清歡點點頭,這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小小年紀就這麼好模樣了,再過幾年肯定更俊俏。”老婦人讚了幾句,引來衆人一陣附和,之前因婦人引起的小小火藥味也頓時消彌。
江洛淡淡的看着這一切,突然,他皺了一下眉,上前幾步站在了喜清歡身邊,輕輕說道:“出來了。”
喜清歡回頭,果然,楊從金陪着喜慶靖走了出來,臉上有着如獲釋重的輕鬆,看來,那“良藥”真的起了作用了。
PS:咳咳,插播一個百度小笑話:據說明代的大奸臣嚴嵩,在80多歲的時候,納了山東蓬萊一漁家少女爲妾。爲了慶祝他新納妾,屬下別出心裁策劃一場河豚宴來討好他。嚴嵩同意了屬下的點子。婚慶那日,當朝重臣、地方要員等賓客雲集,熱鬧非凡。當香噴噴的清燉河豚端上桌時,垂涎欲滴的賓客爭相爲食,一眨眼工夫,河豚被吃得乾乾淨淨。正當大家餘興未盡品評着河豚的美味時,靠窗一桌有一穿長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有人中毒了!”婚宴亂作一團。慌亂中嚴嵩勃然大怒,責問小妾:“何以解毒?”小妾嚇得臉色慘白,老實回答:“惟有黃湯。”嚴嵩問道:“何爲黃湯?”小妾硬着頭皮說:“糞水。”
嚴嵩即刻下令去茅廁擔來糞水。賓客們顧不上顏面尊嚴,爭相端起碗揚起脖閉上眼將糞水喝下。
糞水催吐,宴席上頓時吐得一片狼藉,臭氣熏天。哪知衆人正吐着,那位昏倒在地的書生悠悠醒來,看到周圍一片污物,他捏着鼻子問,怎麼回事?衆人也納悶,這人剛纔明明中毒,這會兒怎麼就自己醒了?書生解釋半晌,衆人終於明白事情的真相。原來,席間書生外出小解,待他回來河豚已被一搶而光,他頓時怒從心起,癲癇的老病復發,抽過去了。
呃,本章有點兒噁心哈~不過呢,這是喜家爺爺愛護小孫女纔對王家小小的懲罰了一下~~~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