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成自然,這幾天習慣了早起,一到這個時候,喜清歡便醒了過來,除了手上的幾個泡有些疼之外,她沒感覺到絲毫的疲累,歇了一晚,已將之前的各種痠痛各種疲乏拋開。
喜清歡很滿意這樣的狀態,她相信不久之後,她一定能練到當初那樣健康。
洗漱好後,喜清歡一邊活動着手腳一邊開門出來,一到院子裡就看到喜延年攔着江洛在說着什麼,兩人的腿邊上還擺着兩個木桶,江洛手裡還提着滴着水的魚網。
這麼早?喜清歡有些意外的看着江洛手裡的魚網,一邊笑着走了過去:“早上好。”
喜延年和江洛聞言轉了過來。
喜延年臉上還帶着不悅,江洛卻依然淡淡的樣子,只是臉色極差,眼下隱隱有黑影。
喜清歡不由一愣,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姑姑,洛哥太不像話了。”喜延年瞪了江洛一眼,走到喜清歡身邊告狀,他的話,讓喜清歡的心猛的提了一下:江洛做了什麼不像話的事?所幸,喜延年馬上解了她的疑惑,“他昨晚上不睡覺偷溜着出去捕魚了,你看看,一晚上不睡,黑眼圈都出來了。”
什麼?!喜清歡驚詫的看向江洛。
江洛似乎有些無奈,拉過了喜延年不讓他再說話。
“洛哥兒,你這是做什麼?”喜清歡皺了皺眉,不高興的瞪他,“捕魚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幹嘛這麼拼?要是你大晚上的出了事怎麼辦?而且,我們家已經有兩個病號了,你要是再生病,那我家豈不得開個藥鋪子了?”
“我沒事。”江洛看着她的目光閃了閃。
“什麼沒事兒?”喜清歡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秀目一眸,沖喜延年揚了揚下巴,兇巴巴的說道,“年哥兒,把他押回屋裡去,他今天要是不睡好,別讓他出門。”
“我知道了。”喜延年見喜清歡也站他那一邊,這才高興起來,過去奪下了江洛手裡的魚網,說道,“聽到了吧?這可是我小姑姑讓我做的,不睡覺不讓你出門。”
江洛無奈的看看被喜延年放在一邊的魚網,又看了看喜清歡,脣邊竟浮些淺淺的笑意,沒有反抗的任由喜延年拉着進了屋。
喜清歡有些愣神,剛剛,洛哥兒是在笑嗎?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的看着木桶,應該是笑了吧……說真的,他笑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木桶裡滿滿的裝着魚,大小沒有分撿出來,喜清歡提着往前走了走,結果聽到水缸里居然發出了划水的聲音,忙走過去一看,天哪,他一晚上捕了多少魚啊,應該……有四桶?
水缸裡倒着半缸水,裡面有不少魚在游來游去,喜清歡想了想,順手便把木桶裡的全倒了進去。
“小四,你做什麼呢?”這時,喜冰歡起來了,一出門便看到喜清歡站在水缸邊愣神,便走了過來。
“三姐,洛哥兒昨晚捕了一晚上的魚呢。”喜清歡有點兒頭疼的說道,江洛那性子還真得改改,他又不是喜家的下人,幹嘛要這麼做,害得她……她們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這傢伙,現在人呢?”喜冰歡也是吃了一驚,隨即轉身四下裡找着江洛的身影,“還不趕緊逮他去休息。”
“年哥兒已經拉他去休息了。”喜清歡指了指他們的屋子。
喜冰歡這才放下心來,回頭又看向喜清歡,皺了皺眉:“你幹嘛也這樣無精打彩的?沒睡好?”
“不是。”喜清歡搖頭,見大姐二姐還沒出來,便拉着喜冰歡去取了鋤頭和簸箕出了門,“三姐,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幫幫江洛?”
“他怎麼了?”喜冰歡不解的問。
“從他到我們家,老是搶着做事,他又不是我們家下人,我覺得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有點兒過份了?”喜清歡想起那個平安扣,蓮蓬莊也不知道在哪裡,她們怎麼幫他呢?
“我不覺得。”喜冰歡搖頭,“他自己樂意做的,再說了,有事做,纔不會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什麼?”喜清歡再次皺眉。
“你不是懷疑他是好人家的小公子嘛,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落在海里,他身上一定有很深的冤屈,你想啊,要是換成你,身負深仇大恨,可自己又無能爲力,你會怎麼想?”喜冰歡頭頭是道的分析着。
喜清歡聽得很認真,好一會兒,她點了點頭:“也對。”
“要報仇的話,要麼練好功夫,哪天悄無聲息的摸回去,手刃仇人,從此逍遙江湖,要麼就是奮發圖強寒窗苦讀,他日出人頭地卷地重回。”喜冰歡一邊走一邊說的高興,不由手舞足蹈起來,可說了一會兒,她便覺得不對,回頭瞧向喜清歡,說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三姐,你從哪兒看的戲文?”喜清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什麼戲文啊,我說的可是正理。”喜冰歡不服的拍打了一下喜清歡的胳膊。
姐妹倆打打鬧鬧的到了地裡,昨天他們已經挖了不少了,相信再奮鬥個三五天,池塘便能初見雛形了吧。
喜清歡拿着鋤頭給自己劃分了一塊地,喜冰歡也在昨天相鄰的地方劃出了一塊,兩人邊挖着土邊聊了起來,今天她們倆個是最早的,大姐二姐昨天累到了,她們出來的時候大姐二姐還沒醒過來。
“三姐,你能收他當徒弟嗎?”喜清歡突然冒出一句話,讓喜冰歡頓時停了下來,愣愣的看向喜清歡。
“什麼徒弟?”喜冰歡很不明白喜清歡的想法,她都還沒學好呢,還收徒弟咧。
“那天,他不是想跟你學功夫嘛,你幹嘛不同意?”喜清歡只是忽然想到了有關江家的消息,她覺得,要是江洛真的是江家的嫡孫,那他在三姐這兒學點兒功夫,回去以後也好有個自保的能力嘛,再說了,她也只能救他一次,萬一下次人家換成別的地方害他,他也能有能力逃生不是?
莫名其妙的,喜清歡的思緒在被害和逃生之間糾結不清起來。
“可是,爺爺說了不能泄露的。”喜冰歡爲難的說道。
“他都已經見識過了。”喜清歡不以爲意的撇嘴,“你大可以不收他當徒着嘛,只要適當的教教他,別讓爺爺知道不就行了?你也別跟我說什麼不能外傳的話,大不了讓他外人變成自家人不就成了?”
“外人變成自家……小四!”喜冰歡一開始還聽得迷糊,話說一半,便賊賊的湊到喜清歡身邊指着她笑。
“你幹嘛?”喜清歡被喜冰歡嚇了一跳,她說什麼了?
“你不會是想讓江洛過繼到二伯孃名下?”喜冰歡興奮的眼睛都亮了,她越想越高興,不由拍着手說道,“這是個好主意,洛哥兒人不錯,能多一個這樣的哥哥,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們了。”
嗯?!喜清歡被喜冰歡的一番話說得頓時處於死機狀態,好半晌,她才稍稍的回過神來,開始在想:有人敢欺負三姐嗎?還有過繼……二伯早早的去了,二伯孃沒有生養,要是能過繼一個人在她膝下,倒也是件高興的事,只是,讓江洛過繼?
喜清歡莫名其妙的覺得不妥,至於爲什麼會這麼覺得,她卻說不出來。
“三姐……”喜冰歡還在高興中,喜清歡無奈的嘆了口氣,硬是拉回了喜冰歡的注意力,“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
“你不是說外人變成自家人嘛。”喜冰歡反問道。
“那是你說的。”喜清歡把自己的鋤頭往地上一拄,正色說道,“我想,洛哥兒不會同意的,但凡是個有骨氣有脾氣的,都不會隨意的拋了自己的姓氏給人家家裡當兒子。”
“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喜冰歡扁扁嘴,不得不承認,她剛剛想的有點兒過分了。
“變成自己人不一定非得過繼當兒子吧?”喜清歡忍不住要哀號起來,這個三姐啊,虧她還學兵法學陣法呢,這麼笨,學得會嗎?
“哦~~我知道了~~”喜冰歡拖長了聲音壞笑的湊近喜清歡,低聲問道,“小四,你不會是看上人家,想招他入贅吧?”
“啐~你胡說什麼呢!”喜清歡頓時瞪大了眼睛,順手就打了過去,“三姐,你這腦袋瓜裡都裝着什麼呢?不是兒子就是女婿?你不會是……”喜清歡說罷上下打量了喜冰歡一下,反擊了回去,“不會是你自己想……咳咳,你懂的。”
“三三,小四,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喜玉歡和喜潔歡一人拿着鋤頭走了過來,笑着問道。
“沒什麼呢。”喜冰歡示威似的沖喜清歡揚了揚下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喜清歡不示弱的瞪她,才衝大姐二姐說道:“我們在談洛哥兒的事呢。”
她這一說,不僅讓喜玉歡兩人驚訝了一下,連喜冰歡都忍不住瞪她,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分別含着警告。
“洛哥兒怎麼了?”喜玉歡問。
“他啊。”喜清歡故意看了看喜冰歡,不理會她的暗示,笑道,“昨晚上一夜不睡,跑湖邊捕了好多魚呢。”
“呀,那怎麼行呢?”喜玉歡馬上說道,“年哥兒呢?讓他去喊洛哥兒休息去,他傷纔好沒多久,哪能這樣傷身子。”
“已經去了。”喜清歡得意的沖喜冰歡咧了咧嘴,小樣,剛剛還說她呢,這會兒消停了?
喜冰歡趁着喜玉歡兩人不注意,沖喜清歡扮了個鬼臉,沒辦法,大姐二姐在,她哪敢胡亂說話,昨兒兩位姐姐還無辜被她連累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