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樑浩出來,尹氏將自己身上的銀子都並給了喜清歡,勉強湊了四兩多,喜清歡便又把這四兩給了周洪明,算是湊足十兩,喜清歡問明周洪明後日已時的船,便約好了已時前到他鋪子裡交接,這才和尹氏一起去了喜翎歡家。
到了喜翎歡家,喜世廉等人都已經聚在這兒了,他們已經從喜翎歡和喜冰歡這兒知道了買鋪子的事。
尹氏和喜清歡一進院子,喜延年便興奮的竄了過來:“小姑姑,你真的買鋪子了?”
“不是我,是我們家。”喜清歡把改了名的房契地契拿了出來。
喜延年興奮的想要接,被喜清歡繞了過去,直接交給了喜世廉:“大哥,之前爺爺說過不能曝露我們的姓氏,我對外雖然化名秦小四,可畢竟是化名,這上面的名字我便自作主張記在我娘名下了。”
喜世廉接過細細查看了一番,房契、地契還有和周洪明的買賣契,上面除了柳初雪的名字,還有代簽人尹柔絮,便滿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責怪喜清歡的大膽。
“周哥後日已時的船,我們約好了已時前去交接。”尹氏微笑着將這兒交給了喜清歡,自己跟着喜翎歡去準備午飯,喜清歡便把與周洪明的約定說了一遍,又問道,“大哥,你這兒還有剩的銀子嗎?”
“還有二兩三錢。”喜世廉拿出剩餘的銀子給了喜清歡。
二兩三錢,還差十三兩呢。不過,喜清歡還是立馬收了起來,心裡盤算着餘下的銀子該怎麼辦。
後天已時,到現在還有兩天,兩天之內賺到十三兩,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尋常人家一年也未必能賺上幾兩,她能攢上這些銀子多少也是運氣,還有就是魚鮮的暴利。
要不,明天再送一趟魚到江家?家裡還養了不少的彈塗魚呢。
喜清歡心裡打起了江家的主意,至於那個江二夫人,她壓根沒把人家放在心上,她不願意的事兒,誰能勉強得了她?縱使他江家院牆再高,也未必能關住她。
“小四,我這兒還有三兩,你先拿着。”吃飯的時候,喜翎歡取了些碎銀子出來,“只是,餘下的十兩如何能湊齊呢?”
“沒事兒,明天我們再來趟鎮上,江家不是在找我們嘛,想來是府上缺魚鮮了。”喜清歡混不在意,再不行,就先寫張欠條給周洪明吧,他也說過沒關係的嘛,她又不是不講信用的人,等生意做起來了,就儘快還他。
“不行!”喜世廉和江洛幾乎同時開口。
衆人驚詫的看了看江洛,只見江洛臉上微微一紅,低頭扒着飯。
“要去也是我去。”喜世廉開口,引回了衆人的注意力。
喜清歡也不與他爭,只要能賣出價,誰去不是一樣?
另外,她心裡還有她的小盤算,鋪子開了,還得有人看着,她看店的話當然沒問題,不過,就怕家裡人不會同意,三位姐姐也不合適留在店裡看,喜延年和江洛翻過了年就要去進學,這些事也不用他們來,家裡餘下的人,爺爺奶奶年邁當然不會讓他們出來,尹氏孀居,讓她一個人在這兒,也不合適,想來想去也就喜守業和喜世廉兩人。
這段日子看下來,喜清歡更傾向於喜世廉,他與喜守業只相差一歲,喜守業的性格極像喜慶靖,相對而言,喜世廉心思便靈活許多,又是個膽子大的,也有功夫,是看店的最佳人選,所以,現在多讓他去送送貨,也是應該的。
“我們買的是魚鮮,總不能還用周哥原來的招牌吧?”喜冰歡見鋪子已經是實打實的屬於自家了,便又興高彩烈的討論起店名來。
店名的事,喜清歡早在計劃開鋪子時,便已想過了店名,只是現在……
喜清歡看向喜翎歡:“大姐,你的銀子急不急用的?”
“不急,家裡還有餘錢,你姐夫每個月也有束脩,你安心留着用吧。”喜翎歡笑着寬她的心。
“既然不急用,不如就投在鋪子裡吧,這生意也算你一份,可好?”喜清歡笑着說道,“這樣的話,就以我們五姐妹命名,就叫五喜齋。”
“你呀,我都是出嫁的人了,還能與你搶那一份子?”喜翎歡哪會參和這些,忙搖了搖手。
“小四,你大姐夫是學堂先生,要是傳出去,未免不好聽,以我看,店鋪就叫四喜齋,至於翎歡的那一份,暗着給她分紅就是了。”尹氏心細,說起了她的主意,“四喜齋,既可以解釋成你們四姐妹,也可以理解成是小四你。”
喜世廉也連聲附和,同意尹氏的話。
“那就是叫四喜齋吧。”喜清歡從善如流,實事上,她原來想的就是四喜齋,只不過因爲喜翎歡剛剛拿出銀子借她,她便起了提攜這個大堂姐的心思,才臨時改了口,“不過,這生意也不單是我們五姐妹的,是我們全家的,人人有份,你們可不能借口偷懶哦。”
衆人不由笑罵了幾聲,紛紛說起對新鋪子的建議。
因爲明天還要進鎮,幾人吃了飯就起程回家,喜玉歡和喜潔歡的事情只好拜託給了喜翎歡。
一路上,喜清歡不免又提及走水路的事,只是,尹氏也好,喜世廉也好,對小柳村外的水路都是一無所知,只好又擱下。
回到家,喜清歡很主動的去跟喜慶靖坦白了今天的自作主張,把房契地契交給喜慶靖過目後,又解釋了一下用柳氏的名字存檔的原因。
她是存了忐忑的心思等候喜慶靖回話,沒想喜慶靖聽罷後竟讚了一句:“你想得周全,理當如此。”
一句話,頓時讓喜清歡的心情飛揚了起來。
家裡的熱鬧自不必多提,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早早的起來,將彈塗魚分裝了兩個半桶,又去池塘裡捕了三桶鯽魚,又把家裡多餘的海蠣幹帶上,前段日子爲了燒蠣灰,撬了許多海蠣肉,都被喜清歡曬乾了存了起來。
喜清歡又另外單獨的包了些許海蠣幹出來,準備送給陶管家,一來是好長一段日子沒去了總不好空手去尋,二來也是想把開鋪子的事告訴他,以後還得仰仗他的關照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