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又是柳四家的

楊宇全被楊季全和山子扶回了屋子裡,喜清歡猶豫的看了喜潔歡一眼,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七夕前拒了楊宇全的禮物,楊宇全後來便沒有再寫信說鋪子裡如何如何,關於輝城的事都是聽來接貨的馬掌櫃說的,要不是他這次出事,只怕喜清歡也不會搭理他了。

算了,有些事還要問問他。喜清歡拉了喜潔歡一起走了進去。

屋子並不大,只外間擺了些桌椅,裡間就是臥房,楊宇全已經被扶回到了牀上,正倚在牀頭,山子在往他背後塞枕頭。

楊季全替他拉上了被子,才腳步匆匆回到外屋,把喜清歡姐妹倆讓到外屋中間的圓桌邊坐下,想提起桌上的茶壺倒水,一進之下卻是空的,忙又吩咐山子去燒水。

“不用了,我們就是來看看,馬上要回去的。”喜清歡忙攔住他,這一坐下喝茶得坐得何時了?沒打算多待便也不用客套廢話,喜清歡轉身看着那邊的楊宇全說道,“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楊宇全再次咧了咧嘴,看着喜清歡極是高興,“沒想到你們會來。”

“怎麼說也是因爲魚乾的事才成了這樣,我當然要過來看看了,沒事就好。”喜清歡點點頭,“之前聽山子說了那邊的事,可是當時他們來去匆忙的,也沒細問,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是柳四家的人。”楊宇全聽到這個才垂下了眸,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簡單說了說事情的經過,“這事兒並不能說是因爲魚乾才成這樣,到底是我沒經驗,識人不清纔會造成這後果,是我自己的錯,與你沒關係。”

“那是你覺得,我收下那三百兩銀子並不是認同你說的這些理由。”喜清歡平靜的看着他,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每每都是針鋒相對,那時何曾想到過如今這樣平靜如同朋友般的說話,更不曾想過有一天,她會主動來探視他,“那些銀子我還收着,等你傷好了,那些銀子仍是本錢。”

“你想願意相信我?”楊宇全眼睛一亮,緊緊的盯着喜清歡。

“你別想多了,我只是相信吃一塹長一智的說法,若是你經此大劫還沒吸取教訓,那我這三百兩就當是之前輝城的生意虧了。”喜清歡皺了皺眉,不喜歡他說這話的語氣,她和他又沒什麼,談什麼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的?

“我必傾全力,東山再起。”楊宇全靜靜的看了喜清歡一會兒,才一字一句的似是起誓般的說道。

喜清歡卻不屑般的“切”了一聲,說道:“東山再起的話你爹說還差不多,你之前連東山都不曾有過,再起什麼呀?”

這話說的便有些不客氣了,喜潔歡暗暗拉了拉喜清歡的袖子,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喜清歡卻無所謂,合作之前,她便一直是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甚至比這更不客氣的話都說過,她現在難道還怕他不高興嗎?

楊宇全果然沒有惱怒,反倒訕訕的笑了笑:“好歹也是開了個頭的,說東山再起也沒錯嘛。”

“從哪兒跌倒便從哪兒爬起來吧。”喜清歡撇了撇嘴,回頭看了看喜潔歡,“我們回去吧,今天還有課業沒完成呢。”

難得的,喜清歡也想起課業來了,平日裡,她可是最散漫的一個了。

喜潔歡暗暗好笑,不過,喜清歡不願意客套的話她還是少不了提一提的:“楊大公子慢慢養傷,生意的事什麼時候開始都是一樣的,我們先回去了。”

“就走了?”楊宇全流露出一絲不捨。

喜清歡直接無視,衝楊季全點了點頭便往門外走去,喜潔歡自然不多待,沒辦法,楊宇全只好吩咐楊季全好好送送。

回到楊家布莊,楊掌櫃已經把布匹都清點了出來,還將布匹分成了三等,不過,他也留了一堆黑色和灰色的布,這兩種顏色的布最不好賣,鋪子開張積攢到今日,竟佔了大半。

“都在這兒的。”楊掌櫃見他們回來,也沒問回去後的情形,就帶着喜清歡和喜潔歡兩人到了那堆布面前,“我留了一些自己家用,這些還有七十六匹,都按着好壞分了三類,二姑娘想來也是認得的,我就不多說了。”

“謝謝楊掌櫃。”喜潔歡點點頭,笑着謝過。

七十六匹布又有三十二匹是大幅的,餘下都是小幅,以前喜清歡來買的就是這其中的三等布,那是大幅算的是六十文一匹,小幅的是四十文,而其他的都是較好的,價便翻了許多,放在以前這些東西也能值不少錢,可如今楊掌櫃有心便宜賣給喜清歡姐妹,又都是好布料裡剩餘的不怎麼好賣的,所以,這些東西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二十兩銀子。

讓夥計找了車,楊季全親自帶着兩個夥計送喜清歡兩人去了東臨渡,這次來因爲楊宇全回來,喜清歡也沒了去四喜齋的興致,反正四喜齋有喜世廉在,不會有什麼事,不過,她倒是去了一趟銀樓,攢的珍珠已經夠多,還是先送去銀樓鑽孔,接待的是另外一個夥計,要不是喜清歡拿出了銀子,只怕他還不想搭理她們,這讓喜清歡再一次的想到了方繼,方繼待人做事比眼前這人可好太多了,也是這銀樓的老闆有眼無珠把方繼趕了出去,那是銀樓的損失。

所幸,那位鑽孔的怪師傅還在,二話不說的接了喜清歡的珍珠,只了銀子便讓她第二天去取,連數都不曾點過,喜清歡也沒有說多少粒,反正自己有數就是了。

到家後免不了要把楊家的消息告訴喜慶靖,喜慶靖倒沒說什麼別的,只讓她自己去忙。

第二天,喜清歡又抽空去了趟銀樓,那位師傅看到她便從抽屜裡取出一個袋子放在了她面前,報了個數,與喜清歡給的時候絲毫不差,喜清歡不由又高看了這位師傅幾眼,也不在意他的傲慢,有手藝的人,總是會有傲氣。

喜潔歡也忙了起來,只是她一個人做這麼多東西忙不過來,梨花便放下了她自己的那些小繡帕來幫忙,不止她來,她還拉了她娘過來,再加上李氏,倒也輕鬆了些,尹氏和柳氏等到晚上也會過來搭把手,很快的,所有窗簾帳縵都做好了,一家人的衣服也早早的準備了下來,只剩下被褥還沒有搞定,只是剩下的除去黑布和灰布外的布料卻沒有一塊能做個完整的被褥的。

這些事,李氏等人在晚飯後難免會閒聊上幾句,喜清歡聽得奇怪,這被被難道非得整片的布才行嗎?一整塊的沒有,兩塊三塊湊一起不就好了?

“幾塊布湊到一起……”喜潔歡坐在喜清歡邊上,當然聽得清楚,不由得低頭重複了一句。

“對啊,各種顏色的布拼湊一起也能拼出很美的畫嘛,就跟你的刺繡不是一樣的嘛。”喜清歡懶懶的說着,“二姐,我只是提個想法,具體怎麼做還得你自己琢磨哦,對這方面,你比我精通多了。”

喜潔歡笑了笑,起身回屋琢磨去了。

喜清歡卻仍回了竹屋那邊,最近她一直和江洛一起串小壽桃,這兒沒有那種透明的彈力絲線,喜清歡只好找了紅紅的紅絲代替,她串一個,江洛串一個,如今也已現了雛形,只要在外面多串上幾層就完工了。

喜延年現在和喜玉歡一樣寄住在柳家,這幾天喜冰歡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嘛,竹屋這兒便只剩下喜清歡和江洛了,不過這樣倒也安靜,說話也不用太顧忌。

“江洛,你覺得,楊家布莊那個鋪子要是不賣布的話,還能做點兒什麼?”喜清歡串着串着忽的停了下來,之前聽楊掌櫃說關門的事,她還沒想到什麼,可是,這會兒卻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

“你又想開鋪子了?”江洛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也不是啦,就是突然想到了,問問你嘛。”喜清歡搖了搖頭,繼續手裡的串珠活兒,過了一會兒她又停了下來。

江洛這才停了下來,把手裡的小壽桃提到喜清歡面前,笑道:“你覺得這個如何?”

“這個怎麼了?”喜清歡疑惑的看了看他,伸手捏住他那個小壽桃轉了一圈,也沒見什麼異樣,“挺好的啊。”

“還有這個。”江洛放下小壽桃,指了指喜清歡手腕上戴的那個手鍊。

“像是說,賣這個?”喜清歡瞪大了眼,隨即皺起了眉,“這東西好是好,也容易做,可是,租個鋪子去賣這個,哪有什麼賺的?”

“真是傻丫頭。”江洛不由笑了,“我又沒說讓你只賣手鍊,珍珠做成的各種首飾雖然不如那些黃白之物,卻也是別有風情,你去銀樓的時候不曾留意那些珍珠飾品嗎?”

“也對哦……”喜清歡越聽眼睛越亮,她當然知道珍珠蘊含的財富了,可是,一來是她對珍珠養殖一竅不通,二來也是也不認識做首飾的匠人,她會的也就這些小飾品什麼的,撐起一個鋪子卻是做不到的,“可是,我們又沒有專門的匠人,光憑這些手鍊什麼的,租鋪子賣的話還是太虧了。”喜清歡想着又是撇嘴又是搖頭。

“除了這些,也可以找你二姐,她的繡藝了得。”江洛看着她失笑,“不過,你現在最要緊的應該還是把手上的東西做出來,鋪子的事還是等辦完了師公的壽宴再想吧,要是這些可行的話,也不一定非要楊家的鋪子,楊家一直覺得喜家對他們有恩,你可是開口,他們怕是會白租給你,你想幫他們的心思反而會弄巧成拙了。”

“又被你看出來了。”喜清歡笑着扮了個鬼臉,總算不再提這些件事,江洛說的對,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爺爺的壽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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