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清歡和喜冰歡雖然表現的強勢,可暗地上到底還是留上了心,喜冰歡也不再動不動的不見蹤影,正巧喜清歡要招人手編飾品,她便留下來幫忙,就算幫不上什麼,也能隨意留意那些人的動靜不是?
柳四家的到底還是小柳村出去的,宗族譜上還有他們的名字,所以,就算所有人都不理會他們,柳老村長卻難以將他們驅逐出門,只是他們想住什麼樣的院子嘛,不好意思,他老了,也無能爲力。
最後,也不知道那些人許了什麼,柳老村長才算勉爲其難的開了口:“柳四家祖宅邊上還有一個小院子,原先是分給四房的,這些年四房唯一的後人不願住在那兒,那院子也一直荒着,你們想回鄉祭祖是好事,我勉強賣個老臉與人說一說,你們出些錢讓他把院子讓給你們就是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們出錢買下那個柳四家四房的小院子了。
管事的無奈,只好點了頭。
柳老村長馬上讓他大兒子找了柳來福,柳來福連面也不願意見,只讓柳老村長做主。
柳老村長便做主將那個小小的破院子作價五十兩賣回給了柳四家的,用他的話說:“柳老爺如今發達了,能記得小柳村的鄉親們也是善心,這點兒錢就當是做善事了吧。”
這些事,喜清歡自然都是事後知道的,柳老村長打發走了那些人少不得要上喜家來說道說道,看到喜冰歡還笑呵呵的說道:“三三哪,你一通火還是浪費了一桶潲水才換了十幾貫錢,我動動嘴皮子就敲了近百兩銀子,哈哈,多多向爺爺我學學哈。”
“村長爺爺是老將,您親自出馬,頂得上幾個我和小四了。”喜冰歡聽到那些人又出了點兒血,高興還來不及,也不介意柳老村長打趣,湊到柳老村長邊上替他捶起了肩。
“除了來福的五十兩,還有許了給柳氏宗祠翻新另加一百兩銀子,哈哈,這可是咱們小柳村這百年來收到的第二筆一百兩巨銀了。”柳老村長心情極好,樂呵呵的說道,“當了幾十年的村長,我無憾了。”
“村長爺爺放心,以後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一百兩的。”喜清歡笑道。
“那就得沾沾你們家的福氣了。”柳老村長樂呵呵的點點頭,“我瞧着你們門前的石板路挺好,等銀子一到手,我想拿一部分出來,把村裡的路也這樣修一修,要有結餘的銀子,也給村民們分一分,也算是我卸任前做的最後一件大事了。”
“新村長有人選了?”喜慶靖聽到卸任兩字,便關心了一句。
“還沒,想來也快了,我琢磨着不消半個月便會有文書下來,只是,我還在猶豫要推薦哪三個人上去纔好,這畢竟關係到小柳村的將來啊。”柳老村長嘆了口氣。
聽他說起小柳村的事,喜清歡等人也不好多說,一一找了藉口退了出去,把大廳留給柳老村長和喜慶靖幾個大人。
喜清歡和喜冰歡一起穿過餐廳,到了那邊的院子,樑餘已經把桌子送了過來,一間一個桌子擺好了,只差幾把椅子便可完工,所以,喜清歡這幾日馬上要招人了,不過,招人之前,她還得去趟鎮上,進一些紅繩子回來,還要問問喜世廉有沒有找到給珍珠穿孔的師傅,準備好了這些,招進了人才能給她們培訓培訓……
想到培訓,單用紅繩子練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配上珠子便更好看直觀些,喜清歡忽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山上摘的那些像佛珠似的野果子,不知道這兒的山上有沒有。
“三姐,這山上有沒有一種野果子像珠子一樣的?”喜清歡想,若是有,那練習的事兒就能解決了,那些野果子初編出來就跟佛珠一樣漂亮,但過幾天隨着水份流失便會變得枯萎,要是有辦法使其形態固住,倒也是個生財的門路。
“你說的是草珠子?”喜冰歡微微一想會想到了,“山上多着呢,以前你不是經常摘了用彈弓打人的嗎?”
喜清歡臉上一熱,又聽到了一件以前的糗事啊……
“我不記得了。”喜清歡清咳了兩聲,“趁現在中飯還早,陪我一起去。”
“你要那些做什麼?”喜冰歡嘴上問着,腳步卻跟上了。
“用來練習編各種飾品,練好了纔不會損傷珍珠嘛。”喜清歡回廚房找了一個小籃子,兩人往山上進發。
喜冰歡帶着她到了練武場那邊,又順着路走了一段,便看到前面長着一大片雜草,上面結的可不就是喜清歡想要的?
喜清歡摘了幾顆看了看,與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但也極相似了,捏着也夠結實,便決定採了回去試試。
喜冰歡也不閒着,幫着一起挑黑色的果子摘,沒一會兒就採了一籃子,兩人才迴轉。
剛剛出了林子,便聽到左近有人說話,喜冰歡和喜清歡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躲到了草叢裡。
“老爺說了讓我們打聽那些魚貨的線索,如今看來真的是小柳村裡的人賣出去的,以我看,那兩個野丫頭家最有可能,整個小柳村也就那一家看着像。”說話的人就是那天被喜冰歡潑了一身潲水的下人,此時說話透着一股陰冷。
“可老爺也說了,讓我們打聽好了消息儘量拉攏過來,你一出口便得罪了人,回去必逃不了一頓責罰。”另一個聲音有些陌生,想來是那個一直沒開口的下人在說話。
“一羣臭窮酸,得罪了怕什麼?哼,惹急了爺,爺先奸後殺。”那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
“混蛋,敢打姑奶奶主意……”喜冰歡聽得柳眉倒立,說着就要出去教訓人,被喜清歡及時拉住。
“噓!再聽聽他們想幹什麼。”喜清歡勸道。
喜冰歡皺了皺眉,正要反駁,喜清歡湊到她耳邊說道:“你我兩人倒是不怕,就怕大姐二姐落到他們手裡,先聽聽他們要做什麼,一會兒再暗中教訓他們。”
喜冰歡這才點了點頭,安份的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你少充什麼爺,你別忘記了,輝城的鋪子可是有江府的人出面的,那個江府的老爺子曾是翰林大人,江二老爺如今在皇帝身邊也是說得上話的,沒弄清他們的關係你就說這些,當心你脖子上的腦袋。”
“要真是翰林老爺家的親戚會住這種窮山溝溝裡嗎?”
“總之,在我們弄清他們的關係、找到配方前,你給我安份些,不然的話,就是陳管家也護不住我們。”
“就你明白……”
“快些走吧,前面應該就是他們家的地界,我們把這木牌埋下去就完事了……”
聲音漸行漸遠,喜清歡這才鬆開了拉住喜冰歡的手,姐妹倆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走,去瞧瞧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喜冰歡看着那個方向對喜清歡說了一句。
喜清歡點頭,方纔聽到什麼地界木牌,難道他們在打喜家地界的主意?只是,埋木牌有什麼用?難不成他們動的是那些迷信的法子?
那兩人看起來並非慣走山林的,一路罵罵咧咧的走着,倒也省了喜清歡姐妹倆尋找的功夫,遠遠的聽着他們的聲音就不怕跟丟了。
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那兩人總算找到喜家的地界碑,停了下來,喜清歡姐妹倆各找了個好角度隱了起來,只見那兩人在喜家的木碑邊上好一陣搗鼓。
難道他們想把這片山林據爲己有?喜清歡忽的有了一絲了悟,悄然湊到了喜冰歡身邊說了幾句。
喜冰歡聽罷頓時眉開眼笑,悄悄的離開了。
喜清歡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冷眼旁觀這兩人折騰。
大概過了一刻鐘,兩人才停了下來,又罵罵咧咧的往前走,喜清歡在原地留下一個記號也跟了上去。
看了一路,兩人時而在喜家的地界下埋東西,或是在邊上埋東西,有些也會離得遠遠的埋,無論離得多遠,喜家的地界始終沒有超出過他們的範圍,那兩人興許也是沒想到後面會有人跟蹤,一路走得很大膽,邊走邊罵上幾句,又評上幾句“喜家姐妹一模一樣”“兩個都收”“一人一個”之類的話。
喜清歡耐着性子跟着,她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兩人會從前面的小路回村裡,因爲這兩人對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回去必得從這條路返回,這回去的路上可就沒有來時安穩了……
所以,喜清歡邊跟邊湊到他們動過的地方查看,有些地方埋得深了瞧不清楚,可有些地方卻是半埋半露,露出的方形木板上刻着柳四幾字。
其實,喜家的地界木碑並沒有幾個,他們轉了一圈下來沒發現新的便住了手,他們帶來的木碑也不過幾個,現在也完成了任務,便如喜清歡預料的往回走。
喜清歡藏了起來,等他們過去後纔跟上,很快的,不遠處傳來幾聲“咕咕~咕咕~”的鳥叫聲,那是喜冰歡傳來的消息,喜清歡隱在一棵樹後也應了兩聲,之前喜守業帶着捕魚隊便以各種哨聲爲號,柳來福他們便學了很多種鳥叫聲,喜清歡和喜冰歡聽着不錯也就學了一兩種,這時竟用上了。
“什麼鳥叫得這麼難聽。”那人罵罵咧咧的說着,一邊用腳狠狠的踹了一腳邊上的樹,整個人竟倒掛着被彈了上去,“啊~~”
“真是笨,這山林裡肯定會有些逮野物的隱阱,你沒事踹樹做什麼?”另一人鄙夷的罵了一句,走向不遠處那棵樹,準備解了繩子把人救下來,結果卻被一個網兜給網了上去,一樣被高高的掛了起來,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坐着的,之前那人卻是倒垂着掛着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