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清歡話音剛落,喜延年身後便傳來一陣不客氣的大笑聲,原來,他身後還跟着喜冰歡和江洛、邵亦然三人,這不客氣的笑聲自然是屬於喜冰歡的。
“三姑姑!”喜延年粗着聲音氣極敗壞的衝身後的喜冰歡喊道。
“我在這兒。”喜冰歡還在笑,一邊衝着喜延年扮了個鬼臉,江洛和邵亦然在邊上也看得莞爾。
“懶得理你。”喜延年瞪着她看了一會兒,自知自己奈何不了她便衝她翻了個白眼,擡腿走進了喜清歡的房間,一邊抱怨道,“小姑姑,你真不夠意思,出去玩也不等我回來。”
他回來的那天正是喜清歡他們出門的那天,要不是怕他娘生氣不得,他真想找個船追過去。
“你不是在學堂嘛。”喜清歡有段日子沒見他,也挺高興看到他。
“你們出門那天中午我就回來了。”喜延年不服的喊道。
“我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你回不回來?”喜冰歡跟在後面,閒閒的頂道。
“你們就是……咦?她怎麼在這兒?”喜延年忽的看着到劉芷穎,驚訝的指着她說道。
“這是小四的丫環小紫,當然在這兒了。”喜冰歡“啪”的拍下他的手,理所當然的說道。
“怎麼可能!她不是那個……哎喲,三姑姑,你幹嘛一見我就打?”喜延年再次指向劉芷穎時又被喜冰歡重重的攻擊了,他顧不得別的,立即跳到角落不服氣的沖喜冰歡嚷嚷道。
“誰讓你這麼沒眼力勁兒。”喜冰歡得意的哼哼,“告訴你,小四說她是小紫,那她就是小紫,你敢廢話半句試試。”
“這麼兇作什麼,當心嫁不出去。”喜延年躲到喜清歡身邊,不滿的瞪着喜冰歡,不過,總算也沒揪着劉芷穎不放。
“去,要你管。”喜冰歡不在乎的哼了一句,才瞪着他說道,“記好了,有些事不該問的,你就是好奇死也只能把好奇爛在肚子裡了,少給你小姑姑添麻煩。”
“你以爲就你知道啊?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喜延年看了看劉芷穎,拋開了這個話題。
“年哥兒,怎麼你的聲音成這樣了?洛哥兒都不會這樣。”喜清歡還拿喜延年聲音打趣。
“我哪知道啊。”喜延年煩惱的抓抓自己的頭髮,看向江洛,“可能是老天爺嫉妒我比洛哥兒長得好吧。”
“噗~~”喜清歡等人頓時噴笑出來,尤其是喜冰歡更是誇張,連連拍着桌子,喜延年被他笑得着惱,追着她後面,喜冰歡哪裡會讓他追到,一時間,喜清歡的屋子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喜清歡也懶得理他們,拉了劉芷穎去洗漱。
半個時辰後,丫環們來請吃飯,衆人才清清爽爽的聚到餐廳裡。
戚聯的眼睛有些紅,顯然是與喜慶靖等人談過話,情緒失控所致。
看到喜延年,戚聯反覆的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連連說道:“像,真像。”
“像什麼?”喜延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脫口便問道。
“像你爹。”尹氏在邊上解圍,拍着他的肩讓他入席。
吃過了飯,喜慶靖讓李氏召集了家裡所有人,正式把戚聯介紹給衆人,戚聯便這樣正式成爲喜家的大管家,他身邊的小什自然還是跟着他。
後來喜清歡才知道這小什是戚聯唯一的兒子,因從小與戚聯失散,這次竟在南林鎮的乞丐堆裡找了回來,這也是戚聯對江洛忠心的原因之一。
喜清歡沒有閒着,這邊一散之後,她便去看望了耿師傅,又去編飾組看了看情況,瞭解了這幾天的進展,又要去各處巡看,所幸,作坊、池塘都沒有什麼損失,海塗田、珠蚌那邊也是一片平靜。
喜清歡鬆了口氣,到了埠頭竹屋那兒坐了坐,柳來福、樑餘、柳莊等人都在。
“小四,你放心,我們家的魚你不用擔心,現在賣不出去,我們還養着,一直到哪天生意好轉,你再來收。”出人意料的,柳阿誠頭一個表態,他家也是有池塘的,除了他,還有幾個人家裡也都與喜清歡簽了契約。
“幾位叔叔伯伯的好意,小四銘記,只是,萬一這生意……我總不能虧了你們吧。”喜清歡客氣的說道。
“就算有萬一,我們也認了,那些魚你也不用操心,大不了我們自己吃了給親戚家裡分送了,反正過年過節也要備禮的嘛。”另一個家裡有池塘的也接話道。
“多謝。”喜清歡沒再說下去,幾人都這樣表態了,她再推來推去未免矯情,這份情,她記下便是。
當夜,喜守業等人也回來了,他們帶去的證據確鑿,樑亭長當場將那幾人關押了起來接了喜守業的所有狀詞證據,便派了人往輝城上報去了。
其他的,也只能等輝城的縣太爺批覆了。
與喜守業一同回來的還有喜世廉,戚聯看到他又是一番激動。
寒喧片刻,喜世廉便說起了青石鎮的情況,這一次的事明顯是有人出手了,之前他已經按着喜清歡的說法早早的去各酒樓簽了契約的,可就在兩天前,所有的酒樓寧願賠付了三倍的銀子也不願意再繼續與四喜齋合作下去了,不僅如此,便是之前那幾個掛了四喜齋鋪名的,昨兒也趕來說要解釋契約,現在除了青石鎮的一些散戶和幾家大戶,便只有楊季全那個鋪子,便是喜世廉後來在外面開的那幾家也都斷了生意。
“柳四家的,有這樣的能耐嗎?”喜清歡聽罷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
“據我猜測,是秦家。”喜世廉沉着臉說道。
“他查到什麼了?”李氏頓時坐直了身體。
“不是的,有位平日私交不錯的酒樓掌櫃暗中問我,方繼是不是我弟弟,還特意提了之前銀樓的事,我想,他是在暗中提醒我要防着誰。”喜世廉搖頭。
“只是因爲那件事,未免太……”尹氏也皺了眉頭,如果只是因爲那次銀樓的事,如今都過了這麼久了,至於這樣大動作嗎?
“只怕這其中還有江府的關係。”喜慶靖沉吟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莫理他,他除了在我們的生意上作手腳,也沒有別的法子可使了,世廉,你把外面的鋪子都收一收,如今我們家便是不作那些鋪子,也不會難到哪兒去。”
“這……”喜世廉不由着急,這麼多心血,哪能說收就收啊。
“大哥,那些三倍的違約銀子可都到手了?”喜清歡忽然問,既然被人盯上了總得撈回點兒損失吧。
“青石鎮的那些酒樓倒是都給了,他們有他們的爲難,我也沒和他們多說什麼。”喜世廉立即點頭,“那幾家鋪子要退鋪名,這事兒還在談,沒落實下來。”
“大哥,只要他們給現銀,我們也不是不好說話的。”喜清歡聳聳肩,她倒是看得開,此路不通,再尋條路就好了。
“你是說……”喜世廉也是這幾天急得,一時沒想到這兒,一聽喜清歡說這話,立即站了起來,“我這就回去。”
“你現在回去做什麼?”楊氏擔心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想到了什麼。
“我一時糊塗了,收的都是銀票,若是那些人使壞,只怕這銀票便折在我手裡成廢紙了。”喜世廉想想都後悔,立即往外走去。
“大哥,你去只怕也晚了。”喜清歡想了想,還是攔下了喜世廉,“那人能在幾天之間斷了我們這麼多地方的生意,必是有備而來,現在去,只怕也是張廢紙。”
“多少銀子?”楊氏的手顫了一下,着急的看着喜世廉。
喜世廉看了看她的肚子,平靜了下來:“也沒多少,你別管了。”
“沒多少你會這麼急?”楊氏不信。
“大嫂,這事兒你別擔心,會有辦法的。”喜清歡眼睛一轉,把主意打到了江洛身上,“洛哥兒想來會有辦法的。”
“大哥,這事兒交給我。”江洛點頭。
喜世廉猶豫了一下,他還不知道江洛在南林鎮的作爲。
“讓洛哥兒去辦吧,他有法了。”喜守業也同意。
當即,喜世廉和江洛去了餐廳那邊私聊去了,楊氏坐立不安,頻頻看向那邊,她知道,他這般着急,一定不是小數目,要是……要是……
“大嫂。”喜清歡見她臉色不對,忙上前安撫道,“不會有事兒的。”
“可是……哎喲!”楊氏一緊張,正要說話,忽覺得肚子一陣抽疼。
“怎麼了?”喜清歡吃了一驚,蹲了下去,李氏等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肚子好疼……”楊氏呼呼的喘氣,她有兩個孩子了,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算算日子,這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足月了,只是沒想到竟在這個要緊關頭降生,“孩子……要出來了。”
“快,大梅大琴,快扶她回房,世耿去喊尖子娘過來,大菊大竹快去準備熱水……”李氏立即鎮定下來,指揮丫環們做起準備,說罷又對着邵亦然說道,“然哥兒,有勞你現在幫她把把脈。”
邵亦然好歹也學了這麼多年的醫,把個脈還是可以的,當下不推讓,上前把脈。
那邊喜世廉已經聽到動靜,一咕腦的把懷裡的銀票全塞給了江洛急急的趕了過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