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夢魔前輩真靈如今進入了夜魔身上，這件事……以夜魔的力量恐怕是抗衡不了啊。”
印神宮很焦急：“如今昏迷不醒，就算是想要調查，也沒辦法調查啊，無論如何也要先醒來纔是……”
印神宮不斷替夜魔辯解。
夜魔不能有問題，有問題也要變成沒問題。
夜魔有問題，就等於我印神宮也有問題啊。
雁南嗯了一聲，道：“你退下吧。”
看着情報，有些怔怔的。
現在夜魔的問題已經成了次要；夢魔進入方徹身體了。怎麼會這樣？
夢魔進去幹嘛？
作爲對夢魔最瞭解的人，雁南是知道夢魔的功法的。也知道夢魔神魂的特異性的。
但是進入方徹腦袋裡幹什麼？奪舍是不可能的；因爲夢魔只能寄宿那種生命垂危的身體，對於這種靈魂肉體完全契合的健康人，他是做不到奪舍的。
所以最終還要出來。
既然如此他進去幹嘛？
這一進一出，恐怕方徹的神魂有可能會直接毀掉的。
“這都是什麼事兒……”
還是那句話，作爲唯我正教人，都存在的一個特點就是：從不懷疑自己這邊有背叛者。
只能說是做事情做得不好，任務完成不好，但是背叛是不可能的！
因爲五靈蠱的存在，根深蒂固的形成了這種觀念。
包括懷疑夜魔的封雲，以及現在的雁南，都只是感覺事情撲朔迷離；夜魔乾的不是那麼漂亮。甚至有點腦殘，不顧大局，必須要加以懲治……以儆效尤。
僅此而已。
是否是對方的內奸，是否已經叛變了教派，這一點上，完全沒想過。
但現在好了，不只是封雲疑惑，連雁南也開始頭痛了。
因爲夢魔做的這些事情，更加的沒有道理！
夢魔在做什麼？亂七八糟的！
與此相比，夜魔做的那些事情，簡直是微不足道了——天宮算什麼東西？
雁南根本沒看在眼裡。
甚至，對於雁南等身居高位的副總教主們來說，這些世外山門，實際上還屬於是巨大的不安定因素。
因爲他們不動也就罷了，一動，有八成以上可能就是加入守護者陣營的。
這一點，很明顯。而且在之前的歷史中，已經有了無數的例子，包括現在的寒劍山門，也是一樣。
雖然他們對唯我正教無比的忌憚，恐懼，但是，若是真正站隊的話，極大概率是不會站唯我正教這邊的。
對於唯我正教來說，這就是一個個隱藏的炸彈。
雁南只是一直沒有抽出手來而已，而現在局勢穩定，從心底裡，甚至想要將這些門派揪出來一個個幹掉。
留着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
天宮的事情，先接觸一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這也是雁南根本沒放在心上的原因——正準備要打他們呢！
而這個時候，有人來稟報。
“守護者那邊的情報傳過來了。”
“拿來我看。”
雁南心事重重的開始看情報，看着看着，就被幾個小消息吸引住了眼睛。
“東南總部上報有功之臣名單，嘉獎或者升職；人員爲……其中一道被否決。白雲洲鎮守大殿方徹擬升職東南見習巡查使，被東方否決，稱其身上疑點未除，暫時不可重用。”
“凝雪劍已經帶着一個重傷少女回去，但是並沒有帶走方徹，而是任其在白雲洲昏迷。”
雁南看着這兩則消息。
不由嘆了口氣，眉頭緊皺。
“這個老狐狸！”
這個方徹……果然還是被東方三三懷疑了。
將升職給撤了，然後在他重傷後，居然沒有管。任其自生自滅？
雁南倒是明白東方三三的想法的，因爲神魂入體這種事情，在此之前從來沒發生過，所以，也就談不上怎麼治療這種事。
那是束手無策的。
只能靠方徹自己來過這一關，哪怕是到了守護者總部，也只能是找一張牀讓他躺着，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既如此在白雲洲躺着也是一樣的。
但是雁南聯想晉升被卡的事情，還有之前東方三三就派人調查方徹的事情，還品出來了別的味道：方徹就這麼昏迷着，表面看守護者這邊是漠不關心，任其自生自滅。
但是事實上，旁邊一定有人監控着！
不管是因爲夢魔，還是因爲方徹，都必然有人在暗中潛伏看着！
換言之，這個昏迷的方徹，現在就是東方三三佈下的一個陷阱，而且是明晃晃的陽謀陷阱！
方徹若是有問題，唯我正教會想辦法救他的。方徹若是沒問題，那麼這一關就需要他自己度過，因爲這種傷，我們沒辦法。
雁南嘆口氣。
一團亂麻啊！
怎麼辦？現在夜魔身上還有夢魔呢……這特麼這倆都不能出事啊。
但是現在的情況該怎麼整？若是派人去給夢魔送過去恢復神魂的丹藥，倒是可以讓夢魔也沒事情，而且還能順便救活了夜魔。
但現在卻明顯是個陷阱在那裡，怎麼過去？
一旦過去人，就直接將夜魔暴露了！
而現在他明顯在東方三三的觀察期內……換句話說，夜魔能否洗脫身上的嫌疑，這一關是至關重要的。
真是鬧心！
給封雲發消息：“夜魔這事兒你不要管了。”
封雲那邊頓時心領神會：“是。”
“此外，你揪住天宮這一次鬧事的事情，做做文章，將事態搞大些！看看天宮高層反應。”
雁南叮囑。
封雲立即答應：“是。”
放下通訊玉就開始尋思，看來夜魔果然是雁副總教主的棋子，如此說來，夜魔故意打天宮，居然是雁南副總教主的指示？
封雲又想多了一層：上一次唯我正教如日中天，全面上風，守護者已經開始接近全面潰敗的時候，天宮出來人幫手，導致局勢重新恢復平衡。
看來雁副總教主是擔心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啊。
天宮畢竟太神秘，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也是巨大的隱患。提前佈局，倒也是無可厚非。
有備無患總比措手不及好。
這麼一想，封雲頓時感覺，副總教主大人真是高瞻遠矚。
居然從現在就開始佈局了。那我們自然要做出來配合。我這一次的調查不會破壞夜魔的行動吧？——封雲立即想到了這一層。
於是傳令下去：夜魔的事情不要調查了。
印神宮忐忑不安的發來卑微請求：“副總教主，夜魔這麼昏迷着，也不是個事兒啊，我們這邊能否……”
雁南正在考慮這件事情，想想夜魔也是重要棋子，便安慰道：“夜魔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扛着，神魂問題只要不被夢魔搞崩潰，就不會有事情。夢魔是佔據不了神魂契合的人的身體的。夜魔的危機是神魂之傷，而不是被奪舍。”
印神宮頓時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只要我的徒弟變不成夢魔就好。
“我會派幾個人前去接觸，但是伱也不要抱什麼希望，夜魔的恢復與否，只能靠他自己。守護者這邊，明顯在懷疑夜魔，夜魔在鎮守大殿立功之後的晉升，被東方三三直接卡住了。而且據情報來看，東方三三正在查夜魔當初碧波城的事。包括孫元的事。你們當初做的事情，如今，算是出現了後患。而且後患正在擴大。”
印神宮對於徒弟變成夢魔放心了。
但是另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東方三三在懷疑夜魔，調查方徹，而且卡住了方徹的晉升。這個消息，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這很明顯。
就是針對。
“當初的事情，的確是做的太欠考慮了。特麼現在孫元都死了個屁的，到哪彌補去？”
印神宮揹着手踱來踱去，很是焦灼。
“副總教主這邊可不能失去信心啊。這可是我和夜魔的通天之路。”
於是想了想之後，提心吊膽的對雁南發送消息道：“雁副總教主，當初的事情的確是考慮不周，不過，夜魔這邊雖然有疑點，卻也沒有什麼確切證據的。”
“所以夜魔只要自證清白，是沒什麼問題的。”
印神宮發送完後，遲遲沒有得到雁南迴復消息。
愁眉苦臉的在大殿中來回亂轉。
因爲印神宮很清楚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自證清白！
最終，還是咬咬牙，發出消息：“你去看看夜魔情況怎麼樣。”
唯我正教總部。
雁南自然是收到了印神宮的消息的。
心裡也是一動：是的，東方三三縱然有懷疑，但是也沒有任何證據啊。
所有當年的人都已經死無對證了。
他能怎麼證實方徹就是魔教的人？
不過也就是設置一下考驗，或者是需要夜魔做什麼事情，證明的清白而已。
據說在當初白雲武院的時候就走過問心路……那麼接下來，夜魔要迎接的應該也就差不多就是那麼回事。
只要渡過這個難關，就是一片坦途。
看夜魔是否打消了東方的懷疑，就只看夜魔什麼時候可以加官晉爵就可以了。這是一個最最明顯的信號。
雁南的心慢慢的沉凝下來。
那麼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夢魔和夜魔的事情了：夢魔的恢復歸來，夜魔的清醒好轉。
“真他媽的！”
雁南想着想着，就罵了一句。
這一次就不應該放夢魔出去！
這個老混蛋，出去一次，瞧瞧吧，搞出來多大事！
該派誰去纔好？
一般人，肯定是避不開東方三三佈下的監控的。
想了想，轉身就往後院走。
……
雁家後院。
雁北寒香汗淋漓，手持長槍，已經快要把自己練到瘋魔了。
段夕陽的臉色終於變得好看了些許。
以雁北寒現在這樣的造詣，只要不是遇到自己這種天生槍骨的人，對付一般的槍，矛，槊，棍，戟，基本是沒啥問題了。
修爲境界再提一提，哪怕是遇到雲端兵器譜的這些兵器，也基本可以保命了。
他知道雁北寒的主攻方向根本不在槍上，練槍基本練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可以了。
真正的進攻手段，始終還是劍。
練槍可不能強行練到將劍骨根基改變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基本可以收手了。
“不錯，可以找你爺爺要神性金屬給夜魔了。”
“而且你也可以出去闖蕩闖蕩了。”
段夕陽很高興。
瘦削的臉上，甚至都露出來難得的笑意。
我終於可以解放了！
就在這時候，雁南來了。
段夕陽心情愉悅之下，難得的給了個笑臉：“忙完了？”雁南劈頭蓋臉怒道：“老段，你說你特麼的搞出來什麼屁事，夢魔又在東南出事了。這一次更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段夕陽千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老子幾千年了難得心情好一次啊，你特麼兜頭蓋臉就來一頓大熱屁，夢魔出事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頓時臉就拉下來，惡向膽邊生：“雁五，你是要找死吧！”
鏘的一聲，白骨碎夢槍直接出手，一槍就扎向雁南咽喉。
“砰！”
雁南一掌打歪，正要說話，卻已經陷入了白骨碎夢槍排山倒海的攻勢之中。
“你瘋了！”
雁南驚怒怒喝。
但段夕陽寒着臉，一槍比一槍更快，非要在雁南身上扎個窟窿出來不可。
我特麼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現在幫你教導孫女，結果你一來就罵一來就罵！
把老子當成你的出氣筒了不成？
特麼的……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眼看着段夕陽的槍越來越是兇悍，甚至開始動用白骨天氣勢，雁南大怒道：“別打了，我錯了！”
他憤怒的叫道：“我錯了！”
段夕陽哼了一聲，收槍傲然，眼神睥睨。
有本事，你別認錯！
雁南氣喘吁吁，他倒不是打不過段夕陽，而是……跟這個老東西大戰一場沒點屁用。
反而耽誤正事。
雁北寒在一邊看得捧腹大笑。
這幾年來，自己爺爺被段夕陽逼得說了三次‘我錯了’，而這三次，自己都在場。
實在是太可樂了。
“夢魔出啥事了？”
段夕陽問道。不是我不好奇，也不是我不想知道，但是你態度有問題，就要打完之後再問。
“哎……”
雁南看了一眼雁北寒，道：“去那邊說。”
雁北寒頓時不樂意了：“爺爺！”
“你不能聽！”
“我要聽！我槍法已經過關了。給我你答應我的東西！”
“暫時給你你也送不出去。”
雁南沒好氣的道。
段夕陽道：“小寒的確不錯了，再提升一下修爲，也完全可以闖蕩一下江湖了。正好歷練一下，備戰即將到來的事情。”
“恩？歷練江湖？”
雁南頓時有了興趣，眼珠一轉，道：“你暫時沒事情吧？”
段夕陽皺皺眉，道：“啥事？我正要繼續追殺無面樓。”
“那也沒事，順路不耽誤。”
雁南傳音入密：“夢魔……夜魔……如此……”
段夕陽頓時露出來感興趣的神色：“還有這等事？我去看看倒也無妨。”
這正是雁南的考慮，東方三三的陷阱，一般修爲的人去，只能壞事。只要段夕陽肯隱藏身份，悄無聲息的前去，那麼誰都發現不了他。
但最關鍵的就是段夕陽這貨向來信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加不肯易容。但現在既然他自己有興趣，那就好辦了。
於是雁南道：“那你順便帶着小寒歷練江湖去吧。你剛纔不是說，她完全可以闖蕩江湖了嗎。”
他打的算盤賊響。
雁北寒需要歷練江湖，自己要派出護道者；但是什麼樣的護道者能比得上段夕陽？
跟着段夕陽，那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哪怕是同時遇到了雪扶簫凝雪劍和宇天旗的圍攻，段夕陽只要想走，依然可以保護着雁北寒一路殺回來！
自己孫女的安全，那是天老爺一樣的保障。
反正段夕陽也要喬裝改扮去白雲洲的，這一來，是一舉四得：夢魔的事，夜魔的事，雁北寒的安全，東南局勢的事。
一聽雁南這句話，段夕陽頓時勃然大怒：“你真特麼將老子當成了你孫女的保姆？”
“你反正不也要去？”
雁南理所當然：“順路的事情，幫個小忙怎地了？什麼我孫女，只是我孫女嗎？難道這不是你孫女？不叫你爺爺的嗎？”
段夕陽：“……”
你特麼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一轉頭看着雁北寒祈求的眼神，段夕陽頓時心裡一軟，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
“既然你沒反對，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雁南道。
“什麼我就沒反……”段夕陽瞪眼。心中不是很順，總感覺自己被設計了。
雁南截口：“你還需要帶倆人一路伺候不？”
段夕陽愣了下，順嘴道：“不需要吧？”心道我特麼白骨槍出去，還需要別人伺候？
“那就好，不需要就好。那你們等會就出發吧。”
雁南道。
段夕陽一愣：“……我特麼！……我沒答應！”
“你都不需要帶倆人伺候了。還說沒答應？段夕陽，出爾反爾的事兒你也能做？”
雁南很得意。
自己又算計了段夕陽一把。
段夕陽嘆口氣，罵道：“老子算是被你用出心得來了。”
“那就辛苦你了，一路追殺無面樓，讓小寒幫你作戰。”
雁南笑眯眯。
“她？幫我作戰？”
段夕陽翻着白眼，一時間無力吐槽，自己都不知道說啥了。
“還有，你不能就這樣子出去吧？”
雁南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改變一下容貌的。”
“那是當然。總不能把你孫女暴露了。”
段夕陽只感覺有氣無力。
老子墮落了。
淪落成爲一個保鏢了。
兩人一直傳音說話，雁北寒在旁邊，豎直了耳朵卻是啥也沒有聽到。
噘着嘴，一臉不快。
“你準備一下，就出發吧。小寒跟着你出發。”雁南結束了傳音，一臉笑眯眯。
“爺爺，你不厚道！”
雁北寒控訴。
“呵呵……跟着你段爺爺出去歷練江湖，要聽話知道嗎？”
“……我的神性金屬！”
“給你給你。”
“我還要那個什麼什麼……”
“給你給你。”
“我還想要其他的那個……”
“也給你。”
看着人家祖孫在興高采烈的盤算行程，段夕陽有點氣悶，而且是越來越是氣悶。
老子今天很憋屈。在雁五的算計面前，有點束手束腳，施展不開。總要把這口氣發泄一下才行。
一聲不吭，抄槍而走。
“你幹啥去？”
“我去找畢長虹聊聊天。”
“我曹……你別把人打壞了……”
雁南大吃一驚，急忙阻止。
但段夕陽已經不見了。
雁北寒對於自己要出去歷練江湖，很是興奮，蹦過來抱着雁南胳膊撒嬌。
雁南也就忘了畢長虹的事——反正又打不死。
但想想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讓你紅姨跟着你一起去吧？只有段夕陽一個糟老頭子也伺候不好我家寶貝啊。”
雁北寒點點頭：“好哇……這一次要去哪邊？東南嗎？”
“對，東南。”
“哇，那太好了！”
雁北寒頓時興奮不已。
天下各個方向，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東南。
而且，雁北寒始終感覺，自己想的應該不會錯。
這一次心想事成，第一站就定在東南，我看你往哪兒跑！
在她心裡一直有一個猜測，這一趟去東南，看看有沒有機會證實一下。那傢伙，到底是不是那傢伙？
第二日一大清早。
雁北寒迫不及待的出發了。
紅姨跟隨左右。
段夕陽看到紅姨倒也沒說什麼，搖身一變，慈眉善目的，一馬當先，直奔東南而去。
雁北寒隨後跟隨，表面冷靜，心頭興奮。
江湖，我來了。
夜魔，本姑娘來了！
雁南這纔來到了畢長虹府中。一眼看到了躺在牀上，身上三個洞的畢長虹。
兩肩各一個洞，小腹還有個。
“嚇！老六你沒事吧……嘿，打的這麼嚴重！”
雁南都驚了。
畢長虹躺在牀上，憤恨的看着進來的雁南，半晌後才咬牙切齒：“你就不能攔着他點？我特麼這些年被他打多少頓了？這還沒完了啊？不就是當年那點事兒嗎？”
“反正又打不死。”雁南老神在在：“就這三個洞？還有別的嗎？”
“三個洞這還少？”畢長虹很不爽。
正在憤怒，辰孤禦寒煙項北斗等人居然整齊的都來了。
“六哥，聽說你被段夕陽揍了……我們來看看你。嘖，嘖嘖，三洞齊開啊。六哥，真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