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一瞪眼睛:“反正,你們倆若是到時候擠下去了,被人摘了桃子,我到時候可說不上話!”
“你們自己明白,一旦這裡面的好處被人知道,一旦這個鏢局真正走上正軌,一旦被總教也認可了這個做法的話,以你們兩個的修爲,能不能守住自己的位置!”
“如果一直在位子上,我可以保你們,但若是半路就被趕下去……你們自己想想吧,總部那麼多天才,不管是家庭底蘊還是個人武力,你們用什麼跟人家競爭!”
星芒舵主說完,打完了最後一針雞血,就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趙無傷和鄭雲琪兩人在涼亭裡沉默坐着。
咬牙切齒!
“老子無論如何也要坐住這個位置!老子從今天開始就拼命!特麼的!”
趙無傷咬牙喃喃道:“誰來搶老子的位置?老子無論如何也要乾死他!”
鄭雲琪冷靜道:“現在最關鍵的不是拼命修煉,而是一邊拼命修煉,一邊保密!無論如何,這件事,除了舵主和咱們兩人之外,再也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包括媚兒和無敗他們都不成!”
鄭雲琪道:“你要記住了!萬一走漏風聲,這麼大一塊肥肉,誰不想要咬一口?就連封家辰家等幾位副總教主的家族子弟,甚至是嫡系子弟,也會眼饞的。”
“我明白!”
趙無傷目光猙獰:“我知道其中的嚴重處!你放心,老子從今天開始,晚上睡覺嘴裡都含個核桃!”
鄭雲琪笑了:“走吧,去幹活!”
“走!幹活去!”
趙無傷爆發了小宇宙一般跳了起來。
總鏢頭負手出門,一路上招搖過市,和認識的人打招呼,笑容可掬。
讓整條街道人都知道,人家天下鏢局總鏢頭,回來了!
然後就隨着人流進入了熙熙攘攘的繁華大街,在大街上人羣中鑽了鑽,就不見了。
良久後,已經轉了十幾個街道巷子,二十來處店鋪,改變了身形十一二次的方徹出現在一個小巷子口。
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讀書人的樣子,弱不禁風的負手前行。
一邊走,似乎一邊在欣賞周圍的景色。
興致來了還駐足一會,似乎在挖空心思的思索詩句。
但是心裡卻是在緊急思索。
如同拉滿了弦的弓,緊張至極。
有人跟蹤!
這是清晰的感覺。
對方跟蹤的是尹修,是天下鏢局總鏢頭。
而且對方很強大。
方徹幻骨易形不斷地動用,冰澈靈臺始終保持,全力輾轉騰挪,不斷變換方位,終於在七八次之後才擺脫。
但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繼續不斷地改變僞裝,一直到了這裡,才徹底的安心。
只感覺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從出來天下鏢局就被盯上了。
也就是說,對方一直在天下鏢局旁邊盯着自己,就等着自己這位總鏢頭的出現了。
但現在問題就來了。
跟蹤自己的是誰?
哪一方面的?
反正守護者應該不可能……吧?
不過對方身上有一種奇特的很淡的藥味兒,這種藥味兒,讓方徹比常人靈敏數十倍以上的鼻子捕捉,才利用這個擺脫了追蹤。
但爲什麼會有藥味?
方徹心中的危機感,驟然升起。
他立即回家。
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去鎮守大殿。
現在是免職期間,但是辦公室還保留,而且方徹理由足足的:我的新職位定了沒啊?
剛進入鎮守大殿,頓時就被人包圍了。
元靖江帶着自己的部下和幾百位執事,蜂擁而上將方徹包圍了起來。
“方總!”
“方總哈哈哈!”
“好久不見啦……”
“幹啥去了?”
“身子可大好了?”
“……”
面前紛紛揚揚的笑臉,讓方徹的心情迅速好轉,而且也突然間充滿了安全感。
一個個打招呼過去。
雲劍秋等人紛紛上前擁抱,親熱之情,溢於言表。
驀然間……
一聲嚎啕大哭驟然響起:“方總……嗚嗚嗚……您可回來了,您要爲我做主啊……嗚嗚嗚……”
卻是洪二瘸子出來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就撲上來抱住了方徹的腿,哭的泣不成聲,身體都在抽搐:“方總,救命啊啊啊……”
洪二瘸子傷心的都已經不能說話了:“我……我現在……苦啊……”
方徹愣住了。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洪二瘸子,方徹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疑問的眼神看着其他人,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紛紛翻個白眼看天。
一看就知道洪二瘸子犯了衆怒,而且是將所有人都得罪了的那種衆怒。
洪二瘸子哭的更大聲了:“方總……我我我……我被人害了,我被人害了啊……” 方徹擺擺手:“伱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
洪二瘸子傷心痛哭:“我我……我不行了,不行了啊方總,這讓我怎麼活啊……”
方徹嘆口氣,沒明白,只好直接點名問:“秀雲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瘸子被誰害了?”
景秀雲臉一紅,道:“這個我不知道,反正……是得罪人了唄,具體事情,您還是問這些男人吧。”
方徹撓撓頭,驚疑不定:“瘸子,你把所有男人都得罪了?怎麼回事?”
“不僅是男人,這賤逼,將所有女人也都得罪了。”
雲劍秋道:“方總,您別理他,咱們進去說話,別壞了興致……”
洪二瘸子大聲哀嚎起來:“兄弟們哪,兄弟們啊……你們不能醬紫嗚嗚,我錯了,我改了……救救我吧……饒了我吧……方總,救命啊……”
方徹趕緊運功一抖,將二瘸子抖了下去,道:“你在這等着,我調查明白了再說。”
於是和衆人一起進門。
衆人簇擁着他,幾個身份最高的蜂擁一起,就都進了元靖江的堂主辦公室。
這裡寬敞。然後就立即關上門。
還派了幾個人在門口和窗子警戒。
如臨大敵。
“怎麼回事?”方徹一頭霧水問道。
“哈哈哈哈哈……”衆人還沒回答之前就先爆發出一陣大笑。
“二瘸子不是剛結婚?他怎麼得罪你們了?”
方徹問道。
“哼哼……”
衆人冷冷哼:“他若是不結婚,還得罪不了我們呢。”
“說說!”方徹來了興致。
“這狗比……真不能怪大家整他!”
雲劍秋怒道:“辦的那叫人事!”
“具體?”
“這混蛋在四海八荒樓當值,收了一大堆的空酒罈子。”
雲劍秋道:“他成親那天,大家都去賀喜,而且按照方總您的指示,咱們鎮守大殿是按照嫁閨女的規格,給秦芳出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然後每一個去恭喜喝喜酒的人,都是去了兩份禮物,一份給秦芳,一份給二瘸子。”
“然後洪二瘸子居然拿出來了鐵血臺五十年招待。大家一看又感覺不好意思,於是元堂主帶頭,說啥也不能對不住兄弟這份心意,大家又都重重的補了一份禮物。”
“結果到了開席,把酒罈子打開,大家一喝,這特麼不是五十年的鐵血臺!竟然是九糧香,而且只是一般的九糧香……喝了第一口,就氣暈了整個鎮守大殿的所有人……”
方徹一手扶額,一頭黑線。
真是不知道說啥好了。
當時自己就發現了他有這個苗頭,還專門提醒了一句。結果自己沒去,這混蛋居然還是這麼幹了。
“然後呢?”方徹有氣無力。
“然後……大家一商量,我就給他下了藥。”
雲劍秋咳嗽一聲,道:“半包乖乖散。”
“咳咳咳咳咳……”
方徹懵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這賤逼出來敬酒的時候,居然還口口聲聲說五十年鐵血臺,好酒好貴什麼的,還有臉問大家,他準備的五十年鐵血臺好喝不好喝……大家一生氣,拖住他說話,我就把剩下半包乖乖散也給他下進去酒罈子了。”
“然後這逼……據說洞房之夜就那啥……不行了。一直到現在……”
雲劍秋說完,就咳嗽一聲,忐忑的站在一邊,低着頭不吭聲了。
方徹只感覺肚子疼了。
捂着肚子不知道說啥好。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了。
這種奇葩事兒……何等臥槽!
元靖江搓搓手,咳嗽一聲,道:“這事兒吧,其實……算是我的主意。”
方徹一臉無語:“我說,你們……這是爭相攬責的時候嘛?”
衆人都是一陣訕訕。
“然後呢?”方徹問道。
“然後到現在……還不行。”雲劍秋耷拉着腦袋。
“這特麼……”
方徹都懵逼了。
這事兒怎麼處理?
“我說你們這幫傢伙也真是讓我服了啊,洪二瘸子他的確做的不對,而且就算打死他,也無所謂。但是你們就不能替人家秦姐想想,這是人家的新婚之夜,一輩子的大日子!”
“而且,她原來的丈夫還是咱們的同僚,還是爲了鎮守大殿的任務而犧牲的。”
“若是隻是論洪二瘸子這件事,打死他都不多。”
“但是你們也要爲秦芳想一想嘛。”
方徹扭曲着臉,想要怒卻還忍不住笑,這讓他的臉看起來有點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