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有能力，雁南會高興，他會用，但也會防。但是雁北寒有能力，他能欣慰，甚至能感覺到滿足，而且會加以最大力量扶持。
這就是對下屬和對自己血脈的區別。
所以這個問題對於雁南來說，很重要。
“夜魔當時只是提了一個框架。畢竟他對咱們總教內部情況根本一無所知。能有這個路線已經不錯了。剩下的，是我回來自己填的。而且填了好久，才勉強感覺入眼，還不夠完美。”
雁北寒還是爲夜魔辯解了一句。
“這就很好了。”
想了想，他纔將思緒收回來。
東雲玉永遠忘不了前幾天自己被方徹揍和罰是什麼感覺。
雁南也差不多。
方徹皺皺眉：“效率太差了！”
“怎麼突然自己給自己一個大逼兜？”
正在這時。
唯美至極，卻無人欣賞。
“去吧。”
夜夢手指頭從容將書翻轉，扣在桌上。
片刻後，灰頭土臉的方隊長拿着通訊玉逃之夭夭。
“那你說的不對！應該是四十八回！”
東雲玉道：“他們也只是給出了劉家大院的猜測，我知道後就在旁邊蹲守，看得出來，這個劉家只是一個九級世家，但是來來往往的人之中，高手不少。根本不是一個九級世家所能擁有的實力。”
然後雁南再次追了一句：“神鼬教的事，抓緊，當大事辦！”
夜夢趕緊整理了一下，就立即將消息傳了出去。
“去吧，你這份計劃已經很完美，再完善一下，就不用給我看了，需要什麼力量，我來給你配置便是。但是前提就是，借用的教派力量是屬於借用的，不是你自己的力量。這一點你雖然有準備，但是平常卻還要盡力的分清楚。”
而另一邊，印神宮在接到雁南的消息的時候，就完全明白了雁南的意思。
雁南怒不可遏。
只見東雲玉掏出一塊通訊玉，發動靈魂之力，籠罩玉佩，觸動玉佩法陣，然後發出消息：“你在哪？”
“一查到底！”
方徹已經找到了東雲玉。
自己只是賤而已，但方徹卻是純純的不講理。他有理的時候，先講理再打人。
東雲玉得意洋洋：“你不是也皇級了？不搞一個咋聯繫？”
空中隱約有什麼飄了一下，然後憑空出現一個紙團，飄忽忽落在了夜夢面前。
雁南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現在外面正在查！我已經安排出去，全程禁嚴。”
頓時眼睛一直。
他很明白，能讓雁南這麼三番五次交代的事情，該有多嚴重。
但是這種可以從大局觀出發縱覽全局的選手，卻是欠缺得很。
這種事，說是調劑，也算是調劑，但是總是被打，畢長虹也難受，難受就會找雁南抱怨，所以連帶着雁南也難受。
“不幹！”
“沒啥意思，風向東在哪？”
砰砰砰！
方徹上前小揍一頓：“知道錯了就暫時原諒你了。”
雁南都愣住了：“寇一方？誰？”
“懂了，師父。”
那麼這種建議他是如何得出來的？
款款坐下，開始拿出來方徹帶回來的《君臨天下》逐字逐句閱讀。
“嗯，問你一件事。在東湖洲，有個神鼬教，伱可知？”
夜夢很乖巧的沒有打攪，沉默了下去。心裡很奇怪，怎麼會這樣？遇到什麼事情了？
連防範都做不到？
在這一瞬間，夜夢陡然升起的，竟然是對方徹的擔心。
“去做吧。”
夜夢有些羨慕的嘆口氣，影子這種能力真心是讓任何武者都要夢寐以求啊。
“明白，教主！”
血警天下的過程中，不可能自殺，更加不可能熬不住死了，既然死了，就一定是有人殺了。
消息詳細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
“隊長我錯了……”
“另外，讓夜魔小心神鼬教，若是沒有把握不要動手。那不是屬於我們的勢力。總部也在調查。”
“哈哈哈哈……這世界上居然有這種傻比……”身後傳來東雲玉猖狂的笑聲。
結果：知道錯了就去幹活！……
上訴回來再被揍！
“有種你退出！”
直接飛一般竄到了巡查廳，找到大隊長：“我要一塊通訊玉。”
“今日之事，乃是絕密。”雁南擡頭，眼神看着總務壇主。
“誰殺的？”
雁南這句話說的很慎重。
啪的一聲，方徹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子。
我只是需要和該聯繫的聯繫，不該聯繫的直接不聯繫，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而且印神宮等人只會高興，絕不會有任何懷疑！
疏忽了，傻逼了……
連夜夢找他聊天，都是一副思考的樣子。
東雲玉現在在方徹面前都被收拾的不敢犯賤了。因爲他發現方徹是真正的不講理。
東雲玉灰頭土臉腫着嘴：“謝隊長，謝老大！”
熬完了九十九天也是一個死！
“是。”
這段時間裡，雁南其實有一點，與東方三三是完全相同的。
我有了這個纔是應該的，沒有才是不正常的啊！
雁南頗有感喟的喃喃一聲。
“但這個神鼬教是個什麼玩意兒？”雁南都不大理解了：“怎麼突然鑽出來一個這個？”
以後不管千山萬水，都能聯繫上了。
雁南一怒，整個唯我正教高層都是戰戰兢兢，風雨欲來。
這突然間出乎預料的神鼬教，纔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底層出身，目光限制這種弱項，將來還是會越來越明顯的……哎。”
一道影子，似乎從夜夢眼前閃過。
結果東雲玉當場感動了……
雁南問道。
這特麼的……這是真的忽略了。
考慮了一下，立即給方徹發了過去。
若是夜魔這種人纔出現在唯我正教總部，那麼在總部培養之下，絕對要比現在強得多。
“哎……我馬上去搞。”
“影子，是你來了嗎？”
“另外，東湖洲的黑虎幫和青龍幫，是誰搞出來的？”
“沒錯！”
再想到或許是這次陰陽界的提示。
他表現出心事重重的樣子，回到臥室睡覺。
總務壇主走了。心事重重。
一路馬不停滴到了鼎湖居茶樓。
“這纔是紅塵人生啊。”
“這神鼬教，你要小心行事，雁副總教主也在下令調查神鼬教，按照目前看來，神鼬教不屬於我們唯我正教，也不屬於守護者，你明白這件事情的可怕。” 方徹心領神會：“我懂了，師父。”
她知道，影子來了。
但東雲玉死都不退出。
雁南嘆口氣。
“……”
“你居然忘了這個？我說你們怎麼只領了七塊……還以爲你有了。”
“叫總務壇主來。”
東雲玉很得意，雖然儘量的表現出來謙虛，但是‘勞資在你們啥還沒有頭緒的時候就已經立下了大功’的這種得意洋洋，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這幾天裡，基本沒什麼煩心事情。
鬼火煉魂，血警天下，乃是自己親自安排的，九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少。
“不知道被誰殺的，一把刀突然飛起來就砍斷了脖子。腦袋掉下來了，事後沒發現有任何異常，更沒發現可疑的人。”
“……少廢話，快給我。”
做到這一步，雁南就已經很是滿意了。
雁南道：“你整理一下資料給我送來。”
秋雲上與風向東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笑。
砰砰砰。狂揍一頓。
這真是陰差陽錯，但是其中過程和原因，方徹當然不會告訴東雲玉。
“過來靈魂綁定一下，你會用不？”
“是，爺爺。”
驗收完了問一句：“現在知道錯了沒？”
似乎旁邊被揍的正在消腫的東雲玉根本不存在，或者根本沒有受傷一般。
“這個神鼬教，到底是做什麼的？”
東雲玉快活的笑起來：“你不能是忘了給自己搞塊通訊玉吧？”
雁南淡淡道：“若是夜魔在最底層，居然能對我們總部的事情瞭如指掌，那恐怕唯我正教早就被東方三三一口吞的渣都不剩了。”
雁南心裡無限可惜。
夜夢完全無法想象，影子是如何得到的這些消息。
若不是放眼天下，根本不可能做到拿出來這種建議。
自己向來以爲自己不能有這個，會被印神宮等人懷疑，但是這次是真的忽略了！
雁南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清晨，方徹去和風向東等人匯合。
一直揍到自己實在受不了，只好去幹活，乾的慢了結果又被揍；一邊幹活一邊罵人再次被揍，幹不好還被揍，幹完了，先揍一頓再驗收。
他皺着眉頭，踱來踱去，一直到總務壇主回來彙報，才終於停下。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問出來這麼一個答案，他本以爲是下面的人自己發展的小教派，結果一問居然是超出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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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陷陣的闖將唯我正教根本不缺，車載斗量。
因爲唯我正教缺的便是這種人。
便在這時候。
於是砰砰砰再揍一頓補上。
而且我修爲資格已經夠了可以用靈魂通訊玉的地步，我爲啥不能有？
我真是傻逼啊……
“是！一定查清楚！”
對於雁北寒能夠填滿這個框架，甚至對東方三三有可能的對策，都做出準備和應對。
“砰砰砰……”
“參見副總教主。”
“……”
這是完全沒辦法的事。被吃得死死的！
“我跟武之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關係差成那樣，也不過是好幾天才被打一回……我和你結拜了兄弟結果一天被揍了四十七回？”
這件事，已經上升到了雁南無法接受的層面。
雁南皺着眉頭道：“臭鼬而已，怎麼還神鼬？關鍵是這個神字，要搞清楚，尤其是教主是誰，一定要查清！”
沒有渠道部門啊，大隊長管不了，總長官不管。
東雲玉這麼賤的人都被征服了。
黑虎幫與青龍幫的資料放在了面前。
打開紙條一看。
不過這貨眼光也是真毒！一眼就看到小寒這一條道路。可見這大局觀極強。
來無影去無蹤，神識都無法感應。
“結合家族情報人員的猜測，我認爲，八成便是。現在正在考慮是要打草驚蛇，還是要渾水摸魚。”
“是！”
“來，先加一下通訊。”
“的確是個人才。只可惜，被印神宮耽誤了。”
方徹目瞪口呆：“你有通訊玉！？”
“這玩意，你沒搞一個？”
“我在查黑虎幫，目前只能確定黑虎幫的一個分舵，就在劉家大院。我們家族在這面的力量不多。”
膜拜吧！方徹！快，誇我厲害。
至於方徹……這次真的是幫了小寒的大忙了。
“……好的，上司，我急用。”
“還是要找機會勸勸老段那個老殺才才成！”
……
“方徹在接到任務後，立即開始聯繫一心教，黑虎幫，青龍幫資料已經到手，但是神鼬教不屬於唯我……”
放下通訊玉，方徹皺起了眉頭。
方徹置之不理，一溜煙跑沒影了。
但是他沒有理的時候，就直接打人。
縱然歲月悠久，但是這種後繼有人的感覺，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幾分‘做人’的滋味。
“同時躲開守護者和唯我正教的視線追剿，這不像是一般的小幫派啊。從來沒聽說過，就更加詭異了。”
以及夜魔的提議。
剛剛離開的總務壇主屁股被狗咬了一樣回來了：“副總教主……寇一方死了！”
只好回答錯了！
想到總部家族在他那邊的天下鏢局的人，想到方徹這些年底層的經歷，雁南都感覺有些魔幻。
而且這種着重交代，更讓總務壇主感覺到了分量。
按照正常人思維，現在的最要緊的事情自然是剿滅黑虎幫和青龍幫。但是方徹的心思，卻完全不同。
再次考慮雁北寒的那個計劃。
“是，屬下遵令。”
“領來了……特麼的你什麼表情？回去掃廁所！”
大隊長在身後跳腳：“特麼的你連我都還沒加……”
居然還需要東雲玉來提醒我，我才反應過來，我這是已經傻到了什麼地步。
方徹一臉自然。
一身黑衣的總務壇主閃電般落在殿外，隨即進入大殿。
“這是黑虎幫和青龍幫的資料，行動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於是再幹另一個活兒，依然伴隨着捱揍。
“特麼的，現在知道叫大哥了？……”
那也就導致了只能被方徹不斷地揍，打還打不過。到後來也只能服服帖帖……
“那神鼬教……要注意。”
“是。”
那就足夠了。
“錯了沒？”
收拾東雲玉方徹是按照收拾天下鏢局的鏢頭們那種方式來進行的。
這種事情，這麼多年還真是不多見。
“明白！”
“查一下。”雁南揉揉太陽穴。
東雲玉不幹了：“你什麼意思？”
終於呼出一口氣。
“是。”
看着孫女走出去，而且在走出去的瞬間，那種隱隱然已經具備的睥睨天下的自信風采，雁南老懷大慰的舒了口氣。
開着的窗子外面卻有一陣風吹了進來。
但是…東雲玉直接被他揍的服服帖帖之後……方徹才意識到，哦，東雲玉不是魔頭啊，我怎麼這麼對他呢？
於是專門找東雲玉談談心，聊聊天，並且致以輕微歉意。
“但是這麼久，進展緩慢，一直沒有攀上三級教派，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價值，向來不怎麼重視，再說與封家關係匪淺，所以這些年裡，慢慢的也就轉成了封家在扶持。教派基本撒手不管了。”
方徹問道。
“大哥，請指教。”
三人急忙拿出通訊玉，添加聯繫方式。
印神宮的彙報來了。
這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否則被狂揍一頓，然後被罰去做什麼之後再認慫……結果不是一樣嗎？
如今，才一個多月，寇一方居然在總部廣場上被砍了腦袋，瞬間雁南的臉感覺火辣辣的！
寇一方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死！
“罰你去幹活！”
忍不住的就是陷入了沉思。
白玉般的手指輕輕緩緩翻頁，鍾靈毓秀的臉，專注的眸子，長長的睫毛。
“不是咱們唯我正教的？”
現在黑虎幫和青龍幫已經屬於是捏在手心的螞蚱。
“混賬！”
那就是對‘神’這個字，有點過敏。
“通訊玉領來了？”東雲玉陰陽怪氣給來了一句。
這種情況，她已經經過多次。
總務壇主低下頭擋住無語的表情：“就是掛在旗杆上那個。”
所以這神鼬教……必須要重視起來。
方徹怒道：“你約他們去這個茶樓等我。”隨手往前一指。
雁南大怒：“下面飛上去一把刀，把腦袋砍了，你告訴我沒異常？！”
“神鼬教？神？神？？這個字，什麼意思？”
窗子開着，白雲在空中悠悠，清風徐徐，髮絲微微飄動。
“有消息，及時通知。若是需要出動高層戰力，第一時間彙報！”
整個過程，三人都很正經，對於方老大的這次傻逼行爲，連笑都不敢笑。
只有畢長虹再次被段夕陽打的躺在了牀上……
這難道不是方徹的絕密嗎？連這些都能得到，那方徹竟然沒有絲毫髮現？
如果影子要對方徹不利，豈不是徹底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一旦牽扯到這方面，東方三三立即就能有點神神叨叨的。
回去巡查廳領玉。
“黑虎幫，青龍幫……”
從大局來看，東方三三絕不會用力摻和。
雁南蹙着眉頭。仔仔細細的將夜魔對印神宮的彙報看了一遍。
果然，風向東和秋雲上已經在了，和東雲玉一起，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方徹，就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樣。
我特麼是守護者！
我是巡查！
這些天看着方徹收拾東雲玉，都看出心得來了。直呼‘賤逼自有天收’。
“老子是你上司！”
“神鼬教，聽說過，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而且從來沒有跟我們有過任何往來。”
“不知，向來很神秘。而且，從沒有幹過什麼大事；也從來沒有與強者正面交鋒過，不管是我們這邊還是守護者那邊都是如此，永遠都像是一羣陰暗的老鼠，在見不得光的地方默默活動。”
“夜魔遇到了難事了？”
隨即咻的一聲，影子不見了。
方徹已經跑遠了。
雁南此人雄才大略，對於一直置身事外不參加紅塵戰爭，但是卻總是在關鍵時刻出來當一次攪屎棍的世外山門們厭惡至極。
但是對於“神鼬教”這件事，同樣也是充滿了戒備。
夜夢雖然是住在客棧，但是也習慣了每天打掃一下房間，然後對着初升的太陽吐納調息，身心從容，感覺經脈已經達到了負荷高度之後。
總務壇主不愧是總務壇主，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立即回答：“這兩個幫派是當初東湖洲的本地幫派；封家的一零八家將中，原本排在八九的兩個人執行任務的時候，暗中接納吸收，並且傳下了功法，回來後就交給了教派，隸屬東南總部。”
所以雁南現在在將自己代入東方三三的角度，如果我是東方三三我將如何應對雁北寒這一次有可能的崛起？
想了想之後，雁南就更加滿意了。
所以……不管方徹有理還是沒理，自己只需要先認錯，認慫，就是政治正確了。
上訴？
然後刷的一聲走了。
這兩個教派，雁南是有印象的。
他當然會有所行動，但是絕不會用大力氣。
不多時。
一場整頓，迅速掀起。
“怎樣了？”
在總務壇主離開後，雁南獨自一人關在書房，皺着眉頭，苦苦思索。
“？？”
“而且當初是外務第九堂口在管，後來第九堂口去的人紛紛申請調離，也就都回來了，現在是封家的人幾個不重要的在裡面撈錢吧。”
但是，卻有人非要寇一方在那之前死。那麼寇一方的死已經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雁南的鈞令！
是雁副總教主的臉面！
本以爲只是一個開門紅的普通任務，結果現在看來，這特麼出門釣魚第一杆，就上了大魚？
這等運氣，真心是沒誰了。
結果剛剛給印神宮發完，雁南的心情立即就跌到了谷底。
雁南將資料給印神宮傳過去：“這是黑虎幫與青龍幫的資料，你給夜魔吧，反正沒什麼用，創造點功勳也好。”
“當然，若是你有能力讓他們真正投入你的麾下，也是你的本事。”
“好了。”
方徹道：“你們說說各自發現。東雲玉發現了一個分舵，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