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慷慨激烈的發言完畢了。
胸膛劇烈起伏的喘氣。
兩眼通紅!
對面,孫無天寂靜無聲。
用一種很震撼,很震驚,甚至很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方徹!
半天后。
居然主動推過來了一杯茶水。
“喝口水,冷靜冷靜。”
老魔頭慈祥的說。
方徹一把抄起茶碗,咕咚一聲一口喝乾,情緒太激烈,一杯不夠。
喘了幾口氣,才終於有點平靜:“弟子……失態了!”
孫無天目射奇光的看着方徹,擺擺手:“什麼失態,完全不存在那一說,很好,極好!出乎老夫預料的完美的好!”
“啊?”
方徹做出驚愣的表情。
“你這恨意,可比老夫的恨意要穩固多了。”
孫無天滿是感慨,甚至有點神往:“你這……連天地日月星辰和神都恨……這特麼,所有強大存在就沒有你不恨的……”
“恨唯我正教和恨守護者本來就夠了,結果還超出這個範疇了……”
孫無天唏噓了一會,然後變得一臉落寞:“老夫若是早知道還能這麼恨……哎,他麼的罵了一輩子賊老天,就不知道恨他……”
“若是早知道,也不至於刀基被毀……真特麼的……年輕人腦子就是好使。”
孫無天很惆悵的嘆氣。
“祖師,我這……我這刀基……?”
方徹忐忑不安的問。
“完美!”
孫老魔嘆着氣,卻是挑起來大拇指:“極限完美。”
“……真的!?”方徹驚喜。
“真的!他媽的!”
孫無天突然就生了氣,罵道:“你特麼就是一個天生修煉恨天刀的恨胚子!”
“……”
方徹有點鬱悶。
這特麼完美刀基,居然還能被罵了。
但是也理解。
“畢竟一個正常健康人面對一個殘疾人都能理解一下。”方徹心道。
孫無天是又有些驚喜,振奮,但還有些意興闌珊。
除了羨慕,幾乎找不出別的可以形容自己心理的詞了。
真的。
他現在只感覺自己這輩子就是個悲劇。
若是早知道方徹這種思想,自己加以培養自己心境的話,廢掉恨天刀所有刀基修爲從頭練,也來得及!
但是現在呢?
現在若是全廢的話……那等於把自己也完全廢掉了。出去就是找死!
就算不死,再用一萬多年的時間重新從底層爬到頂層?而且還未必夠!
因爲刀基毀了就是毀了,在一片廢墟上重建,就必須要將廢墟拆的乾乾淨淨才行。但是萬年的廢墟在心裡。
如何清除的乾淨?
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廢掉自己也不可能!
這種無語誰能懂?
而且現在,方徹已經跟着自己進入了自己的絕對領域了,自己也沒多少時間在這裡面悲春傷秋了。
忍着一股吐血的衝動,孫無天有氣無力的站起來:“我給你演練一下恨天刀。”
他感覺自己連拿刀都沒勁了!
本以爲可以興致勃勃的傳授,結果是遭遇到了慘無人道的打壓!忍不住就想問問:“這世界上,還特麼都有天理嗎?!”
強打精神。
將恨天刀法演練一遍,方徹用心記憶。
老魔頭的確有兩把刷子,這恨天刀真比自己使出來威力要強得多。
孫無天則是有點氣悶,因爲這一趟恨天刀使出來,他自己都感覺味道不對了。
還不如剛纔在談話前給方徹演練的那一刀“恨天無眼”強。
這特麼簡直無語!
勞資被自己不知道多少輩的徒孫孫給打壓了!
練完一遍,心中罵了千百句。然後掏出來一塊傳承玉佩,道:“這裡面,是最完整的神教恨天刀傳承!”
“你拿去自己修煉吧。”
說着說着,突然有點憤怒升起來。
忍不住的想要做點什麼。
一把將方徹抓過來,一巴掌拍翻在地,惡狠狠道:“還是老夫幫你吧!”
用最最粗暴的方式,啪嗒一聲將傳承玉佩按在方徹額頭上。
神魂之力立即催動。
轟的一聲。
完整的恨天刀傳承衝入方徹腦海。
信息量實在是太大!
“啊!!”
方徹慘叫一聲。
“忍着!”
孫無天惡狠狠的踹他一腳,罵道:“給你好處伱嚎什麼!”
看到這傢伙這麼悽慘痛苦,孫無天心裡也升起來一股快意,莫名的感覺有點爽。
於是加大靈魂之力輸入。
恨天刀法,如大江大河洶涌澎湃的瘋狂衝擊進入方徹識海。
方徹面目猙獰,只感覺自己識海已經完全的開鍋了。
這種痛苦簡直反人類。
“啊……”方徹猙獰慘叫,悽慘的哀求:“祖師……我快爆炸了……嗷嗷嗷嗷……”
“別動!你特麼別動!”
孫無天一邊更加加快輸入,一邊用腳狠狠踢方徹:“我給你在別處製造點痛苦,轉移一點疼痛注意力……”
“嗷嗷嗷……”
方徹不是人聲的慘叫着。
幸虧腦子還有一點清明,要不然現在估計連孫無天祖宗八輩都給操翻了!
你特碼這叫轉移痛苦!
這叫增加痛苦,這叫雪上加霜!你太奶奶滴,你奶奶滴,你踏馬的……你祖宗的……
方徹的承受力乃是天下一絕。
但是孫無天這混賬乃是故意的折磨人。
他的靈魂力量連同着恨天刀法的傳承一起衝進來,等於瞬間將方徹的神魂分做了三片!
而且是硬生生的撕裂!
偏偏這個老魔頭還極其有數:讓方徹承受最大的痛苦,但卻不至於神魂有損!
甚至,在恢復之後還能有好處。
但是這一刻的痛苦,卻是屬於那種上刀山下油鍋還要殘忍一萬倍的痛。
方徹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
爲自己能有這麼一個師祖而感動到了痛哭流涕。
“嗷嗷……啊啊……啊!”
方徹悲憤的暈了過去。
孫無天嚇了一跳,急忙收手。只想着讓這小子難受點了,沒注意勁兒使大了。。
查看了一下,沒啥大事。
一腳就踢到了兩丈外的牀上。
然後坐在門口,愁眉苦臉。
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孫無天長吁短嘆,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真是草特麼的……”
孫無天罵道。
也不知道罵的誰。
孫無天蹲在門階上指天罵地的罵了半天。
全莊子的人似乎沒聽到一般保持着孫無天來時的樣子,不理不睬他。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方徹捧着感覺快要裂開的腦袋醒來:“天呢……”
一直到了醒來。
依然感覺自己腦子裡在幹仗。
一個是真正的恨天刀傳承,有個人不斷地在揮刀,在自己腦海中不知疲倦的來回一遍遍演練。
但是居然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影也在不斷地演練。
那是孫無天!
孫無天也在不斷地一遍遍的演練他領悟的恨天刀!
方徹明白了自己爲何這麼難受。
我特麼等於是同時接受了兩個傳承!而且另一個是沒有經過靈魂傳承玉佩的洗禮,孫無天直接塞進來的!
就是一條河,突然衝進來一股山洪。
正在搖搖欲墜的時候,另一邊,也衝進來一波差不多的山洪。
不難受纔怪了。
沒有直接將方徹衝成一個白癡,就已經是方徹這個河堤工程做的穩固了……
“怎麼樣?傳承接受的如何?”孫無天慈祥的聲音。
方徹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都抖了一下:“已經全部接受了。”
“那以後就要好好練了。”
孫無天淡淡道:“爲了避免你走錯路,所以我把我的感悟也全給你送進去了。”
不是你送進去我還沒這麼難受呢……
方徹感覺到現在還在天旋地轉,腦子裡還有無數把小刀在割來割去。
強行忍着痛苦:“弟子多謝祖師。”
孫無天怪笑一聲:“心裡快要把老夫罵翻了吧?”
何止?
你祖宗八輩都被我挫骨揚灰了……
方徹心中腹誹,嘴上尊敬道:“祖師是爲了弟子好,弟子豈敢有怨言。”
“呵呵……姑且信了你。”
孫無天莫名的又有點爽。
隨即道:“空間戒指你有吧?”
“有!”
一聽這句話,方徹就知道好處要來了,頓時兩眼放光:“祖師,我的空間戒指還是空的……”
孫無天:“……草!”
斜着眼睛說道:“你還想讓老夫給你裝滿空間戒指?你倒還真是不客氣。”
方徹赧然道:“弟子這是……實在是這些年窮的狠了點。”
說了幾句話,腦海中的劇痛,也在慢慢的平復,方徹的神色,也逐漸的輕鬆。
在這一方面上不用演。而且方徹巴不得將自己的潛力最大化的表現出來,讓老魔頭更加的看重一些才更好。
“呵呵……”
孫無天有點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罵道:“你都有空間戒指了還哭窮?你空間戒指哪裡來的?”
方徹露出期期艾艾的神色:“咳,祖師,弟子這個戒指,來路不大……光明。”
孫無天瞪眼道:“說!”
“是從本教的人身上搶的……”方徹低下了頭。
“只是搶?”
“人也殺了……”
方徹說的很沒有底氣。
孫無天瞪眼看了他半晌,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肩頭:“好小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方徹愕然擡頭。
只聽孫無天道:“不就是搶的本教的人身上的戒指嗎?這有什麼!?爲了自己的利益,殺幾個自己人算什麼?再說了,他們能算是自己人嘛?你夜魔現在都特麼臭了大街了,哪個不想殺你?”
孫無天怒道:“殺個人搶個戒指而已,你又沒有戒指,搶他們的不是理所當然,這你心虛什麼!?至於擺出來這麼個忐忑不安的臉色?跟犯了罪一樣?”
方徹有些不安,道:“畢竟殺的是本教派的。”
“扯淡!”
孫無天輕蔑道:“唯我正教每年自相殘殺都死好多,殺幾個本教派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祖師教誨的是。”
孫無天一抖手,嘩啦啦一大堆物資,差點將方徹淹沒在裡面。
方徹驚喜的大呼一聲:“祖師!萬歲!”
孫無天忍不住哼了一聲,強行忍住得意,道:“看看這些,你能用的上的有多少。”
“我全都能用得上!”
方徹不假思索。
他的目標很明確:我全要!
孫無天徹底無語。
對這位多少輩的徒孫的貪婪,感覺到了震撼。
也感覺到了同情,甚至還有點心酸。
這真是一個窮逼啊!
而且沒怎麼見過世面的!
方徹開始刷刷的分類,動作嫺熟無比,他的思路很清晰:可以立即吃掉而且功效保留不了多少時間的。
一批。
容易流失能量的,一批。
可以長時間保存並且價值不算很高的,一批。
可以長時間保存而且價值很高的,一批。
各種丹藥,連看都沒看,直接一揮手,貳佰來瓶丹藥就消失了。
極品靈晶,收了。極品紫晶,收了!極品星晶,收了!
再收……沒了!
地面上空空如也!
方徹喜氣洋洋:“多謝祖師。”
孫無天哼了一聲,道:“東西是什麼?分別有多少?”
“瞬間恢復尊級之下傷勢的丹藥十瓶,輔助修煉可以到尊級之上的丹藥……輔助神魂丹藥……極品靈晶……天才地寶……”
方徹按照價值高低的順序,如數家珍的報了出來。
到了最後:“……輔助神魂修煉的金魂玉竹筍二十斤。”
“……”
孫無天瞪着眼睛看着回答的滴水不漏一點不錯的方徹,終於一揮手,三瓶丹藥與三大瓶極品紫晶裝着的靈水放在桌上。
“這是聖王級別之下,即刻回覆傷勢丹藥,輔助修煉和神魂丹藥,無視等級可以頓悟一次的開靈丹藥。”
“這三瓶水,是隻提供於副總教主級別家中嫡系第一天才的玉魂髓液;每次服用一瓶,三瓶完畢之後,可以讓你的靈魂強度,再翻一倍!”
“這是我從封雲手中搶來的。”
孫無天看着方徹說道:“十天一瓶,一個月內服用完畢才成。不過我建議你兩個月後再服用,現在你的靈魂力量,已經足夠飽和了,必須要不斷地歷練使用之後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是,祖師慧眼如炬!弟子多謝祖師!”
方徹手忙腳亂,將這最珍貴的三瓶丹藥三瓶水收入空間戒指,只感覺一顆心怦怦跳!
發了!
這一波的收穫,比方徹想象之中最最理想的收穫,還要強很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神性金屬。
除此之外,其他每一種都是超出預期,而且超出很多。
“還有這兩個佩戴在身上,可以滋養神魂,輔助修煉,延年益壽,駐顏不老的玉佩……就當做是給你爹孃的新婚賀禮了。”
孫無天又給了倆玉佩。
老子居然還要給他爹孃送禮!
有點氣悶的同時,又感覺有些可樂:新婚賀禮!
哈哈哈哈……特麼的兒子都二十了,已經成長爲一代大魔頭了,爹孃才結婚!而且是頭婚!
“嘖,嘖嘖。”
老魔頭嘖嘖幾聲,想說啥,終究還是自矜身份,沒好意思說出來。
“讓祖師笑話了,讓祖師破費了……弟子代表爹孃,感謝祖師賜予……”
方徹千恩萬謝的抓過來收入戒指。
爽歪歪啊!
“你的恨天刀……”
孫無天眯着眼睛警告:“若是被我啥時候發現進境慢了……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老魔頭這句話說的很是淡定從容。
但是其中那種篤定和堅決,卻讓方徹不寒而慄!
“還有,你的這些恨意,有相當一部分,乃是屬於嫉妒,屬於委屈,屬於窮人;但當有一天你富有了,你強大了,你的立場,還會有所轉變。”
“所以,如何保持這份恨意不變,是你要考慮的最大問題。”
孫無天警告道:“我的恨意刀基,可以被人從外部攻破,但是你的恨意刀基,卻有可能被你自己瓦解。”
方徹虛心道:“那,究竟如何才能保持?”
孫無天翻着白眼道:“我當然知道怎麼保持,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方徹:“……”
“你自己領悟的,纔是你自己的,在心境方面,我教你,無用。”
孫無天道:“今天你得到的夠多了,回去好好消化消化。明日開始,連續五天晚上,你來找我。”
他淡淡的說道:“我只給你五天時間!”
“五天之後,你是你,我是我,你能發展到什麼地步,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法做你的保姆和靠山,你心裡那些小打算,還是趁早打消的好。”
“弟子明白。”
方徹黯然道:“弟子只希望,以後還能經常對祖師請安問好,承歡膝下。”
孫無天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你現在的活兒,我給你動不了,所以一切還要靠你自己。”
他負手走出門去,淡淡道:“我一個老魔頭,用不着承歡膝下。”
聲音從門口飄進來。
“我不配!”
……
方徹回到自己房間裡,躺在牀上的時候。
腦海中還在迴盪這句話。
“我一個老魔頭,用不着承歡膝下……我不配!”
他心裡驀然間思潮翻滾。
從這句話,就可以隱約感覺出來,其實孫無天一直知道,他走的路是錯的。
他明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違揹人性,都是喪盡天良,都是罪該萬死的!
但是他從沒有悔改過——或者他悔,但是卻從不改。
而且遇到下一次的行動的時候,非但不改,還會變本加厲。
“人性之複雜難懂……”
方徹心中一聲嘆息:“當真是千古謎題!這個世界上,自古到今,也沒有任何人能堪透所有人性!”
白象洲的事情,已經逐漸的平息。
史無前例的一次大整頓,實際上也是一次大屠殺!
其中有錯殺嗎?
方徹敢保證,一定有。但絕對不多!
最要緊的是……經過這一次之後,起碼白象洲,東湖洲,這兩大洲,最低未來百年時間,平民百姓會生活的遠遠比天下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安穩幸福!!
而這兩個洲的人口,在這未來百年時間裡,也絕對會迎來爆炸式的增長!
人口多了,武者就多,武者多了,天才就多,天才多了,棟樑就多!
正義的脊樑骨就會多!
這就是這一次史無前例的殺戮的真正意義!
整頓之後的所有世家,都在積極全力的準備守護者的世家考覈。
齊烈,韓百濟,雨中歌等人,現在都在各個地方開始掃尾。
而執法司的人,已經按照生殺巡查組的標準,對這段時間裡抓起來的罪犯,開始重新審判!
審判之後,估計又有相當的一大部分,要被處決。而且是隨着審判,緊接着跟上就是處決。
因爲白象洲所有監室,都已經人滿爲患,快要比最熱鬧的集市還要人頭涌涌了。
齊烈等人現在每天都是笑容滿面。
雖然工作繁忙,累到連他們的修爲也頂不住,每天回來都是累到連飯都不想吃只想倒頭大睡的地步;但是心中卻是無限快樂的。
因爲他們看到了白象洲的未來!
“必然輝煌!”
連續三天,方徹都是依然宣佈閉關,然後晚上夜深人靜走出來,剛走到大街上,就被孫無天攝入絕對領域,開始最拼命地修煉恨天刀!
老魔頭性格古怪,上一刻還在笑,下一刻就開始暴揍方徹。
將“喜怒無常”四個字詮釋到了極點。
第四天。
方徹依然是宣佈閉關。到了午夜,悄然出門。
只是,剛出來自己大門,就和忙碌了一天的莫敢雲雨中歌井雙高三人碰了個正着。
身後,跟着一臉訕訕的神老頭。
雨中歌怪叫:“若不是我們和神老師喝酒,還不知道你這貨居然已經出關了!果然偷偷摸摸的瞞着我們。”
方徹看着神老頭:“???”
神老頭訕訕的笑,道:“他們污衊你生怕打不過他們了,所以閉關,我氣不過,就說了一句早出關了就瞞着你們這幫傻帽而已……結果他們就來了。”
方徹一臉懵逼。
所以你這就把我賣了?
他已經出來大門,已經感覺到了孫無天的神念已經纏繞在自己身上。
但是……現在這四個人就在眼前,孫無天也不敢把自己直接攝走啊!
方徹有點傻眼了。
便在此刻。
五個人同時感覺到一股至極的危險感覺。
渾身汗毛一炸!
如同鬼門關就在身後開啓。
天與地,如同驟然連接在一起,每個人都有一種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體,正在被吸入鬼門關的感覺。
遠方高樓上,一道劍光陡然間亮起!
向着這邊,奔雷掣電一般,一閃而至!
沛然氣勢,接天連地!帶着掃蕩一切的天威,哪怕五人都有凝勢之能,但在這股天威浩蕩面前,也已經無濟於事!
天王簫!
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