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三三對通訊玉急迫的傳訊置之不理,任由某個靈魂在那邊發力震動。
處理了手頭兩件事之後,才終於施施然的拿起來通訊玉。
從容打開。
只看到上面消息已經密密麻麻的連成了串。
足足幾十條!
“怎麼回事?天王簫?!”
“天王簫怎地突然對阿徹出手?他找死嘛?!”
“我兒子傷的怎麼樣?嚴重嗎?”
“我剛給小兔崽子發消息沒動靜,是不是還在昏迷?”
“這特麼能昏迷到這種地步……傷勢如此嚴重!”
“雁南是幹什麼吃的!他怎麼會讓天王簫刺殺阿徹?他媽的不應該把我兒子當寶貝嗎!”
“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
“你倒是吱一聲啊。”
“東方三三!你死了啊?你死了嗎?沒死你特麼放個屁啊草!”
“大爺,你倒是回個話啊!”
“草!”
“……”
之下還有一大串不堪入目的話。
從這串話可以看出來,那邊已經是急的七竅生煙了。
東方三三施施然的耐心看了一遍,笑吟吟的回過去:“放心吧,我已經讓人處理這件事了。”
那邊消息立即來了:“我怎麼放心!我怎麼能放心!天王簫這純粹是找死!他媽的,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誰他也敢動!”
“已經沒事了。”
“不還昏迷着?”
“別管了,你剛剛成親,別操心這些小事。幸福要緊。”
“我去你個大爺的!”
那邊方老六直接火大了。
東方三三道:“俗話說得好,人間三兩飯未盡,奈何橋上走不得。你兒子福大命大造化大,看面相就知道是長壽之相,不必在意這些人生波折小事。”
“!!!”
方老六七竅生煙。
直接氣蒙了。
一把抓住自己的劍,就想要衝出去大幹一場,先把東方三三砍了!
但是自己現在還沒恢復,哪怕見到了天王簫,不也是無力報仇?
頓時心肝兒更加的難受了。
“老子當年要不是給伱幹了那逆天的事兒,天王簫就是勞資一劍的事兒!他麼的,勞資現在沒用了,你就這麼氣我是吧!老大,你特碼真是狗啊!”
見方老六連當年的事兒都拿出來說了,東方三三就知道這貨已經是徹底的急眼了,不能再逗了。
便道:“真的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了雪扶簫親自去東南了,你還不放心?”
方老六不依不饒道:“那天王簫呢?”
“大陸一級絕殺令。”
“那還差不多。”
方老六再問:“孩子傷的重不重?”
“咱們守護者的丹藥,你不懂?有我你擔心啥?”
結束了通訊。
方雲正在碧波城書房踱來踱去,終究還是感覺,特麼的憋氣!
越想越是憋氣!
而且這事兒還不能和方淺意說,一說恐怕能焦急出毛病來。
我特麼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天王簫?那算是什麼東西!
竟然連這等貨色欺負到我頭上了!
當年勞資巡視天下,長劍所至,天下英雄,誰敢正眼相看?特麼的!
別說天王簫,就算是段夕陽……
好吧,段夕陽我是幹不過。
但是……天王簫不行!
越想越是生氣。
摸出來通訊玉。
找了個名字,點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發了出去:“你死了沒?”
那邊竟然秒回:“我草!六哥?!是你嗎,六哥?!”
“喊什麼喊!”
方雲正道:“你現在幹嘛?怎麼這麼多年聽不到你的動靜?我還想打聽打聽給你去上墳呢,結果你這是還活着?”
“我活着呢,六哥,您也活着呢?太好了!”
方雲正看着這對話,越看越覺得這特麼有點不對味兒。
這是什麼對話!
說是兩個鬼魂在對話吧,也不像;說不是鬼魂吧,但是這麼聊天法……
那邊不斷地往這邊發消息,顯然很激動。
“那些兄弟們都還在?”方雲正換個話題。
“六哥,當初我和兄弟們被唯我正教圍剿;兄弟們都差點死光了,若不是您救命,我們就真完了,草特麼唯我正教九大副總教主出動了七個,超過二十個大魔頭幹我們……那一次,兄弟們直接被打散了。”
“一直到現在,才知道老二重傷還沒復原,一直隱居療傷,六百年前聯繫上之後,不斷地送過去物資,在慢慢恢復中。”
“老七秘密的加入了鎮守者;現在在鎮守者某個大殿中當副殿主,過着清閒悠閒日子,老婆找了一大堆,不顯山不露水不暴露實力享受生活了。”
“老三現在成了天都城夜皇,不過我估計也是被東方三三詔安了,雖然他沒明說,當然我也沒問……”
“老四老五老六還有其他兄弟是死的乾淨了……”
“我現在在東湖洲開鏢局,生意還成……江湖上現在著名的大刀鏢局就是我的;反正日子過得還快活,我魯大刀的名字,這些年也闖出來了,日子比之前過得舒服,咳;我現在三個老婆二十七個妾室,兒子女兒一大堆了,有幾個還自己考進了鎮守者……不過我也沒在意,孩子的事兒,讓他們自己去闖蕩吧……”
這位顯然是個話癆。
聯繫到方雲正簡直是高興地不知所措了。
方雲正這邊問了一句話,那邊滔滔不絕的,居然連續說了七千多字。
“最近,有個天下鏢局也要在東湖洲開業了,他媽的搶我買賣,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我正想辦法搞一搞他們……”
方雲正都傻了。
拿着通訊玉半天沒說話。
那邊還在滔滔不絕。
臉上慢慢的露出來一種‘扭曲猙獰’的神色。
想到當初這位號稱擎天刀的絕世高手,自稱‘天道’的牛逼人物,當初一拳將唯我正教橫天槊打的胸骨塌陷,持刀將百戰刀打的落荒而逃的當代霸王,現在居然;居然……
鏢頭?
魯大刀?
大刀鏢局?
三個老婆二十七個小妾?你這是一個月一天也不閒着?
爲了一天銀兩這等蠅頭小利居然要和新開的鏢局搶地盤,還要打壓人家……
方老六突然感覺眼前光怪陸離,世界都變的不真實起來。
但是打壓天下鏢局這事兒不成啊!
“武道天,你什麼時候變成了話癆了?”
方雲正嘆口氣。
開始揉眉心。
“六哥不讓說我就不說了。”
那邊武道天快活的說道:“六哥你不知道,我已經幾百年沒怎麼和人聊天了……這特麼,現在的天,咱也不會聊啊……想找個當年的老朋友聊天,真特麼……沒了,找不到了啊。”
方雲正道:“我還活着的消息,當今世上,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那邊,武道天心領神會:“我懂!六哥,我懂!我知道您也疲倦了……和我一樣,更何況您被雷劈了……”
你特麼真會聊天。
方雲正差點將通訊玉摔了。
“你說說你,這麼大歲數了,還想着與小輩爭利?人家開個鏢局,也礙着你了?市場那麼大,你能全吃了?我真是看不起你了,給小輩留點生路咋了?”
方雲正道。
武道天:“我聽六哥的,我不干他們了。話說他們忙活一年的錢,真不如我隨便從空間戒指掏點啥出來……算了算了。這麼地吧。”
“嗯,今天找你,有件事需要你去幹。”方雲正道。
“六哥你說!小弟正好靜極思動,想要乾點事兒出來。”
武道天很興奮:“難得六哥看得起我,我一定把事兒乾的妥妥當當的。”
“話別說的這麼滿,我讓你去幹段夕陽你去嗎?”
“那不成,那個我自己真幹不動。”
武道天慫了,隨即道:“但六哥你要是真想幹,我就直接投奔守護者,約着雪扶簫凝雪劍還有老三老七他們,組個十來人的隊伍,將段夕陽幹了也不是啥大事兒……就是那傢伙有白骨傳送門,恐怕幹不死他……”
武道天在那邊認真的盤算起來:“雪扶簫真拼命的話,能逼住段夕陽,凝雪劍在一邊牽制,宇天旗用重兵器剋制,如此段夕陽就動不了了,我的大刀也可以上一上,再加上另外幾個……六哥您要是再在那個關鍵時刻親自出手偷襲……貌似也不是不成……”
盤算了一會兒,武道天感覺有把握了:“六哥,啥時候開始幹段夕陽?”
“……”
方雲正嘆口氣:“我想讓你幹掉天王簫而已。”
那邊頓時鬆了口氣:“六哥你這大喘氣你……就這?就這?”
“就這!”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要幹段夕陽呢……”
武道天道:“這事兒好辦,我明天動身去幹他。”
“不會暴露你吧?別把你平靜生活打亂了。”方雲正關切道。
“這有什麼?”
武道天不以爲然道:“出手的是武道天;跟我魯大刀有什麼關係!”
“那你去吧。”
方雲正道:“我正在閉關,等我出關了,過去東湖找你喝酒去。”
“好,六哥,您可一定要來!我等着您!到時候我把兄弟們天南海北的都叫過來,陪您喝酒……您還記得老三吧?那貨那次知道你死了,堂堂夜皇從天都跑過來嗷嗷的哭……跟我說當年你把他從乞丐堆裡撿出來的往事,我老婆不知道啥事,我只好解釋這是個瘋子……你要是能來,那傢伙肯定又會跑來哭……”
方雲正一頭黑線。
這特麼……你這麼安排,就算我去了東湖洲也不能找你去!
你這是要給我昭告天下啊!
“殺天王簫這件事,可不能說是我讓你乾的。”
“六哥您放心,天王簫這等小輩,居然也能興風作浪,我早看不慣他了。就算六哥您不說我也要宰了他!特麼的他們唯我正教跟老子有血海深仇,殺一個天王簫先過過癮祭祭旗!”
武道天大包大攬。
方雲正再次叮囑了幾句。
才放下了通訊玉。
媽的,不能親自出手,還是有點憋屈。
但……算了,先這樣吧。
東湖洲。
最大的鏢局,大刀鏢局。
一個身軀魁梧的老者站在寬敞的書房中沉思。
這個書房好大。四周擺滿了書,一本一本一套一套,都是嶄新嶄新的,每一本都是一頁也沒有翻過。
放在這裡,非但沒有襯托出書香氣息,反而暴露了一股子暴發戶氣派。
這麼多的書湊在一起能夠發射文盲氣息的書房,這天下間,當真是少見。
這老者正是武道天。
額,魯大刀。
只見他興奮的轉了個圈,血液沸騰,感覺有點熱了。拉開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伸手蹭蹭的撓。
“六哥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
隨即大吼一聲:“來人!”
“在!”
“通知下去,老老實實做生意,那天下鏢局,要開就讓他們開吧,無所謂,市場這麼大,還能一口都吃了?你們就這麼貪婪?同行多了,市場才更安全!懂?”
“……是。”
所有人雖然不解這位爺昨天還在喊着將這天下鏢局拔起來扔出去東湖洲,怎麼今天就改了主意?
但是在這鏢局,魯總鏢頭就是天!說啥就是啥。
誰敢說一聲不字?
魯總鏢頭的大兒子有一次陽奉陰違了一次,就被這位魯大刀一拳打出去幾十丈,當場骨頭就斷了十幾根!
那可是親兒子!
從那之後,只要魯總鏢頭說了話,沒任何人敢反駁。
他要是出來說一句:今天太陽怎麼這麼黑?
所有人一定會跟着說:是啊是啊,太陽從來沒有這麼黑過……跟碳一樣。
“開業那天,老大去代表咱們鏢局恭賀一下子。”
“是,父親。”
“我出去有點事兒要辦,長則倆仨個月,短則二十來天。你們看好鏢局!”
魯大刀道。
“父親,您……年紀這麼大了,何必自己親自奔波,要不,有啥事兒我去吧?”大兒子不放心,一臉關切。
“這事兒你可不能去。”
魯大刀不耐煩的道:“好了,都別說話了,……都滾!”
轉身從牆上摘下刀,在自己頭上戴個斗笠。
魁梧如同門板一般的身子大步而出:“回去跟家裡說一聲……”
隨即嗖地一聲,就沒了影子。
大家面面相覷:什麼事情,這麼急?
而且看起來,老爺子怎麼這麼興奮的樣子?看來一定是好事。
瞬間。
這位魯大刀就出了城。
隨即就不見了蹤影。
然後從山林間再次出現,已經變了樣子,更加魁梧,更加的壯碩,連腦袋上,居然也多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金環,將一頭亂髮就那麼隨隨便便的一束。
手中拿着一把超乎尋常很多倍的厚背大刀。
站在山巔,感覺着山風吹拂。突然間豪情滿懷!
有一種‘逝去的江湖突然從頭來過’的感覺!
“嗷~~~~”
仰天一聲長嘯。
隨即就縱身而去,化作了一道經天長虹,直直的奔向唯我正教方向!
沿途如同帶着雷霆閃電,轟轟隆隆,聲勢驚天動地。
“勞資又出來啦!”
另一個方向。
正帶着人在空中飛奔的雪扶簫忍不住愣了一下。
這一嗓子……
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都是吃了一驚。
“這是誰?”
雨浩然都從這一聲長嘯中感覺到了威脅:“好強!”
“看樣子是從東湖洲出來的……”
雪扶簫驚疑不定的看了看,道:“你們先去,我追上去看看,怎麼這麼熟的感覺?”
但剛要起身,感覺了一下隨即就停下來,雪扶簫搖頭:“這是誰,怎麼這麼急……這速度太快了,現在已經追不上了,算了吧。”
嘆息一聲,凝目遙望一下,深深皺起眉頭。
片刻之後,才一揮手帶着衆人繼續出發。
一行人越過東湖洲,直奔白象洲。
但是雪扶簫的話卻讓衆人都是心頭嘀咕。
誰啊這是?
雖然說距離很遠,但要是說啓動了速度連雪扶簫也追不上……這也誇張了點。
最起碼,雲端兵器譜前五的實力是絕對有了。
“有猜測不?刀哥?”
“沒有。”
雪扶簫道:“這個天下,藏龍臥虎,誰知道有多少老怪物還在蟄伏着?你們以後出去,切莫掉以輕心。”
對這點上,雨浩然是真的有話說:“刀哥這話說的真是……還記得那年我家旁邊……”
話還沒說完,雪扶簫已經偏過頭,呵呵一笑:“刀哥?我都沒注意你叫了兩聲刀哥了,浩然啊,你別以爲你叫芮千山劍哥,你就能叫我刀哥了。咱們風雨雪是能論的起來的,你叫我刀哥?”
雨浩然面紅耳赤:“我我……”
雪扶簫怪笑一聲:“你三歲的時候,我去你家,你爹叫我大叔,我抱着你拉着你唧唧玩兒,捏來捏去跟捏蠶豆似的……你叫我刀哥?”
“哈哈哈哈哈……”
莫青天和井雲龍笑的頓時沒法喘氣了。
雨浩然無地自容:“刀爺,刀爺……咱快到白象洲了……”
雪扶簫斜着眼:“當時你五歲時候練功偷懶,跑出去偷吃天材地寶想要速成,結果被衝的腸胃稀爛,你爸爸一邊抱着你跑,你那屁股裡一邊往外不斷地往外躥,跟黃色噴泉似的一股一股的拉了整整一路……你忘了?現在叫我哥?”
雨浩然捂着臉拼命跑。
就叫了一聲刀哥……結果就被如此打擊,連五歲的黑歷史也被翻了出來。
再說下去還不知道怎樣呢……
“哈哈哈哈……”
莫青天和井雲龍已經笑不活了。
今天出來的這趟是真的值啊。
平日裡就看到雨浩然拿着青龍大刀,三縷長髯飄着,要多麼威武有多麼威武,要多麼裝逼有多麼裝逼,沒想到今天居然被打擊的捂着臉跑……
嘖嘖的……還得是雪大人啊!
不得不說,這幾件事都要記住。嘖,黃色噴泉似的一股一股的一路走一路噴……嘖嘖……真是想一想就有畫面了……
……
木林遠這個時候也已經來到了白象洲。
他的運氣是無比的不佳。
來到白象洲的時候,全城禁嚴!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戒備之森嚴,令人髮指。
木林遠從進入城中一直到找個客棧住下來,被檢查了問詢了十三波。
若不是身份僞造的好,現在恐怕已經抓了進去。
饒是如此,也是嚇了一頭汗。
因爲身上帶的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
“到底咋回事這是?”
好不容易進入客棧住下,木林遠白着臉問掌櫃。
“據說是方巡查被刺殺了……”
老闆壓着嗓子:“別問……別說。”
“啊?!”
木林遠瞬間渾身冰涼:“方徹巡查被刺殺了?啊?什麼時候的事兒?我草了!誰特麼這麼膽大包天!?”
木林遠這一刻,連心臟都感覺爆炸了!
誰把我寶貝刺殺了?
我特麼……夜魔要是被刺殺了,那我這次來……
剎那間只感覺心中空空蕩蕩,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
“死了?”
木林遠一把抓住掌櫃。
“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掌櫃嚇傻了。
這傢伙一聽說方巡查被刺殺怎麼突然就瘋了的樣子?
“這特碼的!”
木林遠趕緊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掏出通訊玉聯通無靈蠱開始發消息:“教主,大事不好了,夜魔被刺殺了……”
一心教總舵印神宮接到這個消息,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剎那間心臟都不跳了。
只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就撲在桌子上。通訊玉就在手上,居然也掉在了地上。
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通訊玉,猙獰着臉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白象洲現在直接禁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密密麻麻的全是鎮守者……我一問,原來是夜魔和他的巡查被刺殺了……”
“夜魔怎麼樣?”
“現在還不知道……”
“去查!趕緊去查!查啊!你就在白象洲,卻跟我說不知道?!”
印神宮直接火大了:“你幹嘛吃的!”
木林遠放下通訊玉。
一臉惆悵悲痛。
我到哪去查?我怎麼查?在這城裡,我連出去走兩步都難……
“我立即去查。”
木林遠答應一聲,就走出去,看着街上成羣結隊的鎮守者發愁。
怎麼查?
……
天空中一聲響亮,龍吟之聲剛起,人影已經蒞臨上空。
風雲浩蕩。
雪扶簫等人直接降落在白象洲鎮守大殿中。
“怎麼樣?”
“參見雪大人……參見……”
“免禮!人在哪?快些!帶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