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套房。
這裡的隔音效果確實很好,你聽不到外界的一切,外界也聽不到裡頭。最終,反而是程逐先去衛生間洗澡的。
他喊了輔導員好幾次,但她都不迴應,只是在被子裡蜷縮着,把自己那漲紅的臉龐也給擋得嚴嚴實實的她此刻這種最真實的反應,反倒是能激發起男人無盡的滿足感與成就感的。程逐洗完澡走出來後,發現她已經把浴袍給披上了,然後也不跟他說話,低着頭快速溜進了衛生間裡。熱水沖刷着泥濘,陳婕妤感覺自己真是又被他紿弄瘋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一一長夜漫漫。
這纔不過是上半場罷了。
等到她穿着浴袍走出來時,看到程逐正站在客廳的桌子旁。
而在桌子上,則擺着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
蛋糕很精緻,是找杭城知名的甜品店購買的,價格也不便宜。
“哪來的蛋糕?”陳婕好微微一愣。
程逐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臉頰還是微紅的,這和剛洗了熱水澡有關,但也不全是
“我下午就帶過來了,一直讓老闆幫我冰着,剛剛打電話讓他送上來的。”他回覆。他一邊把盒子上的絲帶給抽開,一邊說:“過生日肯定還是要吃蛋糕的。輔導員看着桌子上那個精美的蛋糕,和自己買的裱花蛋糕有着鮮明的反差它是那般精緻,它的存在彷彿就是給女生拍照發朋友圈用的,連包裝都無比講究,蛋糕的紙質托盤上還點綴着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珍珠球。而她包裡那個裱花蛋糕,粉紅色的塑料包裝都透露出了一股滿滿的廉價感。陳婕妤抽出邊上的一條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程逐看着她,詫異地問道:“你包裡那個蛋糕不拿出來嗎?”
“嗯?”
“別裝了,你剛剛包裡拿東西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不會吧,你不會捨不得給我吃吧?”程逐震驚。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婕妤無奈,只好從包裡取出那個小小的古早裱花蛋糕。它和程逐買的蛋糕放在一起,對比更強烈了。
“還挺厲害的,能找到這種復古款,哪被你找來的?我可能都有十年沒吃過這玩意兒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小時候的味道。”程逐笑着把它提起來看了看。
他的表現倒是讓陳婕妤微微鬆了口氣。
“怎麼想到買這款蛋糕的,就爲了回憶童年?”程逐問。
殊不知他這句話講得並不對,他還是低估了陳婕好的家庭情況。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是因爲小時候吃不到,所以現在看到了,就會想着買一個。”
這倒是讓他陷入了沉默,
他本以爲像她這種重男輕女的家庭,給她精心準備生日禮物是不可能的,撐死也就是買個便宜的蛋糕,或者整碗生日面。因此,他纔會準備27個禮盒。
但沒想到,嘿,人家壓根不給女兒過生日,直接無視這一天。
“我他媽居然還保守了!”程逐在心中忍不住道。
不過仔細想想,雖然復古的風潮一直都在,但以陳婕好的性格,她沒有特殊原因的話,應該是不會覺得這種古早裱花蛋糕很有趣,然後就買了。
陳婕妤看向他,說着:“我這樣是不是有點矯情?”
“這世上就沒有完全不矯情的人。”程逐回覆後,立刻轉移話題,提議道:“那先吃你這個吧,我還真有點懷念小時候的味道。”
陳婕妤點了點頭,打開了透明蓋子。
“不點蠟燭許願嗎?”他問。
"等會啊,我給你放個生日歌。"他一邊鏈接音響,一邊說:"我肯定也會給你唱幾句的,但我一個人在這裡清唱,我怕你不好意思,哈哈!等到蠟燭被點燃後,程逐便把民宿的燈給關了,藍牙音箱裡還是放起了生日歌,放的是最普通的那一版,而非海底撈版。
陳婕妤本以爲自己會很不適應這種環節,甚至是排斥。可當燈光一暗,屋子裡只有那點點燭火,以及程途與彥響混在一起的歌聲,氣家一下子就上來了。不知爲何,她又有點鼻頭髮酸,所以果斷閉上了眼睛,中國人許願,總喜歡往大了許,像發財這種事情便很難。
實際上,就連身體健康這四個字,都沒那麼容易,
陳姥妤自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鄭就是這個世界總會讓你事與願違。所以,她也從來不會許什麼很大的願望,或者說,是很寬泛的願望。與其說她現在是在許願,不如說她是在許下一件事:希望明年還可以和程遂一起過生日。
她甚至許的都不是每一年只是明年,僅此而已,因爲這個願望,明年還可以再許一次一年許一次。
民宿客廳內。
陳婕妤吹滅了蛋糕上燃燒的燭火。
站在開關旁的程逐啪得一聲就打開了燈光。
他用手機把藍牙音響給關了,笑着問:"許了什麼願?"
"你不知道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嗎?"陳婕妤反問。
"我沒想到你個大學工作者還這麼迷信!"程遂從袋子裡取出托盤和刀叉,伸手遞給她。
輔導員接過刀叉,看着蛋糕有點無從下手。
"就我們兩個人,吃不完的。"她說。
"先吃唄,剩下了再說。"程逐回答:"我已經儘可能的買最小的了,其實這個款式做得再大一點的話,會更好看。"
最終,陳婕妤給自己切了一小塊,然後給程逐切了一大塊。
"不是,這也太大了!"程逐無語。
女人就是這樣,東西吃不完,也不知道自己努力多吃點,就他媽會給我們男人吃!
但有意思的是,程逐和大多數男人一樣,努努力還真的都能吃完……而且他吃的速度比陳婕妤還快。
在吃蛋糕的過程中,他還問了一下輔導員:"張院長那邊,人聯繫的怎麼樣了?"
這個事情也過去有一段時間了,
程遜對此倒也不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猜院長心中是有個最佳人選的,他會優先等這個人的答覆。"
陳婕妤說,"誰?"
"可能是他那個正在環球旅行的兒子。"她猜測。
"嗯?環球旅行?"程逢微愣。
"張院長的兒子是清華的計算機高材生,技術與能力都非常強,在圈內很有名,是大神級的人物,之前是在深城那家知名的公司工作的,但去年遇到了點特殊情況,就辭職開始環遊世界了。"
"什麼特殊情況?"
"他離婚了。"陳婕妤回答。
"離個婚這麼受傷的嗎,散心一年了還沒散夠,專情好男人?"他問。
"那個,他情況有點特殊……"陳婕妤欲言又止。
"你跟我還搞保密是吧?"程逐故作不悅:"我又不是大嘴巴。"
陳婕妤嘆了口氣,道:"他和前妻的兩個孩子不是他的。"
程逐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過了一會,他鬼使神差的追問了一句:"兩個孩子是雙胞胎?還是說是在不同階段生的?"
陳婕妤的答案很勁爆:"不是雙胞胎,大的比小的大三歲。"
這一刻,程逐莫名的有點頭皮發麻。
突然有點理解了,這位老哥爲什麼環球旅遊一年了,心還是靜不下來。
他之前聽過一個說法,說找老公就該找學計算機的,就該找我們程序猿。畢竟呢,誰不喜歡一個錢多話少還死的早的老公呢?
而且常年加班不着家,空氣都是自由的。
但這位老哥家裡的空氣,未免有點過於自由了!
二人又簡單地聊了幾句這個事情後,一直小口吃蛋糕的陳婕妤總算吃完了。
她看向桌子上剩下的生日蛋糕,想着有點浪費,在猶豫着要不要冰起來,明天再帶回去。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程逐突然就用手指在奶油上抹了一下,然後塗了一點到她臉上。
陳婕妤一臉淡然,沒有被嚇到,也沒有要反擊的意思。
"誒?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趣的?"程逐無語。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二十七歲了。"陳婕妤說。
"明白了,你喜歡……大人的玩法是吧?"程逐笑了笑,慢悠悠地伸出手指,又在手上抹了一層厚厚的奶油。
陳婕好和他對視一眼,這一次莫名的有點想要躲開。
只見程逐先在她的下顎線上抹了一點,然後是粉頸,然後是鎖骨,然後,還在一路向下。
看好了,我們成年人都是這麼用蛋糕的。
陳婕妤起身想逃,卻被他一把按住,然後堵住了她的雙脣,右手則開始肆意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