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力
第二天早上,全家人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出門了。此時天色剛亮,昏暗的光線灑向大地,爲他們照亮了前路。
凌慕兒扶着楊氏在前面走着,凌子軒安排好了凌子煜跟了過來。
“娘,你臉上怎麼有抓痕?”昨天晚上回來得太晚,什麼也看不見。她與楊氏說了幾句話後就睡了。此時藉着光線纔看見楊氏的臉有些腫,右臉還有明顯的抓痕。“我們不在,誰欺負你了?”
楊氏摸着臉,尷尬地說道:“想必是被樹枝刮的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別這樣緊張。”
“娘……”凌慕兒皺眉。“是不是奶奶爲難你了?”
昨天所有的村民都必須加入清路的陣營,王氏那個極品奶奶也要出面。楊氏是個包子,隨便王氏怎麼揉捏,怎麼可能不被欺負?她居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凌子軒見楊氏臉上的傷痕,臉色沉了下來。他惱道:“他們果然又欺負你了。真是欺人太甚。”
楊氏連忙安撫凌子軒:“軒子,娘沒事,你別這樣說。我是做人媳婦的,有些事情忍忍就過了。”
“你是做她的媳婦,又不是做她的奴隸。再說了,奴隸也有人權。”凌慕兒冷笑道:“娘,以後他們再敢欺負你,你千萬不要忍着。算了!你這個老好人的個性,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和別人爭執。以後我和哥哥會保護你。”
當他們趕到路口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不少村民正在幹活。那一張張面如土色的臉看上去是那麼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氣。
村民們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凌慕兒從人羣中看見了奶奶王氏,爺爺凌鬆,大伯凌大江,大伯母馬氏。堂姐凌月兒。
二伯凌大山,二伯母方氏,堂嫂小方氏,小叔凌林,以及飽受凌林欺凌的小嬸嬸蘭氏都來了。當然,還有那個沒有成親,卻已經和男人有過歡好的凌采薇,她與王氏互相攙扶着走過來。
凌月兒十八歲,與鄰村的一個小夥子定了親。兩家把婚期定在年後。
凌月兒長得像馬氏,容貌普通,性格內向。自從分家之後,凌月兒就成了凌采薇的小奴隸,每天跟前跟後,爲凌采薇端茶送水。
王氏有四個兒子,另外三個兒子與王氏是住在一個大院子裡的,只有凌慕兒一家子被趕了出來,找了村東的一個破房子居住。不過這也正合凌慕兒的意。畢竟跟那些噁心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那纔是最痛苦的折磨。
凌子慶傷得不輕,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二伯母方氏每天在村口咒罵凌慕兒是掃把星,所以連累了凌子慶。凌子慶的媳婦小方氏是二伯母方氏的孃家侄女,性格與方氏一模一樣。婆媳兩人到處說凌慕兒的不是。
凌子慶的兒子凌喜和凌林的兒子凌子成都是五歲。王氏再多不好,對這兩個孫子沒得說。不過王氏看不慣蘭氏,把蘭氏當成牛馬般使喚。
二伯還有一個小兒子,名叫凌子峻,今年十六,此時正在城裡讀私塾。這人是凌家最體面的人,也是王氏和方氏臉面的支撐。
這就是凌家一家人的情況。
總的來說,大伯母大伯父一家還算心善,沒有爲難過楊氏。那天大伯母悄悄給了楊氏一個雞蛋就是證明。雖說被王氏辱罵了一番,還被搶了回去,但是她明明懼怕王氏,還敢頂着壓力給楊氏一個雞蛋,也算是她的仁義了。
“采薇……”凌蝴蝶從老遠的地方開始招手。
當凌蝴蝶看見凌慕兒的時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想說什麼,但是一想到凌慕兒的手段,頓時不敢再說什麼。
凌采薇的未婚夫莊大林小跑着出現在王氏面前,先是與王氏問了好,然後拉着凌采薇的手,輕聲地說道:“薇薇,冷嗎?等會兒我多幹點活,你在我旁邊休息。”
王氏滿意地看着莊大林,拍了拍凌采薇的手說道:“村裡的人都來了,哪裡就需要你們兩個小孩子出力的?凌慕兒那個賤丫頭不是有力氣嗎?等會兒我讓她把你的那份活兒幹完,這樣就不會傷着我家薇兒的手了。”
“行了。慶子的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你還敢去招惹那個煞星。”旁邊的爺爺凌鬆冷冷地說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知道她晦氣,偏偏去招惹她。你們要是想當着全村的人沒臉,只管去找那個潑婦試試。”
“娘,又不用我們動手。”凌采薇在王氏耳邊說道:“凌威和凌大牛的事情還沒有結果呢!他們的家人可不會放過她。”
王氏一聽,眼裡閃過尖銳的神色。
凌威是個痞子,他娘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凌慕兒敢傷凌威,以後有她好看的。還有凌大牛,他家裡幾個哥哥,那幾個漢子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里正從家裡趕過來。他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眼角還有眼屎,瞧着就是剛起牀。
全村的人只有他們家的臉色不錯。楊氏和凌慕兒兄妹的臉色都沒有這麼紅潤。
“好了,大家抓緊時間幹活。”里正打着呵欠說道:“再不把這裡挪開,我們真的只有困死在這裡了。照這樣的雪災,只怕各個村子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朝廷哪有時間來管我們的死活?還不得靠自己。”
凌慕兒不得不說里正說了一句大實話。從她出現到現在,這是她唯一讚同過的話。今年雪災嚴重,要是等着朝廷來救他們,也只有等死了。
砰!凌慕兒搬起一塊巨大的岩石。
衆人愣愣地看着她。
這塊岩石大概有一百多斤,就算是男人搬它也會吃力。凌慕兒一幅輕鬆無比的樣子,難道那岩石是假的不成?
事實上,凌慕兒也愣住了。
剛纔看見那石頭,鬼使神差的,她就搬起來了。
她的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難道與昨天喝的靈泉水有關?
前世她也喝空間裡的靈泉水。只不過沒有特殊的變異。難道空間跟着她穿越到古代,裡面的靈泉水就變得那麼利害了嗎?
“慕兒……”楊氏驚訝地看着凌慕兒。
凌慕兒不好意思地說道:“自從上次大病一場,我發現力氣變大了許多。難道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恩賜?”
“哈哈……”旁邊的一個婦人乾笑道:“可不是嘛!慕丫頭因禍得福,還真是大喜啊!”
那婦人放下搬起來的石頭,顫抖地後退幾步。
凌慕兒瞟了那婦人一眼,認出她就是凌威的孃親。
她對凌威做了什麼,就算凌威不說,凌采薇也不可能不說。那婦人剛纔站在她的身後,還搬起這麼大的石頭,用意非常明顯。現在見凌慕兒有這麼大的力氣,一時起了畏懼之心,不敢再暗中對她下手。
“這個死丫頭……”王氏在遠處暗暗嘀咕。“還真是難對付。”
“現在大家餓得要死了,你滿腦子還在想這些。真是沒腦子的女人!”凌鬆不耐煩地說道:“那丫頭是你的孫女,對付她還不容易嗎?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做點什麼,以後就等着全村的人戳你的脊樑骨。”
“是啊!這丫頭邪得很。咱們先放過她,讓她用自己的蠻力把這裡清理出來,好歹讓我們有活下去的機會。我實在不想再吃樹皮了。再這樣下去,山上的樹皮也被我們吃光了。”凌采薇嫉恨地說道:“再說了,我現在需要大夫。”
王氏看着凌采薇的肚子。她掐了凌采薇一把,咬牙切齒地說道:“死丫頭,讓你不自愛,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哎呀,娘……你掐我幹嘛?”凌采薇惱怒地說道。
“我恨不得掐死你,免得讓你在這裡丟人現眼。”王氏咬牙切齒地嘀咕道:“子林說什麼沒有?”
“他能說什麼?”凌采薇嘟嘴說道。“他還在孝期,不可能娶我的。他的仕途不想要了?”
“當初就應該早點讓你們成親,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王氏氣得不行。“算了算了,咱們爲今之計應該早點解決你的肚子,那個女人就先不管了。我是她的奶奶,以後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王氏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凌慕兒有了畏懼之心。不僅僅是剛纔看見她力大無窮的樣子,還有這些日子從她手裡吃了好幾次的虧。她總覺得這個丫頭變了許多,變得不認識 了。
因爲凌慕兒的力大無窮,村民們對她有了敬畏。不管是看不上她的,還是那些與她沒有牽扯的,都有意無意地避開她。
楊氏就是一個軟性子。村裡的許多婦人總是欺負她。今天卻沒有人敢找她的不是。
至於凌采薇提過的凌大牛的幾個哥哥,他們雖然個個牛高馬大,但是卻被凌慕兒的一手嚇住了。特別是凌慕兒接下來的表現更是讓人刮目相看。別說一百多斤的岩石,就是幾百斤的岩石都能輕鬆地搬起來。
“這丫頭撞邪了?”里正眼神閃了閃,嘀咕道:“看來以後對他們家的人好一點。有了這丫頭,這家人不好對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