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被打暈之後,感覺自己陷入到了一個噩夢中。
這噩夢光怪陸離,夢到後面的,忘了前面的,好像自己得了失憶症一樣。但是周宇總覺得這夢不是什麼好事,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忽然,周宇從噩夢中驚醒,發現李聞笑眯眯的坐在他面前,一臉的不懷好意。
那種令人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李聞笑嘻嘻的說:“小周啊,把你們研究所的奇聞逸事,講給我聽聽唄。”
周宇不說話。
李聞嘆了口氣:“你不肯說的話,那我可就說了啊。反正你的小秘密我已經知道了。”
周宇心裡更慌了,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給自己催眠:假的,他在詐我,我能有什麼秘密?我行得正,做得直,我……
結果他剛想到這裡,就聽見李聞說:“你對林嫵有企圖?”
這句話像是一個炸彈在周宇大腦裡爆炸,周宇的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他怎麼知道的?
李聞笑眯眯的說:“我猜對了?”
周宇咬着牙沒說話。
李聞拽了拽椅子,湊到周宇身邊:“但是你年紀有點大了。三十多了吧?人家林嫵看不上你。”
周宇終於開口了:“你從哪查到的這些事?”
李聞伸了伸懶腰:“我是什麼人?永康精神病院的醫生。久病良醫李聞。”
李聞說了這話,又呸了一聲:“這外號我自己怎麼也叫起來了?都被小喬那夥人給帶偏了。直播間裡沒好人啊。”
周宇看着自言自語的李聞,心想:久病良醫?看來這話是真的。
李聞清了清嗓子,正色說:“我是醫生,學過催眠,所以你在我面前,沒有秘密可言。我勸你老實一點,把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周宇一臉不信。
李聞也不着急,笑嘻嘻的說:“你得不到人家,就起了齷齪的心思是不是?買了攝像機,針孔的那種,想要裝到林嫵家裡邊,對不對?打算這週末就動手?”
周宇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李聞笑嘻嘻的說:“看來我又猜對了。”
周宇嘴脣一個勁的哆嗦,爭辯說:“你沒猜對,我沒這意思。”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設備就在你牀頭櫃的抽屜裡邊放着呢,怎麼還不承認呢?”
周宇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勉強說:“那設備,是爲了抓壞人用的。”
李聞嘴裡嘖嘖連聲,搖了搖頭說:“別裝了,設備旁邊就有林嫵家的鑰匙。你偷偷配的,對不對?要不要拿過來,咱們去試試?”
周宇頭上的冷汗就沒有斷過。
李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是把這事捅出去,林嫵怎麼看你?研究所的同事怎麼看你?你的師兄弟怎麼看你?你的師父怎麼看你?”
周宇擡起頭來,太陽穴青筋直蹦:“你真卑鄙。”
李聞擺了擺手:“你這種人,有資格指責我嗎?我再卑鄙,也沒給人家裝攝像頭。不想這事捅出去,就老實跟我合作。說說吧,超自然研究所,怎麼回事?”
周宇坐在椅子上一陣沉默,漸漸的,他的腰彎下去了。終於低着頭開口了:“超自然研究所,存在很多年了。也許幾百年,也許幾千年。我級別低,不瞭解這些。”
李聞嗯了一聲,提醒周宇說:“我剛纔給你催眠的時候,也大概瞭解了一些情況。你最好說真話,如果我發現對不上號,我不介意認識一下林嫵。”
周宇咬了咬牙,然後點頭。
他接着說:“超自然研究所,以前不叫這個名字。有點像武俠小說裡邊的門派。後來新社會了嘛,不想太扎眼,就起了這麼個名。”
“據我所知,比較大的城市,都有超自然研究所,都是平級,互相有聯繫。再上面一級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了。這裡挺神秘的,對外人神秘,對我們也很神秘。”
“我們有一個所長,兩個副所長。下面有隊長。隊長下面又有組長。我就是其中一個組長,管着兩個組員。”
李聞笑了:“張敬天和張龍是你的組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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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點了點頭。
李聞問:“誰給你們發工資?”
周宇愣了一下才明白李聞的意思:“我們是民間組織,錢是所裡給的。他們從哪弄來的,我也不清楚。那些錢也不叫工資,算是生活補貼吧。我們進了研究所,就是所裡的人了。怎麼說呢?還有點舊時代的影子。”
李聞哦了一聲:“那這個林嫵,是什麼人呢?”
周宇有點奇怪的看着李聞,估計正疑惑,攝像頭的事李聞都知道了,怎麼不知道林嫵的身份?
其實李聞花點時間,在周宇的內心世界多呆一會,也能弄明白。但是用幾萬塊錢看八卦,太奢侈了。
周宇已經說了不少秘密了,所以骨頭沒那麼硬了,基本上是有問必答:“林嫵是林副所長的孫女,是我的隊長。她出身好,長得漂亮,本領也好,用網上的話說,就是白富美。”
李聞笑了:“怎麼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你還有點勵志呢。”
周宇有點惱羞成怒:“李聞,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別侮辱我。”
李聞擺了擺手:“你再跟我說說,你們所裡邊那些人,本領都怎麼樣?”
周宇沉默了一會,低聲說:“組員一般不超過三級。組長大多是三級巔峰。到了四級那就是隊長了。至於所長是多少……不知道,感覺深不可測。”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你可算了吧。你們這研究所我算是見識過了,吹牛的本事是頂級的。”
他扭過頭來,又問:“你有沒有見過陰間人?”
周宇一臉茫然:“陰間人?沒見過啊。”
李聞有點奇怪,因爲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他又問:“胡塵你認識嗎?”
周宇依然很茫然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