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被拷着,帶出了食堂。
出去一看,發現林嫵也被銬起來了。
李聞頓時樂了:“林隊長,咱們這麼有緣?”
林嫵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李聞好奇的問馬哲:“怎麼把她也抓了?”
馬哲淡淡的說:“你們三個不肯說實話,所以着重調查一下。”
這時候,馬德好像忍不住了。咬着牙對馬哲說:“二哥,我招了,我招了行不行?”
馬哲眼睛一亮:“說吧。”
馬德說:“昨天晚上,我去見林隊了,見完就回來了。”
馬哲有點失望:“就這個?”
馬德使勁點了點頭:“林隊能證明。”
馬哲看了看林嫵。
林嫵點了點頭。
馬哲又問馬哲:“那你們說什麼了?”
馬德歉意的看了林嫵一眼,然後對馬哲說:“我們商量着,給李醫生在飯裡面放點藥。”
李聞早就猜到了,不過很配合的咦了一聲:“放什麼藥?”
馬德說:“瀉藥。”
李聞一臉震驚的看着林嫵:“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給我xia藥?”
林嫵扭了扭頭,沒有與李聞的目光對視。
馬哲問林嫵:“有這麼回事嗎?”
林嫵點了點頭。
馬德說:“林隊討厭李聞,想用藥把他趕走。對了,我褲兜裡還有點藥剩下,不信你們搜,我有證據。”
馬哲從他兜裡掏出一個造型古怪的瓶子來,然後納悶的說:“開塞露?”
李聞差點笑噴了:“你特麼的,挺有創意啊,你把這個下飯裡邊?”
馬德有氣無力的說:“這是我自己用的,我最近便mi,給李醫生的藥是內服的,在另一個兜裡。”
馬哲又掏出來另一個藥瓶,然後點了點頭。
馬德喘着粗氣問:“我能去廁所了嗎?”
馬哲嗯了一聲:“去吧。”然後指着身後一個人說:“跟着他。”
馬德向廁所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苦着臉回過頭來:不用去了……
馬哲捂着鼻子向後退了兩步:“老三啊,你這個腸胃,還用得着開塞露?我看你挺通暢啊。”
馬德快哭了。
馬哲看着李聞:“你不用去廁所?他們給你用的藥好像挺猛的。”
李聞搖了搖頭:“我功力深厚。修行人嘛,控制得住。”
馬哲豎了豎大拇指:“帶走。”
李聞和林嫵被帶走了。至於馬德,沒人再搭理他了。
一來,他的嫌疑基本被洗清了。二來,他現在太遭人嫌棄了。
李聞和林嫵被分別關起來了,估計是爲了防止串供。
馬哲先去林嫵的房間問了一會,然後回來對李聞說:“林嫵已經招了,你還要死扛嗎?”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這把戲,騙誰呢。
馬哲見他不說話,有點不耐煩的說:“你別逼我啊,想讓你開口,我有的是辦法。”
李聞說:“我是林老的客人,你確定要整我?”
馬哲歪在椅子上:“林老的孫女我都抓了,還怕你一個客人?”
李聞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他嘆了口氣,問馬哲:“你們那個什麼博物館,丟東西了?你怎麼就確定有人進去了呢?”
馬哲說:“我們有我們的辦法,你就不用亂打聽了。”
李聞有點疑惑,昨天去的時候,已經仔仔細細看過了,攝像頭都沒有,他們怎麼發現的?
難道是那口棺材?是了,一定是那口棺材。原本是蓋着的,後來被掀開了。
李聞深吸了一口氣:“還好有不在場證明啊。”
馬哲有點不耐煩了,站起來說:“既然你不開口,那就對不住了。”
隨後,馬哲拿出來了一個鐵圈,比劃着要戴到李聞頭上去。
李聞嚇了一跳:“這什麼東西?孫大聖的金箍?”
馬哲把它放在李聞的頭上:“差不多。這東西能把你的魂魄誘導出來,然後查看你的記憶。給你交個底,現在這個做的還比較粗糙,看不了太精細的內容,但是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去博物館,還是能看出來的。”
李聞晃了晃腦袋,乾笑着說:“記憶,不應該儲存在大腦裡嗎?你把魂魄弄出來幹嘛?”
馬哲說:“記憶在魂魄裡邊,不在大腦裡邊。”
李聞搖頭晃腦的躲避:“你這個不科學啊,大腦不是有儲存記憶的區域嗎?”
馬哲說:“照你這麼說,人死了以後,大腦腐爛,所有的魂魄都應該失憶了?”
李聞愣了一下:“也有道理啊。”
就在他這麼一愣神的工夫,馬哲把頭箍套他腦袋上了,然後笑眯眯的說:“大腦裡的,那是緩存,一關機就沒了。魂魄裡面的纔是……咦?這麼沒有魂魄?”
李聞心裡面慌的要命:完了,完了,要被發現了。
馬哲倒沒想到李聞只是一個空殼,並沒有魂魄。他還以爲是頭箍壞了,把它從李聞頭上取下來:“這東西還在試驗階段,果然不好使啊。”
這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林老帶着林嫵進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馬哲的人。
林老指了指李聞:“把人放了。”
馬哲呵呵笑了一聲:“林老,他是嫌疑人。”
林老面無表情:“他不是。”
他對李聞說:“昨晚你在林嫵房間說了什麼?現在說出來吧。我在這,沒人敢動你。”
李聞看了看馬哲:“我們說的事,事關重大。”
林老說:“沒事,他不敢泄漏出去。”
於是李聞老老實實的把什麼狗仙,什麼至陰之氣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馬哲的人低聲說:“剛纔林嫵也是這麼說的。”
馬哲沉默了一會,問林嫵:“他在你房間,一直呆到四點鐘?”
林嫵嗯了一聲。
馬哲嘆了口氣,把李聞的手銬打開了。
很顯然,他有點失望,唯一的嫌疑人都脫罪了,博物館的事,沒頭緒了。
老林把李聞帶出去,然後對他說:“我去找過狗仙了,他說不知道至陰之氣的下落。怎麼回事?”
李聞乾咳了一聲:“也許狗仙騙你呢。”
老林很自信的說:“他沒有膽子騙我。”
李聞說:“那就有可能是騙我了。估計當時他就是想耍我,故意那麼說的。”
老林忽然神色古怪的看着他:“至陰之氣的事,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李聞連連搖頭:“沒有啊,該說的我都說了。”
老林嘆了口氣:“那好吧。對了,他們正在查博物館的案子,你想不想進去參觀一下?”
李聞眼睛一亮:“好啊。”
刀疤的內心世界,在枯骨上面,而自己的魂魄,在刀疤的內心世界當中。如果進了博物館,可以把刀疤的內心世界偷走。那麼自己四捨五入也算是自由了。
老林帶着林嫵和李聞到了門口。林嫵級別太低,被留下了。老林只帶着李聞一個人進去了。
李聞連連搓手,做出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來:“這就是幸福村的博物館嗎?聽說這裡面都是寶貝啊,我何德何能,三生有幸能來這裡……”
林老笑了笑,帶着李聞進去了。
進門之後,李聞發現屋子裡面還有一個老頭。
這老頭見李聞來了,衝他伸過手來握了握:“你好,我叫馬原。”
李聞乾笑了一聲,心想:這老頭是不是太熱情了?
忽然,他發現馬原似乎要窺視他。李聞立刻躲到了老林身後。
馬原笑了笑,對李聞說:“我只是愛才心切,看見一個年輕人,就想看看他的實力。”
李聞乾咳了一聲:“實力不高,也就四級而已。”
馬原點了點頭,又說:“剛纔我孫子把你抓了,我替他道個歉。”
李聞哦了一聲。然後偷眼去看角落裡的棺材。那口棺材,依然半敞着。
馬原笑眯眯的說:“李醫生很特別啊。其他人到了這裡,目光都在功法啊、寶物啊,這些東西上面。唯獨你進來了,先看棺材。”
李聞乾笑了一聲:“我這個人膽小,看見棺材半開半閉的,總覺得有屍體要爬出來。”
馬原說:“那倒不用怕,裡面的屍體,已經化作一副枯骨了。他的魂魄,也早就散掉了。不過……昨天晚上,這棺材倒真的發生了一點變化。原本好好的蓋着,忽然被人掀開了一半。”
李聞哦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問:“然後呢?丟東西了嗎?”
馬原說:“沒有丟東西,反而多了一點東西。”
李聞心驚膽戰的想:不會是我的魂魄吧?他們把我的魂魄找到了?
林老指了指旁邊的氣罐:“昨天的賊進來之後。做了兩件事。第一,撬開了棺材,但是沒有動裡面的屍體。第二,在這氣罐裡面,灌進去了一罐至陰之氣。”
李聞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這麼把這茬給忘了?
馬原說:“其實,既然沒有丟東西,我們加強防衛也就是了。不過,這個人竟然送來了大量的至純之氣,那就得認真查一下了。”
李聞問:“查到了之後,怎麼樣?把他抓起來,讓他繼續交出陰氣來嗎?”
馬原呵呵一笑:“當然不是,我們要好好謝謝他。李醫生,我和林老一樣,都是副所長。在我們上面,還有一個正所長,姓古。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爲什麼古老從來沒有出現過?”
李聞搖了搖頭。
馬原說:“古老病了。怨氣反噬,痛苦不堪,只能苦苦支撐。不能動武,不能動怒。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只能把自己關起來,修身養性,可是又不能任何人都不見,免得憋出病來。就像是……”
李聞說:“像是不定時炸彈?”
馬原點了點頭:“古老的境界,比我們要高出去很多,我們望塵莫及啊。因此,普通的陰氣,幫不了他。只有至純陰氣,才能幫他消磨怨氣。多少年來,我們四處尋找,也有一點收穫,不過……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
“唯有這一次,有人送來了一罐至純陰氣。古老的病怕是要好了。古老那樣的人物,一旦出山,我們在江城的局面就可以打開了。什麼七級區、八級區、九級區,甚至是……呵呵,只要古老現身,以後江城就是咱們活人說了算。”
“高級區的天,黑了很久了,也該亮一亮了。”
馬原說到這裡,笑眯眯的看着李聞:“你覺得,我們要不要感激這位義士?我們尊敬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把他抓起來?”
李聞哦了一聲。
對於馬原的話,他沒當回事。財寶動人心,沒看見財寶之前,當然會說得很好聽了。
馬原湊過來,一臉和藹的說:“昨天晚上的事,古老也聽說了。所以想讓我問問,拿出至純陰氣來的,是哪一位義士。他想當面謝謝這個人。”
李聞嗯了一聲:“是應該謝一下。”
馬原嘆了口氣:“算了,我就說明白了吧。這個人是不是李醫生你?”
李聞連連搖頭:“不是我,你弄錯了。”
馬原挑了挑眉毛:“不是你?幸福村博物館,一直安安靜靜,從來沒有出過意外,怎麼你剛來了一天,就有人進來了?”
李聞皺着眉頭:“馬老,你在懷疑我?”
馬原連忙擺手:“這不是懷疑,只是想要求證。”
“另外,你這幾天,一直在和林嫵說至純陰氣的事情。似乎你知道一些至純陰氣的線索。怎麼那麼巧,這裡就有人送來了至純陰氣呢?”
李聞說:“可能真是巧合吧?”
馬原笑了笑:“而且,這個人的習慣也和李醫生你很相似啊。我聽說,李醫生一直吃糠咽菜,可是一轉眼,就捐出去幾千萬。”
“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有這麼大的魄力,滿滿的一罐至純陰氣,說送就送了。這幾種巧合加在一塊,可能就不是巧合了吧。”
李聞嘆了口氣:“真不是我,我昨晚都和林嫵在一塊。”
馬原愣了一下:“這倒也是。”
李聞乾咳了一聲:“我能在這隨便看看嗎?”
馬原和老林說:“請便。”
李聞裝模作樣的翻了幾本書,然後拿出手機來,想把刀疤的內心世界偷走。
但是求不得上面的那個小紅點已經不見了。
李聞看着棺材,心想:這內心世界,應該是附在枯骨上面的。難道要連骨頭一塊偷了?難度有點大啊。
不遠處的馬原和老林都沒有張嘴。但是他們在交流,用精神交流。
馬原:你覺得是不是他?
老林:八九不離十。
馬原:可他昨晚上確實和你孫女在一起。
老林:這小子很古怪,也許有別的辦法。
馬原:不過,他爲什麼一直盯着那口棺材看?昨晚上開棺材的,是不是他?
老林:我總覺得,棺材裡少了點什麼。
馬原:那就是一副枯骨。當初咱們把它弄回來,也就是千金買馬骨的意思。姓刀的活着的時候確實有本事。死了以後,魂魄都散了,還能有什麼門道?
老林:不過刀疤死了這麼多年了,他那些寶貝誰也沒見過。你猜他藏到哪了?
馬原:肯定不在枯骨上邊,那幾塊骨頭咱們找了多少年了?不是什麼都沒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