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您能跟我們說說,是誰打了你嗎?”
鄭老闆:“是個神經病。”
記者:“你怎麼知道是神經病呢?”
鄭老闆:“他衣服上寫着呢,永康精神病院。病號服都穿出來了,這不是精神病是什麼?”
記者:“那麼這個病人,又是怎麼打你的呢?”
鄭老闆:“他帶着二百塊錢來了,說要買十斤包子。要精肉包子,不要一點肥肉在裡面。”
“我當場給他裝了包子。告訴他說,我這包子都是瘦肉,不放肥的。”
“他又要十斤素菜包子,不要一點肉在裡面。”
“這個要求也不難,哪個傻叉在素菜包子裡面放肉?我當場給他裝了十斤包子,告訴他要是能在裡面找出一點肉末來,我就開除我那夥計。”
記者:“你們的交易好像很順利啊,怎麼打起來了呢?”
鄭老闆:“結果他太欺負人了,又要十斤面餡包子。”
“我說那不就是饅頭嗎?你去饅頭鋪買不就行了?”
“嘿,這神經病,他跟我說不買饅頭,就要面餡包子。”
“我就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在逗我?他打我了。”
記者:“他這麼打你的呢?”
鄭老闆:“他左手提着十斤肉餡包子,右手提着十斤素餡包子。瞪着大眼說,老子就是來逗你的。然後二十斤包子就掄過來了。”
“那可是二十斤啊,我一下就被打翻了。包子皮包子餡,淋淋漓漓砸了一身。然後這傢伙就上來了。”
“這傢伙不動刀不動槍。拿着一根棍子打我,看把我這屁股打得,腫的老高。大庭廣衆的,這讓我以後怎麼見人?嗚嗚……”
鄭老闆捂着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了。
記者同情的看着他,然後拿出手機,調出來了一段視頻:“你看看,打你的那位病人,是不是這個人?”
鄭老闆看了一眼,這視頻是幾個人從一個土坑裡麪灰頭土臉的走出來。有男有女,態度很囂張。
鄭老闆指着裡面的一個年輕人說:“沒錯,沒錯,就是他。你看看,他還穿着病號服呢。”
記者激動的對攝像機說:“觀衆朋友們,我想我們的調查已經有進展了。那幾個盜墓賊,很有可能是永康精神病院的病人。接下來,我們將去永康精神病院進行實地採訪。”
攝像機關了之後,鄭老闆問記者:“這幾個人,到底是幹嘛的?怎麼從地下鑽出來?”
記者嚴肅的說:“他們很有可能是盜墓團伙。”
鄭老闆大吃了一驚:“現在精神病人都趕這個時髦了?”
記者笑了笑,正打算離開。鄭老闆又叫住他們:“那我剛纔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有什麼獎勵沒?”
記者想了想說:“一面錦旗是少不了的。”
鄭老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屁股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一想到既想得到的榮譽,不由得咧開嘴,憨厚的笑了。
…………
永康精神病院。
錢院長臉色通紅,義憤填膺的說:“這是造謠,這是污衊,這是詆譭。”
“衆所周知,永康精神病院,是我們淮城的明星醫院。我們有三個先進:設備先進,理念先進,意識先進。我們有三個服務:服務百姓,服務社會,服務國家。我們有三個遵守:遵守醫德,遵守法律,遵守上級號召。我們只有一箇中心,那就是以人民羣衆的需要爲中心……”
記者乾咳了一聲:“是,院長的覺悟高,我是知道的……”
錢院長說:“你既然知道,那還問什麼?我這麼高的覺悟,會去盜墓嗎?”
記者指着視頻說:“可是這上面的人……”
錢院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記者說:“你們啊,還太年輕,太幼稚。這視頻顯而易見是假的,有人在故意抹黑我們,故意搞臭我們,想要鬥倒我們。”
記者看着冷冷靜靜的醫院,有點不解地說:“那具體是誰在抹黑你們呢?”
錢院長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這肯定是某些生意不如我們的同行啊。”
記者看見醫院裡面的雜草,遲疑地說:“存在這樣的同行嗎?”
錢院長拍了拍記者的肩膀:“甚至,有可能是西方的一些惡勢力,在搞滲透,搞破壞,想要搞垮民族醫療機構。共濟會你知道吧?聽說過魔法部嗎?”
記者咧了咧嘴:“院長,你別鬧,我們是嚴肅的新聞節目。”
錢院長說:“我沒有和你鬧。這件事,水很深,你不要摻合進來。”
記者問了兩個鐘頭,什麼都沒問出來,暈頭轉向的被錢院長送走了。
…………
李聞笑呵呵的對錢院長說:“您老行啊,地攤文學沒少看吧?”
錢院長嘆了口氣:“你跟老吳打招呼沒有?我真怕後面來的不是記者了,是手銬。這要是把我抓了,我晚節不保啊。”
李聞說:“你放心吧,老吳答應了,這件事會壓下去。”
ωωω ☢т tκa n ☢¢Ο
王萌有點頭疼的問:“鬧得沸沸揚揚的,都上熱搜了,怎麼壓啊。尤其是你,有人說你和三個人的失蹤案有關係,證據是他們的家人被死者託夢了,在夢裡指控你。”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到了我這個高度,考慮的是全人類的存亡。什麼熱搜不熱搜的,我不在乎。”
他對王萌幾個人說:“這幾天你們也別隨便出門了,免得被人認出來。”
李聞回到自己的房間,翻開了從馬德那弄來的修煉教材。
按照教材中所說的,李聞現在的情況,有點類似於補藥吃多了,身體有點承受不住。
所以李聞必須提升身體的強度,然後才能升級。否則的話,肉身有撐裂的危險。
李聞按照書中說的,先樓上樓下的爬了幾十遍,累的滿頭大汗,精疲力盡,然後又開始做俯臥撐。
一直折騰到晚上,李聞洗了個澡,累的連飯都不想吃。
躺到牀上之後,李聞接到了馬德的電話。
馬德對李聞說:“李醫生,我們的貨什麼時候送過來啊?”
李聞很納悶:“什麼貨?”
馬德愣了:“幾百萬的陰氣啊,你忘了?”
李聞:“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可別坑我啊,我跟你很熟嗎?動不動就幾百萬。”
然後李聞把電話掛了。
幾分鐘後,電話又響了。
李聞以爲是馬德打來的,但是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李聞接了。
是一個挺耳熟的聲音:“李聞,有沒有時間來幸福村一趟?咱們聊聊天。”
李聞一下醒過味來:這不是那天在古墓裡遇到的魂魄嗎?
李聞立刻把電話掛了。
看來對方念念不忘,想要得到陰間的秘密啊。
那個魂魄的身份,李聞一直沒有弄清楚,所以也不打算對他說實話。
能拖一段時間算一段時間吧,看來得抽空去幸福村一趟了。
當然,前提是和林老聯繫好。
幸福村的高人很多,李聞稍微信得過的,就是林老了。雖然這傢伙不是那麼靠得住的樣子,關鍵是其他人更靠不住。
李聞胡思亂想了一會,因爲太困了,漸漸的就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
李聞一下就驚醒了。
他隔着窗戶向外面看了看,發現馬哲帶着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來了。
兩分鐘後,這些人衝到了李聞的房間。
李聞把板磚拿出來:“這麼?要綁架?”
馬哲說:“我弟弟說,你借了很多錢,不認賬。我爺爺讓我們來要賬。”
李聞翻出來幾個視頻:“看看,仔細看看,我的錢全都捐了。哪有錢還債啊。”
馬哲:“你特麼有病吧?借錢捐款?”
李聞翻了翻白眼,指着大門說:“都給我走吧。打起來,我也不怕你們。”
馬哲帶來的這些人都是六級高手。真打起來,李聞肯定吃虧。
但是他保命的手段比較多,一個盲人天賦,加上大團的怨氣,足以從容離開了。
馬哲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刻散開了。
李聞看着貼牆站着的人:“怎麼回事?要圍攻我?”
那些人卻沒有搭理李聞,而是人人拿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黑盒子。
按了一個按鈕之後,黑盒子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指示燈開始閃爍。
李聞覺得臉上好點有點麻。
馬哲低聲問:“好了嗎?”
那些人都點了點頭。
馬哲鬆了口氣,對李聞說:“你得跟我們走,你現在很危險,只有幸福村能保護你。”
李聞:“……”
馬哲瞪了瞪眼:“你不相信我?”
李聞說:“我信你就有鬼了。你上嘴脣一碰下嘴脣,我就危險了?你是算命的嗎?下一步我是不是要給你五十塊錢,讓你幫我改改命?”
馬哲嘆了口氣:“你被人盯上了。”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我被誰盯上了?”
馬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我爺爺說的,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說你聽了這話之後,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李聞撓了撓頭,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李聞感覺,馬原可能指的是陰間的那個秘密。
馬哲有點煩躁的看錶,對李聞說:“我們時間不多,咱們得早點走。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沒辦法交代。”
李聞想了想,對馬哲說:“行吧,我們走吧。”
反正李聞本來就打算去幸福村一趟,和老林說說這件事。現在有馬哲陪着,也算不錯。
馬哲見李聞答應了,又囑咐他說:“我們把你帶回去,得找個別的理由,免得那些壞人意識到不對勁。”
“過一會出去之後,我們就說把你帶回去,是爲了給我弟弟還錢。你配合我們一下。”
李聞答應了。
隨後,馬哲揮了揮手,讓周圍的人把黑盒子關掉了。
隨後,這些人一擁而上,把李聞抓了。
李聞演的很賣力氣,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叫喊:“你們憑什麼抓人?誰說我欠錢了?你們有欠條嗎?”
馬哲領着這些人,急匆匆地下樓。
到樓下的時候,錢院長几個人已經起牀了。
李聞大呼小叫:“報警,幫我報警啊。”
錢院長說:“已經打過電話了。”
李聞呼天喊地:“還有王法嗎?這是當衆綁票啊,王萌,給我錄一段,我要上熱搜。”
馬哲低聲說:“過了,不用演的這麼賣力。”
李聞說:“上了熱搜,那些人更相信咱們是因爲欠債的事鬧起來的。”
馬哲嘆了口氣:“隨你的大小便吧。”
很快,李聞被塞到車上了。
負責抓人的那幾個人氣喘吁吁的說:“哥們,你勁不小啊,把我們累一身汗。”
忽然,李聞拉開車窗,衝外面喊:“救命啊。”
馬哲:“……”
他把車窗關上,又鎖上車門,對李聞說:“行了,不用演了,咱們這車隔音。”
司機開着車,一路風馳電掣的往幸福村走。
路上的時候,李聞給王萌打了個信息,讓他們別擔心,都是哥們鬧着玩呢。
發完了信息,李聞問馬哲:“你覺得那些壞人信了嗎?”
馬哲說:“信了,肯定信了。他們肯定覺得這是小輩胡鬧,因爲欠錢的事起了糾紛。鬧上兩三天就行了。不會驚動長輩。”
“你的事,只要不驚動長輩。他們就不擔心。肯定會耐心等你從幸福村出來。”
“但是他們猜不着,你進去之後,短時間內不會出來了,直到想出一個安全的辦法。”
李聞忽然問:“剛纔你們在我房間裡拿出來的東西,是什麼?”
馬哲舉着那黑盒子說:“這個啊?這是干擾器。把它打開之後,會干擾精神力。剛纔在你房間開了九個盒子。七八級的壞人的精神力都進不來。所以咱們的談話,他們聽不見,你放心吧。”
“至於這輛車,材料特殊,能屏蔽那些精神力,你也不用擔心。”
李聞皺着眉頭說:“你說……真要是有壞人在監視我,忽然感覺到你在我房間開了干擾器,他們會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咱們在密謀點什麼東西?之後我大喊大叫,他們會不會覺得是在演戲?”
馬哲面色一變,但是又有點猶豫:“不會吧……”
李聞又說:“他們會不會覺得,什麼欠債的事,是一個幌子。我去幸福村,根本就是尋求保護去了。短時間內不會出來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他們沒有機會了,然後在路上攔截我們?”
李聞一邊說着,一邊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
馬哲遲疑的說:“不至於吧……”
話音未落,汽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隨後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