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意外發現

白大褂一臉受傷,對耗子說道:“耗子,我一直那你當朋友的。”

耗子呵呵笑了一聲。

他從來沒有把白大褂當朋友。

起初的時候,白大褂得到了首領的重用,開始了關於念力的研究。那時候白大褂紅極一時,耗子見到白大褂的時候,其實是有點巴結的意思的。

但是後來,白大褂什麼都沒有研究出來,錢也花光了,擔心首領怪罪,更擔心從此以後,一無所有,於是求到了耗子頭上。

耗子這才發現,原來這個號稱亂世愛因斯坦的傢伙,也不過如此,於是就有些看不太上他了。

再之後,耗子幫着白大褂爭取到了科研經費。在爭取科研經費的那一瞬間,白大褂對耗子千恩萬謝,感恩戴德。

這時候,耗子開始俯視白大褂了。

而後來,白大褂有了錢了,腰桿變粗了。

他見到耗子的時候,忽然又想和耗子做朋友了。

但是耗子從來沒有當白大褂是朋友,他一直在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和白大褂的關係。

所以,現在面對白大褂,耗子只是淡淡的說道:“你早日研究出正經東西來那是最好不過了。可不要坑蒙拐騙,浪費首領的時間。”

白大褂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

剛開始的時候,白大褂接手念力的研究,那時候是有一番雄心壯志的。

他想要做千古第一人,把真人從窘迫的境地中拯救出來,讓真人不用再依附任何人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以個人意志爲轉移的。

白大褂已經很努力了,他經常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只爲了研究清楚念力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失敗了,到頭來,他對念力依然一無所知。

後來,白大褂面臨着一個抉擇。

首領規定的期限已經到了,如果他再研究不出東西來,研究就不能進行下去了。

白大褂可以選擇放棄,放棄研究,退位讓賢,把資源讓給別人。

白大褂也可以選擇坑蒙拐騙,把首領糊弄過去,然後騙得資金。

在一番掙扎之後,白大褂選擇了第二種方式。

於是,他和耗子合作了。

但是白大褂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於是,他一直揹負着壓力,努力研究。

只是到目前爲止,依然一籌莫展。

於是,白大褂在心中暗暗發誓。

他決定無論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這件事給辦成了。

於是,白大褂開始了更加瘋狂地研究。

只是一個註定錯誤的研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而現在,白大褂覺得,也許鼠仙是一個突破口。

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也許這輩子走研究不出來念力的秘密了。

既然如此,就搏一把吧。

帶着這樣的心思,白大褂決定,加入鼠仙的隊伍。

就算是冷蒙拐騙,也要弄出成果來。

…………

鼠仙身邊的修行人都有點無奈,因爲他們發現,鼠仙忽然迷上了種蘿蔔。

自從遇見一處蘿蔔地之後,鼠仙就像是瘋了一樣,看見蘿蔔就不停的撫摸,好像在撫摸嬰兒一樣。

那些修行人甚至偷偷地給鼠仙請過心理醫生。

這心理醫生叫做餞院長。

餞院長其實不姓餞。只是因爲這個字和錢字有點相似,因此餞院長就選擇了這個字,作爲自己的姓氏。

自從改名叫餞院長之後,有些粗心大意的人,就會稱呼他爲錢院長。

而錢院長,又是當今人間的第一名人,心理醫生中的佼佼者。

能蹭一蹭錢院長的熱度,那收入就太高了。

餞院長自從改名之後,收入確實成倍增加。

其實他的醫術也不錯,甚至算是小有名氣了。

想當初,餞院長也曾經在醫學交流會上遇到過錢院長。

那時候,錢院長還是最末流的醫生。餞院長甚至和一些同行嘲笑過錢院長。

沒想到啊,風水輪流轉,錢院長竟然有了今日這般成就,變成了讓大家仰望的人。

了不起,了不起啊。

餞院長心中感慨不已。

當然了,同行相輕,其實餞院長心中是有點不服氣的,他覺得自己的醫術也不錯,至少應該在錢院長之上。

錢院長今日的成就,大概是瞎貓碰死耗子,碰到了而已。

不過這比妨礙他蹭錢院長的熱度,畢竟……賺錢是最重要的嘛。

餞院長被請來之後,很專業的給鼠仙診斷了一番,然後對鼠仙說道:“你這是典型的戀物癖。”

鼠仙嚇了一跳:“戀物癖?”

餞院長嗯了一聲:“其實是很常見的心理疾病,有很多人,喜歡襪子,或者鞋子,或者什麼東西的,你們應該聽說過,在網上一搜就能搜到。”

鼠仙滿臉漲紅,大聲爭辯道:“我沒有,我和他們不一樣。”

餞院長乾咳了一聲,說道:“是不是一樣,現在還弄不準,還要進行進一步的診斷治療。你看,你要來幾個療程的?”

鼠仙說道:“我不需要,一個療程都不需要。”

然後,他把餞院長趕走了。

鼠仙將自己關到了房中生悶氣。

而鼠仙手下的修行人,則把餞院長請到了旁邊的屋子,客客氣氣的說道:“院長,鼠仙真的得了那樣見不得人的病症嗎?”

餞院長板起臉來,說道:“你們這叫什麼話?什麼叫見不得人的病症?他是病人,我們應該抱有同情心。”

“生病,不是他的錯。嘲笑他,是你們的錯。”

這些修行人使勁點了點頭,向餞院長說道:“是是是,是我們太狹隘了,是我們的思想太齷齪了。”

餞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們說道:“你們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言行。”

這些修行人都答應了。

隨後,餞院長說道:“至於鼠仙的病嘛,確實是戀物癖,這個是沒有錯的,我一生行醫,已經診斷過無數個人了。”

修行人說道:“可是好端端的,鼠仙怎麼會患上戀物癖呢?他是多正派的一個人啊,完全看不出來啊。”

餞院長呵呵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這個和正派沒有關係,誰心中還沒有一些小心思呢?”

修行人嗯了一聲:“這倒也是。”

餞院長說道:“當初我在大學學習心理學的時候,我的老師告訴我,人類的大部分行爲,看起來很高級,其實並沒有脫離動物的範疇,只是變得更加隱晦罷了。”

“人的一切行爲,歸根溯源,都能歸結到兩件事上面去:生存和繁衍。”

“所以,搜尋食物,是人類的一大目的。追求性,是另一大目的。”

“鼠仙患上戀物癖,患上和蘿蔔有關的戀物癖,大概是第二種情況了。”

修行人問道:“那……應該如何治療呢?”

餞院長說道:“如果沒有危害社會,沒有危害他人的話,其實不用治療,就當這是一個小衆的愛好罷了。”

“不疼不癢,不影響他人,何必治療呢?”

修行人紛紛說道:“不行啊,若是不治療的話,太耽誤進度了,我們還要收斂烈士們呢。”

餞院長哦了一聲,說道:“原來你們是要做這件有大功德的事情,那我就必須出出力,幫你們一把了。”

修行人都認真的點了點頭。

餞院長想了想,說道:“蘿蔔,蘿蔔,爲什麼是蘿蔔呢?其實,鼠仙愛的不是蘿蔔,而是和蘿蔔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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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汝之爲美,美人之貽。”

餞院長一拍手,說道:“最近是不是有女子接觸過蘿蔔,被鼠仙看到了?然後他們圍繞着蘿蔔,發生了一些故事?”

這些修行人搖了搖頭,疑惑的說道:“好像也沒有啊。”

餞院長納悶的說道:“不可能啊。”

修行人又說道:“女人,確實是沒有。不過有男人。”

餞院長頓時來了興趣:“男人?具體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修行人說道:“之前鼠仙一直帶着我們尋找烈士的遺骨,孜孜不倦,任勞任怨。”

“但是有一天,我們經過一片蘿蔔田的時候。鼠仙站在那裡,默默垂淚,黯然神傷,深思了很久。”

“這時候,有個男人走出來,對了,那男人是個真人。他對我們很不客氣。但是鼠仙也並沒有生氣,並沒有爲難他,只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從此以後,鼠仙就變得失魂落魄。經常看着蘿蔔發呆,並且像是撫摸嬰兒一樣,撫摸着這蘿蔔。”

餞院長一拍手,說道:“正是如此了。其實,他撫摸的不是嬰兒,而是自己的情人。”

修行人:“啊?”

餞院長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鼠仙曾經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修行人說道:“這個……我們不是太清楚,不過……好像確實有一些過去。”

“鼠仙一直是一個散修,在之前似乎和一個男人一直在一塊。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那個男人不見了,而鼠仙就加入了我們。參與到拯救人間的活動中來了。”

“有時候我們經常看到鼠仙對月懷傷,長吁短嘆,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餞院長一拍手,說道:“這不是很明顯了嗎?那個男人,便是鼠仙的情人。”

修行人都吃了一驚:“啊?”

餞院長說道:“這樣的愛情,是得不到祝福的,因此這兩個人一直以知己的名義相處。”

“時間長了之後,他們再也安耐不住內心深處炙熱的火焰了。可是偏偏在這時候,人間爆發了劫難。”

“他們的理念發生了分歧。”

“那個男人說,我們不被世人理解,那些世人對待我們並不好。他們鄙視我們,他們厭棄我們。既然如此,我們爲何還要拯救人間?”

“而鼠仙卻認爲,不應該這樣睚眥必報。人間畢竟養育了他們,世人雖然對他們不好,但是終究有人對他們是好的。”

“總不能因爲一兩個壞人,就要將所有的好人都棄之不顧。”

“於是,鼠仙決定幫助世人,幫助人間。那男人多年來一直生活在壓力之下,這時候終於忍耐不住了。”

“他爆發了,和鼠仙大吵了一架。兩個人一氣之下,各奔東西。從此以後,鼠仙再也沒有得到過他的消息。”

“幾年過去了,對於人間來說,只是過了幾年而已,但是對於這兩個人來說,卻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因爲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的觀念,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種情況下,鼠仙居然遇到了舊相識。”

“他看到了那個男人。鼠仙發現,已經已經變成了心懷蒼生的義士,一心想着收斂烈士的遺骨。”

“但是那個男人的格局,卻跟不上他了。於是兩個人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有更大的分歧和爭吵。”

“這次見面之後,鼠仙就徹底放棄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徹底放棄了他。”

“只是感情這東西,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鼠仙總是回憶往日的點點滴滴,回憶往日的美好。”

“於是,他看到蘿蔔,就想起來了那個男人。”

“他知道,這是自己再也不能擁有的東西了。於是,他輕輕撫摸蘿蔔,就好像在撫摸那男人一樣。”

周圍的修行人都聽呆了。

他們呆滯的看着餞院長:“您老人家,以前認識鼠仙?”

餞院長說道:“不認識啊。”

這些人更加驚訝了:“既然不認識,你爲什麼瞭解的這麼清楚?”

餞院長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雖然我不認識,但是猜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我見過很多病人,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情況,你們相信我,應該錯不了的。”

這些人都哦了一聲,對餞院長說道:“原來是猜的啊。”

其中一個修行人有點猶豫的說道:“可是我聽到的版本是,那個男人確實是鼠仙的朋友。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男人爲了拯救人間,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是一位大義士。咱們剛纔那樣編排這位義士,將他的大義化解爲兒女情長,是不是太沒品了?”

餞院長有些不快的說道:“怎麼就沒品了?兒女情長就沒品了嗎?”

修行人說道:“兒女情長不算沒品,但是人家是朋友,你卻說成是同性……的戀人,這就……”

餞院長瞪了瞪眼:“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不會對他們有歧視吧?”

修行人說道:“這樣就算是有歧視了嗎?有的人就是接受不了,還要受到這樣的精神污染,是不是也算是受傷了呢?”

餞院長說道:“那隻能說明,社會風氣還不夠開放,你被帶偏了而已。你以爲自己是對的,其實只是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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