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門被打開時,她便走進來,看到高守扶着厲南爵走出來。
她連忙上前,從高守的手中接過厲南爵,讓他撐着自己行走。
“南爵,你還好嗎?”千暮煙低聲問道。
“嗯。”厲南爵的目光一直落在千暮煙的身上。
所有人都不敢打擾千暮煙和厲南爵,穆水芩只派着高守和兩名保鏢和兩名醫生跟在十米之外,以免發生突發情況。
……
千暮煙親自下廚,給厲南爵做了香軟的魚片雞肉粥。
千暮煙親自喂着厲南爵。
厲南爵很配合千暮煙,張口就吃下她喂的魚片粥。
已經多久沒有吃到她親手做的食物了?
他喜極而泣,一滴淚水從眼睛裡砸落,滴在了碗裡。
千暮煙見狀,連忙放下碗,拿出手帕,給他擦拭着眼睛,“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他向來不會輕易掉眼淚的,如今卻像是個脆弱的孩子,需要別人的呵護。
厲南爵握着她的手腕,眼眶泛紅,盯着她,“小暮,對不起……”
千暮煙聞言,怔了怔,顰眉問道,“你沒有對不起我。”
分手,是她父親逼着他的。
用他的偏執症威脅厲南爵。
“小暮,你的腎臟在我的身上。”厲南爵握着她的小手,緩緩地移到了自己的胸膛前,又緩緩地移上了到他的臉頰,滿眼痛苦地看着她。
千暮煙聞言,有些錯愕地看着他,擰眉問道,“我的腎臟怎麼會在你身上?不是喬心好捐腎給你的嗎?”
厲南爵搖頭,“她是買走你腎臟的人,你的腎臟在我身上。”
千暮煙不敢置信地看着厲南爵,“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父親說的,都是真的?
她出去的腎,真的是喬心好買走了,移到了厲南爵的身上嗎?
她被送上手術檯的時候,她被矇住雙眼,根本看不清任何人。
打了麻醉後,她更是沒有了知覺。
“你父親說的,而且高守也查了,喬心好的器官完好無缺,也查到了喬心好是通過黑市買到你的腎臟。”
千暮煙怔怔地看着他,覺得不可思議。
父親說的都是真的?
父親沒有胡說?
她的腎臟在厲南爵的身上?
當年她的腎臟移到了厲南爵的身上?
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腎臟在哪兒,在那個人的身上好不好?
厲南爵一把將千暮煙攬入了懷裡,“小暮,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他和她之間,巧合太多了!
她的第一次,她的身世,她的腎臟,都和他有着緊密。
在結果沒出來之前,他一直都懷疑着她。
可是沒想到,她的第一次是他奪走的。
她是家人抱走的女嬰。
她是捐腎臟救他一命的女孩!
她的一切一切都和他有關,可是爲什麼他卻覺察不出來呢?
千暮煙聽到他的話後,笑着說道:“真好,我的腎臟在你的身上。”
厲南爵聽得她的話,還發現她在笑,他眉心深鎖,認真地看着她說道:“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腎不見了卻笑得那麼開心!
眉梢間,沒由來地染起一抹的心疼。
他將她輕輕地擁入懷裡,非常珍惜地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