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想着今晚淬體突破的事,眼睛卻突然看到櫃檯櫥窗裡的一株人蔘。這株人蔘被放在一個錦盒裡面,並沒有特別之處,旁邊還有五隻錦盒,每個盒子裡面都放着一株人蔘。
“這是血線參草!不是人蔘!”李春不由心中一驚,忙對着櫃檯後面的老闆說道:“老闆,這個草藥我看看。”
“哦?你對這個感興趣,這種人參可不便宜。”老闆說着把錦盒遞給他。李春把錦盒打開。
“小心,不要用手摸!很名貴的!”老闆看見李春伸手,急忙勸阻道。
李春笑了笑,也不回話,將神識透出掃過錦盒,心中大定,這絕對是血線參草!
一般野參採取都會小心翼翼,生怕根鬚人爲損壞降低品質,所以根鬚的泥土都不會過分清理,而血線參草樣子與人蔘無異,唯一的區別就是根鬚顏色血紅,一旦離土根鬚顏色就會暗淡,若不仔細查看很難分辨。
血線參草有疏通修補經脈的作用,生長年份越久品質就越高,這株參草生長期有三十多年,屬於下品,在修真界很是尋常,不過對李春眼下的修爲卻十分實用,用它突破煅體,進入煉氣階段,到了煉氣境界才能算真正的修行。
“老闆,這支人蔘我要了,你開價吧。”李春把血線參草放在櫃檯上笑着說道。
“這個……。”老闆有些爲難。
“怎麼樣?我可是真心求購的喲。”李春說道。
“這些人蔘並非我所有,賣家昨天才送來,價格還沒有談妥。”老闆回答道。
“那你馬上聯繫一下,問清楚,我要這支人蔘。”李春說道。
“可能聯繫不上,那人第一次打交道,放下貨只說五天後再來。”老闆雙手急搓,看着有一筆生意入賬,卻不能馬上成交,遺憾之極。
“老闆,我看看這支人蔘。”這時候走來一個年輕人,着裝不俗,頗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呂少來了?今天想買點什麼?”老闆轉眼看見年輕人,笑着招呼道。
呂少拿起錦盒看了看,旁邊走過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呂少遞過錦盒,對老頭說道:“張伯,你幫我看看。”
老頭張伯拿過錦盒戴上眼鏡,看得很仔細,完了把錦盒放在櫃檯上。
“我看還行。”張伯對呂少說道。
“老闆,這支人蔘我買了。”呂少說道。
“不好意思,這支人蔘我已經買了。”李春剛纔心裡已經頗爲不快,現在看見這個呂少居然要搶買自己訂下的貨,語氣也生硬起來。
“呵呵,你付錢了嗎?”呂少笑道。
“老闆現在還不知道價格,所以沒有付款。”李春也笑着迴應。
呂少看見後面還有幾個裝人蔘的錦盒,說道:“那些我也看看,如果需要就一起買了。”
老闆急忙叫人把另外的錦盒端過來,張伯上前查看,這次卻看得極快,完事後對呂少搖搖頭。
李春心中一緊,暗道此人是個識貨的!失誤啊,如果剛纔施展幻術,輕而易舉就能把參草收入囊中了。
“呵呵,既然沒有付款,那就價高者得囉,這個可是行業規矩,不算我欺人吧?”呂少說着將頭扭向老闆,“老闆你說對不對?”
老闆嘿嘿笑了兩聲,把前面說給李春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好,五天後誰價高,貨就歸誰。”李春心裡有了主意,“兩千元定金先放老闆你這兒,五天後我帶錢來提貨。”
呂少聽見李春要價高者得,臉上露出不屑,笑道:“老闆,我也交兩萬定金,五天後準到。”他見李春定金兩千,故意多出十倍的定金。
“不用,不用,呂少爲人,大家都清楚,不需要什麼定金。”老闆笑道。在他眼裡,李春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這個可是本城大名鼎鼎的呂氏家族的人,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沒有可比性。
“不給定金,這不是欺負人嗎?不行!一定要給!”呂少一臉嚴肅,心中卻大笑不已。跟他談價高者得,太搞笑了。貌似疫情以來,就沒有讓人開心過,遇上一個不長眼的小子,他不介意陪他玩一玩,權當打發無聊的時間了。
想到這兒,呂少帶着一種不屑的笑容,“啪”將兩萬元扔在櫃檯上。
接下來老闆給二人開了收據,約定五天後再來。
呂少笑吟吟地滿不在乎地走出藥店,張伯緊隨其後,跨出店門時滿懷深意地看了李春一眼。
李春朝着老闆一點頭,也走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衝破瓶頸,淬鍊經脈,藥物已經備齊,以李春過來人的身份,只要不出意外,就能成功,順利進入後期的淬鍊。
在後期的時候,如果再配合血線參草,就能完全理順經脈,可以吐納天地靈氣,正式進入煉氣期了。血線參草,李春是志在必得。
房間裡霧氣氤氳瀰漫,濃郁的藥香令人脫胎換骨。藥物分成兩類,一種是口服,從內改善五臟六腑和疏通經脈;另一種裝在大缸裡面,主要浸泡溫養全身,緩解內服藥物帶來的壓力。
李春早已過了經脈淬鍊的最佳年齡,再行淬鍊其痛苦如剝皮抽筋一般。他能忍住全靠神識強大主控身軀,意志力遠超常人,不致於因疼痛暈迷而失去自我。
一小碗藥液吞入腹中,藥性在全身散開,李春彷彿被投入火爐,全身赤紅,一股熱流宛若脫繮的野馬在身體內亂闖,他急忙運行功法用神識牽引,憑藉這股力量依經脈循環。
熱流在神識的引導下,從奔馬變成一條火蛇在經脈中游動。吞下的藥液是赤陽之屬,而浸泡身體的藥水則是屬於寒陰之物,不停地從毛孔透入緩解身體的炙熱高溫。就在這冷熱以身體爲戰場的互攻中,經脈在淬鍊重築,整個肉身也得到鍛造。
“呼~”
李春吐出一口濁氣,瘋狂的方法得到瘋狂的回報,淬體已然大成!如果得到血線參草,就可以完成最後的一關,進入煉氣階段,這時候才能正式修煉一些與修真相應的功法。
煉氣到了最後可以溝通神識,通達天地。然後由虛無中凝練一道先天之氣,進入先天境界。
李春卻是未至先天之境,也能溝通神識。他不是從下向上的修行,而是由上至下的恢復,再次淬鍊,所以實力要比同一階段的修者高出一截。
接下來,李春接到陳東來的電話,去了一趟醫院接受檢查。
李春躺在醫療牀上,看着白髮蒼蒼的陳東來和一男一女兩個助手,小心翼翼鄭重其事的樣子,心中暗笑。自己的體制是因爲修行淬體的緣故,和什麼病毒變異進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醫療檢查有什麼用?最多發現身體機能健康,超過常人,但爲什麼超過常人卻永遠也檢查不出來。
而且李春對這種醫療檢查也非常反感,畢竟正常人都不喜歡身體被人搞來搞去。前次是因爲剛剛奪舍,怕露餡才答應下來。這一次以後,一定要找個理由拒絕,反正不能接受這該死的檢查了。
天色陰沉,又是一陣秋雨即將來襲。C市屬山區城市,多雨多霧,因爲疫情的關係,人們減少出行,市面顯得一片蕭條。
李春獨自一人穿着一件帶風帽的運動衣,坐在一輛摩托車上面,在街角遠遠地看着藥店大門。
駕駛摩托車並不太難,以李春的條件經歷幾次跌倒,再加上一個多小時的練習,已經能熟練掌握。至於摩托車大街小巷到處都有。
李春強大的神識意志配合催眠控制技法,對付一個一般人,手到擒來。車主乖乖地交出鑰匙,還隨手給了李春幾百元錢,末了還問他夠不夠。
想着在街上一拍陌生人的肩膀,就有錢花,李春臉上也不禁有些笑意,這是他作爲凡夫以後,第一次感覺有趣的事。
剛纔李春在藥店老闆那兒退回定金,裝作垂頭喪氣的樣子走了。惹得呂少等人一場鬨笑,連老者張伯也手捻鬍鬚微笑莞爾。
在呂少一衆人想來,此子在藥店老闆那兒打聽出了呂少來歷,知難而退,一個笑料罷了。
但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呂少與他爭血線參草時,李春就起了殺人越貨之心。
李春最初設想晚上潛入藥店,盜出參草。但因爲他在購買草藥時留有真名和聯繫方式,參草失竊決計會牽連進去。所以李春只有等呂少取貨後,再行下手了。
依照李春的估計,象呂少這類型的大家族公子哥,性格張揚,有幾個仇人很平常,而能與呂少對峙而成爲仇人的角色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買兇殺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我把呂少三人抹殺,後果會是什麼?”
李春覺得沒有人能把嫌疑目標指向他,最值得懷疑的應該是呂氏家族的世仇,或者與呂少結仇而地位相當的人。縱然有人調查出他與呂少有所交集,但也不會把他作爲重點嫌疑,最多就是調查一下罷了。他大學生的身份根本就不怕人調查。
李春也想過,等呂少把血線參草帶回住處,再下手盜出,這樣更好。但李春擔心自己的實力不夠,雖然神識強大,卻發揮有限,終究有風險。參草對他太重要了,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只能路上硬搶。
而且剛纔李春神識掃過呂少三人,呂少和司機沒有任何反應,兩人不足爲慮。只有老者張伯在神識掃過時,身體有一個明顯的動作,估計是有些感覺。
一般煉氣境界的修士、武者,都能發覺神識探測的源頭。張伯只有感覺,卻不能堪破離他三米遠的李春,實力就算高過李春,也不會太多。李春有強大的神識爲依仗,殺張伯沒有任何懸念。
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李春沒有少幹,來到這個世界後重拾往日手藝,輕車熟路,得心應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在李春眼裡,這些人都是螻蟻而已,犯到自己,殺了就行了。
片刻,呂少和老者走了出來,跟在後面的是司機,三十多歲,藥店老闆笑着送到店門外。
三人上了一輛小車離去,李春戴上摩托頭盔,緊隨其後。他並不不知道呂少一行的歸處,象呂少這種世家子弟居所甚多,沒法在半路設伏。所以李春選擇摩托車尾隨其後,再尋機而動。
尾隨其後尋找機會,但如果沒有機會怎麼辦?這也是此次殺人越貨的一點變數,不過李春並未把這點變數放在心上,血線參草今天一定要得到!任何完美的計劃都有變數,關鍵你要有應付變數的準備。因爲一點變數就裹足不前,不是李春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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