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回首望向老康,全身氣勢一變,先天真氣如大海的驚濤拍岸,向懸浮在空中的野草捲去。
咻咻咻,野草倒飛疾射,插入老康身體。
“啊~”,巨大的力道把他震得凌空飛起,撞在一棵大樹落在地上。老康渾身浴血,好在他異能力特殊,只是皮外輕傷。
他忍痛爬起來,眼裡驚恐看向李春。這時候他才知道眼前這名少年實力之強,匪夷所思,這次是他們踢到鐵板了。
“小兄弟,求求你放了我家少爺,你也是做任務,他們出多少,我們雙倍給你。”老康低聲下氣哀求李春。他在陽光時代就是從夾縫中活出來的小白領,慢慢成了老白領,普普通通地在上級的訓斥中成長,遇見了呂子良後,地位才發生變化。並不覺得哀求別人有什麼丟人。
“老康,你快走!不要管我。”呂子良大聲喊道,一雙眼睛與李春對視,毫不退讓。
“可能你覺得還有一點機會沒有用完,所以纔不會死心吧?我今天讓你知道天高地厚!”李春隨手一抓,手中多了一根細絲,冷笑道:“這大概就是與你靈魂或者生命有重要關係的武器吧?一直在我背後,準備趁我大意之時一擊建功?”
轟!一團青色的火苗出現在李春手中,細絲登時開始如活物一般掙扎扭曲,呂子良瞬間臉色變得蒼白,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睛裡泛起絕望的死意。
“不要啊,小兄弟,活着的我們對你的用處大一些啊!”老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李春放心。
李春看了一眼老康,收起青火,呂子良僵直的身體陡然放鬆,軟綿綿地癱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老康看見急忙走了過來,對立春連連點頭敬禮,扶起呂子良撫摸心口,幫他順氣。
“這倒是個好東西,你以後不聽話,我就把它放在火上烤。”李春笑道。他知道這是呂子良用心血養成的本命武器,和他的靈魂有聯繫,幾乎是人在武器在,武器毀人也亡的那種情況。
這種情形有點像劍修以心血養劍,但本質上有差異。劍修養劍,是把外物煉化融入身體,或者帶在身邊,慢慢溫養。而這根細絲是呂子良異能覺醒後,從他身體裡面自行生長出來的,可以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李春知道一些動物妖修,喜歡把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當作武器使用。呂子良和這種情況類似。李春見多識廣,近距離感知,早就發現呂子良氣血中有一股妖力傳承,所以才形成這種獨特的修煉方式和武器。
“你如果拿走這件東西,還不如殺死我算了。”呂子良掙扎着說道。
“這位小兄弟,麻煩把這東西還給我家少爺,多少代價,我們都願意出。”老康說道。
“還給你,可以啊,要看你出什麼價?不過,眼下你身無長物,拿什麼和我換?”李春問道。
“小兄弟,你以後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們力所能及,一定幫你做到。”老康說道。
“你當我傻了?還給你,你又拿出來對付我,怎麼辦?”李春道。
“我發誓絕不會暗算你,你今日放過我,今後絕對不會做針對你的事。”呂子良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切,這世上最不管用就是發誓。”李春道。
“我說的話絕對算話,要麼你還給我,要麼你殺了我。”呂子良知道,如果這個東西被李春毀了,自己活着也沒有多大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小兄弟,你就相信我家少爺吧,如果不是末世大變,我們可以說是一等一的好人。”老康說道。
好人?切!李春暗自腹誹,不過這個老康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末世逼人,爲了生存不得已而爲之。再說,活着的呂子良比死去的呂子良价值要大得多,這也是實情。
“記住你說過的話!”李春把細絲還給呂子良。呂子良接過來收入體內,氣色變得好了很多。
當然李春也不是善男信女,他暗地裡在呂子良身上做了一點小手腳。很不起眼的小禁忌,不會影響呂子良平時的正常生活。就象平時身體看不見的位置長了一小顆黑痣一樣,不會有絲毫不妥。但如果呂子良要對李春不利,禁忌就會李春被啓動。
這種禁忌也不會馬上讓呂子良痛不欲生地倒下,只會讓他突然產生失去知覺三秒鐘而已。三秒鐘足夠李春重新制住呂子良了。
當李春知道對方是呂子良時,心裡有了打算。既然和呂家交惡,何不在呂家埋下一個自己的棋子?不過象呂子良這種性格的人,強力奴役是無法成功的,只能靠其他懷柔的手段。
接着,李春開始詢問呂家這次行動的事情,呂子良沒有絲毫隱瞞,全部告訴了李春。連同呂少榮和呂少鈞的那一家的事,也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良少爺,你的情況我都清楚,我在想,如果我們定下一個協議,也許對雙方都有利,當然這個協議是個君子協議,我不會強迫你答應,強迫你也沒有用,要你願意去做才行。”李春說道。
“我已經是你的俘虜了,還談什麼協議?”呂子良笑道。
“不不不,良少爺,你是個聰明人,看我這樣說話,就應該知道這個協議是公平的、對等的,這個協議中我也有付出,你也有收穫。”李春笑道。
“你爲什麼會和我定這個協議?”呂子良眼睛盯住李春,恢復到陽光時代商業談判樣子。
“呵呵,良少,如果我強迫你,你會屈服嗎?”李春笑着問道。
有時候聰明人無須多的解釋,呂子良明白麪前這名少年的年齡與其心智並不相配,透露出一種閱歷頗深的狡猾,而且所圖甚大。他當下說道:“如果協議要對呂家不利,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不,我不針對呂家,我幫你對付呂少榮和呂少鈞。”李春說道。
“你?你到底是誰?”呂子良吃驚道。
“我的名字叫李春。”
呂子良聽見李春的名字,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讓呂少華死去活來的人就是面前這個少年。既然有共同的敵人,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談得多。兩人定下協議,互通有無,情報共享,一方有難,另一方則在一定的條件下給予幫助和支持。
接下來呂子良又告訴李春一條消息,呂少榮奪得軍車後,並不是馬上駕駛着軍車沿路逃走,而是把軍車藏在山林某處,等要塞軍隊走後,安全以後纔來開走。沿着公路逃竄的是其他勢力奪得的軍車,他們都成了呂少榮的引開軍隊的誘餌。
“可惜,呂少榮隱藏軍車的地點我不知道。”呂子良看着李春說道。
“良少對我說這個話,估計心裡面有了打算吧?”李春笑着問道。
“呵呵,有點打算,不管他奪到多少輛軍車,我要一輛。”呂子良說道。
“好!沒問題,成交。你看,咱們第一個合作多麼的順利啊。”李春笑了起來。
“別高興得太早,呂少榮藏匿軍車的地點還沒有找出來,找不到一切都是空談。”呂子良說道。
“軍車是大型卡車,呂少榮從支路逃走,倉促之下,能供他藏匿軍車的地點,恐怕不太多。就算他先行準備,也要考慮時間的因素。所以藏匿的地點,應該離公路不遠,軍車可以駛入的地方。”
李春說到這兒看着呂子良,“我想良少既然能提出這個建議,應該有點線索吧?”
“只是一點猜測而已,呂少榮人不笨,藏匿點也經過了深思熟慮。我只希望我的猜想對接下來搜索順利一點。”呂子良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
剛纔還在搏殺的三人,此時如老朋友一般結伴而去。
此時,軍車爭奪已經落下帷幕,孔明電令前面接應點的部隊火速趕來支援,並留下一部分部隊在現場防守。自己則親自帶着精銳沿公路去追被奪走的軍車。
李春三人看見孔明氣急敗壞地追了下去,也沿着公路開始搜索。
儘管呂少榮沿途做了很多掩飾,但有呂子良的線索,搜索很順利。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三人發現了一條窄窄的爛泥支路。路口大樹斜倒,完全遮住路口,不要說夜晚,就算是白晝也很難發現。
從路口進去,前行百米,映入三人眼裡的是一座山坡,道路在這兒中止。
“不會吧?我算出應該就在這兒,難道是呂少榮故佈疑陣?”呂子良鬱悶了。
“良少,你說得沒錯,就是這兒,但呂少榮畢竟是個神選者,豈能簡簡單單就讓人尋出?在那邊。”李春邊說邊指了一下旁邊的樹林。
“不會吧,這樹林哪裡有軍車軋過的痕跡?再說你看,兩棵樹之間的距離,軍車怎麼能通過?”老康不相信地問道。
“這個……事實勝於雄辯,你們跟着我走,千萬不要說話,避免驚動對方。”李春看出旁邊樹林有一個幻術,大概是呂少榮佈下的隱匿手段。
要說呂少榮的計策不可不謂高明,策反營地大佬製造混亂,順利奪下軍車糧食物資,再讓其他勢力作掩護,自己把軍車藏好,除了路口的掩飾外,還設下了幻術。如果不是李春機緣湊巧與呂子良結盟,他的計劃就成功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算路再精,也抵不上倒黴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