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快速向山頭潛行,在幽暗樹林彷彿一道虛幻的而不真實的光影。
他相信異能者沒有欺騙他。因爲決鬥地點在低處,附近就只有一個山頭剛好可以鳥瞰整個決鬥地點。把小孩關在那兒,看守可以清楚地看見決鬥場的一舉一動,並採取相應的措施。
突然,李春猛然停住伏下,佝僂身軀,藉着草木的掩護向旁邊躲去。
前面走來兩人,一人說道:“怪事了,剛纔明明看見有人過來,一晃眼就不見了。”另一人跟在後面並不答話,兩人慢慢朝李春躲藏的地點走來。
李春突然從草叢中暴起,一隻手猛然抓向走在前面那人的咽喉。來人實力亦是不俗,倉促間側身斜倒,間不容髮地躲過李春的攻擊。
李春的腳就勢踢出,那人已經下倒的身軀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這一踢,只好彎腰雙手擋住,硬抗李春的一腳之力。砰!他的身體如皮球一般,滾向旁邊的草叢。
就在那人倒下的瞬間,後面的人一把短劍衝刺,一抹銀光彷彿毒蛇張開的獠牙,直奔李春咽喉。
李春一腳踢出,身軀一矮向前猛衝,衝撞入後面之人的懷裡。兩人倒在地上,李春雙手前探,摸到兩團軟肉。
“是個女的!”李春心中在想,手上的攻勢卻並未減慢,對方是不是女人無關緊要,最重要的,她是敵人!
女子也沒有因爲胸部遭遇而有帶點呆滯,兩隻手摳眼鎖喉以攻爲守,速度極快,無一不是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就在她瘋狂反擊的剎那,全身一軟,力道爲之一泄。李春真氣貫入她體內,瞬間制住她的經脈。
“放開她!”一把帶着消音器的手槍指着李春的頭。被踢開那人站在李春旁邊,手裡拿着槍向前猛送,用黑洞洞的槍口捅李春的腦袋。
李春真氣護體,遇襲則發,一股大力將槍口彈起。那人只覺得持槍的手彷彿觸電一般,猛然被一股力道彈開。他扣動扳機,噗!一聲輕微的射擊聲,子彈從消音器飛出,擦着李春的頭射進草叢。
就在這射擊的瞬間,李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掀翻。女子落在地上的短劍憑空跳起,彷彿有鬼神在掌控一般,李春神識控制短劍,疾射那人的咽喉!
“不要啊!!”躺在地上的女子叫了起來。
嗡~!短劍瞬間停住懸在空中,刀鋒與空氣共振,發出異樣的蜂鳴!鋒利的劍尖點在那人的咽喉皮膚上,驚得他連急忙屏住呼吸,生怕吸氣時喉結的移動,而被割傷。
“比子彈還要快的小李,尊敬的李會長,天賦異稟的追風小春,你能不能不要騎在我身上,先讓我站起來說話。”被騎在身下的女子鬆了口,總算沒有死人,讓她放下心來。
“哦.,嗯嗯。”李春聽聲音知道女子誰了,心裡有點慌亂,急忙解開女子的經脈桎梏站起身來。
女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扯下頭上的迷彩帽和頭罩,露出一張俏臉,不是別人,正是要塞的陳春梅。
陳春梅看了李春一眼,沒有說什麼。
李春覺得自己剛纔動作太猛,雖然不得已而爲之,但眼下這種情況下,作爲男人得先開口說話。你騎在別人身上,總不能讓別人向你道歉吧?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們,呵呵,幸虧你說話,不然還真出事了。”李春笑道。
“沒事沒事,總算領教了一把比子彈還快的小李的速度,名不虛傳啊。”另一人走了過來,脫下面罩,是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
“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李春問道。
“還不是因爲你,要塞密令,怕你吃虧,讓我們見勢不對帶你回去。”陳春梅皺着眉,揉着腰。
“要塞密令?”李春詫異問道。
“對,要塞最高決策下的命令,以後慢慢給你解釋,這位是張棟樑,要塞孔老爺子身邊的人。不多說了,大家看看下面該怎麼辦?”陳春梅答道。
李春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要想掌控主動,必須先救出孩子。三人商議幾句,一起向山頭奔去。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離山頭不遠的隱蔽處,遠遠看見有兩名異能者坐在青石上交談。
張棟樑正欲舉槍射擊,被李春攔住。裝有消音器的並非完全無聲,此處空曠,一點聲音都會傳出很遠,不宜用槍。
李春向陳春梅討來短劍,一揚手,短劍貼着野草高速旋轉飛去。
“咦?”一名異能者發現草叢有異,一道不明飛行物UFO劃出一道弧線飛來。當他還未作出有效的規避時,短劍擦着頸項而過,瞬間收割了他的性命。短劍割喉之後,去勢未竭,瞬間插入另一名異能者的咽喉。
“好啊!小李這一手漂亮,真正的小李飛刀啊!”張棟樑忍不住讚道。
“快走!”陳春梅看見得手,一貓腰衝了出去,到了屍體跟前,伸手拔出短劍。李春和張棟樑也跟了上來。
“上面還有兩個,我感覺得到。”張棟樑邊說,邊指出對方兩人的大概位置。
“一人一個吧,你那邊,我這邊。”陳春梅對李春說道。李春也不多說,點點頭向一旁悄然潛行。
李春對付的異能者大概有雙紅實力,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死神的降臨。李春從背後一掌震碎他的心脈,將屍首扶住慢慢放倒在地,悄無聲息。
不過陳春梅的異能更加駭然,她毫不躲避地站了出來,迎着對方的異能者走了過去。對方沒有料到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美女,驚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就在對方這一驚愕的剎那,陳春梅陡然消失,瞬間出現在他旁邊,如散步一般,與他擦肩而過。
噝——!彷彿水管漏水噴射的聲音,鮮血飆射一丈開外,異能者軟軟地倒在地上。大大的雙眼圓睜,不甘的表情寫滿臉上,直到嚥氣時,他還沒有想明白對方是人還是鬼。
山頭並不大,面積比一個籃球場還有小一點。當中一頂野外單人帳篷,李春掀開一看,一個小孩堵住嘴被綁在裡面。李春解開繩索,低聲說道:“我來救你,不要哭。”
小孩年齡不大,七八歲,不過長期跟着董善水,心智比普通孩子要早熟的多,聽到李春的話,點了點頭。
“好了,人救出來了,我們快點回要塞。”陳春梅說道。
“嗯,你們先走,把孩子先帶走,我得給他們一點驚喜。”李春殺意盎然,豈肯就此罷手?
“不行,這些人殺不得,要塞高層在命令上說了,能不殺最好不殺。”陳春梅反對道。
“爲什麼殺不得?要塞的命令與我何干?密令是給你們的,我可沒有接到類似的命令。”李春笑道。
“不行,密令上說了看見你,就得勸住你。”陳春梅說道。
擦!李春大爲不滿,心道這個陳春梅怎麼這麼倔?命令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但他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好,既然命令說了,要勸住我,我就坐在這兒等你來勸。我這人就喜歡講道理,以理服人,如果有很好的理由,我不介意改變我的想法。”
陳春梅嘆了口氣,看了張棟樑一眼,張棟樑攤攤手,表示自己毫無辦法。陳春梅只好把要塞意圖給李春說了一遍。
“小春,其實上次運糧,下面這些人都參與了搶奪,要塞也知道,不過爲了對付喪屍潮,不得以才留下他們。”陳春梅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李春也沒有固執堅持,衆人沿小路下山,撤回要塞。
陳春梅二人駕駛的是一輛越野車,李春把摩托平放在車頂,向決鬥地點望了一眼。張棟樑以爲他不甘心,拍拍他地肩膀說道:
“小李,要塞遲早解決他們,不過眼下是用人的時候,暫且留他們一命。要幹掉他們太簡單了,就在這兒,五六門迫擊炮不停地發射,幾分鐘就能消滅大半,然後士兵踩着爆破的彈點端槍進逼,異能者跟在士兵身邊,幾乎沒有人能逃脫。”
“上車,我們走了,讓他們瞎等去。”張棟樑說完,鑽上越野車,李春緊隨身後。三人一小孩,揚長而去。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路邊變得泥濘,張棟樑小心翼翼地駕駛着越野車。
拐過一個彎是一條直路,突然,張棟樑發現遠處路邊站着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褲,背對着越野車孤零零地站在路邊,一動不動。
“奇怪了,難道是喪屍?”張棟樑心裡納悶。由於要塞經常有人組隊出去執行任務,所以這個範圍內的喪屍幾乎被清剿一空,不過,有個別漏網之魚也在所難免。
他沒有覺得奇怪,越野車如風一般,從黑衣人旁邊駛過,張棟樑還特意地扭頭看了一眼。嗖地,他猛然一驚,那不是一張臉,而是面具,白色的面具。最奇怪的是他明顯感覺到面具下面,那人在對他笑!
此時,李春微闔的雙眼猛然睜開,望向車窗外。窗外景緻依舊,沒有絲毫異常,他回頭看見陳春梅也警惕地看看窗外。
兩人目光相對,都不說話點破,但兩人都知道對方有些發現。
“小春,你也感覺到了?”到底是女人好奇心多一點,陳春梅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很奇特啊。”李春笑了笑,又閉上了雙目,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