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和林雅蓉來到地下室,看見一面牆壁已經移動在一邊。兩人走了進去,後面的牆壁馬上合攏關閉。
前面是一條甬道,兩人遲疑了一下,一起向前走去。
“搞不懂呂家爲什麼不在甬道設置一些機關?比如從兩面牆壁飛出一些箭矢什麼的。”林雅蓉說道。
“他們是要檢驗你們神選者的符紋能力,並非要考察你們的反應機敏,暗箭之類的花招噱頭和符紋能力有什麼相干?”李春解釋道。
甬道盡頭是一間密室,中間擺放着一口箱子。
“看來這個需要打開。”林雅蓉伸手摸向箱子,唰!箱子閃出一道防護罩,瞬間將林雅蓉的手彈開。
防護罩流光溢彩,上面閃爍着古怪的符號,彷彿一個膨脹的氣球。將林雅蓉的手彈開後,防護罩瞬間收縮變小,縮回到箱體消失,箱子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絲毫出奇。
兩人依照前面的方法,順利破除了箱子的防護罩。林雅蓉蹲下正欲上前打開箱子,卻被李春傳音喊住,“不要動手!上面還有一層符紋,雅蓉姐,千萬不要碰。”
林雅蓉一怔,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個符紋應該不是他們所能設置的,我估計應該來自神賜之地,要解開很麻煩。”李春說道。
“麻煩?”林雅蓉問道。
“這個禁忌符紋不能由我控制你來解開,只有我自己動手。”李春道。
“怎麼辦?估計呂家的人正在監視我們這兒。”林雅蓉焦急道。
“這個……,有了,我想到辦法了!”李春說着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張毯子,掩蓋住箱子,“毯子遮住視線,我們鑽進裡面,他們就看不出來了。”
“好主意!”林雅蓉趴在地上,掀開毯子鑽了進去。李春隨即也鑽了進去。
要說屏蔽聲像的法陣比這個毯子要好使得多,但李春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用毯子遮擋這種看似笨拙的方法,反而是最合適不過了。
監視室裡面的人也看見了李春這個怪異的舉動。
“咦?他們用毯子遮住幹嘛?”一人奇怪問道。
“呵呵,聰明人,他們知道我們在監視,所以用毯子遮住,不讓我們看見。”有人說出答案。
“看不見,無法錄像,不知道這算不算違規操作?要不要問一下鈞少?”有人說道。
“每個神選者有自己的秘密,底牌是不想讓人看見的,我覺得這不算什麼,交上去由鈞少他們幾個老大定奪吧。”站在後面的人說道。
李春親自操作速度自然要快得多,很快就解除了箱子上的符紋封印。打開箱子,裡面是一個遙控器,上面只有一個按鍵。按下按鍵,旁邊牆壁向兩旁退去,出現一道小門。
兩人進了小門,一直沿着通道向前,到了盡頭,是一個盤旋向上的黑鐵鑄就的樓梯。沿着樓梯盤旋向上,脫出之後,是一間雜物室。推門出去,兩人發覺自己站在大街之上。
“小春,你有沒有發覺,這條街就是我們來的時候,我感覺異常的那條大街?”林雅蓉說道。
李春點點頭,說道:“對,沒錯,但這條街被人動過手腳了,靠近我,不要離開我半步,很容易走失的。”
兩人肩並肩朝前走去,前面是一座妝點景緻的木質小橋,長度大約有十一二米,沒有護欄,清澈的溪水從橋下潺潺流過。
“過了這座小橋,就是下山的路了。”林雅蓉說道。
“沒有那麼容易,你記住,一定要在我旁邊。”李春提醒道。林雅蓉答應一聲,和李春貼得更緊了。
兩人快步上了木質小橋,李春走到當中,遲疑了一下,慢慢靠近橋邊停了下來。林雅蓉雖然心中詫異,但也亦步亦趨靠着李春站立。
“跳!”李春拉着林雅蓉的手,向橋下跳去。
沒有絲毫猶豫,林雅蓉在李春話一出口,跟着李春間不容髮地向橋下跳去。爲什麼要跟着跳下去?林雅蓉想也沒有想,和李春在一起,思考成了一種多餘的負擔。只要李春說了,她就會去做,那怕下面是火海,她也會飛身而下。
下面不是火海,而是潺潺的流水。但林雅蓉也沒有落入水中,而是憑空佇立,懸在虛空之中。她感覺自己是站在一塊磚石之上,但她低頭卻看不見磚石的影子,一塊無形的磚石托住了她和李春。
“小春……。”林雅蓉這時候才覺得有點腿軟。
“雅蓉姐別怕,這只是一個法陣,我們下面踩着的,是一塊由法陣構建的無形踏腳石,牢實得很,不會落下去的。”李春解釋道。
就在兩人傳音交談之時,腳下的踏腳石開始移動。
“不要亂動,很簡單的,這個法陣沒有多大危險,就算是失誤也不過就摔得半死而已,神選者可以治療的。”李春感覺到林雅蓉的氣息不穩,安慰她道,“我會在需要動作的時侯提前說明,你只要聽我的指揮就行了。”
林雅蓉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捏了捏李春的手,表示知道了。
在李春的指示下,兩人或向左跳,或向右躍,有時候下到一個位置,有時候又上到一個位置。從一塊踏腳石到另一塊踏腳石,林雅蓉記不住自己跳躍了多少塊。
“我感覺好像在玩一個遊戲似的,橫版過關的那種老遊戲。”林雅蓉忍不住對李春說道。
“嗯,你就當這是一個遊戲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太緊張。”李春說道。
“呵呵,遊戲真刺激……,咦?不好!小春,我們撞山了!”林雅蓉看見前面是山壁,兩人腳下的踏腳石朝着山壁而去。
“淡定!萬事有我。”李春輕輕地說道。
嗖!踏腳石去勢不減,也沒有掉頭的跡象,一下子撞進了山壁內部。四周黑漆漆地,耳邊是嗖嗖的冷風,踏腳石在山壁腹中穿行。
“這只是一個幻陣,呂少鈞他們不太懂陣紋,搞不出更好的測試手段。只是用了一些神賜之地得到的現成陣紋,再加上一些幻術,綜合捏在一起而已,很粗糙,破綻也多。假若我要出全力脫困,三分鐘之內,就能感到指定地點。”李春解釋道。
“法陣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身處陣中,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也許是真,也許是假。眼耳鼻舌身意,六識都會欺騙你,唯有你的神識感覺,纔是你應該相信的。”
“小春,幫我一個忙好嗎?”林雅蓉幽幽地說道。
“呵呵,雅蓉姐,你什麼時候變得扭捏起來了?但說無妨,能幫的我一定幫。”李春笑了。
“這些你教教我,我感覺我好弱,就算異能力也比不上別人的實用,戰鬥中很難發揮。既然不能面對面的搏殺,我就學法陣好了。”林雅蓉說道。
“沒問題,你不說,我也會教你。”李春笑道。
踏腳石很快就從山壁鑽了出來,林雅蓉回頭看向他們出來的地方。一面完整的山壁,沒有絲毫的破綻可尋,你完全看不出那兒是空的。
神奇的幻術令林雅蓉驚歎不已,如果躲在暗處給對手來這麼一下,該有多好啊!女人的天性中有惡作劇的成分,那怕是刑警出身的林雅蓉也改變不了這個。
這時候,林雅蓉看見有人趕到了木質小橋,虯髯光頭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她急忙提醒李春有人來了。
“看見了,虯髯光頭,看似粗魯實則內心細膩的人,不要被他外表矇蔽。”李春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是刑警,說到看人你可比不過我。”林雅蓉說道。
兩人傳音交談間,腳下的踏腳石向木質小橋飛去。虯髯光頭看見凌空飛來的二人,先是驚訝大愕,但看看兩人越來越近,臉上露出猙獰來。
“他想幹什麼?”林雅蓉傳音李春。
“不知道,嘿嘿,估計是準備發力,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李春笑了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林雅蓉嘀咕道。
“不笑,難道哭?他面露猙獰,我自微笑以對。難道我非得作出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可?又不是比傻。”李春面帶微笑,朝着光頭揮手示意,“嗨!”
光頭看見李春在笑,心裡越發憤怒,看見李春的踏腳石飄近,跺腳發力躍向空中,向李春二人撲來。
噗通!光頭彷彿是撲在空氣中一般,穿過李春二人的身體,落入水中。慌忙中他想站起來,腳下一滑,又栽入水中,隨着流水被衝出老遠。
“這是怎麼回事?”林雅蓉驚訝問道。
“我們站在踏腳石上轉移了方位,與光頭已經不在一個空間維度上,他看見的都是被法陣改變了折射方向的影子。”李春簡單答道。
“神奇!我越來越感覺咱們是在遊戲之中,不知道可不可以發射子彈?像遊戲中那樣,發射子彈打怪?”林雅蓉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建議你不要輕舉妄動。”李春說道。
“知道了,我啐他一口痰。”林雅蓉第一次高空飄移,童心大起,兩人恰好飛過光頭上空,林雅蓉扭頭一口唾沫向光頭啐去。
呸!唾沫出口沒有飛向光頭,倒飛回來,啪!落在林雅蓉的臉上。
“雅蓉姐,這是法陣不要亂來,他看見你是影子,你看見他也是影子。還好你是吐口水,如果你扔炸彈,咱們倆就得交待在這兒。”李春忍住笑說道。
“小春,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說清楚。”林雅蓉用衣袖拭臉,小性子上來開始不依不饒。
“有人在暗處觀察,注意了。”李春提醒道。
林雅蓉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