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浮空島速度這麼快,我們御劍飛行走了六天,半天的時間就到了。”李春讚道。
老者聽到李春稱讚,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指着下界說道:“腳下的山脈就是沉睡的吞天蜃獸,剛好卡在兩界的交匯點。此物可以引路,幫助你們不受蜃獸的影響。”他說完掏出一個燈籠,遞給蘇沁芳。
“多謝前輩。”蘇沁芳謝過老者,雙手接過。
二人辭別老者,御劍飛行落到山脊之上。蘇沁芳拿出燈籠,依老者所示之法點燃,燈籠輕輕從蘇沁芳手裡飛起,向前飄去。
“這個燈籠裡面燃燒的油料,發出的味道不被蜃獸所喜,所以蜃獸會避開,四周自然露出一片真實。再加上燈籠上的法陣作用,達到穿越兩界,引路的效果。”李春觀察片刻說道。
“你是說沉睡的蜃獸也會移動避讓?”蘇沁芳疑惑不解。
“呵呵,不是說蜃獸會走動,而是說他製造出來的幻境會被擾亂。這個就好像在你面前放上一件令你噁心的東西,你的心情被擾亂,正在做的事情,也被打斷。燈籠的作用正是如此,擾亂蜃獸所作的幻境。”李春解釋道。
“至於避讓嘛,就更簡單,好比你在熟睡之中,感覺到寒冷,很自然地拉拉被子蓋住,但你做這個動作之時,依舊是睡眠狀態。蜃獸在沉睡中,意識本能的不喜,會使幻境露出破綻。老者說得對,假若這隻吞天蜃獸處於清醒狀態,咱們永遠也別想逃出去。”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緊跟燈籠後面,在山間穿行。
“咦?小春,我看見公路了!文明的象徵瀝青公路耶,咱們出來了。”蘇沁芳看見遠處的公路欣喜道。
“嗯,看上去是條公路,但我想咱們還是跟着燈籠走好一點。”李春建議道。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遠處的公路消失,蘇沁芳咂舌道:“還好沒有過去!不然就又陷入蜃獸的肚子裡面了。”
遠處的景緻不斷變化,車水馬龍的集市,波光漣漣的湖光山色,繁華的都市,簡陋的村莊……。二人不爲所動,只管跟着燈籠行走。
突然,李春感覺身體穿過了一層無形的壁壘,感覺四周氣息爲之一變。他看看身邊的蘇沁芳,她感覺到了空間的改變。
“咱們應該是穿越了兩界?”蘇沁芳看着李春問道。
“沒錯,這層壁壘就是兩界的交匯處,不過,蜃獸的影響還在,咱們還得跟着燈籠走上一段。”李春說道。
兩人繼續跟着燈籠前行,須臾之後,燈籠懸停在半空,不再移動。
“哈哈,燈籠停止不動,這下安全了。”蘇沁芳快步走過去,將燈籠拿在手中,依法熄滅燃燒的燈火,收入儲物空間。
李春神識散開,探尋四周,放出了黑子。
“老大,那個猥瑣的老頭在哪兒?我看見他就火大!”黑子大聲嚷道,“咦?我們這是在那兒啊?”
“黑子,不要亂說前輩的壞話,咱們能出來,全靠前輩相贈的法寶。”蘇沁芳說道。
“他會那麼好心?師姐,快快丟棄他的破爛,免得上當受騙!”黑子叫道。
“好了,黑子你去那個方向,幫我探查一下環境位置,一路小心點。”李春吩咐道。
“好的,老大。”黑子答應一聲,唰地飛走了。
“不知道黑子爲什麼對前輩這麼大反應。”蘇沁芳望着黑子的方向嘆道。
“那個老者絕對知道黑子的底細,你想想他見到黑子的表情。他遙指黑子喊出一個你字,分明就是認識的樣子,再加上後面痛快淋漓的大笑,雙方淵源不淺。”李春說道。
“淵源不淺?那黑子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蘇沁芳笑道。
“可能你那個前輩騙了黑子不少錢吧?呵呵,我只是猜猜。”李春也笑了起來,“其實,你和老者纔是真正的淵源深厚。”
“喔?爲什麼?”蘇沁芳不解問道。
“他的功法蘊含精純的陰煞之氣,與你左眼所蘊藏的陰煞之氣頗爲相似。我與老者交手之後,才推測出這些。”李春看看蘇沁芳,接着說道:
“我原以爲你的異能力就是寒冰,但現在看來並不盡然,能夠儲藏、煉化並運用陰煞之氣,就是你的另一項異能力,也是從血脈覺醒中得到的異能力。老者與你同屬一種血脈,所以他把你看做族類,纔對你這麼客氣。”
“你是說前輩是我的祖先?”蘇沁芳詫異了。
“這個可能性很小,其實血脈的繼承非常複雜,就算你沒有某種血脈,但通過後天功法的修煉,一樣可以將其融合煉化。在廣義上的血脈繼承,並非單指生育繁衍、傳宗接代那麼簡單。”李春介紹道。
蘇沁芳點點頭,若有深思。
不一會兒,黑子回來了。探查的結果,前面沒有危險,翻過山坡就能看見小鎮,把他們引入蜃獸腹中的喪屍小鎮。
三人摸清自己所處的方位,不再耽擱,御劍飛行朝黑松崮松林居飛去。
風馳電掣,三人很快就回到了黑松崮。李春取出一套衣服,讓黑子穿上,免得嚇壞別人。
“以後空餘時間你多跟芳芳交流,但不許離我太遠。”李春對黑子交代幾句,轉身向駐地走去。
看着松林居沒事,李春放下心來。來到訓練所大門外,迎面碰上羅胖和周潔瓊。
“老大,你和師姐失蹤好多天,去哪兒了?”羅胖一臉壞笑。
周潔瓊白了羅胖一眼,說道:“老大,你離開這些天,松林居來了一批逃難的難民。”
“哦?現在居然還會有難民?他們怎麼躲過喪屍潮的?”李春詫異了。
三人一起來到辦公室,吳庸也坐在裡面。李春聽吳庸敘述,這才搞清楚事情的大概。談到這批人,吳庸的語氣很沉重,他說這批人末世生存很艱辛,幾乎就是一場煉獄般的經歷,同爲人類不可以不伸出援手。
李春點頭稱是,但心裡卻不以爲然,末世活下來的普通人,哪個又容易了?他對這些難民是怎麼活下來的經歷,並不感興趣,他只關心收留這些難民對松林居的影響。還有就是難民中有無混入類人喪屍,和其他勢力的臥底。
談到甄別難民和安置問題,吳庸鋪開會員自己繪製的黑松崮地圖,指着上面給李春一一講解。
通過大家討論決定,爲了安全,這批人不得進入黑松崮,而是在靠近黑松崮的地方,安營紮寨建立居住點。黑松崮後面就是大山,居住點依山而建,地勢雖然不算險要,但羅胖帶領衆人準備建設了一圈防禦,只要不驚動大規模的喪屍潮,一般的喪屍羣都能阻擋。
“老大,我們建立防禦也很簡單,就是廢棄汽車疊在一起,壘砌成牆;汽車牆的前面則仿照要塞的辦法,一片陷阱和腳手架、鐵絲網,一般情況下,喪屍都攻不進來。”羅胖說道。
李春擔心糧食不夠。周潔瓊指着地圖介紹,這批人現在已經開始在大山開荒種糧,糧食問題可以解決。
“這一片林地已經全部開闢成了農田,種上了糧食。只要老天作美,風調雨順沒有蟲害,整個過冬的糧食沒有問題。”周潔瓊說道。
衆人正在議論,樓下電訊室的人敲門進來,送上收到的電報,“報告隊長,收到A級密電,按照規定就立刻送交。”
來人把電報交到吳庸面前,松林居一直是模仿軍隊模式管理,只不過職務稱呼與部隊不一樣。A級電文就只有吳庸、米泉、吳曉靜三人可以過目。羅胖雖然大大咧咧,但還是知道規矩輕重,當下與周潔瓊告辭離開了辦公室。
看見羅胖離開,吳庸取出密碼本,開始翻譯電文。
“還好A級的電文每個月只有這麼四五封,如果多起來,就得把我活活累死。”吳庸逐字逐句,翻譯電文,對李春發出感嘆。
“吳叔,你要管理松林居全面事務,這樣太累了,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人幫忙譯電文就好了。”李春說道。
“還是算了吧,這些事情自己幹,心裡才踏實。別人我信不過,比如這封電文,假若泄露出去,就得鬧出人命危機。”吳庸把電文遞給李春,“喜娘的來電,我已經翻譯好了,該怎麼辦,小春,你自己拿主意。”
“喜娘來電?”李春這纔想起自己返回松林居,一直沒有與喜娘聯繫。神棍胡小妹和他哥哥胡鳴已經受死,該是摘取成果的時候了。
他拿過電文,看了一眼,卻變了臉色。電文不長,兩百字不到,他仔細看了一遍,說道:“吳叔,你電文翻譯沒錯吧?”
“呵呵,小春,你真以爲吳叔老了?發報通訊、翻譯電文,幾十年前就精通了。”吳庸摸出菸斗點上,笑道。
“吳叔,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電文上提到胡小妹和胡鳴,可是這兩人在任務過程中,已經被我斬殺,怎麼可能……。”李春說到這兒猛然停住,彷彿想到了什麼。
“你說這兩人已經死了,但在喜娘的來電中,卻仍然活着?”吳庸接過電文,仔細看了看。爲了避免失誤,他又掏出密碼本仔細對照了一遍。
“譯文沒有錯,他們是死而復生?”吳庸拿着菸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