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考察團

白隊長點上煙,也給對方點上一根菸,兩人默默坐着,噴雲吐霧。

一根菸完了,以後,神子柳強抓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又點上,開始交待事情。他雖然是孔文軒的親信,但知道的並不算多,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孔文軒自己一個人在操作,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得到情報線索之後,白隊長離開審訊室,走到另一間房間,孔翔和李春都坐在裡面。三方在以前就達成協議,孔文軒帶出來的東西歸白隊長,但情報必須互享。

孔文軒身邊三個神子,一個死在營地的炮火中,另一個在白隊長的攔截下,自爆身亡,最後一個就是柳強。

至此,孔文軒有實力的殘餘全部剿滅,沒有一人漏網。李春和孔翔都放下心來,如果在外面有實力強橫的漏網之魚,對要塞、對黑松崮,都是莫大的威脅。

白隊長和二人交換意見後,當晚便離開了要塞。

第二天,李春陪同要塞考察團一起離開。考察團除了幾名專家之外,同行的還有孔老爺子指定的幾名親信。另外研究所也派了陳春梅等幾人隨行,他們也想看看末世後的市場。其他的次要人員則是二十多名保鏢,全是三紅中級以上實力的異能者。

黑松崮的人早就接到消息,各種接待準備做到了十足。吳庸、吳曉靜主持了接待工作,沈亮負責解答考察團經濟方面的問題,周潔瓊負責解釋生產發展的計劃。

不宜露面的人都暗地迴避。如米泉、江惜雪和蔣山三人,雖然改了名字,但相貌未改,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避開考察團爲上。同樣不宜露面的還有孔素素,現在孔翔剛上位,他和黑松崮的關係縱然孔老爺子知道,也自能是私下的關係。如果公開表現出親密,會被其他孔氏子弟籍此攻擊。

關於考察團的所有一切,事無鉅細都被考慮到了。黑松崮上下所有的人,暫停手中的工作,配合接待考察團的任務。

考察團還在十里之外,就有黑松崮的車隊相迎。

上到黑松崮,吳庸擺下豪華酒宴接風。幾名專家都是普通人,末世沒有少吃苦頭,天天都得下田勞作,黑松崮如此鋪張奢侈,嚇了他們一跳。就連幾名親信也被這種規模鎮住。在他們的印象中,只有陽光時代疫情尚未爆發時,體制之內,才享受過這種醉生夢死、紙醉金迷的待遇。

豪爽的黑松崮衆人,輪番敬酒,考察團的人很快就趴下了。同來的保鏢也被餘嬌和葛逸等人灌得大醉。

第二天,李春、吳庸陪同考察團參觀了農場、飼養場、發電廠等生產生活設施。接着,考察團參觀了崮下的定居點、商店、食堂。對黑松崮的一切,考察團自然是讚不絕口。

第三天,考察團着重參觀了市場。

現在的黑松崮市場,比起當初的擺攤經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潔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銀行、拍賣行、當鋪、飯店、酒吧、各種商品經銷行……,整條街道雖然趕不上陽光時代的商業街繁華,但就經營上來說,已經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自由交易集市則在商業街之外,現在還保持着施粥的傳統,只要帶着貨物進場交易的人,都可以領到一碗白粥。不過居住在周圍的種田人,都不願意領受。能夠維持溫飽之後,大家覺得排着隊領粥,有些掉價。特別是遇上了熟人,就更加擡不起頭來。

考察團來到自由交易市場,看見幾百個攤位如蜿蜒的長蛇地排開,人頭慫恿駱驛不絕,討價還價的喧囂聲,數裡可聞。攤位上的商品主要以農產品爲主,少量個體家庭加工的食材,和一些日常生活必需品。

參觀完市場,衆人回到黑松崮。對照地圖,吳庸大概說了以後的發展。利用五里之外的大河的水源,挖掘出一條防護河,堵住喪屍潮的侵襲,保證黑松崮市場的安定發展。

“大家來看,黑松崮背靠高山,這片高山在陽光時代就無人的原始森林,這個方向絕對不會出現喪屍潮。五里之外有大河環繞,喪屍潮如果想衝擊過來,只能從這兒、這兒,兩個地方進入黑松崮。我們只要在這兩個地方挖掘一道壕溝,引來河水,與大河形成一道防護,就可以防住喪屍潮。”

吳庸拿着教鞭,在地圖上指指點點。考察團的人則圍在旁邊,不住地點頭。

“我們上個月,就已經派人開始勘察地形,最近就準備動工。”李春在一旁笑着解釋,“工程量有點大,但也不是不可完成,各種機械,加上異能者的異能,兩個月就能完工。”

考察團交頭接耳,都覺得兩個月時間不太可能。

“呵呵,這個就需要要塞提供幫助了,不過不會讓你們白幫忙的,我們可以向要塞支付薪水。”李春說道。

向要塞借勞動力,這個事情是大家商量議定,並非李春一人的主意。要塞使用的勞動力,除了提供一些食物之外,幾乎沒有付出。在這個冬天無須田地勞作的季節,空閒的勞動力還可以爲要塞掙得一筆收入,何樂而不爲呢?

談完黑松崮的發展。沈亮開始回答考察團的提問,都是一些經濟方面的問題,主要是市場的前景和發展。雙方都是經濟學的專家,各種術語和名詞不時從幾人的嘴裡流出。到後來連漢語都不能滿足交流,一些英語、法語單詞逐漸增多,讓旁人肅然起敬、不明覺歷。

學術討論完畢,考察團也準備第二天打道回府。黑松崮給考察團準備了一場舞會,讓大家心情放鬆娛樂。每個人都得到與自己身份相當的饋贈,連隨行的保鏢也不例外。考察團中,需要下猛藥的則是幾名經濟專家。

沈亮一直力薦行賄。因爲簽訂經濟合同非常微妙,到底公平不公平,不讀幾年經濟專業,根本就看不出來。而要塞都是一些軍人,他們再聰明,也不可能弄懂其中的貓膩。他們在經濟上的水準,與上個世紀初期,軍閥的水準差不多。只要部隊能吃飽,有軍餉發,自己有錢使,就滿足了。

當然,沈亮這話也有點小看現代軍人了。不過以他們的智慧,要看穿複雜經濟活動中的契約,還需要讀很多書。

沈亮在黑松崮高層會議上,提到一點,所謂合夥買賣,公平之下,絕對是本錢足的人分得多。要塞本錢夠多,永遠都會壓制着黑松崮。黑松崮要想翻身,就得在合作條款上想辦法。

沈亮保證,只要搞定幾名經濟專家,絕對讓要塞在不知不覺中,成爲黑松崮的附庸。而且條款的貓膩也不會讓人發現,要塞的生活水平也不會有波動。作爲要塞首領的孔氏家族,他們的高層都會發財,但最終他們會失去要塞。

軍隊原則上只聽從財閥的命令,到時候,真正能指揮下面軍隊的人,則是黑松崮的高層。不過,那時候他們已經是如癮君子一般,無法自拔了。冷水煮青蛙,爲時已晚。

外面舞會的音樂隱隱約約,從虛掩的窗戶傳進來。屋子裡坐着三人,李春、吳庸、米泉。三人都看着沈亮,一言不發。

“我們不是要拿着刀劍,逼着孔家的人讓出權力,而是讓他們感覺到沒有我們的配合,軍隊就無法行動。這樣,當他們某個的行爲與我們的意志相悖之時,就會考慮到軍隊方面的各種因素,而罷手停止。如果達到這個效果,實際上軍隊就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沈亮闡釋道。

“我聽羅胖說,你還有一個妹妹,可惜去世了,是死在要塞之外的營地。”李春緩緩地說道。

“對,我有一個妹妹,在要塞營地被孔家的人姦殺了。”沈亮說到這兒,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悲傷,淚水溢出眼眶,“我跟孔家有仇,想報仇。下面的不少兄弟,都與孔家有仇。”

李春三人沉默無語,看着沈亮。

“老大!我是你從營地救出來,沒有你估計我已經成了一堆屍骨了。我對黑松崮忠心耿耿,這個計劃雖說能解我的怨氣,卻也能讓黑松崮不戰而屈人之兵,成爲一方之雄,當秩序來臨之時,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小覷咱們。”

李春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手下,現在隊員中的主要戰鬥力,都是他從營地解救出來的。這些人或多或少對要塞都有一些怨恨,包括羅胖,雖然不提,但對要塞高層都抱着敵意的。

作爲一個人,特別是男人,受到了欺辱,都會默默計算着還回去的日子。

以前他們不是異能者,受到了欺辱,但現在有了實力,就應該了結掉這個。就拿現在黑松崮與要塞的關係,雖然不可能刀兵相向,但很多隊員對於要塞,內心深處都藏着怨恨吧?

“老大、吳叔、米老師,你們相信我!我沒有報私仇的意思,雖然要塞吃癟我很痛快,但我絕對不會因爲報私仇,纔想出這個辦法。”沈亮說道。

“我相信你,還有下面的其他兄弟,都不會因爲自己的私仇,而作出不利黑松崮的事。”李春點點頭。

“要真的說到仇恨,我的仇恨不比你少,我的弟兄爲了要塞而死,但最後卻被要塞追殺。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人總是要向前看,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得爲黑松崮的將來考慮。”米泉說道。

“我同意你的提議。”李春拍了拍沈亮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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