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鈞和呂少榮兩兄弟都殞落,但呂莊還留有一些親信。
李春擔心呂子良回到呂莊出現意外,功虧一簣。兩人商議決定,呂子良回到呂莊,作好準備;李春則回黑松崮調集人手,趕往呂莊,配合呂子良行事。一定要將呂氏兄弟留下的親信,全部斬草除根。
兩人約定好時間,各自離開分頭行事。
李春回到黑松崮,叫來蘇沁芳,把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吩咐她立刻選派人手趕往呂莊。
因爲開啓空間通道需要耗費系統大量的資源,這次李春就沒有開啓空間通道傳送,而是讓衆人自行前往。事實上作爲一支武裝力量,也不可能每次行動都依靠通道的便宜,還得靠自己的快速反應和行軍速度。
佈置完任務後,李春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告訴了吳庸。能解決呂莊問題,今後在這塊區域,黑松崮可以高枕無憂,吳庸也覺得欣喜。
這時,訓練場上衆人整隊完畢,李春親自帶隊與衆人趕往呂莊。
沒有絲毫懸念,呂氏兄弟留在呂莊的殘黨全被拿下。由於新系統復甦原因,呂少榮手下神選者駐守在區域之外,呂子良問出具體位置,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此時,駐地的衆神選者也得知了呂少榮身亡的消息,頓時一片沸騰。
“呂子良!榮少的死,恐怕與你有關係吧?”一名親信神選者對着呂子良獰笑。
“你膽夠肥的,敢來這兒?”另一名親信伸手取出兵刃。
多說無益,呂子良向旁邊閃身,李春從後面走了上來。
“你又是誰?”有人笑着上前對李春動手。
李春一揮手,指間一道劍氣射去,咻地貫入對方的胸口,將其斬殺;然後凌空一掌,又斬殺一人。
旁邊之人看見李春出手就斬殺兩人,心中駭然,一起拔出兵刃衝了上來。李春御劍攻擊,流星劍劃出一道殘影,在空中飛過,衝在衝在最前面的五人一起身首異處。
這時,跟來的蘇沁芳等人也一齊動手,很快就解決了戰鬥。
呂子良的條件很簡單,願意的人留下,大家還是兄弟;不願意的人,可以離開,大家保留一份顏面好相見。執意要爲呂少榮復仇的,那就對不起了。
剩餘的人一些選擇留下,一些選擇離開。呂子良也不阻攔,讓開道路任其離去。
戰鬥沒有想象中的慘烈,作爲最高戰鬥力的神子,並未出現。李春帶來的麾下,只有兩人重傷,七人輕傷,修養一段時間即可痊癒。
疑惑之餘,李春詢問歸順的神選者。這才知道,呂少鈞死後,所有的神子都全部消失離開,連有實力的神選者和異能者,也悄悄離開不少。大家都信服呂少鈞,對呂少榮卻不怎麼待見,既然鈞少不在了,人心也就散了。
呂莊的事情平息下來。由於神選者不能越過系統的邊界,呂子良留在此地建立呂莊的別院,安頓歸附的神選者。李春則帶着衆人,返回黑松崮。
回程途中,李春讓蘇沁芳帶衆人先回黑松崮,自己則來到千島湖公子勝的小島避難所。
小島荒蕪一人,旅遊仿古城內,街道上滿是荒草枯葉。黃昏的夕陽拉長了街旁房屋的影子,整個荒城在蕭瑟中,透着一絲靜謐。
從異空間回來之後,李春就依照公子勝留下的聯繫方式聯絡過公子勝,可惜沒有一點回音,公子勝彷彿消失在這個世界似的。他潛入小島察看,依舊沒有結果。最初兩次潛入時,還有閒雜僕人在島上居住,第三次造訪時,就變成了了無人煙的荒城。
不過李春總覺得公子勝不會捨棄這個小島,總有一天會回到這兒。因爲,在禁地與公子勝的閒聊中,他曾好幾次提到這個小島的美景,看得出來他對小島有些眷念。
李春站在城樓上,神識掃過整個建築羣,臉上露出笑意,“居然有人來過,呵呵,皇天不負有心人啊,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是誰。”
他檢視佈下的法陣,發現端倪。有懂符紋的行家來過小島,堪破了他佈下的法陣,在不破壞他佈置的基礎上,也佈下了一層更隱秘的監視陣紋。
不過,李春並不認爲公子勝有能力堪破自己的法陣,雖然自己的佈置不算高深,但也不是公子勝能發現的。也許是他身邊的其他人,比如他的那個老外朋友昆汀,假若也晉升成爲神子,就很有可能堪破李春的佈置。
想到這兒,李春打出一個手印,一縷清風咻地生起,打着旋捲動枯敗的落葉,呼地從街面飄過。他輕輕觸動對方佈置的陣紋,然後轉身走向城牆根的隱秘處,身形逐漸變淡,只剩下輪廓,最後與城牆相融,隱沒消失。
兩個小時後,天完全黑了下來,荒城生起霧氣,薄薄地貼着街面,彷彿一層柔曼的輕紗。月色透過雲縫射下,映照在荒城古街,偶有夜鳥振翅、鼠類穿過,驀然作響,給鬼市一般的古街,平添一道空靈的悸動。
呼!一縷風,輕輕吹過,彷彿幽玄的噓息,街面的霧氣,彷彿深夜羊圈中被驚醒的綿羊,凌亂着向旁邊蠕動閃避。
一名身形佝僂的老嫗顫悠悠地從街道盡頭走了過來,她拄着一根柺杖,在石板路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像極了恐怖片的橋段。
老嫗走到陣紋的位置,蹲下仔細檢查一番,末了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咯咯,好像人還沒有走,出來吧。”老嫗擡眼望向李春藏匿之處,一雙眼睛如死魚一般,不帶半點生機。
“竟然是他!”李春心中暗凜,躲在角落沒有動。
“看來你是不相信被我堪破,非得我動手不可。”老嫗說着,手中的柺杖在虛空點了三下。
李春覺得三道詭異的氣息從遠處悄然而至,彷彿三條無形無相的靈蛇,在虛空蜿蜒盤旋,呼地將目標對準了他。
李春沒有抵擋,也沒有躲避,而是一動不動彷彿死物一般。
三道氣息在李春頭頂盤旋,顯得有些遲疑。老嫗臉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右手握住柺杖,左手三根指頭輕顫,三道氣息呼嘯着向李春藏匿之處撲來。
李春依舊沒有絲毫的動作,氣息在他身上掠過,彷彿一陣刺骨的寒風,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
“難道我看錯了?”老嫗低頭沉吟,慢悠悠地向遠處走去,她走出五步,猛然回首,臉上露出狠戾之色,柺杖猛然點在地面,“你敢耍我,出來!”
轟!隨着老嫗的叫聲,李春藏匿的位置,磚石開始發出震動,一道怪異的力道從地面傳來。這是一種土屬性的搜索之術,對方實力很強,調動一股地脈之勢,對着這片位置,三十多個平方的面積,掘地三尺無相差搜索,就連螞蟻也無所遁形。
李春實在是無法隱藏,只得起來回避,身形凌空躍起,落在街道旁邊的屋頂之上。
“咯咯,終於還是出來了?咦?怎麼會是你!”老嫗看着李春驚奇道。
“你又是誰?咱們見過嗎?”李春反問。
“燈會咱們還見過面,這麼快就忘記了?”老嫗露出笑容,在昏暗的月色下,有種說不出的恐怖,“我還給你一枚系統鑰匙給你,你說我是誰?”
“哦!你是大系統的那個主宰,不過你的樣子真的不好認,身軀換來換去,沒個定準,我還以爲是另外一個人,嚇得我不敢出來。”李春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凡夫的身軀很容易壞,得到也不容易,稍好一點的身軀,要留着關鍵時刻用,平時只能用這些老朽的身軀了。”老嫗說到這兒,臉上露出笑意,看上去更加恐怖,“倒是你的模樣,印在鈔票上,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跟着春哥,有吃有喝,咯咯,有意思。”
李春聽到對方這話,只得陪着笑了幾聲。
“對了!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老嫗臉色一沉,變得難看。
“什麼話?”李春不解。
“你剛纔說,以爲是另一個人,說!你遇上了什麼人!”老嫗死魚眼逼視李春。
“你問這事?呵呵,我又遇上了一個自稱系統主宰的人,與你一樣,身軀換來換去,沒有定準。而且那人脾氣不太好,對我懷有敵意,所以我不想見他。”李春隨口編造謊言,把對方的思路引向子虛烏有的人身上。
“另一個自稱主宰的人?”老嫗低頭沉思起來。
看見老嫗沉思,李春也不打攪,站在一邊,心中暗自思索應對之策。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老嫗忽然擡頭問李春。
“我找到線索,你要尋找的三個人,其中之一公子勝就住在這個小島。我依照線索找到這兒,發現此地竟然變成了荒島,於是佈下法陣希望得到一點線索。今天上島察看,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就守株待兔於此,沒想到居然是你。”李春答道。
“你倒是有心了,其他二人有什麼發現嗎?”老嫗點了點頭。
“我還調查到了呂少鈞的下落,不過,據呂莊的人說,呂少鈞被人斬殺。我不相信,去他的墳墓看過,不是他本人的屍身,後面的線索就斷了。”李春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呂少鈞實力不俗,很少有人能勝過他,難道說是你出的手?”
“實不相瞞,呂少鈞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中!他們以爲有規則保護,就能倖免,殊不知天底下殺人的方法多如牛毛,縱然是神子一樣要殞落,就連你,咯咯,也不例外!”老嫗望着李春咯咯怪笑,彷彿鋸子在喉間拉動,讓人莫名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