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一把制住肖師爺,看着他露出驚怖之色,笑道:
“師爺放心,在下別無他意,只是想趕時間而已,得罪了。”李春說着,輕輕將肖師爺暈厥,一把抓住御劍飛行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李春到了對方的區域,前面一個大型避難所建在山坡上,各種板屋密密麻麻地擠成一片,彷彿魚鱗一般。
李春降落地面,解除肖師爺的桎梏。
肖師爺慢慢睜開眼睛,渾身打着哆嗦,縮成一團,上下牙齒不停碰撞,“好冷啊。”
李春淡淡一笑,一伸手一股暖流從手掌傳入肖師爺的身體。
肖師爺深深呼吸,終於緩過氣來。
“前面就是你們的一個避難所,肖師爺我就送你到這兒了,在下所求之事,就拜託師爺了。”李春笑道。
“這麼快就到了!?”肖師爺望着遠處的避難所,看了看時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說了趕時間的。”李春笑道。
“你饒我一命,肖某也不是不感恩的人,可是我現在是敗軍之將,戴罪之身,回去必受責罰,只能盡力而爲了。”肖師爺表面態度極爲誠懇,其實是在找託詞。
“呵呵,師爺言重了,那些死了的人都是一些亂匪,並非貴方真正的手下。就連師爺的手下也不過依附貴方,朝三暮四的牆頭草,你們把他們派過來,一則扔掉不安定的因素,二則可以擾亂黑松崮,以爲我不知道?”
李春笑着伸手在肖師爺身上點了一下。
“你……你,在幹什麼?”肖師爺覺得渾身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心中大驚。
“別介意,我只是在你身上加了一點桎梏,沒有什麼危害,不過七天之後就很難說了。”李春笑道。
“你怕我言而無信?”肖師爺道。
“我相信師爺是一個唾沫一個坑的人,但是信賴還得需要時間的考驗,不過眼下咱們缺的就是時間。好了,七天之內,給我一個信,電報聯繫方式在紙上。”李春將兩張打印紙塞進肖師爺的手裡。
“七天之後,我會怎樣?”肖師爺問道。
“因人而異,不盡相同。師爺,這件事情對你並不難,你只需把話傳到,給我一個回答,成不成我都不會爲難你。”李春笑道。
“好,我一定把話傳到,但成不成就不是我所能干涉的了,希望你記住你的承諾,春哥。”肖師爺轉身走了。
李春看着肖師爺的背影笑了笑,嗖地御劍返回了倉庫位置。
倉庫的戰鬥已經結束,中途沒有絲毫的懸念,正如李春等人事先預計的一般,對方兵敗如山倒,在死去一些頑固的悍匪後,全部跪在地上繳械投降。
山洞裡面已經沒有活人,在法陣的影響下,裡面異能者的實力被死死壓制住,沒有一人都逃出喪屍羣攻擊。李春讓人搬空裡面作爲誘餌的一點物資,然後命令手下用磚石封住洞口。喪屍是天然的永動機,也是一種寶貴資源,不能浪費,先放這兒,留待以後需要時再啓用。
各個戰場都已經結束戰鬥,出了少數盜匪逃脫,其他人全部繳械投降。所有的俘虜被押解到黑松崮,關押進臨時的監獄。
李春作爲黑松崮的主人,笑着對前來支援的勢力一一道謝。
要塞軍方的兩名負責人,笑着來見李春,先敬禮再握手,幾句客套寒暄之後,立刻告辭要返回要塞。李春詫異,請兩位用完飯後再離開。
兩名軍人急忙擺手推辭。部隊出來已經六天,催回的電文已經到了。再不回去,要塞兵力空虛,一旦出事就麻煩了。
李春知道要塞的高級戰鬥力十有八九都隨孔翔和陳春梅,進入了任務空間,所以,駐軍纔不敢隨意出動。他笑了笑也不堅持挽留,從兜裡掏出兩個紅包送上。
“一點小意思,麻煩兩位了。大軍跑了一趟,連糧食都是自帶,過意不去啊。”李春一臉歉意。
兩名軍人瞬間呆滯,內心掙扎強烈,相互看了一眼,還是一齊收下了紅包。
“多謝李城主了,坊間流傳:跟着春哥,不愁吃喝,果然名不虛傳!我替下面的兄弟謝謝了。”一名軍人不施軍禮,抱拳謝過。
“多謝李城主美意。”另一名軍人笑着感謝。
現在黑松崮改爲黑松城,李春的官方稱呼也從李會長,變成了李城主。
兩名軍人轉手離開,帶着麾下匆匆走了。
其他的勢力也陸續來與李春告辭,眼下匪患剛除,說不得有些殘兵敗將要到處騷擾,大家不敢久留,都要趕回去守住自己的據點。李春謝過大家的援助情義,或多或少都有饋贈,衆人自然眉開眼笑離去。
援軍中,也有留下來與李春敘舊的。
葉飛讓麾下的大隊先返回據點,自己和一干兄弟留下來與李春敘舊。張浩叫嚷着要喝好酒,還有吳小風、古波、張強三人,也一齊起鬨,要求見識一下黑松崮聞名的美臀打擊樂器。
李春莫名驚詫,旁邊有隊員附耳告訴他,高級娛樂場所收留了一批藝人,其中就有元宵燈會的表演美臀打擊樂器的老外,現在成了黑松崮當紅的演奏藝人。
張豪傑沒有隨要塞部隊回去,難得與大家見面,請假留了下來。他身份特殊,是孔翔的親信,帶隊的軍官便同意了。他與吳小風等人很久沒有面,現在嘻嘻哈哈在一起,開着玩笑,極爲愜意。
喜娘也來向李春辭行。
“小春哥哥,舅舅留了很多事情讓我打理,沒法子啊,只能回去了,等舅舅辦完事情回來,我纔有機會玩了。”
李春安慰她幾句,也順手給她一個紅包意思意思。喜娘接過來樂滋滋地走了。
兩天之後,黑松崮完成了對俘虜的甄別。一些特別兇殘的匪類,因爲殺虐成性、極端殘忍,被押赴市場,召開大會公開審判,最後全被處以死刑。屍體掛在市場外的大道邊示衆。其餘剩下的俘虜,則全部調入開荒勞作的行列。
俘虜一共有四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是異能者。異能者中間,雙紅三十名,三紅實力的也有四人。面對這些異能者俘虜,管理變得麻煩起來。要想壓制住這些異能者,普通人絕對不行,但總不能派出實力更高的異能者充當看守吧?
李春想出辦法。他抽取每名異能者俘虜的精血,將精血納入法陣之中。只要異能者走出一定的範圍,法陣立刻就會自動啓動,通過精血將其抹殺。而在平時,只要控制住法陣,通過精血的聯繫,也能控制、懲戒異能者。
這種辦法與巫術有些類似,懲處木偶小人,本體也會疼痛。不過李春的手段比巫術更加精妙,整個法陣彷彿一臺精密的儀器,操作簡單方便,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掌控。
想到以後的衝突中,可能俘虜會越來越多,黑松崮成立了專門的監獄。監管人員全是單紅實力,監獄長職位暫時空缺,吳庸挑了一名信得過的異能者暫時代理監獄長,行使職權。
代理監獄長走馬上任,他向俘虜宣佈了紀律,講明瞭表揚緩刑、及其懲戒處死的規則。不過還是有俘虜不相信,當天就有兩名異能者依仗自身的實力,騙過看守的眼睛逃跑。
很快,兩具屍體就被帶了回來,掛在監獄的大樹上示衆。所有的俘虜這才老實下來。
又過了兩天,電訊室的值班人員收到了肖師爺的密電。
電文大意,對方願意見面,並選定了見面地點,但要求釋放兩名俘虜,以此來表示黑松崮的誠意。
吳庸接到電文,心裡一驚,他怕死的兩名俘虜就是對方要求的釋放人員。查詢之下,才發現虛驚一場,對方要求釋放的人員,活得好好的,連一點傷都沒有。
事不宜遲,李春帶着兩名俘虜趕往約定地點。
約定地點在對方的轄區,一處廢棄的廠房裡面。李春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見面的地點。
對方的人還未出現,李春神識散開,發現有人監視,暗處還有埋伏。這種事情有人事先埋伏監視,再尋常不過,沒有監視埋伏,纔是意外。他淡淡一笑,也不說破,而是找了地方坐下,靜靜等候。
“兩位也歇一歇吧,馬上你們就自由了。”李春笑着對身邊的俘虜說道。
兩名俘虜看了李春一眼,沒有說話,在旁邊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廠房外傳來腳步聲,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肖師爺,你該不會來告訴我,只有你一人來吧?”李春看見進來的人,笑道。
“我先來看看,老大他們在後面。”肖師爺答道。
“師爺!”
“肖爺!”
兩名俘虜看見肖師爺都站了起來,大聲招呼道。
“去吧,爲了彰顯黑松崮的誠意,你們自由了。”李春笑道。
兩名俘虜聞言快步向肖師爺走去。
“我聽人說起比子彈還要快的小李,彷彿跟神似的,又聽坊間流傳,跟着春哥、不愁吃喝,原以爲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見不過就是一個少年罷了。”
隨着話音,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就是你的老大?”李春坐着沒有動,笑着向肖師爺詢問。
“對不起,你想見廖爺,恐怕不可能了!”男子不等肖師爺答話,搶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