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劍峰附近,定居下來的異能者,一小部分都是從殘劍上感悟到一些東西的人。絕大部分是尚未感悟到,正在專心感悟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異能者中,大多數人卻能親近殘劍,彷彿自身血脈氣息與殘劍暗暗相通似的。殘劍對他們也不太排斥,反正殘劍沒有因他們的接近而遁走。當然了。他們也不會太靠近殘劍,只是遠遠地試圖溝通感悟。長年累月下來,總會有一些成績,大多數異能者都覺得有所得,也有人靈犀一點通,實力如頓悟突破一般,陡然飆升。”
“事件之後,在劍峰下的異能者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一個鬆散的派別,他們給自己取了一個很華麗的名字,劍宗。”谷之瑤將這段隱秘,娓娓道來,彷彿在訴說一個精彩的故事。
“居然形成了一個門派,我對天殘劍越來越有興趣了。”李春說道。
“其實他們也不算是一個標準的門派,而是因爲居住的人多起來,相互間必須維持一個公平的秩序,所以選出了五名強者任長老,處理一些雜事。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們抱團面對各種危機,長老日漸權重,就從那時候開始,劍宗之名開始流傳出去。”
“不過,劍宗始終是一個鬆散的組織,他們沒有多少規則,除了一般爲人的道德標準之外,就是對殘劍的守護,將天殘劍峰視爲自己的聖地,不容他人窺視。遠來的異能者想參訪劍峰,必須得到他們的肯首,才能得到參悟資格。”
聽谷之瑤說到這兒,李春笑了起來,“這件事情不好弄啊,殘劍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擋住別人參悟?估計會激起公憤。”
“可不是?很多遠道來的異能者不服氣,彼此間的廝殺也是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但劍宗的人實力不俗,據消息靈通人士報料,滋事的人都被擋下,只能按照他們定下的規矩行事。不過劍宗也沒有什麼苛刻的條件,只需要來者淋浴更衣,莊重前往即可。他們要求的是,來者對殘劍的尊重,因爲殘劍有生命,不容褻瀆。”
“呵呵,這個劍宗有點意思,我還以爲他們藉機斂財。”李春笑道。
“他們誠於劍,借殘劍斂財,與他們的理念相悖,自然不能這樣幹。後來呢,拜訪的人增多,他們也疲於應付,就設下了三道關口,只要能通過三關,就能得到參悟的資格。”
“不過規則始終只是針對一般人,在真正的強者面前,規則很難約束。大約是在五年前的某天,就有這樣一名強者來到了劍峰。劍宗的人讓其按照規則上山,強者說了一句話,我還要趕時間,誰在乎這個。然後,打敗衆人,登上了劍峰。”
“後面發生的事情,流傳的版本多達二十幾種,我只給你講流傳得最廣的一種。據說強者看見了殘劍,出手便向殘劍抓去。然後狂風大作,劍氣縱橫,沒有人看清楚過程如何,最後的結果也不得而知。反正等一切異象消散之後,強者與殘劍全部消失。從那以後,殘劍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名強者很厲害啊,居然力壓劍宗五長老。”李春說道。
“那名強者是很厲害,我師父說,像這樣實力的人,如果除開那些永不出世的老怪物之外,最多隻有四五人而已。而且我師父還說了,劍宗的五長老實力並非如此不堪,他們各自的功法,來源於神賜之地的異空間。他們在劍峰得到新的感悟,突破功法的窠臼,頓悟之下實力更上一層樓,而且五人聯手的劍陣攻伐,非常厲害。”
“那日強者上門,五長老中,有兩名不在,所以才敗得這樣慘。不過我師父也說了,就算是五長老齊聚,也勝不了那名強者,但卻可以擋住強者。因爲兩廂對決代價很大,劍宗所求無外乎是一個誠意,淋浴更衣並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沒有一個強者願意爲這點小事發難。”
“谷姑娘,你對你師父很尊敬啊,而且,從你話中可以看出令師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強者。”李春讚道。
“我師父當然很厲害,這個不消說。不談這個,我說到哪兒了?”谷之瑤不願意透露師門,直接截斷了李春的話。
“你講到殘劍沒有了蹤影。”李春說道。
“對,那一戰之後,殘劍徹底消失。沒有了殘劍,劍峰名不符實,劍宗也開始分離。相信殘劍總有一天會出現的人,留在了劍鋒腳下,繼續守候。另一部分人則帶着各自的想法和追求,離開了劍峰,遊歷天下。五名長老有兩名離開,剩下三名繼續守候,劍宗輝煌不在,逐漸式微。”
“不過,一年前有知情人江湖報料,殘劍在劍峰附近的山區出現。不過,這次出現的位置漂浮不定,如果有人驚擾,殘劍就會遁走。過不了幾天,又會在另一個地方出現。”
“喔?這麼說那名強者最後也沒有得到殘劍?”李春問道。
“大概是這樣,靈物有緣者得之,他與此無緣。”谷之瑤答道。
“對不起,插個話,我也聽說了這個傳說。”柳隊長走到旁邊,聽見谷之瑤講述天殘劍峰的傳說,也來了興趣。
“哦?隊長也知道這個?”李春問道。
“這些都是末世後,在異能者中間流傳的傳說之一,知道的人很多。除了天殘劍峰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詭異傳說,神秘程度一點也不亞於殘劍傳說。”柳隊長說道。
“請問隊長,其他的傳聞是什麼?”李春問道。
“春兄弟在家沒有聽說過?”柳隊長問道。
“我們那個地方偏僻得很,所有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基本上不與外界來往,所以消息閉塞。”李春答道。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就算在赤楓城外的店鋪,也很少有人談論這些事情。所有往來的異能者幾乎都集中在城內,很少在城外停留。李春雖人在店鋪,卻無法與異能者交流,自然聽不到這些傳聞了。
“在北邊的一個地方,大概位置不清楚,區域周圍大霧瀰漫,裡面神秘莫測,進入之人沒有一個能順利出來。所有的人都在流傳,那個地方通向神秘世界,也許是地獄,也可能是天堂。反正進入的人從未出來過,隨便大家怎麼說了。”柳隊長說道。
“這樣的地方,各地不少,知名的就有好幾處。”谷之瑤補充道。
“靠近大海的定居點,關於海上的恐怖傳說更多。據傳,他們經常看見飄浮的島嶼,上面樹木豐茂,上空的雲霧之中,有怪獸出沒。還有一處的地方,長年雷鳴不斷,整年都有閃電,就連冬季也從未停止過。北邊一處山嶺冰雪長年不化,裡面有冰妖居住,據傳見過的人都別被凍成了冰雕,是有名的絕地。據傳,有人看見一道山脈在移動……”
柳隊長越說越多,靠譜不靠譜的怪異傳聞,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不過有些事情,都是道聽途說,想辨明真僞,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大家也就懶得追尋了。不過,殘劍的出現卻是真的,不少人都趕了過去,想一窺究竟。”谷之瑤說道。
“殘劍重現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你們想去碰碰運氣?”柳隊長問道。
“正是如此,有緣者得之,縱然得不到,也能見識一番。柳隊長也想去見識見識?”谷之瑤問道。
柳隊長笑笑,說道:“谷姑娘說笑了,我怎麼會對這些事情分心?此生守住白石鎮就算不錯了。”
“這位春英雄怎麼樣?”谷之瑤看向李春。
“谷姑娘,你有沒有地圖?我想看看那個地方的位置遠近,如果太遠,我就不去了。”李春答道。
“不太遠,出了黑風口山谷,向北走上兩天的路程就到了,耽擱不了你幾天的時間。一路上可能會遇上許多同道的異能者,可以大開眼界。說實話,去的人大多數都抱着撞大運的心理,沒有想真正能得到殘劍,主要目的還是爲了長長見識。”
谷之瑤邊說邊掏出地圖,把位置指給李春看。
“好,誠如谷姑娘所說,我就去長一回見識。”李春看了地圖後,答應了谷之瑤。
聽見李春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谷之瑤滿意地笑了,“放心吧,英雄,咱們這次合作,我不會讓你吃虧。”
“谷姑娘……”
“不要叫我谷姑娘了,叫我谷瑤吧,不過如果你實在是喜歡叫我谷姑娘,也隨便你。”谷之瑤笑道。
“那我就直呼谷瑤好了。”李春笑道。
“對了,直呼其名,這纔像混亂年月的江湖兒女,來我敬英雄一杯。”谷之瑤舉杯相邀。
李春也只好與她喝了一杯。
酒宴結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柳隊長派出去觀察黑風口山谷的人傳來消息,空間亂流有消散的跡象,大家可以做好準備,隨時通過山谷。
商隊早就想離開白石鎮了,聞聽消息,馬上開始整理行裝貨物。下午,確實消息傳來,黑風口山谷可以通過了,衆人立刻出發,在白石鎮嚮導的帶領下,向山谷而去。
李春也背好行裝,準備與谷之瑤一起上路。剛要走出房間,柳隊長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