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密談結束,李春告辭邱遠山,隨着文珠返回家中。
走進大門,一名女僕迎了上來,“小姐,你不在的時候,有人送花來了。”
“是誰送花呀?花呢?”文珠問道。
女僕急忙離開,從房間捧出一束鮮花,“小姐你看,還附有信函,上面寫着文珠小姐親啓。”
“誰這麼無聊啊?”文珠臉色有點紅,將眼看向李春,正好看見李春也笑着望過來,急忙閃開眼神。
“有人送花,好事一件,看看是誰送來的?”李春笑道。
“你姐在赤楓城很多仰慕者,無聊的也有好幾個,但這人特別無聊,送了好幾次花,很麻煩的那種。”文珠搖頭長嘆,拆開信函看了一眼,揣入衣兜,揚手將花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這話,你就這麼扔了?”李春詫異問道。
“不扔幹嘛?又不能吃。”文珠邊說邊朝屋裡走去。
李春搖頭笑笑,跟在後面。他從小看着文珠長大,知道她言不由衷,雖然扔了鮮花,卻留下了信函。
兩人在客廳坐下,文珠談起晉升神子任務的經過。原來邱遠山對李春的話半信半疑,派出少量人手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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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在翻越神之山脈之後,發現每一道關口的難度,都有不同的提高,越往後走越難。而且遇上的異獸也變得更加兇殘,實力與資料上所描述的不相吻合。最後死傷慘重,只能退出。
“先遣隊每經過一個傳送點,就讓一人傳送出來,將沿途的消息告訴等候在神之山脈外側據點的衆人,所以,咱們收到消息後,就放棄了這個任務。”文珠說道。
李春淡淡一笑,心道,你們還沒有走到幻陣之後,三十六根立柱之後,纔是真正的高難度殺戮戰場。
“但是,先遣隊還是有幾人繼續前進,他們鐵了心要晉升神子,決不後退。”文珠繼續往下說。他看了一眼李春,搖頭嘆道,“其中就有小柯,他託人帶回來的話,不晉升神子,絕不回來,還希望我把這個話,將給你聽。以前我不知道小柯爲什麼會這麼做,今天你說明了身份,我才恍然大悟。”
李春開口將小柯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與小柯的機緣就是這樣,路上我救了他一命。”李春說道。
文珠後仰,腦袋靠在沙發上,向天花板望去,嘆聲道:“爹媽做夢也沒有想到,寄養在身邊的孩子,居然是一個傳奇中的人物。如果,他們在天有靈知道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有多驚歎了。”
“生命雖然是在延續,但李春已經殞落,現在只有春英雄,你是我姐,你的父母永遠是我的義父義母,這一點不會變。”李春笑道。
“我壓力好大,咱們家出了一個傳說中的人物,看來我也應該努力了,不然會被人看輕。”文珠笑着說道,“好久沒有迴文島了,難得你回來一趟,明天咱們一起去拜祭爹媽和父老鄉親。”
李春點頭應承。
第二日,兩人單獨回到文島,在墓前拜祭一番。
文珠在墓前向二老的在天之靈,講訴了李春的身份,哭泣不已。
墓地的守護鱷的魂魄氣息凝鍊了許多,實力大漲,估計是吞噬了許多不長眼擅闖墓地的異獸魂魄,纔會變成這樣。
文珠操控守護鱷的技能,也變得純熟精湛。李春想了想,將一些功法傳給文珠,並教她駕馭守護鱷的魂體,殺伐攻擊之術。
“這樣太好了,以後就可以操控守護鱷的魂魄,戰場攻擊殺敵了。”文珠欣喜道。
“你要這樣做也可以,但是遇上擅長精神力的異能者,就要小心了,被反擊很容易吃虧。我給你的功法中,有專門修煉神識精神力的法門,你要好好練習。”李春說道。
兩人在墓地停留一陣,一起返回了赤楓城。
李春向邱遠山辭行,隨便詢問向文珠送花男子的情況。
邱遠山告訴李春,男子是自己的一名侄子,年齡與文珠相當,自己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
“不是我胡亂推薦,我那侄子人品不錯,紅花階級的實力。不過我覺得年輕人,還是要自己自願纔好,所以就沒有橫加干涉,呵呵。”邱遠山笑道。
此時在邱遠山的心目中,已經將李春放在與自己平等的位置,所以說話才如此語氣。
李春笑笑,不置可否。這個得文珠自己拿主意,假若文珠不願意,李春也絕不會答應。他不會讓自己義父義母在這個世界的唯一骨肉受到委屈。相信邱遠山也明白這一點,才特意說出順其自然、自己不會干涉之類的話。
回到前線,李春將觀察員的事情與葉飛、孔翔、白隊長商議,大家都覺得這個辦法好,可以促進其他勢力向己方靠攏。
孔翔和白隊長也談了自己的看法,他倆在李春遊說其間,也向其他親近勢力遊說,拉攏到數家勢力,願意加入己方的同盟。
觀察員的事情,李春就交給其他人去組織。接下來的時間,他繼續拜訪其他勢力。沈亮有不少商業上的合作可以爭取,這些勢力和商團實力不小,也是不容忽視。
李春正在爲己方同盟戰線奔波,黑松市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的外甥,葉飛與李燕的兒子,紈絝李賢一口氣殺了五十餘人。起因是對方出言不遜,對他輕視。後經查詢,對方並非黑松市長駐居民,而是從其他地方來到黑松市的一個商團。李賢並未表明身份,對方有些看不起他的囂張,出言諷刺。結果,被李賢帶人全部拿下,帶到野外,一個不留地斬首抹殺。
事情很快就被羅胖等人獲悉,然後告訴了李燕,接着通知了李春。
李春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回了黑松市。
“哥,李賢年輕不懂事,他已經知道錯了。好在這件事情並未傳揚出去,你就不要責罰他了,我以後一定分分秒秒看着他,不讓他胡來。”李燕看見李春急忙上前說道。
“如果不責罰他,使他受到教訓,那纔是真正地害他。”李春說道。
李燕開始哭泣起來,“你這十幾年不在的時候,這孩子一直叨唸你,你在他心目中,就是大英雄,他從小念着你的名字長大。可你一見面就先斬斷了他的兩條腿,現在還要責罰他。孩子年紀才只有十四歲,如果放在陽光時代,還是一名初中學生。未成年人連法律都要保護,都會免責的。我發誓以後一定看着他,不讓他胡亂來了。”
李春沒有說話,徑直向小樓走去,李燕急忙緊跟其後。
守在房間外面的羅胖看見李春來了,急忙迎上來,笑道:“老大,你回來了?”
李春點點頭。
“其實,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沒有傳出去,很好解決。就說黑松市附近出現一股盜匪殺人越貨,咱們以黑松市對安全疏忽的名義,向家屬致歉,多補償一些給家屬,他們得到實惠,也不會說什麼。”羅胖說道。
“亂殺無辜,就因爲別人諷刺了他幾句?敢這樣胡作非爲,日後還得了?”李春說道。
羅胖看見李春發火,只好不作聲。
李春推門走進房間,看見李賢戴着手銬,跪在地上。他看見李春走進來,看了一眼低下頭,默不作聲。
“我聽了他們說的經過,想聽聽你說的。”李春拖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們出言諷刺我、嘲笑我,我就找人殺了他們。是我叫護衛動得手,不關他們的事。”李賢說道。
“就因爲這個,你殺了五十餘人?”李春反問道。
“我最恨人看不起我,黑松市很多叔叔阿姨和長輩都說過,敢於冒犯者斬了就是,舅舅你也殺過人,知道這個的。”李賢答道。
李春沒有想到李賢會這麼說,一時不太好回答,便默不作聲。跪在下面的李賢卻開始抱怨起來:
“舅舅,你不願意用舊時的名字,現在春英雄這個名字,在黑松市如日中天。很多人都在嘲笑我,在背後偷偷笑話我,話說得很難聽,我都不敢重複說給你聽。”李賢繼續說道。
“我知道一些流言,十幾年前就有了,不是今天才興起的。俗話說,謠言止於智者、止於不辯,越是計較,別人越會覺得是真的。但是這次的商團,卻沒有說這些話,只是看不慣你跋扈的樣子,纔出言刺之,你卻把商團全部斬殺!”李春說道。
“我就是受不了他們的諷刺,哪怕不是說那些難聽的話,我也受不了。”李賢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鼻翼抽泣兩聲,彷彿受到最大的委屈似的,“舅舅,我不想當黑松市的什麼首領了,我就只想與小青在一起,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覺好過一點。”
李春雖然雙目微闔,但神識感知鎖住李賢,聽見他說出這話,細細觀察每一個字、每一個發音、每一次吐息,心跳氣脈之變化。
良久,李春睜開雙眼,看向李賢。他知道李賢所說是內心的真心話,只想與小青廝守,並不願作黑松市名義上的首領。
“當首領有什麼不好?”李春問道。
“我當上首領,又沒有權力,連懲罰對我不敬的人,都做不到,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不做。”李賢答道。
沒有說這些話,只是看不慣你跋扈的樣子,纔出言刺之,你卻把商團全部斬殺!”李春說道。
“我就是受不了他們的諷刺,哪怕不是說那些難聽的話,我也受不了。”李賢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鼻翼抽泣兩聲,彷彿受到最大的委屈似的,“舅舅,我不想當黑松市的什麼首領了,我就只想與小青在一起,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覺好過一點。”
李春雖然雙目微闔,但神識感知鎖住李賢,聽見他說出這話,細細觀察每一個字、每一個發音、每一次吐息,心跳氣脈之變化。
良久,李春睜開雙眼,看向李賢。他知道李賢所說是內心的真心話,只想與小青廝守,並不願作黑松市名義上的首領。
“當首領有什麼不好?”李春問道。
“我當上首領,又沒有權力,連懲罰對我不敬的人,都做不到,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不做。”李賢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