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之上,宇宙空間的戰場,肅殺的兇焰瀰漫四方。
黑色的火焰,彷彿花朵綻開,不停地在魔神身軀上閃現。秦長興站在魔獸的頭頂,逼視遠處的李春虛影。
“春先生,春英雄閣下,雖然不明白你究竟用了什麼樣的秘術,才能起死回生並實力暴漲,但眼下也用不着瞭解了。如你這般的強者,有一兩張自己的驚人底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作爲一個人類,你很了不起,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我想除了哪些神秘的系統掌控者之外,你算是人類第一人了。”秦長興說道。
“你也知道系統掌控者?看來你瞭解的內幕很多嘛。”李春虛影對秦長興傳出一道意識。
“智慧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不外乎兩件事情,瞭解自己和了解環境。特別是如我等更高級的生命體,不用像人類一般進食,也無需呼吸,對存在意義的探索,比低等智慧的人類更加強烈。所以,對神秘的神賜之地,你們的系統,多少也有些瞭解。”
秦長興說到這兒,呵呵一笑,“眼下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機緣不對啊,如你一般的強者,本有機會與我等成爲朋友,但卻走到不死不休的局面,實在可惜。”
“我你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值得交流的事,道不同不相爲謀。”李春虛影說道。
“說得也是,這真是遺憾啊,以區區人類之身,能入我眼的不多。可惜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卻要打死打活,命運真是難以捉摸啊。”秦長興唏噓感慨。
“喔?我倒是很想知道,有那些人類能入閣下的法眼。”李春虛影問道。
“你想知道,我就給你說說。”秦長興笑道,“縱觀人類所有衆生,其實也就只有兩個半人類,稱得上是真正的強者。”
李春虛影佇立虛空,聽着秦長興的傳音。
“第一個就是春先生了,這個不容置疑,剛纔的戰鬥表現可以作證,無須任何說明,呵呵。”秦長興笑道。
“還有就是劉明湘了,他的實力不如你,只能算是半個。但他能力非常怪異,我有一種錯覺,他彷彿掌控了一絲命運的影子,能夠影響一些事件和智慧生命思想的走勢。那種感覺,潤物細無聲,不知不覺就進入他的步調,很強的人類。不過他有缺點,不難擊破,所以只能算是半個。”
李春對劉明湘的瞭解,比秦長興還要多,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還有一個人叫邱遠山,幾年前我與他見過一面,深不可測的人類。我只知道他是某勢力的首領,但是卻丟下自己的勢力不顧,在這個位面到處遊蕩。”秦長興說道。
李春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也是一震。邱遠山算得上是真正的天才了,神龍不現其首尾,爲了自己所追求的大道,什麼都能捨去的奇人。兩人曾經有過一戰,雖然邱遠山敗了,但他的求道之心,令李春大爲折服。
“春先生現在的名氣震動天下,我想邱遠山知道後,一定會找上門來與你切磋交流。當然,你得活到那個時候,纔有這個機緣,呵呵。”秦長興笑道。
“你覺得你一定會贏嗎?”李春傳音道。
秦長興笑了起來,“春先生,你覺得我剛纔和你說這麼多,都是無聊的閒話嗎?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費時間,與你說一些閒話?”
秦長興得意地大笑,彷彿勝利已經抓在手中似的。
李春莞爾一笑,“說一些貌似有意義的話,讓戰鬥停下來,不外乎想控制住戰場的節奏,就是緩兵之計了。閣下是利用這個機會,在蓄力準備吧?”
“聰明,答對了,有獎!”秦長興呵呵大笑,座下魔獸昂首長嘯,氣勢大漲,準備好的大招順勢而發!
嗷!魔獸發出嗥叫,氣勢之強震撼宇宙星空,渾身兇焰衍化成肉眼可見的氣流,向四方流散。他身軀猛然向前躍起,雙拳如搥狠狠地落下,砸在面前的虛無之處。
虛無就是什麼都沒有,等於空境,但魔獸雙拳落下,卻彷彿砸在了有質礙的實體上面,迸濺出黑芒的火光。
呼!一道黑火向四方蔓延,形成一個巨大的火圈,將李春虛影圍在裡面。在他的腳下,居然出現黑色的熔岩,踩上去有點軟綿綿的感覺。黑色的火苗不時從熔岩縫隙間,向上竄燒升騰,然後又縮了回去。
這絕對不是幻境,而是真實的存在。魔獸和秦長興配合,從未知之境攝來一片熔岩之地,佈下桎梏的火圈,畫地爲牢,將李春困在了裡面。
呼呼!火圈的黑火陡然高漲,形成火牆。無數模糊的臉龐輪廓,在黑火裡面遊走,苦痛哀嚎。這種痛苦無法解脫,以至於這些遊走的臉龐,只能以相互撕咬,來緩解無邊的苦難。
李春感覺得到,黑火蘊含莫名的力量,吞噬一切,就連神識感知也不能穿透,更莫說逃離了。李春估計如果自己撞入黑火之中,說不定也會變成其中的一張臉龐。
魔獸的身形逼開黑火,從火牆外面走到圈內。秦長興站在魔獸的頭頂,望向李春,已經喪屍化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憐憫。他在可憐李春,爲他的結局而悲哀。
“黑火牢籠,來自地獄的業火,蘊含吞噬靈魂的威力,對於靈體有特殊的效果。貌似春先生這樣的熒光虛影就是這樣靈體吧?現在多說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就不打擾春先生,願你在地獄的烈火中得到永生。”秦長興笑道。
“你說錯了,這不是地獄的業火,因爲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地獄。我想這些名詞是你爲了擺顯,自個兒杜撰出來的吧?閣下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李春笑了起來。
秦長興沒有想到李春會說出這番話來,聞言一怔,心中升起好奇,“春先生這麼說,想必見過真正的地獄了?”
“不可否認,黑火中蘊含吞噬靈魂的力量,但卻不是業火。業火無形無相,隨業發生,焚燒煎熬折磨人心,其間的痛苦連綿不絕,要想擺脫出離也遙遙無期。”
李春望向對方,彷彿是在向路人講述一個故事,語氣平淡,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