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了,但我爲什麼會發瘋,你們不清楚嗎?”袁輝整張臉都扭曲了。
善良高命根本不知道袁輝在說什麼:“我忘記了很多東西……如果你變成這樣真的是因爲我,那我願意向你道歉,我會盡全力去彌補!”
“彌補?”袁輝的眼神無比惡毒:“一命還一命!那就用你的生命來彌補吧!”
抽出藏在身後的刀子,袁輝直接撲向高命。
“有話好好說!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善良高命向後逃竄,袁輝根本不聽,瘋了一樣追趕,他的速度遠超普通人。
“死吧!死吧!一切錯誤全部都是從你開始的!用你自己的生命去反省吧!”袁輝歇斯底里的聲音在樓內傳出很遠,公寓變得更加熱鬧了。
“小點聲,你會引來其他人的。”袁輝所在的房間裡還有其他安保人員在,他們每一個手臂上都殘留着傷口。
善良高命回頭看去,袁輝速度比他還快,兩人的距離不斷縮短,更糟糕的是袁輝還有幫手!
“壞了!”善良高命原路跑進樓道,提前躲藏好的普通高命朝他招手,兩人躲在了一個房間裡。
“腳步聲消失了?”袁輝來到上面一層,看着突然變安靜的走廊:“藏起來了嗎?”
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袁輝看着過道兩邊的一個個房間,他用染血的手指撫摸房門:“怎麼不逃了?怎麼像老鼠一樣開始躲藏了?你帶給我的痛苦,我會十倍還給伱的。”
刀鋒劈砍在左邊的木門上,袁輝像條瘋狗般用暴力破壞了門板,他看向黑漆漆的房間。
“沒在這裡嗎?”走廊左數第一個屋子是空的,袁輝又看向了第二個房間,他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現在反而沒有那麼着急了。
“高命,你知道嗎?我其實沒那麼恨王傑和夕山,就連曾經嘲笑我的錢俊然,我也沒有多在意。唯獨你,你明明還不如我,憑什麼被排擠、被欺負的人不是你!”刀子砍在木門上,袁輝把手伸進了傷口:“司徒安和卓君囚禁了我的妻子和女友,他們答應我,只要我能把十三班全部騙進瀚德私立學院,完成儀式,就會把我最愛的人還給我,還會給我花不完的錢和東區調查局署長的職務。”
袁輝的聲音裡帶着無窮恨意:“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可每次都因爲你出現問題!”
猛踹房門,袁輝又打開了一個房間:“躲啊!繼續躲啊!”
袁輝的隊友在長廊另一邊出現,那兩人皺着眉毛,他們覺得袁輝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你小點聲。”一個女安保人員開口提醒:“你這麼恨他,上次你在外面單獨遇見他的時候,怎麼不殺了他?不會是因爲害怕他身上的鬼吧?”
“閉嘴!”袁輝的半張臉已經毀了,現在的他醜陋暴躁,像個可憐的怪物。
另外一個高個子東區安保人員也拿出了刀:“那張遺照碎片鑽進他胸腔內部了,看來他已經完全被遺照上纏繞的恨意影響。”
女安保人員輕輕嘆了口氣,淨陀神爲了保證手下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獵殺目標,在遺照碎片上動了手腳。“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們跟高中時候的高命一樣!目睹霸凌不作爲,那你們就是幫兇!”
刀尖塞進門縫,袁輝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他連續打開了三扇門,走到第四扇門的時候,兩位隊友實在看不下去,想要過去勸阻。
“滾開!”袁輝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他把刀尖狠狠塞進門縫:“高命,你不是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嗎?你這個虛僞的軟蛋,你不是說要反省自己的錯誤嗎?”
“嘭!”
第四扇門被袁輝暴力破壞,他叫喊着進入屋內,隨着燈光被打開,他扭曲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嘴裡辱罵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陰影在臉上來回晃動,袁輝和他的兩個隊友看見高命懸掛在客廳中央的燈具下面,它的脖頸上纏繞着一圈圈電線,整張臉呈現出一種醬紫色,雙眼外凸,死不瞑目。
“自殺了?”女安保人員眼皮抽搐,高個隊友也滿臉震驚。
被吊死的屍體和鐘錶的鐘擺一起晃動,袁輝拿刀的手,握緊又慢慢放鬆。
進入屋內,袁輝砍斷電線,將高命的屍體扔在了過道上。
“真的死了,因爲愧疚和自責直接上吊了?”高個安保人員還是無法相信:“好殘酷的反省方式,我們的目標被你說死了。”
“可他體溫好低,脖頸上的勒痕有點對不上。”女安保人員沒經過袁輝的允許,直接拿刀劃破了高命屍體的胸口,接着把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貼在了屍體胸膛上:“淨陀神說過,我們體內的黑白遺照是高命的,如果屍體是真的高命,那就會和遺照產生共鳴……”
不等她說完,她傷口裡的遺照碎片就好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魚,順着她的血液流出,直接掉進了屍體胸膛當中。
“成了!它就是真的高命!我們的三個獵殺目標,已經清除掉了一個!”遺照離開身體後,女安保人員終於不用再忍受刺痛,表情有所緩和:“還真是挺輕鬆的,如果在外面,我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高命的對手,幸好淨陀神揹着總局和這裡的‘神’做了交易……”
女安保人員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上了嘴巴。
“別亂說話。”高個安保人員也將自己體內的遺照碎片引出,他擔心屍體出現什麼變化,又用刀子砍斷了屍體雙腳和雙手骨骼連接的地方:“下一個目標就是萬解了。”
袁輝心裡還有些疑惑,不過此時樓道里又傳來了異響。
拿到了神靈泥塑的萬解正朝樓上跑,奶奶緊追在後面。爲了逃命,萬解想到了各種辦法,可惜在樓內他受到的限制非常大,光是爲了防止記憶流逝就消耗了大部分精力。
“大個兒,背上高命的屍體,我們也過去看看。”袁輝將遺照碎片送入屍體胸口後,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