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至上】直播間:
“?!”
“這是??”
“啊我想了!被那神經元碰到之後,身份卡上的‘疾病’會發作,說播的病是啥着?”
“我記得初始的好像是智力障礙吧,哦對,然後還有一個被身份卡判定成功的倒錯。”
“我去……!那豈不是?”
溫簡言跌跌撞撞地向前,直接撞到了石棺之上。
只聽“哐當”一聲,本就只是鬆鬆扣在石棺上的棺蓋被撞了開,順着邊緣墜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周圍似乎有人在向自己伸出手,還在說些什麼。
視線『亂』糟糟的。
他能夠清楚地聽到對方的聲音,以及那些聲音中所蘊含着的情緒:驚喜,恐懼,驚慌……但是至對方話語中的內容,卻很難分辨。
溫簡言的手按在石板之上,指腹下似乎『摸』索到了什麼東西。
冰冷的石頭表面似乎有什麼奇異的凹痕,不平整,粗糙地硌在指尖,微微有些發疼。
是什麼?
不清楚。
青年的手臂緊繃着,蒼白的皮膚之下是青『色』的脈絡,因用力而浮凸,散『亂』的發垂下,擋住濡溼的皮膚和渙散的瞳孔。
他的眉頭緊皺着,呼吸有些不均勻,神情隱忍。
溫簡言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詭異的覺。
他清楚自己是誰,無論是記憶,還是自我意識,全部都沒有消失。
他就像變回了身材矮小的小孩,龐雜的記憶就像是一面對他而言過大的櫃子,所有的內容就都在那裡,但是他卻沒有能力將它調取出。
像是有什麼細長的東西捅進了大腦,緩緩地,一點點地將他的腦子攪『亂』,變成粘稠的漿『液』,思維正在逐漸變得遲鈍,信息的流入只是單純的沖刷過去,他就像是拿着一張孔眼過大的篩網,徒勞無功地在其中撈,無論多麼用力思考,掌心中都始終空空如也。
在短暫的愣怔之後,蘇成很快反應了過,
他幾步快速上前,扶住溫簡言,側耳屏息,湊近到對方脣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溫簡言的嘴脣囁,半是困『惑』,半是執着的念着着在昏沉之前,腦海中掠過的字詞。
他本人已經很難記住原因,只是在潛意識的驅下進行機械的重複。
雖然只是凌『亂』的隻言片語,但蘇成卻仍然拼湊出了對方的指示,他在溫簡言的口袋中急促地翻着,很快便掏出了一管解毒劑。
作當時唯一一個沒有被染,幾乎昏『迷』了全程的人,蘇成愣了秒,『露』出茫然的神情。
在看到解毒劑的瞬間,黃『毛』微微瞪大雙眼,驚叫一聲:
“這,這是……實驗室那個時候的?”
“這是解毒劑!解除污染狀態的!”聞言,芍『藥』也快速地反應了過,她衝着蘇成喊道:“往他的脖子裡注『射』!”
“明白了。”
蘇成飛快地點了下頭,他一手握着針劑,一手按住溫簡言的腦袋。
忽然,對方扭過頭,琥珀『色』的眼珠內倒映着放大的尖銳針頭,眼珠裡是明晃晃的,毫不掩飾的純粹恐懼:“不!”
他尖叫道,忽然猛地掙扎了。
場下頓時一片混『亂』。
“幫我按住他!”
蘇成一手壓不住奮力掙扎的溫簡言,急忙向自己的其他個隊友求援。
黃『毛』和芍『藥』急忙衝了過,一邊一個按住溫簡言的肩膀和胳膊,將他強行固定在原地。
蘇成用最快速度將針頭紮了進去。
明晃晃的,冰冷而鋒利的針頭刺入皮膚,青年被強行按住的身猛地一抖,喉嚨裡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凌『亂』的髮絲之下,稚童般清澈的琥珀『色』眼珠裡緩緩的覆上了一層水霧。
他可憐地抽噎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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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智商降低之後居然會因針哭鼻子嗎!謝謝,真的有被可愛到!”
很快,針劑空了。
三人喘着粗鬆開手,站了,青年靠着石棺,把自己縮成一團,一手捂着脖頸,一邊時不時地抽泣聲,看上去委屈極了。
“所以,我接下還需要幹什麼嗎?”蘇成問。
黃『毛』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腕——雖然溫簡言的智商下降了,但是他的能可沒有,把這夥按住的難度着實不小。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不需要了吧,應該等等就好了。”
蘇成鬆了口:“那就好……”
只可惜,這輕鬆的瞬間只維持了短短几秒,就被輕而易舉地破了。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溫簡言身上之時,忽然,不遠處通向地下墓『穴』的黑暗通道內,忽然傳了詭異的聲音。
像是抓撓聲,又好像是拖沓的腳步聲,混『亂』地,一層層地重迭在一,似乎正在向着這個方向靠近。
“!”
幾人都是一驚,下意識的向着聲音傳的方向看去。
糟了。
每次鐘響,副本都會發生無法挽回的改變,以一種令人不安的速度飛速異變着。
或許單純只是鐘聲帶負面效,又或者是因他剛剛鬧出了太大的聲音,導致那些沉睡在廊之中的屍開始甦醒,正在向着這個方向。
“我現在怎麼辦?”
黃『毛』的臉白了,六神無地看向一旁的其他人。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慘白的屍就出現在了黑暗的甬道盡頭。
那失去生命力的,半腐敗的臉仰着,頸骨似乎已經摺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歪垂着,頭髮上結了血痂,顱骨破開一個大口子,『露』出空空『蕩』『蕩』的黑暗縫隙。
“我衝不出去的,”身對這些活屍唯一有經驗的人,芍『藥』當機立斷:“擋住它!”
她是和自己的隊友殺進的,清楚地知道這些活屍在被喚醒之後又多麼可怕,在他沒有收到任何削弱的時候,都只是堪堪在保住命的情況下衝進地下墓『穴』,而現在,他的戰力頂多只有個半。
黃『毛』算半個。
而溫簡言人事不省,被他拖出的那個人生死不明,芍『藥』甚至沒有得及確認對方究竟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衝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此相反,擋住活屍的難度就要小得多。
通向地下墓『穴』的通道細長狹窄,極大的限制了活屍一次能夠通過的數量——也就是說,只要堵住這條通道,存活的機率會很大。
但是,如這麼做,那他也相當將自己堵在了死路里,很難再輕易離開地下墓『穴』,——倘若他賭錯了,地下墓『穴』內沒有更多的任務,也無法開啓或者完成終極線的話,那麼,他這樣做就相當將自己活埋。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向前衝去。
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畢竟,比直接送死,還是慢『自殺』聽上去更有希望。
*
遠處似乎能夠聽到模糊而混『亂』的聲音。
腳步聲,叫嚷聲,道具激活聲。
“……”
溫簡言皺了下眉,遲緩地睜開了雙眼。
之前那種像是被霧濛濛的東西蓋住,腦子正在一點點變遲鈍的覺已經消失不見,他到自己的思維能力正在恢復,飛快地重明晰。
頸側微微作痛。
溫簡言鬆了口。
看,自己的隊友很好地領會到了他的暗示,他及時注『射』瞭解毒劑。
只不過……
他擡手『摸』了下自己涼颼颼的臉頰,『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麼溼漉漉的?
不過,現在不是注這個的時候。
溫簡言撐着石棺的一邊站身,扭頭看向聲音傳的方向,蘇成芍『藥』人正在試圖將窄窄的通道堵住,黃『毛』站在一旁,偶爾幫點忙,但大部分時候是在觀測通道內活屍的向,人預警。
看上去似乎不太需要幫助,而他也有其他需要完成的事情。
溫簡言收回視線,扭頭看向背後的石棺。
剛剛從懺悔室內衝出的時候,雖然自己已經被染了,但是,負面的效還沒有完全發作,在混沌的邊緣,他還勉強保有一點神智。
溫簡言記得,自己當時似乎在石棺的板子上『摸』到了什麼……
凹凸不平,像是被刻上去的,但是,當時他的腦子不太清醒,所以並不知道上面的內容。
溫簡言俯下身,在石棺內細細地尋找着。
終,他在石棺棺蓋的內側,找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刻痕。
“ada”
一個……名字?
溫簡言怔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
正在這時,耳邊響了熟悉的系統通知聲:【叮!恭喜播完成任務:得知???的真名】
【獎勵積分:1000】
溫簡言吃了一驚。
等等,這個任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而且……獎勵積分1000?這麼多?!
難道這是05的名字?
不對。
這個想法被溫簡言飛快地否定了。
在和頂着“巫燭”面孔的05號見面之後,任務欄始終沒有更多的反應,並沒有像和其他幾人見面時那樣,他發佈相任務,也就是說,他現在完成的任務,應該是以前得到的——
說……ada的首字母是“a”。
而瑞斯醫生在資料上的縮寫是dr.a.reese。
只有他的真名任務難度等級是高級,其他幾人都是中級。
也就是說,ada其實是瑞斯醫生的名字?
溫簡言垂下眼,用指腹摩挲着那歪歪扭扭的刻痕,『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一些破碎的線索在腦海中串連成線。
首先,根據聖經,亞當是上帝造出的第一個人。
其次,瑞斯醫生在系統的認定之中始終都更像是一個高危病人,而不是醫護人員——他擁有真名的任務,而且也同樣能夠進入裡世界。
最後,在剛剛那個特殊場景之中,瑞斯醫生說,對驅魔這件事“親身經歷也不是一回回了”——要知道,在他完成驅魔儀式的過程中,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會離開房間,只有神父和病人會被留下。
如只有其中一條,溫簡言很難確定地下結論,但是,當三條線索全部被擺在面前時,最後得出的結再也不能更清晰了。
瑞斯醫生是在01之前的,最初的00號病人,但卻因通過某種方式,擺脫了病人的身份,成了輔助完成“計劃”的鍵一員。
第二個問題出現了。
“計劃”究竟是什麼?
根據溫簡言在03號病人,也就是奈爾洛爾房間內找到的繪本,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並沒有任何精神疾病,而是被塞進一具身中的個靈魂。
也就是說,他的“雙重人格”是被人工製造出的。
而神經元的“污染”,也會製造十分類似的效——也就是讓正常人變成瘋子。
讓本身心健康的人類患上精神疾病。
而最終的05號,幾乎已經完全不屬人類了。
他是一顆被泡在特定『液』中的大腦。
如以此類推的話,那麼,有沒有可能,所有高危病患的精神疾病都是被製造出的?
不光是精神疾病,或許……
他本身就是被製造出?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讓溫簡言頓時不寒而慄。
如他的這個猜測是真的的話,那麼,這幾個高危病患,應該都是被在實驗室內培育出的小白鼠,全都是了完成所謂的“計劃”。
既然如此,他的姓名應該也是被賦予的。
是某種代號。
溫簡言一開始就很好奇了,什麼這個副本中的任務,其中一條會是尋找高危病患的真名,那麼,他的名字應該是有意義的。在資料室的資料內,他全部以姓名首字母指代。
愛德華,首字母“e”
瑪斯,首字母“”
奈爾洛爾,首字母“n”和“l”
尤里斯,首字母“u”
亞當瑞斯醫生,首字母“a”
溫簡言擡手,捏着鼻樑,『露』出困擾的神情。
“e”“”“n”“u”“l”“a”……
根據這個副本迄今止呈現出的模樣看,一切都應該是和天教系匪淺。
忽的,像是一道靈光從腦海中掠過,像是閃電照亮黑暗的天空。
“!”
溫簡言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喃喃道:
“eanuel……?”
伊曼紐爾。
源希伯語,是“ianuel”【以馬內利】的變種,即“上帝我同在”。
【叮!恭喜播完成隱藏任務,獲得05號高危病患真實姓名!】
【獎勵積分:5000】
【叮!恭喜播觸發平安療養院終極線任務:???】
【完成時限:一個小時】
【注:任務失敗即扣除所有存活時長積分,播直播間隨即閉】
溫簡言心臟緊縮了一瞬。
終極線任務?!
系統提示音還沒有完全播報結束,鐘聲忽然再次響。
“當——當——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是的鐘聲似乎格外響亮,在偌大的地下墓『穴』內回『蕩』着,帶一層層洶涌的聲浪。
伴隨着鐘聲,一波波向着地下墓『穴』攻擊而的活屍似乎再次平靜了下。
那些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摩擦聲,都漸漸消弭,直到被黑暗再次吞噬,重歸沉寂。
“……”
三人站在通道的盡頭,急促地喘着,額前滿是冷汗,很顯然消耗的不清。
無論如何,現在最緊要的危機總算是解決了。
他扭過頭,向着背後望去。
只見銀髮的青年垂着頭,定定地注視着敞開的石棺,整個人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剛纔混『亂』的精神狀態似乎已經從他的身上消失,他好像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的狀態,看上去平靜而理智。
“你醒了?”
蘇成又驚又喜,急忙迎了上去:“覺怎麼樣?”
溫簡言一怔,似乎這才被從沉思中喚醒,扭頭看了過:“還好。”
他笑了一下:“謝謝了,你反應很快。”
不僅能夠迅速地意識到他是受到污染的狀態,而且還能從他的衣服裡翻出解毒劑他注『射』,一整套流程十分默契,節省了很多時間、
“可惜還不夠快,”活屍被擊退,溫簡言也恢復了正常,雖然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但蘇成總算也有了玩笑的閒心。
他促狹地看向溫簡言:“至少沒快到把你因針哭鼻子的樣子錄下。”
溫簡言:“?”
他眨眨眼,忽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身微微一僵。
等等……自己剛剛醒的時候,『摸』到臉上溼漉漉的東西該不會就是……
溫簡言:“……”
淦。
作一個成年靠譜男,非着名職業國際欺詐師,居然會因針哭的滿臉是淚,這多少也有點丟臉了。
芍『藥』此刻正在檢查那位被溫簡言拎出的隊友。
她小心地將對方的頭顱擡,認出了盧斯的臉。
他似乎還活着,但息微弱,身冰冷,彷彿下一秒就會死掉,而且始終無法醒,但無論如何,溫簡言確實完成了他的承諾。
——在他的能力範圍內,救出她的隊友。
芍『藥』長長地鬆了口,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溫簡言:
“說,現在史詩級道具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得到道具了嗎?”
她的聲音把溫簡言從尷尬的深淵之中拯救了出。
“應該是得到了。”
說着,溫簡言開了自己的揹包,取出了之前被系統自放入其中的史詩級隱藏道具。
一個小小的,不大的鐵盒子浮現在掌心內。
灰不溜秋,很不眼,表面之上淺淺地刻着一個銜尾蛇的標誌。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
“哦哦哦!史詩級道具誒!”
“好期待好期待,會是什麼啊!”
幾人全都好奇地湊了過。
溫簡言皺了下眉,翻覆去地觀察着這個鐵盒子——很快,他在中央找到一條細細的縫隙,看上去似乎能夠開啓,但是卻沒有任何『插』鑰匙的鎖孔。
“……不是吧?”蘇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完成了那麼多任務,最後得到的居然不是史詩級道具,而是裝着史詩級道具的盒子?!而且我現在被困在地下墓『穴』裡,這可怎麼找鑰匙啊?”
溫簡言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自己掌心中的鐵盒子:“……”
媽的,坑比系統。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也陷入沉默:
“……”
“……草,這波是真的不厚道了,給的道具怎麼都還是半成品啊!”
“笑死,怕不是還得用個開鎖道具才能把這玩意兒撬開!”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這個道具確實不一般啊,估計挺破格的,不然系統不會給它增加這麼多限制。”
要是他之前那個開鎖的道具沒有用掉就好了……
溫簡言『露』出惋惜的神情。
不過這也不礙事,等他離開副本,可以去自由市場再買個類似的道具,無論如何,這個鎖大概率是奈何不了他多久的。
“對了,說,”
溫簡言將小盒子揣回口袋裡,看向眼前幾人,忽然響了什麼,說道:
“我開啓終極線任務了。”
05號的真名居然會是觸發點,這倒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幾人都是一怔,神情頓時微微凝重了。
終極線任務……
如完成它,那麼自然會得到更豐厚的獎勵以及白金獎盃,但是,這也意味着,如沒有在規定時限內完成,即使已經滿足了通需求,直播間也會被閉。
完全就是以命相搏啊。
忽的,芍『藥』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你現在道具的收集度多少了?”
溫簡言眨了下眼,回道:“還差一個。”
芍『藥』深吸一口,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遞到了溫簡言的手中:
“試試這個。”
在觸碰到它的瞬間,耳邊響系統熟悉的提示音:
“恭喜播獲得副本中的隱藏道具(普通)!”
“收集度10/10”
溫簡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低頭向着掌心中看去。
那是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罐子,灰撲撲的,看上去很不眼。
這居然是……最後一個隱藏道具?!
他向着站在眼前的芍『藥』看去,眼底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它只是普通級別,對我的效用不是很大,”芍『藥』聳聳肩,“但對你說不一樣,全部集齊道具之後,它會對你提供終極線任務的提示,而且,我現在都被在了地下墓『穴』內,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積分任務難度很大,不如給自己多留條路。”
“萬一我沒有得及湊齊積分,那說不定就要靠你完成終極線任務,把我都帶出去了。”
芍『藥』頓了頓,擡眼,認真地看向眼前的青年,深吸一口,說:
“而且,我好像還沒有得及和你道謝。”
“謝謝你之前在實驗室裡把我釣上。”
當時,她整個人雖然都陷入了猩紅的肉膜之中,但卻隱約還留存着一些模糊而破碎的記憶,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記憶逐漸清晰——對方是即使手掌被魚線割裂,劃破,身後還有神志不清的隊友瘋狂攻擊着他,但他卻始終沒有鬆開手……
也正是因這個原因,芍『藥』纔會在夢魘這個充斥着爾虞我詐的地方,相信對方能夠將自己的隊友救出,此甚至願意簽署不平等條約,將史詩級的道具任務轉移給他。
【叮!檢測到播隱藏道具已全部集齊,現發佈隱藏線路核心提示:
七次鐘聲,首尾相連
缸中之腦,自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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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簡言愣了秒。
……7?
7!!!
仔細算,擁有姓名的高危病人一共七人。
00號亞當瑞斯,01號愛德華,02號尤里斯,03號有人,奈爾和洛爾,04號瑪斯,05號伊曼紐爾。
整個平安療養院一共六層。
地下層,地上四層,而在第四層之上,還有隱藏的第七層樓。
七次鐘聲,而他現在正好經歷了六次,還差最後一次……
說,在天教裡,“7”這個數字其實十分特殊。
上帝創世一共花費了七天,神將第七日定聖日,也就是禮拜之日,就連傳說中滅世的大洪水,也同樣“7”無法分割。
“凡潔淨的畜類你要帶七公七母,不潔淨的畜類你要帶一公一母,空中的飛鳥也要帶七公七母。因再過7天,我要在地上降雨40晝夜,把我所造的各種活物,都從地上除滅。”1
也就是說,在天教裡,7是創造和毀滅的週期,無論是創世也是滅世,都此息息相。
“……”
那麼,這個平安療養院內所謂的“計劃”,會不會就是……
溫簡言呼吸一窒。
忽的,在實驗室外看到的標牌上的內容突然躍入他的腦海。
在那模糊斷續的文字中,隱約能夠辨認出“spiritual”和“urobor”這個單詞……
“urobor”是銜尾蛇,無可置疑。
而另外一個詞就不一樣了。
如他這個實驗室內研究的是精神疾病的話,那麼,用詞應該是“ntal”纔對。
“spiritual”這個詞更多會被用在“宗教”和“超自然靈魂”方面,而很少會被用在精神疾病方面。
溫簡言咬咬牙。
雖然他會英文,但畢竟不是從那種語言文化背景下長大的,所以居然忽視了這麼顯眼的提示!
七個被製造出的試驗品。
最後一個是在『液』中沉沉浮浮的巨大大腦。
七次鐘聲。
再加上那個象徵着“上帝我同在”的名字……
溫簡言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個猜測緩緩的浮出腦海,令他脊背發寒,渾身發冷。
這個所謂的“計劃”……
現在看上去怎麼有點像是在造神和創世啊?